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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8-17 08:5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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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风姿花
十八
8 A P* k; U2 y8 p0 |: c 和林宝荣分手的那一刻,钟耀明的时间就静止了,不再向前迈进。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眼睛看不见,开着车,他看不见前方的路,坐在地铁里,他看不见目的地只是一味地坐着,甚至在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整个意识也不知飞到了哪里。他想听到他的声音,他时刻想的就是要见到他,看着手机,手机一直沉默这让他想流泪……
( L9 P; _ S B) o( H* K?? 两手空空,满腹的空虚和寂寞。+ P$ }5 ~* o6 t) F& O/ ^8 L2 p, p8 Z
?? 只有听着他的CD,他的声音缓缓地弥漫在整个空间,他才偶尔露出一丝微笑。
) s3 s! [8 y7 G& w?? 现在这样是不对的!
4 o3 c0 `( t3 w?? 可是,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吗?爱或不爱钟耀明同样找不到证据。 A: h. b. ]( e/ p8 D, \0 p2 j: G
?? 他只有任自己煎熬在想念而不得的苦痛中。5 B' m$ y9 f0 Y
?? 杯中的咖啡越来越浓,思绪依旧混乱,但是现在这样是不对的!
+ a+ t* i' I! A7 P/ S/ e6 X0 h$ z8 p?? 伦敦的深秋华丽而苍凉,象他们短暂而迷乱的爱情,究竟是哪里不对?把林宝荣戴过的戒指狠狠抛出的一刻,尖锐的刺痛让他眼前一片空白。
& m/ ~, j9 l) ?1 `?? 为了把它找回来,他求过佛,求过上帝,戒指找到了,他们的爱去了哪里?% ?5 Y2 F8 |1 K! H! k% R, l6 J
?? 枯萎,生命在无可挽救地枯萎。
: J) q9 ~& g* g7 P6 e?? 妈妈告诉他,人活着不只有爱情一件事,怎么现在,没有了林宝荣,他觉得除了等死再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可做?5 I% K2 @# _6 r+ H' C/ w
?? 我爱他,为什么我不争取?清醒之后的钟耀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无论是爱琳,母亲还是林宝荣,自己有做过什么吗?想到这里,他看到一丝希望。
, N' W' C! P2 m2 g?? 拿出手机,还好没有一气之下删掉林宝荣的电话,哈,通了:
! ^) d# N$ ]* ^) E9 V; e?? “是我。”竟然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 {- D j& F" I: g! f?? “……”沉默。! g) v- b0 p: i( {0 H
?? “你好吗?”
& B; z; w8 i* x0 I?? “嗯,你呢?”) S j* W- |3 `6 |* a
?? “还好,我现在在伦敦。”
/ X* a" l6 g6 _' \% n8 P# E1 @?? “哦。”
# }) m+ |1 o9 K" M?? “这里好冷,不知香港天气怎么样?”" A& D) p) e* l g3 h. f7 @
?? “还好。”% O5 ~$ F7 X0 b& _/ a! s4 w9 W
?? “你还好吧?”7 U6 M; H( v" T" t
?? “嗯,我要收线了。”' Z" L" Z( C0 n* L0 o* d
?? 说完挂断。
9 H5 a/ E0 `0 f( N7 N* D8 g' N) @?? 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变成了一件如此珍贵的事情,珍贵得双手都在颤抖,可是,我说什么了,天气?OH my God!
2 O* a; E2 J$ d1 r" x* u* o0 B/ u?? 可是林宝荣看起来更加无话可说,难道真的应该结束?
; |; e9 O4 c4 s/ d+ S$ G4 T8 y?? 以后很长的日子,钟耀明一直在这些问题中循环往复,也许有一天,他也会觉得结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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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唱会定在四月中旬,为此,唱片公司举办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大概了解了演唱会主题,规模和场次以及表演上的突破之后,他们把重心转向林宝荣,陈家惠坐在旁边,暗自抹汗。
9 i% {8 J9 \$ e0 b?? 记:对了荣仔,最近身体还好吧?
* }& f* W$ H# Y?? 荣:好,谢谢!, W, m$ M; O) d
?? 记:那就好了,外面传闻你是因为情变生病住院,你有什么要说吗?
9 k5 V( L/ x" c8 ~) G2 j- k3 L?? 荣:这好象不是今天的主题吧。( C: J$ X! a0 y1 N5 ?% b/ f
?? 记:大家关心嘛,对了,今天怎么没戴戒指?
0 }+ i c* N$ S% q4 O' i?? 林宝荣在忍耐,陈家惠插言:
# J$ C. d8 m1 @$ k?? 请问和演唱会有关的问题。$ g5 X: |* d8 o$ H( L& I. u: ]
?? 记:喔,对不起,大家也只是关心荣仔,是了,荣仔,你是不是好钟意开快车啊,教坏小孩子哦。3 y# g9 b$ h: Y: c f# y
??记:传闻某某女对你发起进攻,会不会考虑呢?3 @& b( p4 _ H& [, u
?? 记:你朋友好似不是同性恋,他有女朋友的喔?
0 ?5 N7 L* k$ _?? 记:你对同性恋看法如何?讲讲嘛!
9 P2 a2 `; G1 q2 o4 F4 s?? …………
4 p0 v: }: [( Q; i8 }/ {?? 荣:你们在浪费我的时间。3 A* v: `6 q0 k3 _, j$ J: C
?? 站起身,离开会场,突然到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 G* K, R1 e- U' I0 |- E3 r?? 发布会匆匆收场,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媒体自然是疯了,各种报章为林宝荣作了种种的鉴定,这在林宝荣看来,却轻如鸿毛。但对公司,他还是有几分歉意,因为他的态度,也许会影响到演唱会的入场率,以及市民和Fans对他的观感,无论哪方面,对公司,都是损失,因此他主动提出,自己的分成减半,并对公司做出了诚挚的道歉。
$ M- g9 s- i4 E0 m( g2 n" ]; i?? 陈家惠担心的,还不止这些,她怕林宝荣不能负荷接下来的繁重的体力和脑力消耗。林姐姐知道无法劝阻弟弟放弃这次演唱会,只能从饮食上下工夫了,常常煲了汤带到排练现场,看到她,大家都象过节一样,因为她煲的汤实属极品。
7 V2 H! }6 }, ^+ ]?? 排练结束后,她把林宝荣接回自己家,悉心照料,林宝荣笑说,这样一来,没病也搞得象有病了,我在台上唱歌的时候,你不会跑上来要我饮汤吧。说不定会喔。
' p. P A) G: u! h4 G% e! T?? 在宝珠看来,什么都没有让这个弟弟看起来好好的重要。对于钟耀明,她们也都不提,但她们都知道,阿仔的心里,一定是痛的。7 Q2 V8 `& N& F. W0 E
?? 这次的演唱会是三年磨一剑,对林宝荣而言,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把主题定为感恩,既然是唯一的一次,只有这个主题最合适了。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的时候,会忘掉很多纠缠的烦扰,排练的过程紧张而愉快,他正在享受音乐的赐予。
' Z% z- t8 c' g$ [0 g?? 可是,离开工作的他,却必须面临一些问题。. I6 B; d# |9 w& A- }- p
?? 食欲不振,有时闻到饭菜的味道,都觉得反胃;
6 N7 y9 Z. d6 E+ ^; p( E% z?? 晚上偶尔地呼吸困难,不得不坐起来;
- m; d7 `6 P% U# S+ g1 ~?? 早上起床时,发现脸微微地肿了;
1 F2 v+ L/ P% }% c! Z; U: ]) _( g?? 一如既往地乏力。( R# \, p8 X f6 I2 t# f J! y K2 F
?? 压力也会产生这些反应,再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林宝荣说过他要象花一样沉静。
T- r c% R# z9 R1 P??
6 w2 ~) K) ]; H?? 如果钟耀明在,有时候林宝荣也会这么想,真的好希望他在!
7 w. S$ \& k: G1 [) A?? 太多的离散,让林宝荣看淡了许多事,也学会了担当,他欣赏那种五内俱焚还在高唱大江东去的人,虽然他做不到这么豪迈,但至少可以学会云淡风清,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如果可以,让留下来的人,尽可能快乐。! m+ r: Y9 Y/ }, S5 S5 |4 ?
?? 好想他抱着自己,要加油了,血液,生命和气力,都不够用了。. n' t5 J) W) `& V
?? 从来没说过爱他吗?自己都想不起来了,每次他转身就走的时候,自己的心一瓣瓣碎得听得见声音,是不是爱呢,一定要说出来才是吗? O3 d0 l) s7 v" X+ l# V
?? 现在这样也好。. n: |& c3 N& {5 N
?? 但还是不要想他吧,想起他心疼得没有一点力气了。
/ q/ @- X" o- O?? 那个傻瓜现在不知在干什么,明天演唱会就开始了,他好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遗憾呢,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b/ x' G" N5 @/ f5 x
??, @/ U7 x! K% W. {- E7 g9 d" t
?? 演唱会原定五场,但因为弃场事件,造成观众流失,最后确定四场,连续四天。最后一天,正好是林宝荣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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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伦敦继续失魂落魄的钟耀明,没忘记林宝荣的生日,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林宝荣穿着白色运动衫,向他走来,脸上是甜甜的笑容,一大片阳光在他的身后,暖暖地照耀,等他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一下子不见了。醒来,满心的空虚。3 @) i: f& d7 m C
?? 不能再等了,我要他!+ |# C; b, p+ h" `, u0 _
?? 这次离开香港的行为非常愚蠢,既然这样,那就快回去吧。
; R4 V% Q& \7 n# ^ T?? 他返港的时间,正好是林宝荣演唱会结束之后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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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P; t+ Y; F" D* o7 j" D8 Z% U?? 三场演唱会之后,林宝荣的疲惫已经写在脸上了。最后一场,有一些特别的话要说,一些特别的歌要唱,他希望不要做现场录音,因此之前定下来第三场拿来制作现场版。
. U* Y. I# d! w# M?? 今天不必那么早赶到现场,工作人员一致命令他在家养精蓄锐,也好,脚步沉重得快要走不动了。安静地偎依在躺椅里,盖着一条毛毯,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看着他,宝珠想,这个弟弟,明明就是个小孩子,怎么到了台上,完全变了一个人,连自己都对他动心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象个男人了,而且是光芒四射的那种。舞台上的他勿需哗众取宠的造型和舞步,他只是站着,或坐在钢琴前唱歌,只需要一束光,所有的观众已经被震憾了。早先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样的天分,说起来还要感谢钟耀明,唉,现在这样!, Z( N$ D2 s2 h9 [2 Q
??3 \. h1 Q7 m0 i
?? 演出即将开始,观众比前几场明显增多,很多人穿着同色系的服装,手里各种装备把会场弄得花枝招展,哔哔声不断,场面热烈得要爆了。9 b j+ j- o# ?* w- F- q- I
?? 后台,陈家惠研究着林宝荣的气色。* q- q, d. N# J' U* s* M- w' o
?? 陈:感觉怎样?
9 L! r- j& T( H# O1 H?? 荣:放心吧,很好。6 Y7 H0 l, |: g$ Y6 ]7 K* C
?? 陈:吃药了吗?: R; P) N: P% ^) t( @. X+ t" e
?? 荣:我又不是去死,你呀,干嘛这么担心!
$ `) N! ?& z1 P?? 说着给了这个小女子一个拥抱,唉,女人都是一样的。
$ D' s! l& t; C7 s3 C?? 好,该出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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