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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3-12 20: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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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maystatue在 2005/03/13 10:20am 第 2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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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作泻》——何宝荣的爱情攻略* A5 r0 l# i5 ~* i3 @0 t( C7 M
我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了。思考这玩艺儿,太伤脑筋。
" g* g3 q% w" y) t R+ y 辗辗转转,我与黎耀辉来到了阿根廷的这家小旅馆。
0 n$ s0 |- Y6 \4 B: A7 c# H, n 洗过澡,躺在床上。床旁小桌上,瀑布灯的光影绕得我有些眩晕,灯下面,是我与黎耀辉在阿根廷游玩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我,随心所欲,得意而快乐,站在我身旁的黎耀辉,尽管他唇角扯着笑意,但那面皮隐藏下的满腹心事却是我怎么也无法忽略的。/ u8 E0 b( E$ {# q# n
我的脑子又在不知不觉地运转了——黎耀辉,哦,不,在香港,我应该黎他为何宝荣,我才是黎耀辉,在来阿根廷时我们互换了名字。我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一定要与他换名,不过,反正换了,我们也很快适应了用自己的名字称呼对方。我不知道他在叫我何宝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每次我叫他黎耀辉,他向我投过探询的目光时,我的心便不知不觉被一种莫名的暖意充填。$ U$ `% k. L7 c# L) V
很多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让自己不再思考,只有遇到黎耀辉的时候,我的这种习惯性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就象此刻,黎耀辉伏在玻璃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用看也能知道他满脸的阴沉。旧玻璃门里,黎耀辉的影子斑斑驳驳地透射进我的眼里——这,又让我不知不觉地开始思考,事业?爱情?未来?各种想法在脑子里回旋!最后,统统被抛弃!我抬头看了看小桌上的灯影及照片,某种东西,猛烈地冲击着我的脑子,胸口的一个地方闷闷地难受——这感觉,来得比我预想得还要突然!看来,尽管我懒得思考自己,更弄不明白黎耀辉,可此刻,我却离不开他!( T' Q1 r5 t; ~/ v% a
“黎耀辉,让我们由头来过!”我轻轻地说。其实,我很想笑,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微笑,可我没有,我只是地望着门边上转过头来的黎耀辉,尽管,我知道他一定会向我走过来,这戏码,已经上演过无数次,可是,我居然会紧张不安——我这是怎么啦?) C( H8 H! h( F) H0 E
我和他在一起好久了,中间也有分开过,可是,过不了多久,我又会非常想他,每一次,只要我对他说“让我们由头来过”,我们就又会走到一起。 1 l/ y1 z, \/ [, b- D7 E
我看着他朝我走过来。他面上的阴沉轻而易举地刺伤了我。: u- N: r7 ` }3 m/ s& x" k
他走过来,先是定定地凝视我,终于,叹了口气,伏倒在我胸口,轻轻柔柔地吻我的脸。我挑逗他,躲闪着让他追逐我的唇,渐渐地,感觉到他与我纠緾在一起的身体越来越紧绷。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胜利了!是啊,我胜利了,不过,却很疲惫!我翻身而起,将何宝荣控制在我的掌下,他的气息,扑进我的眼里,带着欲望的浪潮,迅速地淹没了我!我看清了,那一刻,他眼里没有忧伤,只有我的沉醉,他的迷恋!够了,这就够了!我不再思考,疯狂地吻遍他全身的每一处肌肤,欲望升腾,脑子里便什么也不剩,只希望,给他快乐!对,给他快乐,然后,让他带着我飞跃天堂!
/ Z/ a( U# N2 H* Z 可是,生活,终究不能如做爱般简单地你快乐所以我也快乐!
8 b8 g d! L; j: P* E e% @ [ 有一日,我买了一盏灯,几经打听,知道灯上的风景图是伊瓜苏瀑布的景象。于是,我们约定去寻找灯上的瀑布,然后回香港。走着走着,迷路了。路越走越远,黎耀辉的情绪也一天比一天烦燥。5 }' b; ]$ S# E2 }& `
我躺在车内,闷闷地抽着烟,看着黎耀辉提着瀑布灯一次又一次找人问路,他变得越来越沉闷,为了什么?钱?——我又开始思考了!这很可怕!# T1 J. Y5 W$ W+ F' U5 ]& M; T9 y
“说自己会看地图,走错路了!”0 _3 Q2 J1 s3 ]
黎耀辉不耐地吼叫着把那盏灯从车窗里丢了进来。我接过灯,将它小心地放在车后座上,心头划过一阵恐慌与烦燥,说:“走错路又不会死啊。”9 }. d7 w" j8 Y; U9 q
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这辆二手车,怎么也无法启动,他烦燥的情绪使空气变得让人窒息。
$ V8 m2 {0 B% v! R7 ~4 ^ “干!买什么车,不如搭巴士。这么久也开不动。你来吧!”黎耀辉烦燥地拍着方向盘,移到驾驶室的旁座上。: N0 U# Y7 K9 Y" H. h1 {, K+ J( K
“有破车好过没有,搭巴士,三十多个钟。”我忍耐着,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 t% E" B1 N$ F1 M+ g9 X, r. Y
“旅行就是这样子的啦。”黎耀辉说。6 w! Z. F+ G& d0 \3 Y5 i s) D
“我可没想过是这样子的。”为了由头来过,我和他来到阿根廷!可是,快乐终究是短暂的。既然已经破败不堪,为何还要苦苦维持?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就象这辆破车,很艰难才可以启动!是不是,到达瀑布后,就将它扔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因为爱?是爱吗?捣腾了几下,车子依然无法启动,我极力忍耐着这令人烦闷的空气,对他说:“对不起,下去推下车。”
% |( p. R( C& g* n' G 在他的推动下,车子终于启动了。我恨恨地把他甩在车后,妈的,真想把他丢在这公路上!后备镜里,他可怜的目光穿透陌生的空气浮在我心头上,微妙的情感涌上来,我将车停下来,点燃一支烟,慢慢吞吐回味,静静地坐在车内等他。# j% W( E* Z; G# O+ B1 n. S
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怨恨地看了看我,坐进驾驶室的旁坐上。我的心头划过一丝丝暖意,我和他的感情,是不是可以象这抛锚的旧车一样,重新启动? 8 ?7 i0 B8 S2 Y! P r: m, l
车子在阿根廷的公路上行驶,旁边的黎耀辉一口一口地饮着酒,他的脸,阴郁愁苦。我想,他一定又在思念他香港的家了!他的家,不会有我。我嘴里叨着烟,突然有一种想粉碎一切的冲动!一件美好的事物,既然不能快乐地拥有,还不如,放弃了,留存一丝美好的感觉。我这样想,真的这样想,可是,这破车还在我手下不知疲倦地在向前奔驰,我无法将它停下来!
: M; ?- d9 o4 v9 b; m9 \% L 累了,很累!我将车停下来,躺在车内睡了一会。可是,一直睡不着。——我的脑子,总是自作主张地运转。思考,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w, D3 N# J8 F' l. u% P/ s3 H
我的人生信条,是寻找快乐与自由,我希望带给我爱的人快乐!而不是烦燥与苦闷。何宝荣双肘撑在车头上,手捧着脸,他在仔细地研究地图——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所以才希望快点到达伊瓜苏,然后回香港。这样,在他看来,也算对得起我了吧。他对我,到底是爱,还是责任?也许,已经什么也不是了!3 `* D4 i: E$ \3 w1 r% |1 ?
他的气息从窗玻璃上一点一点映入我眼中,突然间,我万念俱灰。) Z, }& I8 \. ]( e+ s/ q
既然如此,不如离开!
2 B- R' |9 S1 d4 r# F 我打开车门,向茫茫的旷野里走去!听到他在身后喊:“你去哪边啊?”,我没加理会!这世上,可以做我何宝荣男朋友的人,很多很多!
2 F! I+ L; j" f0 ]4 W, ` 走到公路的另一边,我冷静下来。离开他的决心更坚定了。他追过来,问了很多,我不记得他问过些什么,净记得我告诉他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闷,不如有机会由头来过。我不敢对他说结束。
# H; a# a- t' s' i7 L. H4 | 说完这些话,我根本就不敢看他。无意识地存在于脑子里的某些东西不让我看他孤寂的背影。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了,看到他伸手捂着脸,举步维艰的姿态,心很痛!这一刻,我只想快速地离开。# M* k' @4 J+ Z/ A" M
离开了,至少都不再有痛。7 g! @* E% I- }& b* ?
我看着他开车离开,然后,拦下了一辆同方向行驶的车。
' N* V+ N5 V, {8 t 第二天,我到达了布宜诺斯艾丽斯。
. m9 \% T ^8 K! E这是个美丽的城市。可是,我的世界一片灰暗,已经感觉不到色彩的鲜明了。% z0 |4 O, ]. V- W% A
我的生活,又一次变得苍白,颓废,堕落,沉闷、、、、、、很快,我与一般阿根廷男同志熟识,整天与他们混在一起。与他们,不过是相互需要,没有太多感觉,也就无所谓伤痛,我喜欢这种散漫的生活方式。人生嘛,如怒海里孤舟独行,哪里有可以终身停靠的港湾。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黎耀辉。不过,我不会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思潮中太久,每当这时候,我总是呼朋唤友,让自己放浪一翻——有些时候,情感不过是件最脆弱的玩具!1 d0 O' E m/ N, ]& Q/ H8 _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5 j& y1 i5 A/ ?- m/ n7 C; S 今夜,有人约我去一家探戈酒吧,听说,那里的台湾客人很多。我有些心动。
4 N. d+ |7 F3 @ 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黎耀辉。同伴簇拥着调笑,我压抑着内心的烦燥游戏。可是,黎耀辉却总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掩饰气恼,笑着推开拥上来的jone,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 B& x, a$ O( m0 @! N抬起头,意外地,我看到站在酒吧门外的黎耀辉。一瞬间,我在他眼里找到了自己遗失的灵魂。心,突突地跳动着!jone从后拥着我,猛然间,明白自己与他已经结束了!我咬咬唇,装作对他熟视无睹,从他身侧与别的男人相拥着进入酒吧。路过他身旁时,透过墨镜,我分明看清他眼里满满地都是嫉妒与伤痛。他,还在乎我?
( K8 l# T; P5 s) O/ r 酒吧内,一对男女在跳着探戈。我激动不已,控制不住地往门外看。玻璃门外,黎耀辉狠狠地抽着烟。看来,他还在乎我!我拥过同伴的头,与他接吻,天知道,我不过是为了让黎耀辉震怒!也许,他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将我重新拉到他怀里。这想法,不禁地让人陶醉,我疯狂地与同伴拥吻,大声地叫好。; c: C0 l! s, k! a) ?
舞曲结束了,他也没有进来。我望向门外,不见了他的影子。心,失落得厉害,如果,从伊瓜苏瀑布往下跳,会不会是这样的感觉?我磨磨踯踯地跟在同伴后面,期待着他能从某个角落跳出来狠狠地对我吼叫,然后,恶狠狠地拉着我与他一同回他的家。掏出烟盒,想要停下来抽一支烟,可盒子里空空的,一如我心头空荡荡地。我恨恨地,将烟盒抛在马路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停留,坐上车与同伴一同离开。
# d V/ a/ `* a1 d- Y- O我坐在车后座上,要了一支烟,点燃,那星星火花,灼伤了心!不由地转过头去,遥远的马路中央,有个模糊身影,渐渐地,消失在眼前。我转过头,深深地吸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来,仿佛,我对他的期待,也随着烟丝弥散了。这一刻,我决定将一弃于脑后。
& B: Z0 Z0 `7 m4 |" G/ C) T 明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继续!% o9 ] a4 L% l% N, M
可是,很快地,我便知道管不住自己。对他的感情,竟然强烈得让自己也大吃一惊。我设法弄到了那间酒吧的电话,给他打过去。我不在意他语气里的愤恨与不耐,告诉他,我会在一间酒店里等他。! N* R# Y. K4 @* R% z-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他却没有来。我发现自己象着了魔一般,越来越想他。
) v; w {9 j6 [) s Y0 p3 B& r3 U v 我走出了小酒店,让jone陪着我去了那间酒吧。为了不让黎耀辉发现我,我没让他开车。我们从附近徒步到酒吧。黎耀辉正在招呼着台湾客人,“欢迎欢迎请进请进”,傻乎乎模样!
+ o0 C1 x D" [3 `6 T 在酒吧里,通过他同事,弄到他家的电话号码。看到他从马路对面向卫生间走过来,我赶紧地先钻了进去。故意对着镜子调弄耳钉。
]1 ?1 b% T/ D4 T' g* O5 j 这枚耳钉,算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吧。我看了看,他的耳钉,一如我的,好好地钉在耳垂上。
( J& \9 _0 l) G& D9 R! [% W 我得承认,我是太想他了。突然间,与他同处一室,身体不由自主地兴奋莫名,我拥过去,将他挤在角落里,吻了吻他的耳钉。他在我的吻下身体一片僵硬,却努力支撑着。我舔了舔嘴唇,拖着低沉的磁音凑在他耳边说:“黎耀辉,我会一直等你。”" p, @6 v* k( y4 y
他冰冷的表情一点点融化在悲伤里,我带上门走出去。心情舒畅,向jone讨了一支烟,吞吐间,叫上一辆出租车离开' N8 `/ c. Y3 A$ g9 I" P% u( `" k
我知道黎耀辉一定会在门里看着我。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会嫉妒,所以,一定会忍不住来找我。禁不住地,我自信满满得意非凡。 0 P5 @! q3 Q/ n& r5 m8 N
事实上,黎耀辉却并没有来找我。+ C( o' I0 a5 S6 r; t$ n3 l( Q& ~
仿佛一只膨胀的气球,自信满满地升腾,突然间,却被气流冲得暴烈,支碎破离。$ L; Y2 k# y* ?) A% _! W0 t( D
黎耀辉,难道这一次他准备彻底结束吗?离开得越久,我越明白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我。夜深人静,想他,简直发了疯地被他控制着不能自已。我忍受着,期待着,愤怒着,可是,终究无法战胜自己。最后,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5 [. z6 D1 v* K7 T2 a. H“我啊,听得到吗?”我问。! F, f- p6 E5 @
“你怎么知晓我电话的?” 对面吵吵闹闹地,黎耀辉的声音从喧闹的世界穿透过来,抚慰我的耳膜。; Y* D0 t7 ?- k6 \- a/ s! H- a
“我一直在等你啊——”待那丝尾音完整地传入他耳内,我挂了电话。1 r9 L+ e# L) W/ B" j
“开门哪,何宝荣!”黎耀辉吼叫着捶门。; ^3 m8 U+ r; u5 G- d" m1 s0 o' S
我跑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黎耀辉,他穿了件蓝格子衬衫,醉薰薰地靠在门外。连日来的期待与焦燥一扫而空,终于等到他!我的心,瞬间被涨得满满的,自信重又回到心间,我歪着头,心内温柔的感情奔涌,声调不知不觉地低魅,“点嘛,黎耀辉——?”6 n( R" E; M* y; I
“点嘛,何宝荣?”
7 L9 p# f3 L; Y. y$ S8 t“进来啊——”我在企图诱惑他。这样的计划,每次都很成功。我的脸上,悄悄地浮上了笑意。* [+ H& S6 w6 ?3 j4 G3 A0 H
“我干嘛要进来啊?”他吼道。
], m# t6 }/ M+ j! J“我有话跟你讲啊。”我盯着他说。
- I/ X; w v! N9 E- D; L“要讲就在这讲。”他在挣扎。0 g3 n1 ~6 m) y& k1 q3 ]$ Q& k
“先进来啊,好重要的。”我说着,将他拉进屋,砰地关上门。
* x) k% G7 T, ~. e. [4 A酒瓶从他手里落到地上。他站在门边,仿佛一下子失掉了所有的勇气,低垂着头不敢看我。我舔舔唇,迅即被渴望他的浪潮淹没。太想他了!心,满足地轻叹!狂热地拥着他,低头吻住他的唇。
! J+ C: S/ G0 a0 K- j( x他仿佛突然间被惊醒了,恼怒地推开了我,吼道:“做什么啊你?有话快点说!”3 W2 D# m" i4 w/ U h
他居然拒绝我!我掩饰着失望,装出一脸无赖的平静说:“讲完了,没有了,走啊!”" V% R) ^2 |6 i% T
他呆呆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从那眼里,我看出他对我的渴望,妈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掩饰?难道我是毒蛇不成?我恨恨地将他往外推,“走啊。”门是关着的,他怎么可能被我推出去呢?我只是恼恨,期望他能好好地爱我,全心全意地!可是,就算是他不能全心全意,我也不想让他离开,我推他,不过是欲迎还拒吧
4 [$ ~; n3 d! t" x“开门哪,何宝荣!”黎耀辉吼叫着捶门。1 L" \ S, x5 T
“开门哪,何宝荣!”当天晚上,听到黎耀辉吼叫着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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