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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8-19 11: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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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风姿花
二十
/ l7 b) }: ~/ M a( X% y' v 没有人可以说服钟耀明,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想在林宝荣身边,不要再离开一步,不能再错过一点点,如果他醒来,我要他第一眼见到我,如果他醒不来,我也赶得上和他一起去了。看他的脸色,是不是比一开始好了一些呢,手上的肿,也渐渐消了,头发好象长长了一些,那么多管子,不知道疼不疼,他紧张的时候,到处都会觉得不舒服了,现在却没有一点感觉,阿仔!8 S5 W/ }1 p) x5 I+ o" E
?? 第三个晚上,钟耀明终于不支晕倒。8 L! k3 y6 k3 L; @+ Q/ ^7 g
?? 醒来的时候,陈家惠在身边,钟耀明想起身,她拦住他:$ b5 S, q# Y" _& H7 j
??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2 J& m, m5 d: Y6 q3 g
?? “我没关系,阿仔呢,我要去他那里!”
% x) Z& A1 }2 `8 {+ E5 [& A?? “他在你隔壁,放心,他没事。你应该吃东西。”说着扶钟耀明靠在床头,“你这样子他看了会不认识你了,你要保重自己,他醒来你还要照顾他呢,这样怎么行呢?”
5 G+ D/ A) Z: Q U3 w- I) ~6 d?? 这话提醒了他,是啊,我还要照顾他。
% `' l) i" s: ` T' }8 |?? 尽最大努力吃了些东西,在陈家惠的劝说下,他又躺下了。既然这样,就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可以照顾他,再说,他好贪靓的,我要靓靓地给他看。
, y, F* B2 A) q( z6 H' T9 z?? 一觉醒来,天大亮了,来到林宝荣身边,发现他身上的线和管没有以前那么多了,钟耀明欣喜地上前握住林宝荣的手,连声感谢,如今每一点新的生命迹象,在钟耀明看来,都是林宝荣在原谅他,在对他说要他放心,自己一定会回来。% T0 X' T4 {5 r) n Z
?? 钟耀明的父母一起来了,他们告诉他,他们一致接受林宝荣,并带来了精心配制的汤水,希望钟耀明爱惜身体。在林宝荣床前,钟妈妈流泪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握一下他的手,走出病房,对钟耀明说,林宝荣一醒来,一定要立刻告诉他们。+ A; z: R9 V2 G, j
?? 父母的态度让钟耀明觉得很欣慰,对于林宝荣的醒来,也更添了一份信心。. X y' O q4 m5 l2 H/ A
?? 在重症室旁边的陪护室,陈家惠跟钟耀明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p. z& v4 j, x( ^
?? “他病了我们都不知道,直到有一次他晕倒前打电话给我。那时候医生已经说他的情况应该要住院治疗,但他放不下演唱会的事。说起你们之间,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他说你把戒指扔了。阿荣是很坚强的人,也很忍得痛,但感情上,他很脆弱。”+ G7 Y4 G+ v1 I2 x6 Z; e
?? 尖锐的刺痛,钟耀明什么也不能说,自己还问过他爱不爱我,他那时候已经病了,天哪,我要怎么原谅我自己。4 v8 P% y5 K, B- ], Z+ e5 B$ Q
?? “那时候他压力很大,外面的纷扰也多,他不能再负荷,我想他不是真的想跟你分手,只是他一时承受不了那么多。还有,他的病随时有危险,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演唱会之前他就跟我说他要离开这个圈子,后来他做的事让我觉得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告别人世,我没告诉过他,那段时间里,他让我心疼得想哭。”4 R% b6 y1 p& k5 D$ ~0 n
?? “真的好惭愧,一直以为只有我在爱他,可是,他一定失望了,我这么不了解他。”1 u: z& K7 f/ T5 @9 `7 j
?? “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了,只希望阿荣以后能开开心心的,他很爱笑,但笑得不开心。”: f+ U$ F- G- P# S* l8 O$ U
??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4 t; {7 I" r1 K) @4 Y6 E3 {2 v
?? “不要客气,他好象我的亲人一样了。对了,我们跟医院申请了,你可以在这里陪他,在他的旁边给你安排一个床位。这可是上天的安排喔。”9 j0 s5 \8 w9 d) u5 ]
?? 钟耀明不由自主感谢了一下上帝。- Q( b9 C- a( U5 y/ v2 r+ R
?? . y) y$ h# e6 ^2 G" t# F+ k6 m
?? 经过几次反复,林宝荣的情况渐渐稳定。( C; D8 V9 |/ o: [
?? 没有并发症迹象,医生说林宝荣这两天应该可以醒来,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现在还不敢肯定。
) T0 `1 d8 W9 }: q?? 他要醒来了,终于可以看见他睁开美丽的眼睛了,那双眼,上帝都不忍看见他永远地闭上。$ U! w: `& y3 W% e+ G
??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钟耀明就在林宝荣身边,握着他的手寸步不离了,他要让他一醒来,就看到自己。坚持了不知多久之后,他伏在床头睡着了。
7 `' \4 f% G& `3 d- T K5 Z?? 朦胧中觉得一只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划动,抬头,是林宝荣,正看着自己,用他美丽的眼睛。
0 \+ @4 i m n# S3 h9 {?? 啊!心花怒放,激动不已,都不足以形容,眼泪也来凑热闹,流得什么也看不清了,不可以这样,他一把一把拼命地擦拭着。医生很快赶来,对林宝荣醒来的情况作全面检查,向钟耀明说明要注意的事项,随后离开。
R$ W8 n! X! S/ f3 L' C t: {??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没人打扰。
! c) N/ i( K( i# K6 b4 n5 j1 ^; B?? 林宝荣伸出一只手,钟耀明立刻握住,眼泪又来了,真的比林宝荣还爱哭。7 e3 u4 I5 [3 c1 a
?? 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了,只是看着自己,不能说话。医生说他还很虚弱,不可以受刺激。钟耀明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是激动不已,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让自己稍稍平静之后,他想起有些话要对他说:
* x$ y5 C4 c9 a4 ]?? “我看了你的演唱会,好棒!”3 ^ O, |* l9 u1 {
?? 林宝荣面无表情,闪动一下双眼。
1 W& M/ ^% @, c0 L% G6 C) S' V- O?? “还有,我会唱你的歌,我有听啊,等你好起来唱给你听。”
^9 n. s. Y* c4 S5 ^6 [! W?? 林宝荣慢慢闭上眼睛,再次沉入昏睡中。如果不是身后的心脏监视,他看起来只是美美地睡了。轻抚他的面庞,内心充满感激,感谢他没有放弃!嗯,看他胡子也在长了,胡子长在这张脸上,别有一番味道,摸上去,有些扎手,真是棒极了!% z! h$ t5 v1 q0 E, |
??到时候还是刮了吧,留着撒娇都不方便了!5 S ?4 ^6 B7 B0 H: D* J" [
?? 爱不释手的钟耀明,最终醒觉自己不可以太自私,通知双方家人之后,又来到林宝荣身边,贪恋的心情让他觉得走开一会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0 q0 y0 p# s! t0 h' U
?? 这一次他才深刻体会到失去亲人之痛,林宝荣所受的苦,他现在才可以说感同身受,原来真的可以痛到死,好在林宝荣体恤自己,想到这里,他起身轻轻把林宝荣环抱着,好了,再也不让你受苦了。能够这样抱着你,真好!# t0 c& N- P4 o, o4 }
??
! H: ?8 b/ s4 G3 V" s2 O?? 林宝荣渐渐有了一些表情,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着钟耀明轻声在耳边说笑,有时他也会露出一点笑容。" r9 a4 N! Z P2 }1 t$ u
?? 爱琳来了,在林宝荣床边坐下,荣向她伸出一只手。爱琳不知道可不可以哭,但她已经失控了,埋首在林宝荣的掌心,眼泪透过手掌,沿着手臂流下来。林宝荣闭上眼睛,钟耀明有些担心,上前拍了拍爱琳的背,希望她能控制情绪。
+ c- D. D- I# S8 q( w. P1 S$ }?? 抬头看了看林宝荣,爱琳止住了哭,她努力要自己镇静:
* q" D, q& j! t) { H?? “荣,你要快点好起来!”一阵哽咽让她停了下来,稍候,她接着说:“我对不起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只有你愿意随时陪我,还送礼物给我,我真的昏了头了,其实我早就放弃了,但是我故意伤害你。你要好起来,否则我会心痛死,我真的心疼你。”
4 F7 Y( K7 y/ n4 g+ [?? 看着爱琳,林宝荣好象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他张开两只手,爱琳上前紧紧抱住他,泪水再次决堤。" n" p$ T1 h g% u2 e" C
?? 钟耀明送爱琳出来,轻轻一个拥抱,好多东西都化解了。
! S6 Z2 w/ c g?? 回到病房,林宝荣还没睡,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钟耀明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坐下来,轻轻抚弄着他的手背:) U F0 L' ]5 j: {2 v
?? “你要快点好起来!”5 F8 G. T& D1 C
??
8 o6 }- y5 ]9 o?? 还有一件事,钟耀明一直在等,他要等到林宝荣可以承受的时候。看他一天天好起来,钟耀明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i' g8 }. ^- k7 ^+ a; v2 _9 C' @
?? 那天,在林宝荣床边,陪他吃药,有时候他吃了药会呕吐,所以每当要吃药时,他会有一些抗拒,钟耀明为此想方设法,要他在吃药前有一个好心情。明白他的心,林宝荣也乖了很多,医生说这种呕吐不是药本身的问题,而是心跳停止对消化系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u' M8 s2 U# e
?? 吃了药,没有什么异常,钟耀明很高兴:$ \$ n3 D" I: n0 V: v: A$ [
?? “真乖,嗯,亲一个。”
/ w" x$ k: ^; k! |9 v?? 林宝荣别过脸去,但笑得很甜蜜。钟耀明想,以后再亲吧,机会多的是。# t: d4 K5 Z7 f# Q1 O1 U4 y
?? 钟耀明拿出戒指,林宝荣笑容不见了。扶他半躺在床上,钟耀明把他抱在怀里,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 J9 W# a- {6 E/ O4 \?? “我把它找回来了,怎么舍得就那么让它丢在那里呢,只是伤了你的心不知能不能弥补。”感觉到怀里的林宝荣身体有些颤动,他有些慌了,“你不要哭,对你不好,千万不要哭,想打我等你好了再说,别哭,听话。”. q3 r8 m' b' y2 j
??林宝荣完全不听他的话,哭得越来越厉害,抽咽中嘴巴不知在嘟囔着什么,自从他醒来,还没有开口说话。
$ O+ f' a% g" T$ G??钟耀明完全慌神了,他想要去找医生,林宝荣拉住他,在此之前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4 D X9 t6 A. Z7 D; @
?? “我爱你!”是林宝荣在说话,“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泣不成声,钟耀明返身抱住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哭,我不好,我不该那么问你,不要哭!”5 f7 p' q7 l% s& a* p- T%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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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V* B) h0 K, ` v3 ~/ K
?? 林宝荣家后院,紫色的花在风中摇曳。7 r# }4 {* c, [5 K# G: W$ L
?? 一条毛毯把林宝荣围着抱在自己怀里,坐在靠椅上,他们絮絮地聊着天。- j% c) d8 e4 ~" R; d
?? 荣:我们认识多久了?
) ~, N% }4 Q* W: H2 v7 W5 V, V2 g?? 耀:快五年了。. E5 Q; g# R) U! o
?? 荣: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9 l$ u0 l1 t" k: f?? 耀:是啊,好象一直在找你,你总是关机,我找啊找,担心再也找不回来了。
& W- h5 n' W& C# Z- {?? 荣:是啊,好象还没有开始。+ L( c& G2 }3 `; ~6 c
?? 耀: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让我现在还可以这样抱着你。
8 I6 E! A, a( N# v. s" {?? 荣:又开始肉麻。
0 _; @+ V5 j. l. `6 |# r) Z?? 耀:真心的!* K) s. f! s% v0 U& S& D' K1 ~# _
?? 荣:肉麻!酸!$ W% A& b/ k5 i1 v/ i5 e- }% T& T
?? 耀:信不信我吃了你啊。
# `2 x4 r' [+ K, V8 o6 u2 S* R?? 荣:我吃了你!嗯,好难吃~~: N) M+ j# Z' n9 X* p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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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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