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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08-06 16: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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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幽默聊斋之月亮能失控(节选)
七鬼聚会
又是一个月圆夜。
书生张国荣沿着蜿蜒石径信步徜徉,踽踽地来到兰若院的最高处。
这是个不算狭隘的崖顶,中央一石岿立。石头有丈把高,凹凸奇险,但上面是平的。七棵巨树环绕在奇石周围。不知从何时起,每棵树上用长长老藤悬起了秋千。
张国荣来过这里。他想,月圆夜在老藤秋千上……身沐月辉,思接千古,"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这是何等的有诗意啊。
但没等张国荣攀上崖顶,他听见上面传来嘻嘻哈哈的谈笑声。
他悄悄探头窥望,见巨树的七架秋千悠悠荡荡,七架秋千上坐着七个鬼物。一个红毛鬼,一个白毛鬼,还有黄毛鬼,蓝毛鬼,绿毛鬼,灰毛鬼。紫毛鬼是女鬼,是最漂亮的一个鬼。
那红毛鬼对众鬼说:"我们七个从小在兰若院长大,以后天各一方,各干各的,好容易又在这里相聚,咱们就对着月亮吟诗作乐,如何?但诗里必须有月。"
众鬼说:"行啊,红毛你就带个头吧。"
红毛鬼便朗朗吟道:"窗前月光光,地上一片霜。"
张国荣想:"明明是';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他要纠正红毛鬼,却又觉得不够礼貌。
接着轮到白毛鬼:"明月几处有,把酒问青山。"
张国荣想:"应该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再次忍住了。
现在紫毛鬼开口了:"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张国荣忍无可忍,大叫道:"';月';是';月亮';的';月';,不是';年月';的';月';,此月非彼月!"
众鬼吃惊,"谁在说话?!"
"书生张国荣在此。"张国荣站了出来。
紫毛鬼打量一下张国荣,说:"你要是愿意参加我们的聚会,就爬到我的秋千上来吧。"
秋千离地面也有八九尺呢,张国荣便从巨树那粗大的根部登攀上去,再跳到秋千上。
红毛鬼又对大家说:"有个书生在这里,咱们就别搬斧弄门了吧。"
张国荣说:"是';班门弄斧';。"
"不管怎么说,咱们得换个节目。咱们谈谈这些年来各自的发展,好不好?"
"同意!还是红毛你先谈吧。"
红毛鬼把秋千一悠,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月光照耀的奇石顶上。
"各位都知道--除了书生不知道,我红毛从小最有正义感的。小时候兄弟们都喜欢搞鬼,觉得身为鬼类而不搞鬼会很没有面子。有一次,黄毛悄悄拔了灰毛的头发,放到紫毛的衣领里,把紫毛痒得乱跳。紫毛见头发是灰色的,以为是灰毛搞的鬼,就去打灰毛。灰毛大喊冤枉,那时是我红毛挺身而出--"
"行了行了!"黄毛鬼打断红毛鬼,"别抖落陈谷子烂芝麻了,咱们要向前看,说说你现在干些什么吧。"
红毛鬼便说:"现在我在干吓唬人的工作。"
"吓唬人?"
"当然是吓唬坏人。坏人干了坏事以后,我要使他们不得安宁。有个当官的贪污了九千两银子,我就在第九天去敲他的门,敲九下。他开了门,不见人,只有九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吃饭的时候,我让他打九个喷嚏,把饭碗摔碎了--当然,碎成了九片。早饭的碗碎成了九片,午饭的碗照样碎成九片。晚饭的碗呢?"
大家说:"也摔成了九片。"
"不对。晚饭的碗再碎成九片,太单调了,岂不显得我红毛太没想象力了?晚饭的碗没摔碎,而是在地上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跳了九跳。"
"就像敲警钟。"张国荣笑道,"那个当官的一定吓坏了。"
"可不是吗。"红毛鬼继续述说。"他心里阴暗,晚上就想多点些灯壮壮胆。他叫人满屋子都点上了灯。我就一盏一盏给他吹灭……"
紫毛鬼说:"最后只剩九盏灯,对不对?"
"你真聪明。我不让他好好睡觉,一个晚上让他惊醒九次。他吃不好,睡不好,整天心惊胆战,总是听见有人在跟踪他。他瘦下来了,很快瘦掉了九十斤。"
张国荣问:"他原来有多少斤?"
红毛鬼说:"原来一百九十斤。为了不至于瘦到九斤,他只好去自首,交出了他贪污的九千两银子。"
第二个在奇石"小舞台"上介绍自己的是白毛鬼。
"我的工作是检查誓言。"白毛鬼说。"大家一定常常听见人们赌咒发誓吧?"
"是的。"紫毛鬼说。"常听人发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结果还是变了心,海也没枯,石也没烂。"
黄毛鬼说:"发誓的一个比一个诚恳,一个比一个坚决,什么';若有反悔,天诛地灭';。到时候反悔了怎么样?天也没诛他,地也没灭他。"
灰毛鬼说:"越是不负责的人越喜欢发誓,';我要是说话不算数,天打五雷轰!';因为他知道管打雷的天神忙得很,没空管他说话算不算数。"
"所以需要有';检查誓言';这种工作。"白毛鬼说。"比如有些商人在自家店门上贴出这样的字条:';童叟无欺,缺一赔十';……"
紫毛鬼说:"我知道';缺一赔十';的意思,可是什么叫';童叟无欺';呢?"
张国荣解释道:"';童';是儿童,';叟';是老翁,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是不识秤的儿童还是老年痴呆患者来买东西,都不会欺负他们,少给他们。"
紫毛鬼又问白毛鬼:"那,这些开店的商人都做到';童叟无欺';了吗?"
白毛鬼说:"有的能做到,有的做不到。有的开始的时候能做到,后来就想:';也许别人不像我这么傻,他们都是"童叟有欺"的吧?别的店"有欺",就我一家"无欺",我不是太吃亏了吗?';所以对童和叟缺斤短两的事也就越来越多了。"
张国荣问:"那你是怎样做的呢?"
"如果黑心老板少给一两盐,我就会从他店里拿走十两盐送到顾客家里。"
"如果他少给一斤米,你就会让他店里失踪十斤米?"
"对。越想占小便宜的人,我就越让他吃大亏,黑心店就开不下去,只好关门。还有,你们是不是常常看到这种人,老是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要是办不到,我把我的姓倒过来写';?"
大家说:"是的,常有这种夸口的人。"
白毛鬼说:"这种人说到做不到,又不肯真的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我就帮他们实现誓言。"
张国荣问:"你帮他们把事情做成功?"
"不,"白毛鬼说,"我帮他们把姓倒过来。不管他们在什么重要文件上签上大名,我都会立即使他们的尊姓翻个个儿,头朝下,脚朝上。"
调皮的紫毛鬼给白毛鬼出个难题,"如果那家伙姓王,你把';王';字弄颠倒了,不仍然是个';王';?"
白毛鬼笑道:"我常遇到这种事,因为姓王的人很多。我会把';王';字颠倒一半,让它头朝左,脚朝右。"
"要是那家伙姓田呢?"张国荣出的题目更难。"无论头朝下、脚朝上,还是头朝左、脚朝右,还是头朝右、脚朝左,这个字都是老样子。"
"这也有办法。"白毛鬼说,"可以让这个字头朝西北,脚朝东南,歪过来成为一个菱形--反正不能让他们说话不算数。"
紫毛鬼又问:"如果一个人发誓说';骗你是小狗';,你会不会真的把他变成一条狗?"
白毛鬼说:"把一个人变成一条狗,我是有这个本事的,但如果只因为一句开玩笑的谎话把人变成狗,这也太过火了。所以,如果情节不严重,我就不忍心把人家完完全全变成狗,而只是在他的屁股后面变出一条狗尾巴。"
"这条狗尾巴会永远长在那儿吗?"
"不一定,要是这人再不撒谎了,他的狗尾巴会渐渐缩短,直到消失。"
"我的工作是为人们发出灾难警报。"轮到从小调皮捣蛋的黄毛鬼介绍自己的事业了。张国荣说:"那你的字要练得像样一些,不然大家会说你写的警报是鬼画符。"
黄毛鬼笑道:"人间的灾难这么多,警报要靠手写的话哪里写得过来,再说这也太不符
合我黄毛鬼的风格了。
"那你怎么做?"
"灾难到来之前,我会调动动物们做出异常反应,提醒人们早早准备。比如要来水灾了,我会让碗里的鱼转动眼珠,先吓你一跳。然后鱼嘴会一口一口吐出水来,水在碗里越涨越高,很快漫到外边,这就是我在暗示人们--大水要来淹你们了。"
黄毛鬼问:"有没有很笨的人,一点也不明白你的暗示?"
黄毛鬼说:"当然有,笨蛋很多的。遇到这种情况,我只好让老鼠们把这家的门轴咬断,好让笨蛋们可以用门板逃生。"
紫毛鬼问黄毛鬼:"如果地震要来了,你怎么做?"
黄毛鬼说:"我会在房屋倒塌之前,让大蛇把人吓得跑出去。"
"那要是瘟病要来了?"
"如果这瘟病可以用大蒜预防,我就让猫吃大蒜。猫是从来不吃大蒜的,这就会使人在惊讶中得到启发。"
第四个介绍自己的是蓝毛鬼。
"我的工作是让陷入烦恼的人不再烦恼。"蓝毛鬼说。
张国荣问:"是用魔法使他们失去记忆吗?"
"不是的,"蓝毛鬼解释道,"我是安排这些人看见别人的遭遇,使他们获得平衡。比如一个人到了三十几岁,突然开始掉头发,前额变得又秃又亮,他很烦恼。我就让他有机会遇到别的比他秃得厉害的人,有的人的脑袋已经成了不毛之地了。这个前额变秃的人见别人比他更秃却比他快乐,便也没有理由不快乐了。"
紫毛鬼说:"可我还是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我的满头紫毛离我而去……"
蓝毛鬼立即保证:"那时候我会拔掉我的全部蓝毛,使你不觉得孤单。"
紫毛鬼很感动。
但白毛鬼警告蓝毛鬼:"到时候如果你不愿意实现诺言,不愿意拔毛,我就来替你拔!"
"又比如,"蓝毛鬼继续说,"有人打麻将输了钱,很烦恼……"
张国荣问:"你是不是让他遇见一个输得更惨的人,他就能得到平衡了?"
"不,我会让他遇见一个赢钱的人。这个人赢了很多钱,兴奋过度,得了一种蹦蹦跳跳症。这种病使人控制不住自己,整天雀跃不止,连睡在床上也是一蹦一蹦的,没法好好休息。这个人四处求医,用去的医药费比他赢来的钱多一倍,还没治好蹦蹦跳跳症。输钱的人见赢钱的人落了这么个下场,也就不烦恼了。"
紫毛鬼说:"输钱的人不烦恼了,可这赢钱的人又烦恼了,你怎么安慰他?"
蓝毛鬼说:"我可以让这蹦蹦跳跳症患者看到一个一动也不能动的病人,这样他会觉得自己能蹦蹦跳跳其实还是很幸运的。"
"那,"紫毛鬼步步紧逼,"你又怎样安慰那个一动也不能动的病人呢?"
蓝毛鬼终于不耐烦了,他朝紫毛鬼吼道:"你应该安慰安慰我了,因为你已经弄得我烦恼不堪!"
"我的工作是--"灰毛鬼的介绍挺有诗意,"不能梦想成真,也让真想成梦。"
张国荣问:"你就忙着给大家制造各种美梦?"
"对呀。一个女孩的阿姨结婚了,她很羡慕阿姨。她不是羡慕阿姨嫁了男人,而是很喜欢新娘子光鲜亮丽的打扮。她非常想穿上新娘服装美丽一次……"
"哎呀,我也是这样想的!"紫毛鬼叫道。
"那你可以在我提供的梦境中得到充分满足。"灰毛鬼对紫毛鬼说。"世界上所有的新娘服装都能让你穿了又脱,脱了又穿。世界上没有的款式,只要你想得出,就能穿在身上。"
"太好了,今晚你就让我做一回新娘吧。"
"没问题。"灰毛鬼继续说。"还有一个男孩,他在背书的时候老是被先生用戒尺打手心。他很想也让先生尝尝戒尺的滋味,但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允许这样做的。"
"于是你就让他在梦中打先生?"张国荣问。
"是这样的,这男孩会梦见先生拿着一根更长更宽的戒尺……"
"在梦中他还要挨打吗?"
"不。他梦见先生捧着戒尺对他深深地鞠躬,向他道歉。先生说:';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为了向您表示歉意,为了让您得到发泄,我可以自己惩罚自己。您说吧,要打几下?几十下、几百下都行。';这男孩见先生这样诚恳,也就既往不咎,高抬贵手了。从此后,只要先生在白天打了这男孩,男孩就盼着天快黑下来,等着先生在梦中向他道歉。"
张国荣说:"很好,一个可能充满暴力的梦,被你处理得很温馨。我还想问问,那些犯罪分子,你也让他们';真想成梦';吗?"
"是的。"灰毛鬼说。"有个胆子很小的强盗,平时只敢抢孩子手里的一两个铜板。但他老是幻想自己成为一名江洋大盗。我就让他在梦中单枪匹马地去抢劫一车财宝,将护送财宝的镖局高手们打得落花流水……"
张国荣疑惑道:"这不是鼓励犯罪吗?"
"您听我说完。我会给这种梦加一个尾声--最后这强盗被关进一个没有窗户也没有照明的牢房,吓得要死,因为他是最胆小的。"
绿毛鬼说:"我的工作是珍惜生命,组织各种形式的自杀。"
张国荣问:"都有哪些形式呢?"
"花样多啦。"绿毛鬼说。"有的人平时不吃辣,自杀的时候就吞食一只辣椒,以为能把自己辣死。"
"那你是怎样阻止他的?"
"就在辣椒进嘴前的一刹那,我将辣椒变成了草莓。"
"妙!"
"还有个南方人跑到北方,想把自己冻死。我就让他身上长出像熊一样的长长厚厚的毛,他就冻不死了。但人变成熊样,比死还难受。这个南方人又从北方跑回南方去,一边跑,他身上的长毛就渐渐褪去了。"
"妙!"
"还有个贵妇人整天没事干,无聊得要死,她想自杀,选择了气死。她请来个谩骂专家与她相骂。那个骂人专家熟练地使用最具刺激性、侮辱性的词句对她的雇主狂轰乱炸。当贵妇人快要被气得脑血管爆裂时,我赶到了。我立刻把骂人专家的骂人词句改成了小笑话。只听骂人专家对贵妇人骂道:';你这个臭婆娘,你听过长颈鹿和大猩猩的故事吗?';贵妇人说:';没听过。';骂人专家便讲述起来:长颈鹿和大猩猩结婚了,动物们都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长颈鹿踩到大猩猩的屎,大猩猩给长颈鹿擦屎时擦出了爱情火花。大家就说:';啊,他们两个多有缘分(猿粪)啊!';贵妇人听了立刻大笑,不会气死了。但她觉得这个笑话太好笑,一笑就笑个不停,如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会笑死。我赶紧又让骂人专家换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才救了贵妇人一命。"
最后轮到紫毛鬼了。
紫毛鬼说:"我的工作是让陌生的男女一见钟情。"
张国荣问她:"你是怎么做的?"
紫毛鬼说:"很简单,我会摇动一个小小的铜钟,钟声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男男女女。最早跑拢来的那对男女,一见钟就产生了感情,所以叫';一见钟情';。"
"这么说,男女的相爱跟钟的魔力有关系,跟双方的容貌如何没什么关系?"
"是的。不过我还是喜欢英俊潇洒的帅哥。一有帅哥跑来,我就先占为己有,近水楼台先得月。"
张国荣不想对不起聂小倩,就说:"我不能算很帅的。"
紫毛鬼说:"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国荣赶紧转移目标,"那些帅哥也喜欢你吗?"
紫毛鬼叹口气,"他们都看不惯我的紫毛。"
张国荣忙说:"我也看不惯!"
紫毛鬼说:"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紫毛染成黑毛。"
趁紫毛鬼还在犹豫,张国荣悄悄从秋千上往下溜……
"别走!"紫毛鬼一把拉住张国荣,"我们还要玩游戏呢。"
"什么游戏?"
"我们小时候喜欢玩一种叫';官兵捉强盗';的打牌游戏,又叫';开公堂';。七张牌,七个角色。谁摸到写着';老爷';的那张牌就可以发号施令,派';官兵';去捉';强盗';。当';强盗';的最倒霉,要受刑罚的。由';花样官';决定用什么刑罚,或者打手心,或者挠痒痒,或者拔头发,或者让';强盗';磕头,什么刑罚都有。接着';加减官';决定加刑还是减刑,打五百下还是只打一下。';轻重官';决定打轻还是打重。最后让';打手';来行刑。"
张国荣说:"只有七张牌,你们七个玩吧,我就不参加了。"
紫毛鬼说:"你可以给我们发牌。"
张国荣只得接过牌,洗了几遍,给七个鬼一 一发牌。
黄毛鬼拿到老爷牌,立刻大喊大叫地差遣拿到官兵牌的白毛鬼去捉强盗。
拿到强盗牌的是蓝毛鬼,他鬼眼一眨,想出鬼主意。他捂着肚子对张国荣说:"我要去上厕所,你替我玩一会儿吧。"他把倒霉的强盗牌塞给张国荣。
张国荣说:"你打完这副牌再上厕所不行吗?"
蓝毛鬼说:"不行,我憋不住了。"
张国荣只好当了强盗,等待受刑。
花样官灰毛鬼判道:"打五下手心。"
张国荣庆幸打得不多。
但加减官红毛鬼说:"加五百下。"
轻重官绿毛鬼说:"重!"
还好紫毛鬼当打手,她的打像抚摸一般,就这样摸了张国荣五百零五下。
打第二副牌时,蓝毛鬼还没回来,张国荣只好继续顶替。
这回紫毛鬼倒霉了,当了强盗,要挨打一千下。
幸好张国荣当了打手,他可以投桃报李,也在紫毛鬼的手心上抚摸一千下。
但蓝毛鬼跑回来了,他抢过张国荣的牌,说:"你可以走了,我来打。"
张国荣不放心地问蓝毛鬼:"你会打轻一点吗?"
蓝毛鬼铁面无私地说:"轻重官判得重,我也只好打得重。"
"那,"张国荣一把夺过紫毛鬼的牌,"还是我来当强盗吧。"
紫毛鬼惊讶地问张国荣:"你来替我挨打?"
"是的。"
"你不怕我感动得更加爱上你?"
"怕是怕的,但我要是走开,让你挨打,我会很不安的。"
紫毛鬼长叹一声,"你这么善良,对我这么好,我只得忍痛放了你,只得……不爱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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