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张国荣》—— 《电影故事》纪念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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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jackie225在 2004/05/26 00:30am 第 2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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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外景地访张国荣
爱情有杀伤力
文/李元
      这是一次朋友间的谈心，谈得很长、很敞、很深、很动情……
      深秋一个阴霾的黄昏，在江南古镇一座光绪年间建造的大园里，我见到了张国荣。他正全神贯注的听陈凯歌说《风月》的第47场戏。退思院的后院灰墙上，四个箩筐大的字“鹦鹉春深”赫然在目。院里摆着大约百来盆从苏州运来的盆景，芦杆编的天幕遮得光影班驳似明似暗。不一会儿，张国荣穿一身民国年代的洋学生装，架一副小圆墨镜，提只小皮箱，悠悠地顺着鹅卵石铺的小路踱过来。
      “张先生，您一头长发不见了。”赵荣笑着说。
      “是啊，你们好奇怪是不？拍《东邪西毒》一年多了，胡子拉碴，长发披肩，人家说我一副吊儿郎当相，现在一下子干净起来，反看不顺眼啦。”他快活地大笑。
      ——好吧，张先生，那我们就从你跟凯歌的友谊说起，你们俩，一位是大陆名导，一位是香港大牌明星，两个男人有这么深的友谊，倒真难得。
      ·是的，我跟凯歌交情很深，是男人跟男人之间那种很纯的友情。我俩都不是爱罗苏的人，平常很少见面，连电话也不通，可是一见面就非常亲密，什么都谈，拍片啦，感情上碰到一些事啦，什么都聊。平时两人尽管不多说一台话，但互相非常理解。你知道，我喜欢直爽的人，讨厌虚伪的人。我们两个都很爽，一看就能见底的，所以很投合。
      拍《霸王别姬》他找我演程蝶衣，他最喜欢的演员是我，真的。（他说得那么认真，引得我们全笑起来）后来凯歌参加奥斯卡电影节前，在香港跟我碰面，他说“下一部片子还是我俩合作”。《风月》这片子起先是为我设计的。我觉得男主角郁忠良对我来说，是目前为止最深最难的一个角色。
      ——你觉得在《风月》里扮拆白党郁忠良，跟《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有什么不同？
      ·这两个角色绝对不一样，我跟凯歌也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从对待爱情的角度来说，程蝶衣是个非常主动的人，他敢爱敢恨。在舞台上他是个角儿，演得感情激昂，很投入。在私人感情上他从来没放弃过， 可以说是在所不惜的那种男人。
      但是现在这部戏里的郁忠良，绝对是个被动者。他做的许多事，满以为自己能成功，可结果都失败了，环境造成他是个无奈的人。郁忠良才真正是个悲剧人物，他不敢面对爱，爱是他的一块心病。程蝶衣却为了爱勇敢地活着，即使最后自杀，那也是非常主动的豁出去的姿态。这是两个对待爱情极端反差的男人，这也是我理解角色的一把钥匙。
      ——男人的爱是非常复杂、带点神秘感的话题，你是不是在郁忠良身上探究这谜底？你从前一连串的片子，《胭脂扣》、《倩女幽魂》、《白发魔女》等等，都在解这谜？
      ·这问题说中要害。《风月》这部戏的确是解读一个男人的爱，至少是从男人眼里去看一个奇特的女人的爱。拿这一对男女各自对爱不同的态度作剖析，作比较，探讨的是一个旷古持久的话题。当然，人们感兴趣比较多的是女人的爱，而对男人的爱探究的少些。其实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郁忠良这个角色挺特殊的，你一味把他往坏蛋那边推，或是简单地把他演成一个多情种子都不行。他是个欺诈女人、吃软饭的家伙，难道说这种男人也有爱可言？但是假如你剥开他的外层，从他个人的历史去考查，他是个童年受欺凌、心灵有创伤、心理有障碍的男子，但又是个天良未泯的年轻男子，爱火在他心里还没有完全熄灭。说实在的，这角儿真难把握。拿郁忠良跟几个女人的关系来说吧，他原先是拿如意当猎物，也就是敲诈一个有一个女人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可是最后他自己竟成了爱的俘虏，因为他不可能、也不敢去真爱，最后他只能走上一条崩溃的道路。
      郁忠良回苏州欺骗勾引如意，是拆白党老头子指派的，但是他一接触这纯情少女，发觉自己爱上她了，他又退缩了。因为他小时被姐夫欺凌，庞府的男盗女娼糜烂生活，使他对两性间的爱有一层心理障碍，恐惧并且反感。混迹上海黑社会，又使他学会拿男女间的爱当一种手段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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