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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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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4 15:31: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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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35:03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陈毅桦撰文忆张国荣:共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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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4年生于香港。大学修读政治及行政学,数年来于杂志及图片社工作。从未公开发表过文章,今次为偶像开笔,算破了例——其实,最想是永不破这种例。)
      以前我们不叫他哥哥,叫Leslie。年轻、开朗的荧幕形象,俊朗的脸孔,花翘的眼神,让《少女心事》、《Monica》、《不羁的风》等等,所向披靡。情窦初开时,怎不迷恋?偶像如此诞生:藏在心中的神话,不敢承认的白马王子。
      出身于贵族名校的优秀女生,不允许自己迷恋偶像特别是只懂唱流行歌曲的小白脸。为此,想了无数的理由来为自己解说:他并非单靠一张脸歌手,他的魅力是来自他的才华,他的确是很有才华呀,形象多么前卫,声音多么特别,歌路纵横……多番挣扎,终于洋洋自得地向同学宣布:Leslie并不是单纯的一个荧幕偶像,他是一个歌手,一个演员,将来准是个superstar。
      1990年的夏天,很热很热的夏天,他宣布退出歌坛,33场的演唱会没有机会参加,还是很清贫的中学生。那年我以为我长大了,默默支持他的选择,为他的美好未来暗暗祝祷。Leslie绝少再公开露面,一年大概只拍一部电影。印象深刻的并不是什么《阿飞正传》,是跟林青霞主演的《白发魔女传》。为此,半夜里在银行门口揭了一张差不多一米高的巨型电影海报,深蓝的背景衬托他跟林青霞相拥,愿我长留,伴我所爱。卓一航那张蓄着络腮胡子的俏脸嵌着一双深邃的眼,斜邪地看着我,从大学预科到毕业到工作。
      念公共行政管理的我,没想到头一份工作是在American Express的信用卡中心当客户服务员。工作之沉闷不在话下,每天应付成千上万的查询电话,眼睛不睁开也对答如流,就在这个时候,奇妙事情发生了。在云云客户之中,居然有一位叫Leslie Cheung Kwok Wing(Mr.)
      工作突然充满莫名刺激,也许有天电话的那边会是这位张先生,那么怎么办。有这么一个理由,我在那里等了半年。每天都要翻翻他的记录,偷窥他的生活,看看到哪里吃饭,哪里购物,哪里消遣。偶尔会在东京,偶尔在巴黎,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在香港。记录显示单月的消费很少很少超过五千,吃饭一般在两千左右,小费惊人(两三百元),喜欢浅水湾酒店的西餐厅Veranda,君悦酒店的中菜,还有一些没听说过的小菜馆,大概一两个月,总会重临。那些日子里仿佛跟这位超级偶像,贴得很近:偶像生活讲究,专一、简朴、四处跑。不属于我的好运气一直没有来光顾,离职那天,听说他曾经打进来,也不清楚哪位小姐跟他接上,反正不是在下。复出歌坛的演唱会一连看了两场,平生第一次跟偶像近距离接触。坐在不记得是第四排还是第五排的位子,细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已是20多的我,跟许多许多的歌迷混在一起,尖叫起舞。歌声、叫声、哨子声混合在一起的红堪体育馆也不能否认:That is a superstar。1997年的圣诞节和除夕之夜,我有幸跟他共同渡过。一万人一起的倒数,夫复何求。我答应自己,还要再看他的演唱会,要再看这个风骚入骨的男人,如何挑逗来自四方八面的歌迷,如何颠倒重生,吹灰不费。
      白天与黑夜重复着自己,当年十六七的少女早已忘记那些曾经为偶像做过的绮梦,说过的痴心话。Leslie也不再叫Leslie,大家都亲切地称为哥哥,初听有点肉麻,再听,还可以接受。不过叫惯了要改,真有点不顺口。哥哥是神,哥哥是人,哥哥是天皇巨星,无论是什么一种称呼,现在的哥哥当年的Leslie,依然缠绕于心。男朋友换了几个,心仪他没有改变。男友总是妒忌,说三道四,每次都被我狠狠地臭骂一顿。不理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不影响这个忠心的拥戴者。
      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件糗事,当年( 20年多前 )台上表演,兴奋之际,脱帽扔给台下的观众,结果不幸给扔回台上。几年前,朋友告诉我,那位顽皮学生就是他的哥哥。带点讽刺,带点伤感,旧事重提。不想深究到底孰是孰非,只想当年假如换了是我,纵然不会那样不礼貌,也许好不到那里。
      开在礼顿中心右侧的“为你钟情”咖啡店,曾经是跟他扯上关系的,不肯定现在是不是还是与他有关。告别演唱会上戏言:只要留住票尾,我请你们喝咖啡,也许那时他已计划着,有这么一天。开幕的那天,堵在人山人海的小巷,希望见上他一面,等了也不知多久,只看一支箭从门口冲进去。没头没脑,气死了。隔着玻璃窗,还是不肯走,隐约看见他谈笑风生,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两千零三的四月一日下午六点三十五分,在湾仔,金钟交接的告示打道,塞车。计算着是否应改道,穿过中环再往半山。结果车道突然顺了,也就打消了那一刹那的念头。如果取道中环,六点四十,我会正好经过文华酒店门外;事实是我在文华前一个转弯处,爬了上山。也许那分钟,无论在哪里,只要我抬头仰望,都会看见那只陨落的蝴蝶,带着最后一个笑容,得到解脱的开怀。
      都说我们拥有的不是一个明星时代,今后我对这再没异议。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新闻的片段停留在路边一摊还不及擦去的液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是两年来每天上班必经之地,距离下车处只有十几步,走过这个门口,向左拐,一直走,一直走……

(陈毅桦)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39:51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陈凯歌宁静黄磊留言:张国荣奢华旅程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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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EWELL MY LESLIE--张国荣,请留言
      奢华到站
      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等到林夕先生的文章,虽然他曾经应允过。只在网络上,看到他寥寥百余字的悼文《造物者的光荣》。电话里,听得出他的心绪低落。文字可以招魂吗?那又何必勉强。
      林夕失去了挚友,失去一个和他的文字交相辉映的灵魂。还有更多人,导演、音乐人、搭档、朋友……都失掉了和哥哥有关的未来。所以钟镇涛会说:“我很生气,因为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们呢?这些素昧平生的人。一定是没有理由愤怒的(即便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连感激都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录音室里,有他尚未完工的新唱片;无须再挣扎的脑海,封存着未曾开机的电影。一切,都是无法再续的奢华。对,奢华。26年来,他赐我们这样的享受。无论歌声、影像,或是以生命的热与情成就的最大作品——张国荣传奇。以他的能量,顶峰何其高远?人在半山,却突然放手。我们的奢华旅程,提前到站。
      风当然会继续吹,只是景已不同。天空不见了那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那是曾经照亮你我凡俗生命的光。
      文字无法招魂,或许可以安魂。愿哥哥这些长长短短的留言里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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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  宁静  黄磊)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44:4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陈凯歌追忆:张国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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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凡的现代生活中还有传奇吗?张国荣给了我一个回答。他的死是他的传奇的落幕,没有掌声,却有从高空中坠落时被撞落的花朵相伴随。听朋友说,他被摔成粉碎,惟有脸是好的。过去看他许多相片,其中一种眼睛低垂,头也低着,嘴角一弯浅笑,讽刺般的,似乎他早就预知了自己的结局。我们再也看不到他抬起他的眼睛,注视,流露出千般多情。这是一双上帝都不忍摔碎的眼睛。
    我与张国荣初识,是在香港。我们对面而坐,他一边吸烟一边听我说“霸王别姬”的故事。我注意到他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腿优雅地架着,脸上很平静。我说我很高兴他来演程蝶衣这个角色,——但我对他能否演好心里并没有把握。他说他能演好,因为他就是人戏不分,雌雄同在,他就是程蝶衣。我当时只是笑了笑。
     几个月以后,在我们拍完段小楼承诺要和菊仙结婚而极大地伤害了程蝶衣之后,转场来到了故宫午门外的广场。这场戏是夜戏。我们准备拍摄程蝶衣无意中在袁四爷家找到他童年许诺送给段小楼的那把利剑之后,抢剑去见段小楼,遇到了刚刚进城的日本兵。这场戏,张国荣只有一个镜头。我们在布好光以后,让他坐进了黄包车。在摄影机开始转动时,日本军刀挑开了帘子。张国荣坐在车内,剑旁的脸上是纷乱的胭脂,尤其是嘴边的一抹深似血痕。他的眼睛中露出令人胆寒的绝望和悲凉。停机以后,张国荣久坐不动,泪下纷纷。我并不劝说,只是示意关灯,让他留在黑暗中。我在此刻才明白,张国荣必以个人感情对所饰演的人物做大的投入,方至表演上这样的境界。正是他的一个眼神,将《霸王别姬》迷恋与背叛的主题说尽了。
    《霸王别姬》是我作为导演用情很深的影片。在拍摄结束以后许久,我都不知该怎样从这个故事中脱身,在我为此而苦恼的时候,却在不期而至的夜晚梦见了张国荣。他穿着程蝶衣的干净的青布长衫,依然是那双眼睛含笑对我,静静地说:从此和你告别了。我就在那一瞬间蓦然醒来,发现眼角竟有泪千行,我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张国荣还是程蝶衣,而那一声告别,却似乎印证了10年后生与死的因果。的确,张国荣就是程蝶衣。
     我一直觉得张国荣属于已经逝去的时代,这是因为他那一双我们只能在繁华旧梦中才能追寻到的眼睛。

(陈凯歌)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52:1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林奕华:张看,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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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见张国荣,是身穿某佛教中学校服的他。第一次看见张国荣的我,穿的也是同一套校服。第一次看见张国荣,距离Leslie时代的来临尚有一段日子,但他早已是那习惯被看见的“张国荣”。我是说那大约只有15岁的,上学时会把手臂搭在女同学膊上的,一打篮球便会吸引大家走到走廊上,凭着围栏,目不转睛地看着和幻想着的“张国荣”。
       经过昨晚电视电台的宣布,我们都知道了张国荣只是艺名,虽然张是真姓。理论上早在我”认识”他的年代,我应该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但我真的忘了他的答案。又或者,我根本没有问过他任何问题,从来没有与他谈过一句正经话,有的只是幻想和幻想。所以,我一直不太愿意承认真有跟他在人生的某阶段擦肩而过,直至某年他接受黄韵诗访问(商台节目“笑口早”),他对黄说:“我记得林奕华,他是走上来跟我说过这句话的小子——如果世界上真有罗密欧,我认为他便是你这样的。”
       你应该可以想像从第三者口中听见这番转述时,我有几面红耳赤。“我有这样说过吗?”我重复又重复地反问黄韵诗,目的当然是要洗脱部分的难为情。但是你也不要低估一个中二学生的面皮的厚度——尽管我真已无法确认有否把一个高班的师兄比喻为罗密欧,不过,我清楚记得为了要让他知道有“我”的存在,我曾跟踪他和那被他搭住肩膊的女同学走进名叫“适丽”的餐厅吃学生特价午餐,并且在吃完之后,大胆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我已经替你付账了。”
       他的反应?大抵和读着这段文字的你一样,是失笑吧。只可惜当时的他的表情已被我的选择性记忆彻底洗去,而到现在还留下印象的,只有那家餐厅的别名:“食泥”。那么老土和迂的行为,当然不是什么光荣事迹,按道理没有理由还要由事主亲自挖出来给人揶揄、取笑。然而当昨晚在某唱片店听到他的死讯的广播时,不期然的,我便想起那很早很早已经把我的“幻想”挑动起来的“张国荣”。
       距离十分遥远的我和他,真没料到在两三年后又再碰头,而且位置上有了微妙的逆转。那时候我以兼职身份入了电视台写剧本,他则有意晋身歌唱电视圈。我们终于在丽的电视的7号录像厂彼此看见,感觉上是环境不同,身份不同,两个人就更不可能接近了,惟有点一点头——这一幕,我倒是印象犹新。
       我也曾经以为与他的缘份就此告一段落。他的歌曲、电影、电视剧都不是我的那杯茶,甚至,我变成了对他十分挑剔的“观众”,例如嫌他在《霸王别姬》中的反串演得不好等等。回想起来,我对他的抗拒未尝不是某种心理活动的反射,所以当我在看完《东邪西毒》和《东成西就》而由衷地对他改观时,我也同时感受到一种心情上的放松、适然。
       然后,有一晚,我与一个朋友在“为你钟情”吃茶,他远远看见了我,没有吝啬微笑和招呼。结账之际,侍应告诉我们:“账已经由张先生付过了!”——好不熟耳的一句话!
       那一次应该是在《春光乍泄》参赛“金马奖”之后,他大抵也听到了风言风语,传闻评审之一的我持“梁朝伟不是gay,所以他没可能演得像gay”的理由而否定了给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是以个把月后当我将和他在柏林见面,他便颇为紧张地要我澄清,一边拍我的手一边说:“你真这样想便不对了。”
       我遂向他解释意见如何被传言歪曲——原来的“如果异性恋演员因演同性恋角色而应受到理所当然的肯定,那同性恋演员一直在银幕上扮演异性恋者,岂非更应捧奖?”变成了“同性恋霸权排斥异性恋演员”。听完了事情的始末,我记得他笑说:“颁奖礼进行到评审团进场时,我看见你没有往我那边看去,心里已有个大概了。”
       那不是张国荣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只是这句话对于我和他的交往,却有点睛般的意义——从不自觉到自觉,穷我们一生都是借着几时被看/看人,如何被看/看人来厘定自我的价值。视线如是成为价值的指针,犹如一双翅膀,它可以飞得很高,又可以因承载不起重量而折断——过去26年来,几多人把视线聚注在张的身上,但当中有谁明白他想看见什么?他想被谁看见?和有什么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林奕华,香港人。舞台剧导演、作家。11年间导演作品近30部,与国家话剧院合作的《半生缘》将在下半年于北京、香港上演)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54:48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宁静:半折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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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天是我自己接的那个电话,我一定会骂那个记者,但接连好几个电话打过来,突然又想起下午我无缘无故跟导演说,我不太舒服,能不能请个假;心里开始忐忑……就打电话给袁农,她接通电话便说,你知道了。我说,是真的?!她说,是真的,哥哥没了。我的心停止跳动了,声音也变了,激动地冲着话筒说:怎么能这样?他还欠我的情呢?
      其实他哪里会欠我的情,只是他总说,在拍《新上海滩》的时候我摔伤住院,他没有去看我。原因是我坚持不让他和刘德华去医院,怕引起医院里的混乱,所以他们就不断送花和打电话问候我。
      去年初,他要自导自演一部电影,女主演他想到了我。他风风火火跑到北京,不给我看剧本,而是用一个下午来讲故事,讲了很多细节,每场戏,每个镜头,问我觉得怎样,还说什么都有了,演员、摄影、美术,甚至连服装设计也从日本给请来了。哥哥问我价钱,我说我们还谈什么钱哪?你给我,我就拿着,不给也行。之后我也就推了好几部戏,其中就有《孝庄秘史》,我想好好演部电影。当时他还想见姜文,我帮他引见了一下,他们聊得很投机,并且说好由姜文主演他的第二部电影。
      那是一个很凄凉的故事。影片很细腻,像读小说的感觉,有很多特写——人有感情时,不一定有表情,但脸上肯定有变化——他觉得只有大特写才行。他讲这些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场景,细节。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想当导演,一切都是最自然不过的。
      4月,他忽然说要回去休息一阵子,既然他没多说,我也没多问。
      我最后一次见他时,哥哥正在一间会议室跟工作人员开会,我推开门进去,他坐在最里头,依然穿着黑色针织衫,见到我高兴地招呼我过去:“亲爱的,给你介绍一下……”然后又对大家说:“这就是我的女主角,漂亮吧!”他拉着我的胳膊突然转向我说:“把胳膊练结实点;脸上这几颗小豆豆,去找一个好中医调理一下,小心到时候镜头大到可以看到你的汗毛”。然后他让大家继续讨论,我们去外屋抽烟。哥哥永远抽着白色的万宝路。我说你看上去有点疲倦。他抬了一下眉毛认真地说:“是吗,最近一直开会,睡的晚。”停了一会,看着我:“能看出来吗?”
      他其实越长越年轻,皮肤很细,只除了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沧桑,他的眼神太苦了,此外他就像个年轻人。不过演戏时他的眼神的执着,是我在其他演员里所没发现的,镇静,自信,看着你就看到你骨头里去了。
      直到今天我还在强逼自己努力地回忆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神态,他有意带着的北京口音,因为我不愿意去“想像”他已经走了!他是个懂得生活,热爱生活的人,他是一个再有魅力不过的男人。你喜欢他也好,爱他也好,一点也不奇怪。现在哪还有这样的人啊。
      由于种种原因,我没能去给他送别,连花圈也没送。我要去的话,一定会有花圈,我一定会痛哭流涕,可能哭得不成样子。不去也好,我跟他说我把他留在心里。这几天我想,老天要早点收他他也没办法,但也好,他已经无忧无虑啦。
      《偷心》:这个电影讲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女人是大家闺秀,有个很严厉的老母亲(沈殿霞)。她家楼上搬来了一个年轻的钢琴家,弹一手动人的钢琴,言谈举止处处诱惑着她。她想方设法接近他,但当他们终于发生了关系时,他不见了。她由母亲做主嫁给了对她一切都好的表哥(胡军),她最后也知道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骗她的。哥哥后来才告诉我,那个男人连钢琴都不会谈,他只是在放唱片。可是她依然爱他。

(宁静)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57: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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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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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该如何去难过,更不知该如何去表达。
      许多人都在猜测着其中的原因,但我想最好还是不要去猜了,一定是有答案的——只有他知道。为他的灵魂平静,我们也安静一些吧。
      我也知道,约我写这篇稿子,主要是因为我与他是相识的,因为那部电影——《夜半歌声》。可今天这样的情形下,我不知所措,回忆变得很模糊,我记不清晰。只是记得《夜半歌声》的几年后,我在上海的一间酒店里偶然遇到他,我们正巧住在一幢楼里,我便很兴奋地跑去他房间看他,于是我们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闲聊,他削水果给我吃,我没吃,便抽了一支烟,他说他戒烟有一段时间了,我说你倒是没变胖,一般戒烟会变胖的。他笑了,说自己经常去健身房健身。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不记得是几月了,只记得他低着头,认真地削着一个梨。
      他在4月1日的傍晚离去了,很突然,就在一瞬间。我们这些与他相识的人,都不知道怎样回答旁人出于种种原因提出的问题,因为我们真的是没有答案的,并且只想为他祈祷和沉默。当然也会有些人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停顿一下说:“出色的人。”可这算是一个完整的答案吗?我又问自己。
      今天活着的我们是永远不会懂那一瞬间他究竟是怎样的,当他纵身一跃时,一切的答案就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了。这是如此孤独的一个时刻,只有他独身存在,他孤独地去面对自己,面对内心,面对生死。
      在那个午后的沙发上,他吃着那个梨,一片片认真地削下来,放到口中。我问他以前来过上海吗?问的很蠢,他笑了,说很多次。我又问这次来有没有去什么地方玩?他顿了一下说没有,而且这次来只待一两天,除掉工作,就是待在房间里。然后我又抽了一支烟,他继续吃梨,看起来若无其事。很安静的一瞬间,他突然抬头说一个人去玩也挺没意思的。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的内心是如此孤独。
      4月1日,是愚人节,在那一个瞬间,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们都在不同方式的过活着,他选择了离去,用结束生命来结束孤独。
      4月1日,那一晚我心情很差,很难过,却无法表达。
      4月的后来几天,报纸上不断登载着他的相关消息,楼下超市的音像部播放着他演唱会的VCD,依旧会有人问到我关于他的事情,我低着头走过,瞥上几眼或驻足想一想,可无论怎样我都心情很差,很难过。为他,也不仅是为他。
      有种说法,他纵身一跃,然后化成了一只自由飞翔的蝴蝶,我相信。想念张国荣。


(黄磊)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5:59:53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宋小川:挂念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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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王别姬》在法国戛纳获金棕榈大奖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他从法国打来的电话,电话那端的他言语间满是激动,他非常诚恳地说:“你是我的恩人!没有你,我不会这么美丽。我让法国人感到震惊。”那一刻,惊喜和感动同时涌上心头。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在那时还惦记着我这样一名普通工作人员。
      林青霞曾说:“香港娱乐圈,像国荣这么有情义的人很少见。”我和他相识12年,感受尤深。
      原来以为他作为大明星,多少有些清高骄傲。和他接触后才发现,他非常亲切随和,对朋友的那种情深义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在拍摄《霸王别姬》时,他对剧组的每位工作人员都很照顾,并没有一分大牌的架子,那股诚挚每每回忆起来总令人感慨。特别是跟京剧老师们在一起时,往往让我感到他身上还保持着一种纯真。
      他每次到大陆都会打来电话问候,也不忘问起曾经共事过的朋友的近况。对几位京剧老师更是挂念,多次登门拜访。一次通电话时,聊起几位老师,我本想隐瞒其中一位已患肺癌的消息,他察觉到情况不好,就执意追问,我只得实言相告。几天后他竟然放下手边的工作,专程飞到北京,去探望那位老师。我看着他紧握老师的手,轻声陪着聊天,坐在床边整整守候了一天。分明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但他还是强忍着。直到出了门,他才哭出声,落下两行清泪。
      跟他相处,就觉得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对人关心体贴,而他自己其实很需要温暖。生来的细腻敏感,儿时的孤独失落,令他强烈地渴望得到关爱与呵护。他害怕寂寞,喜欢在热闹中寻求安全感。和我们在一起时虽然甚少流露出忧愁之色,但想必脆弱内心的那份抑郁仍然无法释怀。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两个月前。那时,他言语寥寥,眼神中已带浓郁的愁意,沉在眼底,甚是落寞。

(宋小川)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6: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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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战:桃花

      听到张国荣猝然离去的消息,当时就懵了!在朋友间相互转告的过程中,除了长时间的感叹之外就是无数次的重复着两句话:这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就在去年年初,我们在北京相聚时,他还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述他将要第一次做导演的想法,并邀约来年一同合作。谁知至此就成了永别。
      记得他向我细细勾勒他的电影所需要的一片春天的桃花林,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希望。此后我就一直留心,春天一到,便到处寻找他梦想中的美丽桃花林。如今却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实在很难想像他是以怎样的胆魄迈出人生的最后一步,我能忆起的,是他的执著,他内心的刚烈,或许是这些推动他迈过了生死之界。《霸王别姬》仿佛是他人生的印证,谁料到他和程蝶衣这一角色会越走越近,竟至完全重合。
      当初还曾担忧过他无法胜任程蝶衣这一角色,现在想来我真是多虑了。以他追求完美的性格,只会全情投入。他是如此坚持所有京剧动作,哪怕高难度动作都由自己来完成,中国京剧院传统的教学方式和严格的师徒关系也因此不再是难以克服的障碍。
      他想做到最好,经常像个孩子似的渴望得到肯定。化完妆出来,他总会悄悄地问:"我漂亮吗?"神态中带着几分天真的得意。
      即使他的台词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但在开拍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是要走到我旁边贴着耳朵把马上要说的台词复述一遍,得到认可后,他才会高兴地摇摆着身子快步走向摄影机。他的背影,那是一个逐渐走向角色的背影,仿佛一步步陷进电影中,越陷越深。
      我拼命追忆着与张国荣最后一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记起那天他曾流露出瞬间的抑郁与惆怅,记起他那么强烈地想拍出一部好作品、塑造一个好角色,记起他言谈间透出的失意和迷茫。
      他感到在时间的流逝中无法把握方向、无力改变现实,于是选择了绝然离去。在我看来,这不是懦弱的逃避,而是执著的坚守。这种坚守更需要胆量和气魄。

(张进战:《霸王别姬》、《风月》执行导演)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6:04: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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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源顺:永别张国荣

      张国荣去了。
      记得前年他替《号外》拍摄了一辑封面照片,在观塘旧工厂大厦破烂的拍摄现场和他倾谈了一阵,之后看了他惹人争议的演唱会,写了一篇感想文章,标题就叫《暂别张国荣》,跟着便再也没有碰过面,想不到来到今天要在这里写的,却要从暂别变成永别。
      暂别和永别的分别,真的是差天共地的两个国度。试想像当你有至亲去世,你站在火葬场的大熔炉前,正犹豫要否按下那个电掣,让至亲从此烟飞成灰,那种内心挣扎痛苦无助的程度,大概就是暂别和永别的分别了。然而,没有多少人真的明白这个分别。于是大家便和自己在这世界应该珍惜的至亲朋友,经常处于一个暂别的状态,大家自私的各忙各的,到有一天当暂别变成永别时才来后悔。其实Leslie的轻生,应该要被视为一种对世人的警惕。
      首先当然便是我们无论有多忙碌,多为生活的巨轮所鞭策,都要腾出现实的时间和心灵的空间去关心身边的人。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选择这一条不归路的愚昧不智,实在不应得到美化。这些日子听到对哥哥歌功颂德的说话太多了,但对他采取了这样的决定却绝少提出反省的忠告。当然,Leslie因为患上抑郁症所经历的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我们亦永远无法了解当事人做这个决定时是有多绝望无助,然而这样并非便能对Leslie的行为网开一面。
      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说,如果Leslie的轻生并不能为大家带来什么启示的话,那么Leslie的死便实在太过没有意义了,对吧?!
      至于你问我自己对Leslie的死有否后悔的地方,那大概便和那次在破烂的旧工厂拍照时与他的对话内容有关吧。记得我问Leslie在整个演艺生涯里头差不多已到一个什么都试过的境界了,还有什么想做的吗?他的答案正如许多媒体已有涉猎过,是的,便是拍电影做导演。
      Leslie便是这样一个永远对每一种物事都拥有个人意见的人,无论你同意与否,都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有自己一套完整的观念。这除了是完美主义在作祟外,更多时是Leslie本身的性格使然,他是那种我行我素懒得理旁人看法的人,而当你要高傲的漠视别人的看法时,最重要的条件是你本身已经有一套完整原创的看法。
      所以记得当时我和Leslie说,他可能天生便是要当一个导演的人,而且在经历过人生的起伏后,是时候将自己对生命生活的一套看法借电影的语言演绎出来。事实上,我从来便觉得当一个成功的导演,没有40以上的岁数是很难的。因为你根本连什么叫感情什么叫生活都可能一知半解。
      那次和Leslie谈到最后,我还邀请他尝试为《号外》做客席的创作指导,构思一辑特别的内容,主题由他决定。可惜那次是他最后一次演唱会的尾声日子,他说演唱会过后便会飞往外地放一个悠长假期,我说等他回来再谈,可能是假期太长的关系,结果不了了之。
      为了Leslie的死我只在《东方日报》的专栏写过一篇文章,内容却是围绕完美主义的人对生命的看法,记得那时我写道,Leslie的死令我联想到一个崇尚完美的人,是不能忍受自己年华老去的模样,就像一朵花当盛开的时候便是最美丽的,如果要留住那一刻的美丽便要趁盛开的时候毁灭它!不然便要忍受花儿枯萎的惨况。
      Leslie的死当然造就了一次永恒的张国荣,因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和他终老看见七、八十岁的张国荣。而我要很坦白的告诉大家,有时当想到这一层时,内心竟然是有点欣慰的感觉。与其看着Leslie受抑郁痛苦折磨,作为他的朋友他的忠实拥趸,我们当会有一刻是宁愿他就此了断吧!
      看我写这篇文章的立场冲突,便可以看到人真是矛盾的动物。也许这便是为何对某些人来说,人生充满快感,生命太短。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生命太长,恨不得乘早离场。


(黄源顺:《号外》杂志主编)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6:06:1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斑斑晓苏:
我很清楚这些文章在论坛里都零散地出现过了。但,我想要一个这样的合集。不好意思。如果确是不妥,可以cut。 *^_^*
发表于 2004-11-14 17: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纵有千般思绪,更于何人说?
为你钟情......
发表于 2004-11-20 19: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我有幸买到了这一期的杂志,我很感谢杂志的制作者送上的海报,远远看去,你会发现他笑的很开心,近了看又可看到他数不清的面容。
发表于 2004-11-20 22: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我也多想有,但是那不属于我~~~~
   哀思,无尽!
发表于 2004-11-20 23:02:1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5月号《演艺圈》文图

买过了,但是哥哥的东西总是看不够,真希望有本永远读不完的书,让我可以一直看下去,看哥哥到老,到永远~~~谢谢楼主,图扫得好清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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