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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8-21 0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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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画映* D; Y0 ?' I3 u, q
4 h% @5 f# D N0 `% u3 C—— 身份
8 m& t2 x$ a* i7 Q- M: E0 ?护照被快速掀动,简短查看后一个戳钦在上面,冷漠的仿佛上帝之手。“初到阿根廷,乜地方也不识”~~ 很可能只因误打误撞才凑在一起的两个人竟将身份捆绑着一同来了这里,冥冥中似乎真有什么在作怪,~~但到底没办法不感到惶惑,因为这一切还有可能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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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2 \" z6 Y& c" V: Z—— 云
) |3 q, |/ ^$ t( ]& _- Y汽车行在空旷的路上,寂寞但却执拗。天上挤着大朵大朵的白云,被阳光照着亮到不得了。两人向着抬头可见的云的方向一直行驶,却总越不过它们。地平线不住延伸,公路边沿成了两条曲曲游动的蛇,挟持着他们一路奔向未知的将来。只是,不论转多少个弯,眼前的图景都是一样,平淡安详,人都忍不住瞌睡起来~~于是迷路时他对他说:不如大家分开一下,有机会仲返由头来过。2 D+ l8 ^( B( D
……如果“由头来过”能够有两个意思,那么迷路也可以只是个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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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 h6 ~: b2 H# c- R n1 `" c" C
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水可以是那个样子。
7 F! F) |! u' }5 d伊哇苏,在他们之间代表着一切:——爱情、憧憬、诺言、背叛……直到坦白的欲望;或者一条河,“飘满记忆的小碎花”。迷上伊哇苏,便陷进自制的泥沼,总以为可以到达,却忘记了到达的前提是“在一起”,甚至是刻意忽略。注定吧,有些事任谁都没能力扭转,就像这瀑布的水,所有目的只在跌落,用身体撞击出惊世的绚烂。
s! Q' S% l" [5 `$ L5 A“伊哇苏”。默念时于唇上熨贴的仿佛一道甜点,只是不知道什么人才有福气享用。从屏幕上看那水似乎来自四面八方,烟氲缭绕,不眠不休,很像人心里那份缱倦挣扎。水雾翻腾的瞬间,我听到了鸽子神秘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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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r Sur! j6 F4 S+ O3 ^ ?. L
黑白世界,一切都格外分明。旅游车开过来时,我只觉黎耀辉精明能干,起码他挤走了所有想和他抢生意的家伙,但我想不通为什么他挤不走何宝荣身边那些人。* U) K9 M" y6 z$ @
何宝荣从洋人车里探身出来,一副姿态娇俏至极,性别都模糊了,只像个惹人娇纵怜爱的娃娃。被人勾肩搭背从黎耀辉身前飘过,轻巧的像只扑香的蝶。结果黎耀辉毫无意外的呆了,但不因眼前的美貌,而因为这美貌不止现于自己面前。0 y- ]5 V9 [# L5 H, T0 x# _
探戈吧里死命吻上洋人的嘴,何宝荣不是享受而是在展览,是要某人明明白白看到。一场处心积虑的表演,却遮不住无边的落寞……离去时坐在车里轻轻转身,眉眼低扫,眼梢里带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但即刻改为平静漠然——是拿稳他逃不出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是疼惜,对他或者自己。2 }" S& E$ P, H! w9 \6 X) q/ J
原来人寂寞的时候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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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3 C! i. M# N. y—— 烟, x+ v5 s& R( d7 V' I- D% |: Y
看黎耀辉将表交给何宝荣转身便走,忍不住责怪:哪有做事这样潦草的人!好在何宝荣善解人意,替我叫住了他。黎耀辉返回来,被何宝荣不露声色的扎实打量,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扎实的像要把他刻进眼里。片刻,何宝荣貌似犹疑说一句“给我支烟”,妄图开始又一轮诱惑。是的,他牵起黎耀辉拿烟的手,轻轻侧头将他手中的烟递到自己烟上,美的不尽人情,而那烟随了他的呼吸明明灭灭,似乎也有了生命。轻轻瞥这男人一眼,似乎在等他的反应,随即怕冷般环紧双臂,也许是想他适时抱住自己,但这男人却突然说:你以后不要来揾我。
1 }$ V' E8 }. d' J, `: ]很好,要想不被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只是何宝荣从眼睛起整个人都呆住了。! G8 k \- G- F2 {/ o1 m( Y, Y
……想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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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r4 O- N! T$ H4 |. c) [4 q—— 出租车
2 Q, `- k |- d, u0 q/ R- R, m出租车是一种奇妙的存在~~任何人都可以借来搭载一段故事,只要他愿意把回忆圈在旅途。车子一直开,市声光影被隔绝在窗外,下剩的仅是一块私密空间;从异乡驶到异乡,很多事开始变得不那么确定,只有身边这个人才是唯一可供信赖。于是何宝荣转过头,看他,目光里充满试探跟期待。吸一口他的烟,深深将那团气囚进肺里,也想把旁边这个人一同捉进身体。缓缓将额角砥上他的肩,似乎已打定主意缴械投降。原来此时画面讲述的是一个倦鸟归巢的寓言。
* E0 W! Q' p& p' _* m* a- i当镜头开始不规律摇动,音乐适时响起,我也跟着一道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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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H2 I" l9 y—— 看台8 T7 B8 ?" L+ j7 y0 L; T, i# W
黎耀辉竖起衣领遮住脖子,盯着看台下的场地若有所思。旁边何宝荣赢到钱兴奋的大叫大嚷,而他却只一味沉默,好象再怎样热闹也与他无关。老旧的运动场,看台都驳了漆。喊来小贩买杯黑咖啡,安静等待何宝荣。他在想什么呢?他的何宝荣正穿着艳丽的衣服于人丛中打转,抬抬眼皮就望的到~~他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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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
6 }+ v7 H* Y) s3 m湿淋淋废弃的街。几只废油桶结成简陋的隔离带,将里面同繁华绝断。灰云遮蔽了大半的天空,被风吹着一路远去,路灯也都寂寞的低了头。雨后的空旷~~很像蘸湿的嘴唇在等待下一次亲吻。3 S) M1 c" ^.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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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 {) h& X8 {% G
厨房是个险恶的地方,充斥利器火焰,很适合刀兵相见;厨房也是个利于遐想的空间,可以用来吞吐欲望。
9 {6 w0 `% R- l( {$ A4 k* r) F) [淡绿的墙壁,细看接近中国腊八时浸在醋里蒜瓣的颜色。两个男人在这酸涩的地方贴近身体,随即有淡淡颓废烟一般笼过来将他们包围。
( a6 |& o8 Y5 p4 y情欲悄悄蔓延,瞬间便汹涌到近前。手在身上轻轻漫游,双唇微翕,意识都开始模糊……旋转再旋转,被暧昧的舞步引领至极乐世界~~ t4 L+ o- \$ i/ H
如果爱可以用欲望来表达,离弃又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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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O6 w1 o# C% k1 V—— 小巷 I& {" q* S# N! c( K, r
有段时间黎耀辉常和餐馆的男孩们趁中午在小巷踢球,运气好时赢一点钱,脾气不顺就发火走开。巷子由砖石铺就,像足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甲。黎耀辉藏在这里踢球,不管发泄还是释放,都是为了让泪水以汗水的形式排出。渐渐的,耀眼阳光下这运动成了他的保留节目,一直持续到何宝荣离开。
' }9 f: [, _' P* T- k5 d3 [5 d何宝荣终于离开,说“终于”是因为事实上黎耀辉也在等这一天——既然一切无可挽回,干脆平心静气面对。只是阳光从头顶放肆的刺下来,刺的他背心一片惨白。镜头上绚出迷离的橙色光斑,给这黯淡加了一点甜。黎耀辉占住画面一角静静抽烟,偶尔扭头看一下踢球的别人。烟气在他手边袅袅上升,即而四面散发开去,像不知所终的何宝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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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
6 v3 b4 U3 N, z' P, U! s- u任何时候,楼梯都是一种途径,供人接近或离开。黎耀辉住的地方是个陷阱,连楼梯都绚丽到令人心惊。灯光照耀下,壁上班驳的印迹花纹一般好看,暖暖的颜色让人觉得行在它里面都是种快乐。黎耀辉端了菜跟着它走向自己房间,步伐稳健。因为他想不到回去就遭遇抛弃。
! M/ l$ v- A$ E+ w另一个时间里,有光将这块地方浸成幽幽海蓝,仿佛寂寞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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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 & F+ g' }9 [' ]9 s
船总是由一个岸驶向另一个岸的吧?黎耀辉蜷缩在船上,却不知道自己可以驶去哪里。螺旋桨卖力工作,将河水搅成白色碎花一波波推走,黯蓝的水被轻易撕裂,挣扎着逝去,全没心情理会船上那人揣着的苦涩。
, @' c c$ c J4 \2 P! k! @* Q1 ]转过一个弯,岸边出现码头一类的设施。呆呆望水,黎耀辉也许在希望找一个岸将自己妥当停泊,——或者,变成岸将何宝荣永久收留……6 B# k5 S, M0 O' x, n/ B# Y
现在这样真的好累!" t/ A1 E& Y& y1 N6 e8 E/ L
; l5 w2 @' h+ {—— 街头
' a" C% F! V" H0 u) j6 ]' A越夜越美丽是指哪一种人?我只知道当欲望混合酒精,任何人都开始有犯错的可能——特别是在晚上。
6 T/ d. M0 X( S# i! R夜晚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灯光编织交错,把人通通兜在里面解散了方向。黎耀辉独自行在这样的街头,兽一般寻觅自己的需要。男人们三五成群聚在路边,偶尔也作出些狎昵姿态,但更多是窃窃私语,头发梢上都透出暧昧。狂欢!狂欢!因为这里每一个人都彼此存着些“可能”!兜搭试探,他要用这寂寞填住更大的空虚……# X: G% g(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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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筒
4 ]6 w2 a6 G1 a' H0 ?, W5 v黎耀辉从街对面穿过马路,将信投进邮筒后转身离开。镜头焦距一直点在邮筒上,他的背影在视线里一点一点变模糊,像远去的记忆。; o. e8 }" v6 ?
总觉得这邮筒很像我们这儿一家连锁超市画在墙上的小警察,胖头胖脸胖身子,还扣着个胖胖的大沿帽,穿的也是黑不溜秋。胖子邮筒老实立在街边,安心容纳人们的各样心事。如果它有知,会不会明白黎耀辉只是在给自己造一个返家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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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r Sur% y9 g) X6 o4 `2 Y
当宿醉变为解脱,解释也成了掩饰。; {+ d' d5 h7 G
黎耀辉走后,何宝荣手挽寂寞夜夜笙歌,谁来就是谁,因为除了某人其他都没有分别。斜靠在酒馆吧台,眼神迷离不知所谓。有人轻轻走近,便平静的滑出位子,一直滑进人家怀抱~~只是什么地方明白赌着口气,像要拿自己进行报复。……身上仍是那件艳丽的衣服,艳丽到曾被黎耀辉嫉恨。他故意穿上它,这么醒目,难道怕黎耀辉回来找不到自己?$ U2 M8 W! q' @
在探戈里一路沉沦~~与陌生人相拥,脸贴上脸,转身时额角还不肯分开。手搭上对方肩膀,呼吸声在耳边放大,他平静的仿佛死了一般~~。灯光柔和倾泻,温暖一如静谧子宫。何宝荣泡在里面一寸寸腐烂,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 [5 Y; y2 d4 O4 |# f其实,他想抱的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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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角, Q% z e+ \) ?) A k
何宝荣终于选择一个地方坠落~~~地面让屋里灯光映成稠密玫红,街对面那些房子都在清冷晨光里泛出糜烂的青紫蓝。何宝荣体内摇晃着太多液体——酒和眼泪,混在一起压的他摇摇欲坠。从此孤身一人,再没有谁为他牵肠挂肚~~于是身体慢慢跌落,却赶不上心的枯萎。彻底陷落,他永远无法再爱了……* }9 _, N6 \+ u" o) w
" S1 [! ?0 x& T9 J4 q9 C# P( Q! H( M—— 毯子, T! y9 ~3 V0 B6 m7 u
粗线条红黑相间的直杠,质地相当普通,但看的出十分厚实温暖。曾经,黎耀辉在何宝荣睡着的时候将它轻轻牵上他的肩;曾经,黎耀辉用它紧紧裹住自己,像枚长出手的茧子挥动锅铲当当做饭。应该用来遮盖身体的,有一天却被身体覆盖。
% j9 n; i/ T3 T+ G! K0 w+ a+ a) A4 \4 {何宝荣抱它在怀里~~脸被泪水淹没,救都救不及。毯子上还留着那个人的味道和温度,只要哭泣的人肯这样相信。~~身体倾侧,压在毯子上一下下拗断肠子,只是那痛一直窝在心口,再多眼泪都冲不开。
% w+ L$ }" @# d# s无能为力,我只好选择走开……( M9 |- S! s- O. |/ d% c: h
$ b; x$ g& L$ D7 }$ D—— 灯塔
# }/ S, Z# ?7 S, g9 p/ y这地方齐整的像一张明信片。蓝的天,蓝的海,还有蓝蓝柔软心情~~海鸥翩然掠过晴空,流星般划破沉默。
% w5 L, |6 U* p灯塔温和立在海上,登顶可以望到很远很远。绵绵云朵停在空中,点缀的这里颇有几分画意。南半球最南端的一个塔,无怪乎被称为世界尽头。
0 M6 T% J8 G9 v" e" z到了世界尽头,是否真能够 Happy Together?
5 n! w1 X6 }" Y* g: s0 _……只希望他和他之间,Happy,可以 Fore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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