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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8-16 08: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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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风姿花
十七
8 U" p& S7 B4 h+ `. ~& Z 爱琳成了钟家的常客,经常到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钟妈妈的亲生女。林宝荣的礼物也不断由快递公司送上门,可以看出是精心挑选的。钟妈妈暂停了她的催婚行动。( t1 A" L! ^# N+ S
?? 林宝荣全面参与了本张唱片的录制,编曲和后期制作,配合每首歌拍摄的MV,他也参与了部分的导演工作,加上唱片宣传,他已经没有个人时间了。8 N6 I$ F5 g6 I" V2 C. ~% K. ^
?? 近来晚上睡觉时,有时会莫名地觉得呼吸困难,醒来后感到胸口疼痛,林宝荣为此去了一次医院。
, \* e# ]0 ?) m& Q0 ~, ^2 m?? 爱琳辗转找到他,要他马上去她家,唉,就当上辈子欠她的吧。他想说不行,很忙,但他怕爱琳因此而发生意外,到现在,他仍然在想,只有他才是爱琳最需要的人。6 X' T! H; f# k3 Y
?? 把车停在爱琳家门口,他想,如果没什么事马上回去工作。按门铃,门开了,爱琳挽着钟耀明,看见林宝荣,钟耀明立刻抽手出来,惊讶地望着爱琳,爱琳却没事似的,拎着林宝荣送给她的包:( Y% j0 I+ P2 n1 {0 q# u8 P
??“喔,没什么,就是想还包给你。”说完手一松,包掉在地上。 ~2 M& o+ k" h( F. j
??林宝荣什么也没说,转身上车,钟耀明上前拉住车窗,林宝荣转头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9 Q) Y2 F2 L" U4 W. D& Z7 \; I??“分手吧,不要再闹了。”
, U( @$ L. [. f- [0 o6 n: d??“你在说什么!你听我解释。”
2 e( j1 y7 |: I* H- N S+ q??“放手,我要工作了。”说完开始发动汽车。) d6 Z6 M5 v% U9 K4 N, t
??钟耀明呆呆地站在原地,自己真的做错什么了吗?爱琳要我来,我来了,要我和她一起开门,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象梦一样,看不清楚。
; h2 J8 s% x, R- u7 R: n, s; K/ r& t3 H??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提包,爱琳突然想哭,她把包捡起来,抱在胸前,一瞬间泪如雨下。4 q- }$ ]- `- X6 g
??钟耀明仿佛再也联系不到林宝荣了,只有在电视上看到他,兴致勃勃的,和在巴斯街头的那个林宝荣很象。钟妈妈说,象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把感情当回事的,只有自己的傻儿子,才会整天失魂落魄的。钟耀明要求妈妈不要再用“象他那样的人”来提起林宝荣,他不是那样的人。钟妈妈担心儿子已经中了魔。
, k& `* L; N( u* ?6 u% y??钟耀明认为那天林宝荣说的只是一时的气话,只要一个拥抱他就会回来了。看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象和自己分手了,象他那样的人,如果分手是真的,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钟耀明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说过爱他。不要胡思乱想。
' L' ], S, l6 \' x& J& r* x# _??在没有林宝荣的日子,钟耀明就这样思前想后,有一个问题他弄明白了,他需要他,甚至依赖他,过去一直以为是林宝荣在依赖自己。一定要把他追回来。
! Y4 [6 {& B1 N& p2 p# U! H" B??林宝荣的忙碌似乎没有尽头了,报刊上他的新闻也一直没有间断,钟妈妈对此非常留意,她要搜集足够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观点,证明他是“象他那样的人”。什么“富家女投怀送抱,林宝荣心花怒放”之类的图片新闻,看得多了,钟耀明有些心烦意乱。
" L! j3 Y: g8 m% o??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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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3 y9 ^- @3 [, V( Z4 @??这段时间林宝荣和陈家惠的情谊日益深厚,他们已经无所不谈了,如果不是这样,不知林宝荣能不能独自撑下来。有一次在聊天时,林宝荣告诉陈家惠,他想演唱会之后,收山不捞了,陈家惠听后并没有太大反应,似乎早已是意料中的事,这让林宝荣很感激,有人竟然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情。陈家惠一直觉得林宝荣太干净,在这个圈子,一定会很辛苦,虽然他有足够的实力,但不会快乐,既然这样,不如离开吧。以林宝荣今时的资历,他自认为没有资格告别,只能说是自然地消失,所以,就当作是他们两人的小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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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耀明千辛万苦联系到林宝荣,可是他说不要再见面了,这让钟耀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再见面了,以往所有的一切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算了,绝对不可以。没有人象他一样曾经让自己如此地放在心上,心疼都是一种快乐,只要能够看到他的笑容,自己竟然开心得仿佛置身在花海。他知道母亲和爱琳让林宝荣产生了压力,但因为这样就分手,不合情理。见了面一定要好好说话,求他也可以,求他回来。% R& k! T- S7 O: A) j$ W(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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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停车场,林宝荣看见钟耀明,但他不准备理会,径直向自己的车走去,钟耀明的情绪慢慢失控,上前拉住他的衣袖:1 i# ~8 Q* }2 \9 j; b; \) t
?? “我们谈一谈。”
) g* X/ d a" z0 ~?? 林宝荣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钟耀明一把把他拉回来:$ L( W0 b" B% M# h
?? “我说我们谈一谈。”
1 @4 s4 J$ f. s c4 W$ e5 J. G?? 林宝荣稳定了一下步伐,正眼看着钟耀明:. w, q! r* D4 p+ u) P1 J
?? “不要闹了,我们结束了。”
" h2 n+ C0 u/ r9 E?? “告诉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对。”
0 o/ B% Q6 E' y% e, i?? “你没有哪里不对,我累了。”
- |$ U) k: t' x5 I- ~( T?? “你累了?我看你开心的很呢,是富家女让你心花怒放了吧!”钟耀明挡不住自己的嘴巴,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说过要求他的,但现在全忘了。& k; Y$ n7 m& n
?? 林宝荣愣了,惊讶地看着他,但很快就很平静的样子了:# P1 C# g7 r' N& g: ?! T
?? “你这样想也好。”转身向汽车走去,心口好疼,一定要忍住。. J# `- }% P$ H' g+ ^
?? 钟耀明冲到他前面:: d" {/ M; G s; e5 r
??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
/ B. j; l8 P; ?: [# A?? 这问题真傻,他这是怎么了,林宝荣只觉得一阵酸楚,他慢慢取下手上的戒指,把钟耀明的手拿过来,放在他手里:7 a8 b" _8 N6 ], ^& h! k" x
?? “你可以当作我从来没爱过你。”
; ?7 U6 p* D4 t; h4 q8 V1 W?? 心痛难当,愤怒还在,钟耀明奋力把戒指甩出去,转身走了。
, Z& J1 _+ L ?6 B: Y?? 林宝荣靠着车身,艰难地打开手机,给陈家惠打了个电话,拉开车门,躺倒在车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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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说,林宝荣的心脏病已经到了很危险的阶段,最好住院长期治疗。陈家惠也这么认为,她说可以帮他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演唱会也可推迟,反正还没进入正式筹办阶段。林宝荣不想等,他一直有一种感觉,再不做就没有时间了。
' E4 T& M- Q# [: H?? 留院的一个星期里,外面乱套了。
4 p6 N3 e6 i8 n5 ~7 w+ S?? “放狗拍人”做了一个关于追踪林宝荣和钟耀明的小结报告:
; l9 R) _, ^2 u ~- S+ M?? 他们最近很少在一起。& O# J) R% V5 M2 U
?? 一神秘女子频繁出入钟家,与钟表现暧昧。
; E4 z( x* j$ k1 F6 i?? 林宝荣黯然落病,疑似情变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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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宝荣入住的养和医院,是最能保护病人隐私的医院,关于自己的病情,陈家惠得以成功封锁消息,可以说工作太劳累了,理由垂手可得。
% l; }- M, h x+ k1 |?? 钟耀明一直在愤怒和悲伤之中,听说林宝荣入院的消息,他相信正如报上所说,是因为工作。现在他已经无法自救了,母亲仍然和爱琳在坚持着她们的理想,他想离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再不走呼吸都要停止了。. Z G0 |$ `! g4 T
?? 一周后,钟耀明乘上飞往英国的航班,林宝荣出院,在演唱会进入筹办阶段之前,他的工作量大大减少。
2 D9 s P; z2 Z! g" g' `. j?? 姐姐把林宝荣接回家,要他好好静养,他看来精神很好,常笑说女人就是爱紧张,妹姐也放弃了麻将牌,专心研究食谱,心脏不好吃什么,这是她无时无刻不在研究的问题。小侄女拿着同学的签名簿要林宝荣签名,并说好多同学喜欢他,觉得他歌好人又靓,自己也是他的小歌迷呢。每天晚饭后,一家人在一起聊天,说着天南地北好玩好笑的事,暖暖的灯光下,真是倍感温馨。1 j4 O* w1 E) o: F" A2 H
?? 他一个人去探望过陈志勋的家人,看他们生活还好,他稍稍安心了一些。想起内河,不知那小子结婚了没。于是他又上岛了。( C2 g. p" F- w9 U4 x
?? 内河见到他,和从前一样,兴奋地冲上前抱他,弹琴给他听,嗯,看来他还真是挺有悟性的嘛,越弹越好了。内河问他有没有不开心的事,因为自从他离开小岛,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来,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 U+ T) D3 n! t( J! D" f?? 望着外面的一片海,林宝荣心里湿湿的,也许这才是属于他的地方,但现在是回不来了。他想把小岛再走一遍,但过去的一切都太清晰,清晰到让他窒息。他和钟耀明一人一架单车,好久没笑的他那天笑得很开心,阳光灿烂,他说自己象个女孩子,哼,要说哭,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忘掉的,开心就好。# K* q' L& ~* ?' t8 S$ g
?? 内河的“老婆“来了,看到林宝荣,羞得话都不敢说了,内河告诉他,她迷他迷得不得了,在电视上看到他会兴奋得大叫,有时候还拉着自己一起叫,如果不配合,会被她骂。8 |) d7 v% y" h
?? 林宝荣为这两个小家伙买了一堆礼物,连签了名的唱片也带来了,内河“老婆”捧着唱片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U6 U; S: i9 x
?? 内河说他们很快要结婚了,到时林宝荣一定要来,林宝荣答应了他,并且把酒巴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他们,下回有时间了再办过户手续。一定要白头到老,知不知道啊。内河抱着林宝荣,泪流满面,他说心里酸酸的,总觉得林宝荣很不开心,好象再也见不到了似的。唉,一个灵性的孩子,这样只会苦了自己。& L z. c' j! {# L6 s
?? 离开小岛,经过天星码头,林宝荣停下车,在怡和广场前的花坛,面朝维港坐了下来,清晰感觉到背后的凉意,他知道世界各处怀念每天都刻骨铭心,那是一个值得的人,也让自己这样,静静地,怀念。一个在娱乐圈滚打二十多年的人,是怎样的爱让他坚持,又是怎样的痛让他决然离开,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只有敬意。4 h& [/ W0 C& |' c! _, {+ m0 ]8 ]
?? 不知他现在好不好!0 Y+ p3 M3 \. s, ]3 S- y- t
?? 姐姐在找他了,好,回家吃饭!9 f$ Z1 D; U$ z* Q1 P# Q
??
' a- A) a/ O6 m?? 趁着演唱会前的空档,林宝荣想去探望暖的父母,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去过。陈家惠担心林宝荣的身体不能承受长途的煎熬,但看林宝荣心意已决,拦阻还不如积极的行动,根据林宝荣的资料,陈家惠帮他打听清楚了暖的父母具体的住址和交通路线,并决定和他一起去。8 x. u# o% g" o! A4 c3 B4 z9 c
?? 见到这对老人,林宝荣不禁悲从中来,他从他们身上夺走了他们的女儿,让他们看起来比年龄苍老几十年,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什么也没做。老人告诉林宝荣,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暖每次打电话回家都特别高兴,以前有人伤过她,好怕她从此死了心。所以他们说谢谢林宝荣是真心的,希望林宝荣能够开怀。
+ U) v+ O( `1 F, k7 G% I?? 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只希望自己能为老人将来的生活做些什么,他留下一笔钱,说是替暖行孝,也是让自己安心,老人收下了。
: u: \: \; Z5 |2 a$ \ ~9 \ ~! G! A?? 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止不住的流泪,还没开始难过眼泪就一直地不断下来了,希望它可以把伤痛全部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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