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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8-19 09: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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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风姿花
十九
& \3 a- x2 j$ Q& n/ |7 U! ~ 古铜色的舞台,一种远古的气息。
$ d7 p7 b4 {8 V$ @9 P?? 他穿着最随意的服装,他说今天是他和朋友的聚会,忽而赤脚在舞台四处游荡,一忽而又坐在台前,吊着的双脚相互盘弄着,谈天聊地。
6 a; v: y+ w1 J3 Q6 d?? “听说有人退票,那班人哪,我们要他们后悔,好吗?哈哈。”
! e- v) n- n$ u' j" t& }?? 两支歌之后,所有的座位已经换了职能,变成了音响设备。一个女歌迷冲上台,献了花之后还想进一步,林宝荣边后退边说:
( _" V- o2 ~9 h" R1 H2 {9 h?? “欸,衣服摸不得的,有人吃醋的。(众歌迷:谁呀?)你们啰,哈哈。”
% e% b0 S l# J( v?? 钟耀明赶到的时候,演唱会已经开始了,陈家惠把他带到后台,但他说想去正面看他表演。& S5 w2 H: ^( I1 ~$ g0 i1 k) r
?? 玩闹之后,三晚唱过的歌唱得差不多了,林宝荣下去换了一套礼服,在钢琴前坐定:
7 Z- T8 X; z# L' T?? “我说过了,今晚是特殊的一晚,来到这里的都是爱惜我的朋友(林宝荣!我爱你!),谢谢,唱一首从来没唱过的歌,好吗?(好!)我也有梦中情人的,想不想知道是谁啊?(众乐,想!想!坐椅再次成为音响)是我家院子里的花(哈哈),你们不要笑啊,我有为她写歌的,成为她那样的人是我的梦想,唱给你们听咧?(好,蛙声一片)《风姿花》。”# N# r- R! c1 [: a# W% d2 {% U
?? 音乐响起,没有杂音的。
+ A4 J, B& O+ h) `; q4 k?? “在遥远的千年,
, b( ^/ M4 o6 c4 p( c?? 她给我一个名字,- P0 Y7 R9 L5 C
?? 她美过千年的画。 V& }+ G& ~1 H6 b* t. X- k. ^! O
??& z+ s4 o- u9 L0 T) S3 R# g Y# F
?? 烟雨红尘8 G; i7 u- K' [ M
?? 淡了去吧
3 m" P+ k6 @$ z8 U9 l& P% W?? 风中的花! ^0 m& c$ k$ w- {7 x, r$ a. D
?? 无牵无挂……”
$ { A l [, |2 n( Z: |; u?? 人声静了,全场是淡淡的忧伤。
" c3 U$ u1 z( u6 S??林宝荣离开钢琴,站在舞台中间:# y8 j2 z. j( ^4 `
?? “我的一个朋友说,他很喜欢下面这首歌的两句歌词,As my heart holds you ,Just one beat away。当我的心中有你,我们之间只有一个心跳的距离。我把这首歌,送给离我而去的家人,《To where you are》。”
' _: g7 I" l7 \) ?$ O% B?? “他记得我说过的话!”钟耀明一下子象灌了蜜,听歌都变得有点走神了。
4 N+ M" l4 b/ }) H, Z6 ??? 林宝荣动情地唱着,渐渐地,他开始觉得心脏大片的麻木,整个左胸直到肩胛都闷不透气,唱到最后,他无力地抚胸弯下腰,歌迷一阵惊呼,钟耀明不自觉地上前几步,仍然拿着麦克风的林宝荣却突然开声了:/ X- e& C% A7 Y3 Y9 [
?? “人靓又贪靓,不多换几件衫好快会死,下去换衫先。”
$ ~' F! N. k U9 p: |?? 众人呼了一口气,原来被他整盅,唱这种歌他也玩。8 `/ }) a7 E- }6 D% h' E* A
?? 钟耀明隐隐地有些担忧。
% ~% d+ k& O3 o$ l6 B0 _$ c?? 所有穿着同样服装的歌迷有些骚动,好象在计划着什么。1 W* ?! S+ j4 E" h) |9 h
?? 到了后台,直走向陈家惠,一把把她抱住:) i, G V6 P: Z8 K9 V* D& [0 j0 t
?? “不能停下来,就差一点点了。”
0 X6 l4 B+ c: \/ G?? 陈家惠轻轻拍着他的背,只能这样:
# T, n, ?: R2 Y* o?? “相信你行的,不要担心。”$ C. ]3 A3 ^7 H, y1 l1 M& D, Z
?? 让工作人员放了一把椅子在舞台中央,林宝荣上台后,陈家惠联系了医院。# f2 x4 J, Q5 r
?? 林宝荣一出现,全场歌迷好象经过严格训练似的,齐齐唱起了生日快乐歌:9 t/ K8 m8 F% d% U5 p" J) C- Q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钟耀明也情不自禁了,他回来就是想祝他生日快乐的嘛,于是一起唱起来。5 v+ @+ u! K# {; Q& g( L2 Q5 ^
?? 唱完后,全场齐齐高喊:
3 U- G- W+ R9 a?? “祝林宝荣生日快乐,I LOVE YOU!”- }- U r- U+ V* Z7 |
?? 林宝荣再也忍不住了,他本来就爱哭,含着眼泪微笑着象个天使。2 f) B* J9 i/ E) ] o
?? “谢谢,谢谢你们!在这个圈子短短三年时间,我要感谢好多人,唱片公司一再给我机会,经理人陈家惠象亲人一样体谅照顾我,还有陈RIR陈志勋先生(沉默),有一班愉快的合作伙伴,当然还有你们,对我不离不弃。(高喊林宝荣的名字,有的歌迷已经泪流满面。)如果我不唱歌了,你们一定要忘了我。(沸腾)5 s4 H* ~3 x, Z* n6 Y- G
?? 好想有一天可以在红馆开演唱会,说起唱歌,把我带进来的,是一个圈外人(钟耀明好象又被人击了一下),他说我唱得,但好笑的是,他从来没听过我专辑的歌(我听过,傻瓜!),今天他也不在。(顿了一下)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吗?(钟生),嗯,算你们醒目,我要特别感谢他,陪我走出阴霾,给了我一段最快乐的时光(一定要坚持!林宝荣暗自为自己打气。),但是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0 B' g. H7 S0 O1 b' W. W0 W' u1 F
?? 有时候觉得自己太过幸运,好想有足够的时间,感谢所有。# p# ]# O7 |, N7 W
?? 也许今晚是最后一晚,感谢你们在这里,我好满足。& B! \8 s5 y# F" J' v" \% f/ R
?? 最后一首歌,《感恩的心》,我能做的,只是唱一首歌,送给所有我爱的人。”+ n2 \2 }7 f+ g2 g S7 k
?? / a t7 q. r6 Z% a3 N3 U
?? “我来自偶然2 B2 v, J1 N, D" x0 x6 Z
?? 象一颗尘土
* t! K6 v2 E4 D?? ……
$ m; ~( ~8 J. K3 N* a* W* O7 }??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 m8 G1 a0 `& o% d
??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 \; l. {" f5 M; d0 u??
/ v7 N( ?/ R, D9 W& n?? 歌唱完了,坐在椅上的林宝荣慢慢躺下去,灯光暗了,舞台上一片黑。
3 L, z6 B2 ]4 X- h# t/ }, t?? 歌迷鼓躁,齐声高喊“安哥”,按照以往的惯例,林宝荣还会出场一次,谢幕或者再唱一首,都有可能,他们满怀希望。灯亮了,演出结束。- s3 T# Q- Z/ y$ Z& |/ ]
?? 满心狐疑!* `) x6 ^; O ]% x
??人群渐渐散去,保安在阻止想进入后台的歌迷。- @6 L, E' l% b6 d# U# A% b
??
- u$ L7 N- @2 s# g+ J! k; r5 Y??钟耀明来到后台,怎么有医生,有人躺在地上,林宝荣!直冲上前,却被拦住了,为什么要阻止我,我只是想拉他站起来。是陈家惠,泣不成声,只是抓着自己的衣袖。为什么要哭,林宝荣怎么了?
, @- e& b4 A0 e$ S?? “告诉我怎么回事?”
8 E8 d3 W9 r/ h4 S?? “他有心脏病,医生在救他,他现在没有心跳。”
( t K; m/ D- j?? 没有心跳!他前一分钟还在唱歌,现在告诉我他没有心跳,这太荒谬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耀明只觉得头昏脑胀。医生正为他做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跪倒在地上,看着林宝荣灰白的脸,心阵阵绞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钟耀明快窒息了。求求你,不要玩了,回来,我要你回来!8 A! r: H2 ]/ v6 a
?? 所有工作人员一片肃穆。% }' X+ j" ~( K$ H
?? 不知过了多久,在医生已经精疲力竭的时候,发现了心跳,很快,呼吸回来了。医生向其他随行人员低呼一声:- i m; L6 r/ t
??“上车,立即除颤!”
1 N& I, d7 |3 v& [9 S. ^; Y! N?? 林宝荣被抬上担架,钟耀明迅速跟上,不知陈家惠去了哪里,不管了,好象还有宝珠姐,妹姐,还有谁,他现在只看见林宝荣。0 t- g2 _5 D7 h0 ^5 r1 @' y
?? 警笛穿街走巷,车上,医护人员在为林宝荣作静电除颤,以恢复正常心律,他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那些紫色的是什么,不要这样!想拉着他的手,但被医生阻止了。我什么都不能做!
9 V b6 q0 V6 `. L. A! W) @?? 到了,林宝荣被送进急救室,门关上,世界静止了!7 @5 @* k" u9 D }; b+ H7 b
?? 坐在长椅上,怔怔地盯着手术室上的红灯,身体好象一点一点在涣散。该来的都来了,大家静默无声,都在隐忍,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知道一直等下去会不会更有希望。
6 R0 N) r9 A, z% ]?? 灯灭了,林宝荣被转至重症监护室,他全身擦满各种线管,其中一支直通心脏。医生说,在他醒来之前,随时可能再次停止心跳。现在家属不可以靠近,因为细小的触动都很危险。现在仪器在监测他的心跳和可能发生的并发症信号。
3 _! n7 }. s3 D?? 姐夫去办入院手续了,小侄女扑在妈妈怀里痛哭起来,陈家惠也在擦拭着不断涌出的眼泪,钟耀明伏在玻璃窗上,他想一直这样看着他,林宝荣一定可以感觉得到,那样,他就会舍不得。这个傻瓜说我没听过他的歌,我首首都会唱了,醒来唱给你听。怎么我好象在哭,都看不清了,不要哭,他只是睡了,他很爱睡啊,在哪里都能睡,认识他那么久,他好象总是在睡觉,连浴池他也睡得着,医院也睡过好多回了,没关系,他只是来睡一觉。6 N v: v- _: t1 Q/ B
??钟耀明贪恋地注视着林宝荣,心疼让他的身体有些虚软,他不断地安慰着想要绝望的自己。
( r4 K7 Y0 n2 e4 c4 p6 X?? 收到消息的媒体和歌迷从各处不断赶来医院,但都被挡在了医院大堂。
8 Q3 q& V8 t. D u# i2 W2 |& C?? / s; Z- X2 Y0 r( |, e: {
?? 漫长的一夜,一夜无眠。医生检查了各项指标之后,告诉等在外面的人,可以短时间探视,但不要让病人感觉到任何的刺激。钟耀明祈求地看着宝珠,宝珠向他点头,他进去了。5 b0 n) i( o& d4 R& L
?? 轻轻握住林宝荣的手,手有点肿了,脸也是,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颜色,好想抚上去,把他的血色找回来给他,林宝荣的脸不是这样的。看着他身上无数的线和管子,几乎没有下手的地方,痛得钟耀明闭了一下眼睛,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心里的话只能在心里说给他听,他听得到的:- }, t# Q3 k h- Y$ d' H
?? “你的歌我听过了,你的演唱会我是在的,还有,戒指找回来了,在我这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想刺激到林宝荣,但钟耀明已经无法自制了,放好他的手,轻抚一下他的头发,转身出来,倚着墙壁,掩面痛哭,哭声压抑而沉重,陈家惠上前拍拍他的肩。他试图擦干眼泪,他要看着林宝荣,一下子见不到他就开始想念了,可是眼泪流得来不及擦。转身抱住陈家惠,他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崩溃,无助和愧疚让他觉得自己很快要崩溃了。
* P5 P7 \. T0 ^3 |# p2 k- I?? 好象又有什么人来了,钟耀明望着玻璃窗里面的林宝荣,其他的人和事都和他无关了。
+ M: ~+ T) E* ]' w5 v: {) S! q?? “阿耀!”
6 `- X0 g8 o$ k( U9 X; D* }5 a& m?? 转头,是妈妈,还有爱琳,又漠然地转头回来,他要看着林宝荣。
2 q# t) U) o& |. F* g??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这么憔悴,你……” o7 \# r. ?6 }$ q) w( ?2 C% d
?? “妈,没有他你儿子会死,所以,什么也不要说了。”仍然看着窗子里面。- a1 P( ?1 s) j* K
?? “啊,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你怎么这样跟妈说话……”
$ S. Q; i0 q; C& T ]' Q?? “走吧,你这样会刺激到他。”2 b% C' L f6 ~/ A. i3 ?. q
?? “哦,天哪!”转身和爱琳一起离开。: l6 a0 L! {: J+ b' N2 P) k$ I! \
?? 契妈也来了,随后和林家人相继离开,很多事等着陈家惠去做,现在只剩下钟耀明,他坐在病房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林宝荣。
& K. C* z; E1 D- Z; |) k7 r! |??
+ M- n' E! H. Q# o5 V?? 歌迷也组织起来,为林宝荣祈福,有人为了退票的事痛不欲生!
8 z: U% {3 o' B2 w?? 他们把演唱会最后一晚的录音放在网上,有人带来医院让院方转交给钟耀明,希望钟耀明知道林宝荣的心,希望他们将来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也有人责怪钟耀明,他感情不专,他在林宝荣生病的时候,不在他身边,他不懂林宝荣的心……歌迷们见过林宝荣看着手中的戒指幸福得象个小女人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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