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魅惑自戏曲的眉目

天是红河岸

张国荣：魅惑自戏曲的眉目 (2008-12-21 20: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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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0 }+ {9 m5 E( I; C* }% k标签：戏曲 眉目 粤剧 腔调 张国荣 岭南 杂谈     

: w8 `6 P& C: ^' G" E) M) p3 `, ?  H/ m    坐在公交车上，看窗外的岭南风景缓缓擦过。似乎从去年开始，愚人节彻底成了西方的节日，诸如开些英特尔以1.5倍市价并购AMD之类的无稽之谈。而我们却在东方祈祷，在岭南祈祷，盼望一个死于去年同一时候的男子，能在今年的同一个瞬间复活。当4月1日彻底过去时，一切也悄然如昨。
) i/ s8 P! d+ W# f7 X2 P　　我主张，取缔愚人节以及一切拙劣的玩笑形式。你漠不关心一切笑话。因为这一天，可能这一天，你难以觉察地感到心有戚戚焉。  
; j6 K$ ~8 K0 C# [　　4月2日。岭南。香港翡翠台。一个姗姗来迟的悼念节目。顾纪筠一身白裙，淡抹着浅紫色眼影，主持着一个类似追悼的仪式，温和得体，蓝田玉暖。屏幕上的张国荣，从TVB的劲歌颁奖典礼，到欢乐满东华，到与稚嫩的张曼玉主演《武林世家》，甚至许冠杰的告退节目，一幕幕，都是我少年时候的青葱回忆。点点滴滴的岁月来为他见证。如今，是我的故人。  
　　偶尔，还能看见梅艳芳。脂粉或淡或浓，神情有悲有喜。她在张国荣和汪明荃唱《帝女花之香夭》时，轻轻跟着唱戏，被摄影师多情地拍下了一二镜头。那时，没有人会想到，她与张国荣同年而死。只是当时已惘然。突然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并未记得她已经和同台的男子俱作香销。后来镜头过去了，再想起，疼痛已经来不及收敛，一圈圈荡漾开去。  
　　如果没看到这个节目，我也没机会听到张国荣亲唱粤剧的绝代眉目。当80年代初张国荣乍一啼声的片段重现时，歌曲是我耳熟能详。对这岭南戏曲，经过与父亲的多年探讨，耳濡目染，聊作民间权威。他唱的时候，我竟然也如梅艳芳一样跟着哼了起来。
　　突然明白，如此倾倒众生的戏子，非自迷恋戏曲而来不可。  
5 n. q& f; f0 A7 b　　如果你对戏曲深恶痛绝，如果你不能了解戏曲美学中的细节，则永远无法明白，张国荣的姿色正从粤剧中练就。他的前生，大概也像小明星那岭南的风尘女子一样，寄生于岭南茶楼，魂兮在众生俯仰之下，晨曦午后茶香之中，以声色换名，身后百年，仍是艳与天齐。你如不彻底倾倒于他的一切，你终有红颜白发忘记他的一天。  
) O* f/ k3 K4 L3 O+ [. K+ V　　先听到张国荣唱一曲《唐伯虎点秋香》。年份久远，大概是83年前后。那时的张国荣，翠羽锦巾，甚是俊赏，正是少年的风流时候。唱秋香的张德兰，那一年还是豆蔻华年，脸上的小童脾气清晰分明。他们在观音像下演练拉扯挑逗，水袖略嫌浅窄，台步也非熟练，可是两人的声音却是那么婉转，不仅唱对了小调的风韵，连拉腔，过板，种种讲究技巧处，无一不浑然天成。  
　　我惊讶不已。多么年轻的张国荣，当时并未红极香江，却已经把粤剧唱得玲珑精细，竟然找不出一点差池。尽管功力不算很深，唱腔也还没成流派，可是他却用举手投足，用天然的魅惑，唱得神似。以至半夜里，曲犹在耳。  
- z' j' |" h5 x' @　　再过了很多年，他又来唱了。大概是欢乐满东华的义演筹款，他剪成了前所未有的短发，并未化妆，却更见神情恬静。他有着疏淡的眉毛，有着迷离的眼神，穿一身黑色西装。旁边是徐娘半老的汪明荃，张国荣如柳立，如菊开，如烟散，终于烘托得汪明荃风韵犹存。她端的是旗袍合身，峨髻掩映，远眉描画得体，尺二词谱在手，端立麦克风前。看她开腔凝目时，眼波流转，连嘴角的收敛也非常讲究，这一刹那，才突然发现她真是个美人。梅雪诗等等的香港名伶当时都在台下，张国荣一接着唱，她们就鼓掌。听他的腔调，哪一声不是老莺再起，哪一下兰花指不是梦里拈过千百次，那时的他，已经虞姬。洗尽了铅华，也无项羽哥哥的前世今生，只好在这寂寞台上，唱着唐涤生先生和泪而写的明朝恨事。他已经不多用关目，不多挽花腔，滚花和诗白也已驾轻就熟，看起来，熟悉无比，早在他这十多年里一颦一笑中见惯了。  
; ]9 g' B5 {! F& N6 p1 I　　他一个媚眼，如利剑，温温柔柔地斜插在观者的心。你还记得被一剑封喉的迷恋吗？那正在戏曲中的滴血子，攻无不克。传统戏曲是一种理想中的审美状态，用最灵动的仪式，将尘世中的碎事琐事，一一改成美学精髓。比如眼神，比如手势，比如腔调，比如灵魂。让轻率的人，读得了浮浅的颦笑，也赏不了深邃的身段。既然能深入，也就能浅出。一旦善用岭南戏曲符号，北上京剧，东去越剧，就无一不可领会。虞姬大概为北方女子，却被一个南方男子找回了灵魂。所以戏曲本是一种哲学的境界，张国荣能魅惑众生，有时候应从文化现象来审视。

似水流年

写篇文写得真好
6 a, u( X- k3 _7 {- m! e哥哥唱戏的神情让人很迷恋

随心

《唐伯虎点秋香》，嘻嘻。。。
/ q0 |0 a# r4 |' S9 x另一个是99年的《香夭》吧？特别特喜欢他唱“夜半挑灯有心作窥粧” 一句。

) e7 A" k( ~6 o% _5 I5 b虞姬：江苏沭阳县人，算南方人吧

环佩叮当

前几天一个人在听《香夭》，如痴如醉......
看着文章百般滋味在心头

风霜云浪

何必呢，就当是天外戏子的一个玩笑
" g3 u* c/ X/ w5 ?2 i一个洒脱而不归于尘俗的梦

wendy19840

"听他的腔调，哪一声不是老莺再起，哪一下兰花指不是梦里拈过千百次，那时的他，已经虞姬。"

戴袋黛

不知是什么滋味

阿布7071

是喜欢哥哥唱粤剧的腔调

littlecold

香夭的天籁真的是意外之喜，并不喜欢戏剧，也听不出门道，只觉得好听，好听的入骨，高音清亮，低音婉转，若有日能出CD的话，不知会醉了多少人

阿布7071

喜欢那一句：我生性风流，我还未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