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张国荣——经典瞬间之Top 10 (2005/04/04《大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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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张国荣—— 经典瞬间之Top 10
【文】： 的灰
【图】： 荣光无限 TT
原载于：《大周刊》 2005年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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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张国荣，Leslie，哥哥，作为一个时代的传奇，流传在世上的照片数以十万计，有时候真是很惊叹：在如此繁密的闪光灯下，他是怎么度日的？ 这些照片千姿百态，从众多侧面记录了他的半生。为此，本刊特选出其极具代表性的十张照片，以飨各位读者。当然，从这些照片中选出 Top 10，实在是一个艰巨的过程，众所周知，哥哥始终保持着动人的容颜，从容优雅，气定神闲，一举手一抬足都令人心醉。他是那样一个天生尤物，因此堪称经典的让人赏心悦目的照片比比皆是，数不胜数。现在让我们来一起回顾，作为一个优秀艺人的他，曾有的那许多令人动容的时刻。

[color=#006400]“有一天，在报上看到倪匡先生写张国荣先生，说他‘眉目如画’。倪先生很慷慨，不过男人赞男人却用到‘眉目如画’，旁观者看了又看，倒觉得这是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第一，没什么人动用过这四个字；第二，也不见有谁担当得起。这回真是赞得好。——李碧华”
“那天是2002年3月底，非常灿烂、迷人的日子。艺人在大学演讲不是没有过，但你挥洒自如和谈笑风生，学生难以忘怀，悄悄笔记下来，来崇拜你，除了共同成长的三四十岁英年还有不少年轻人。我希望他们爱歌艺、演技、样貌外，还学习你的优点：工作态度认真、准时、尊敬长辈、聪明感性、大胆创新、亲和善良、一切追求完美。——李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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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这张照片是哥哥曾经的一张旧海报。看服饰，应当是1994年6月，哥哥在香港新城电台为新节目担任开幕嘉宾时的工作照，当时电台内外塞满了他的歌迷影迷，玻璃门几乎挤爆。记者问他：退出乐坛多年，仍然如此受欢迎，有何感想？他谦虚地回答：“烂船也有三斤钉嘛。”
      这张照片应该是摄自采访的瞬间，不是刻意摆 pose 的那种，因为他这种不经意的神情和姿态更加让人难以割舍，这才是真实的他，比众多不食人间烟火的造型照更美丽也更温暖。喜欢这未加修饰的黑发，喜欢这一尘不染的面孔，尤其喜欢这双明亮的眼睛，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才能在多年风雨沧桑之后仍然保持这样清澈而纯净的眼神，传说中有仙人不需一言一语，只静静地望着你就可以使你忘忧，我衷心地相信这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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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这张照片流传甚广，出自1989年大碟《Salute》的封面照，经典中的经典。《Salute》对慈善事业的贡献这次就不多说了，Leslie 的真诚创意也不多说了，对众多粤语经典金曲的完美演绎也不多说了，都是公认的超越原唱制作，连乐坛大腕黄霑亦赞不绝口……单说大碟中附送的歌词本，已经完全值回售价：歌词本和封面一样是郁蓝的色调，粗颗粒的制作，风格独特而唯美，摄影师要 Leslie 坐在一张转椅上随意转动，拍下他自由挥洒的侧面，还有看不见脸的，唯一的纯粹正面就是封面，Leslie 穿这同一件素淡衣衫，带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唇边欲语还休，意味深长地望向镜头，望向你。

[color=#008000]        “最重要的是，我真的要去做好音乐、拍好电影，让大众感受到，什么叫做有品质、有水准的作品。我希望接拍的每一部电影，都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在这个圈我从来没有超然的感觉，我只是打了一份很长的工，很投入很热爱。老实说，自己既非博学多才，亦不比任何人优胜，比我聪明能干的大有人在，所以我觉得自己很有福。人最紧要懂得欣赏造物主给你的一切。即使是一些很平凡的人与事，我是幸运的，不知多少人比我付出更多，起码在工作上，大家都能注意我，突破与否不是自己说的，或者每次演出我都能够我的观众惊喜吧。关于这些我一直对自己要求很高。    —— 2001年张国荣谈对事业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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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

         从这张照片的发型、面孔，还有脸颊上那肆无忌惮的两颗小痘痘，大致可以判断出这是1988年左右的他。关于这张照片亦无须多说，大约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是的，他是众所周知的俊美，一双眼永远覆着一层泪膜，据接近他的朋友说，是在黑暗中也能闪闪发光的；而且，当他垂下眼帘，微微俯视，那双眼的线条尤其美的惊人。这时候的他，是乐坛一位以动感、活力、前卫而著称的青春偶像，但是你很难把那个高唱《放荡》、《贴身》、《隐身人》、《热辣辣》的不羁青年和眼前这张沉静的面孔联系起来……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有些人擅长把各种侧面集于一身，Leslie 他一直都是这样。

[color=#008000]      “这件事没什么好讲的，因为你一定会随着年纪一路大的，一定会衰老的嘛。最要紧的一句话我觉得英文说得很好，就是‘Aged Gracefully’ （优雅地老去），你怎么样让人们觉得你其实是优雅的。我觉得这是一定会经过的过程，一定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还有我现在已经不怎么照镜了，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事。OK，你说我上舞台或者唱歌，当然有一些好专业的人帮我化妆或者什么，但是平时我不会贪靓到出街要化妆，我出街连太阳眼镜都不戴的。有些人见到我会说：‘为什么 LESLIE 出街不戴太阳眼镜呢？’ 喂，那为什么出街一定要戴太阳眼镜呢？如果我真的老到有鱼尾纹，那也是因为我真的是这样了，是不是？
                                ———— 1997年张国荣在《星空下的倾情》采访中谈到怕不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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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

        这张照片出自“热·情”演唱会日本巡回的场刊。场刊的封面极其精致，印刷也精美，收入的照片几乎全部见不到脸，只是一些模糊身影和明暗光圈的交错，但是那种热烈而恢宏的气氛已经扑面而来。最爱其中的两张《大热》照片，一张是面孔全黑，探身向下的；另一张就是这个，无论是光影还是姿势，可以说是拍出了《大热》的精髓。其实《大热》才是“热·情”演唱会的灵魂和代表，是最应受重视受关注的一个环节，是作为艺术总监的 Leslie 最下功夫也是最满意的一个环节，亦是全场最轰动最高潮的一个环节。至今不能忘记当时在现场受到的冲击：音乐激昂，天风鼓荡，最高台上的 Leslie 长发冲天而起，在跃动的红光中如一只浴火凤凰：“大热像赤道重叠，命运注定若离别；世界快将有浩劫，陨石最终碰撞磨灭……”我们怎么能不爱这支歌，不爱这张照片，不爱每次看到它时，为我们带来的至美回忆？

[color=#006400]      “他穿考第耶设计的服饰，套套好看。顶级服装设计师的衣饰，不是人人都支撑得起的。有人看不惯他的长发披肩造型，我却认为这是一绝。看他的披肩长发，有时松散，有时束起，有时加上发饰，配上那几件服装，有时有印第安人狂野味道，有时是古埃及与印度王子的优雅风采，有时又似连载图中颇带风尘味的侠士。必须说，他这次的造型，颇有品位，尤其是烈焰焰满舞台红火那一场，他被风吹扬的散发，加上一身银红色的服饰，狂野奔放，有若浴火凤凰。 —— 《依达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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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这张照片的年代场合背景，对最资深的荣迷来讲，也许都是个谜，因为从这许许多多的照片中，我们找不到任何相似的造型。从面孔和发式来看，估计是1995年前后，从周围稀疏的草皮和他那无拘无束的样子来看，不像是在香港，更像是在大陆，像是初春的北京……不过，管他是哪年，管他是在哪里呢！ 那小孩子一样顽皮的笑容和姿态已经胜过一切，足以让我们对这张照片爱不释手。
        其实张国荣本性活泼，是友人的开心果，常有匪夷所思之举；但是他对媒体戒心极重，轻易不会让人拍到如此轻松的一瞬，或许这张照片根本就不是媒体拍的，二是从他的友人手中流传出来的，所以才独一无二，无法找到出处吧？无论如何，感谢这位拍照的人，感谢如此可爱的 Leslie ，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令我们忍不住地微笑，知道这世上有如此纯净的一个角落，如此纯净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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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

        这是1994年他为《 ELLE 》杂志拍摄的封面照。为这张照片中哥哥那充满艺术家气息的服饰，为他那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为他从容的姿态，为他坚定的眼神，为他那把干净利落的胡子！让我们把他排进前五吧。
        一直觉得，男人蓄须是不够干净利落的一件事，但是Leslie 使这个观点彻底扭转：浓重的胡须为他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孔“稍作毁容”，恰到好处地抹去了一点稚气，增添了沧桑，增添了成熟，增添了洒脱，还有……性感。喜欢这样成熟而沧桑的他。据说张国荣自己拍摄写真集时，坚持不肯剃掉胡子：“你们不觉得我留须显得成熟得多吗？”还坚持把拍得太年轻的照片撤掉：“看起来跟十年前一模一样，根本就是没成长嘛！”…… 摄影师还为此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描述 Leslie 给他的震撼，说作为国际巨星的 Leslie 不但出乎意料地和蔼友善，而且，“艺人拍照的时候都特别注意皮肤的光泽，不论男女通常都要分色精细的粉底来调整肤色，但张国荣梳好头之后说：‘我想不需要化妆了！’因为他相信‘真实’是最好的粉底，不需要往上加料……” 所以，虽然这只是一张造型照，但也是最真实的他！

[color=#008000]        “艺人拍照的时候都特别注意皮肤的光泽，不论男女通常都要分色精细的粉底来调整肤色，但张国荣梳好头之后说：‘我想不需要化妆了！’因为他相信‘真实’是最好的粉底，不需要往上加料，这个决定也让我们那些杂志社的朋友惊讶万分，因为我们都没接触过不需要打粉底就能拍封面的艺人。于是我帮他整理好发型之后，他就这样连粉都不抹，用真面目面对镜头，完成了这张《ELLE》的封面照片。我想，是这样的自信让张国荣能够在影剧圈当中一步一步崭露头角，也因为自信，让他可以放下对外的武装、在拥有名气的同时仍能够亲切待人。 —— 黄国镇（造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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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

         有时候，看哥哥的照片，不用在意眉目是否清晰，容颜是否美丽，有时整个画面传达的意境和神韵，以及照片背后告诉我们的故事，就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这是2000年“热 · 情”演唱会巡回到广州的现场照，那一天下起大雨，气温陡降，他仍然穿着单薄的夏装在露天舞台上演出，从始至终淋在雨里，举手投足都会带起连串的水珠，但仍然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甚至不顾浸水地面漏电的危险照旧攀爬钢架：“我在其它的场次怎么演，这一场也要怎么演，不能亏待了广州的观众。”照片中的这一瞬，是《侧面》曲终最后一个音节那个定格长达十数秒的亮相，他在纷飞的大雨中肃然不动，背后一盏射灯勾画出空中的雨线，也勾画出他坚定而挺拔的姿态，整个画面充满力量，几乎像是事先精心设计过的艺术照。这样极具力度的一瞬，带给我们的冲击和震撼，是我们在生命中偶有疲态的时候，不懈努力，继续前行。

[color=#008000]        “张国荣的生命力，简直异乎常人。张国荣初出道时每次登台，观众总是不理三七二十一惯性地嘘声四起，有时还夹杂着一些粗言秽语，但是张国荣仍是神情自若地在台上载歌载舞，数曲唱罢，一口气对着观众深深地做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头也不回大踏步返回后台，一声不响拿起衣物便离去了，当时这男孩给我很深的印象，从他倔强的神情当中，我感觉他是一个生命力极强的人。 —— 香港《音乐100分》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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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

        相对而言，三十岁以前的张国荣，虽然红极一时成就卓著，但是总让人觉得太青涩太稚嫩。他的照片往往是年龄越大，风度气韵越耐人寻味。但这张黑白照算是一个异数，虽然我们无法断定这张照片的具体年代，但从样貌上看，大概是1987年前后。这似乎也是一张生活照，他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毛衣，干净的面孔和黑发，手里拿着什么（奖座？），似乎正在侧头倾听别人的讲话，唇边笑容未泯，漆黑的一双眼里也带着一点温暖的笑意。 ……用“优雅”来形容张国荣真是已经没有新意了，但是他的很多照片，仍然是为“优雅”做出了完美的诠释，就像这一张，尽管只是未加修饰的容颜，尽管只是随意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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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

        这张照片是记者未经他的同意偷拍的。这是他出席护苗基金的慈善活动，担任“护苗先锋”大使，现场演讲示范如何填写捐款表格。护苗基金的主席萧芳芳是他尊重的前辈，那天她身体不好，有些头晕，他小心地搀着她上台下台，在观看演出的间隙里，默默地为她披上外套。
        这是2002年5月20日，我想我无需再过多解释，为什么我们会特别钟爱这张照片。

[color=#008000]        “平日他我行我素，昂首阔步，敢为天下先，胆大到令我们人人叹服，而他大胆的同时，亦体察入微，每件事的细节，从不轻轻放过。又胆大，又心细，真是人中极品。他一方面带领着潮流，永远站在时代的尖端；另一方面，他其实十分传统，既尊敬前辈，亦爱护后辈，我未见过一个成名的艺人，真真正正像他般疼惜跟着他而来的后辈。可以说，一切传统优美的品德和价值观，完全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 黄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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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

        这张照片出自2000年一份日本杂志，又是普通的黑西装白衬衫，又是不加修饰的发型和面孔，朱红色的背景里，微笑着回头一望。在这个神情面前真的容易令人失去语言，该如何来描述我的感受呢。我知道他的侧面众多，远不是一张两张照片所能概括，但是这一张可能最接近大家心目中的他：四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容颜，二十岁的眼睛，五十岁的神情，这些互不相容的因素被这个人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优雅与反叛，温柔与强悍，天真与成熟，纯朴和沧桑，相处得如此和谐。
        这双眼睛如此宁定而从容，笑得如此轻描淡写而意味深长，仿佛一切都能知道，一切都已了解，一切都可以宽容，一切都无所畏惧，仿佛说出了一切他要说的，我们想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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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虽然这十张照片中没有一张是剧照。虽然他拍过那么多精彩的电影，美仑美央的剧照俯拾皆是，我们当然不是不留意，也不是不喜欢，但是，那只是程蝶衣、何宝荣、宁采臣、石家宝…… 那是他演绎得栩栩如生的众多角色，那不是张国荣。张国荣演绎得最精彩的角色是他本人，他的众多身份：演员、歌手、导演、作曲人、朋友、同事、爱人、儿子、舅舅、前辈、后辈……他几乎都做到了尽善尽美，一点一滴令人感慨无限。

他是一个遥远的人，我们始终都知道。但是生活中有多少是遥远的人所赠予呢？ 身边的人不见得不陌生，遥远的他，不见得就不亲切。他送给我们的当然不止是这些美丽的照片和照片背后的美丽故事，还有更多更好，值得用许多时间慢慢去回味。就让我们用这样的微笑记住他带来的一切美好，记住他，哥哥，Leslie，张国荣。

[color=#008000]编辑手记      二00五年四月一日，七百多个日子过去，哥哥的风采荣光依然没有暗淡的趋势，迷上他的人反而越来越多，看来，对哥哥的怀念是永远没有尽头的了。为了做这一个纪念，我们看了许多相关资料，得出一个结论：关于哥哥，只要你了解得越多，就会爱他更深。

【全文完】

静馨

超喜欢8、9两张

tiffanylau

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有资格为哥哥写这样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