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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茶館:永遠的「哥哥」
香港文匯報 副刊 23/04/2006
人稱「哥哥」的張國榮(一九五六—二○○三)要是仍在世的話,應該五十歲了。他曾在演唱會時說:一個藝人能夠做到姣、靚、型、寸,男又得女又得,這才算成功。他做到了,卻以「Depression」為由,從中環文華東方酒店二十四樓一躍而下,「一切隨風」。三年來,歌、影迷們依然不相信「儂本多情」的你突然愛上「沉默是金」!永遠的哥哥,你真的不再「Stand up」?
最近讀了洛楓的《男身女相.雌雄同體——張國榮的歌衫舞影與媒介論述》(收游靜編《性政治》,天地圖書),對張國榮又多了幾分認識。張國榮的父親張浩海是著名的西服裁縫師,曾替國際知名人士如威廉.荷頓和希治閣等裁製衣服;張國榮亦在英國列斯大學主修紡織和成衣。洛楓指出:
這些童年生活背景和留學經驗,都給予張國榮敏銳的時裝觸覺與自我形象的構思,同時亦塑造了他比較上層階級、屬於公子哥兒或世家子弟的貴族氣質及西化形態。如果「性別」如同「衣飾」,可以隨時的更替、變換和錯置,那麼,張國榮引人入勝或引起爭議的地方,便在於他在舞台上層出不窮、時男時女的性別裝束遊戲,一方面為香港的表演藝術與流行音樂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典範,另一方面又處處觸碰了社會大眾的禁忌與性別偏見,因而造就他獨有的傳奇風采。
張國榮的隨風而逝造成香港藝壇無可彌補的損失,皆因型、寸易求,姣、靚難得。梁啟超認為小說要吸引讀者注意力,有四個要素:熏、浸、刺、提。要言之,熏浸之功,在使感受者不覺;刺之力,在使感者驟覺。刺也者,能入於一剎那頃忽起異感而不能自制者也;提則是情感的昇華,使讀之者渾然有忘我境界。張國榮的嫵媚柔美與男人「怨」的流露——此種雌雄同體風格的交錯,沒有以上「熏浸刺提」四要素,斷斷不能發揮「姣靚型寸」的肢體語言與視覺影像。
洛楓提到張國榮在音樂錄像《怨男》中的形象,十分符合蘇姍.桑塔討論的camp:華麗、媚俗、帶有頹廢和戀物的色彩。其原有屬於上層階級的貴族氣質,也包含經過人工修飾而來的頹廢感、放蕩意識和沉溺形態—試問自哥哥去後,誰人可以代替佢地位?
洪 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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