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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像蔷薇般任性的结局
“多少世纪,才明了悠闲是最终风气;一天流星与你相比,会发现凡事有着限期”。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了张国荣幽幽的歌声,我披衣而起,坐在电脑前。仿佛只有写作,才可以狠狠地发泄连日来压抑的情感……
思绪像潮水一般涌来,像我们这群出生于70年代末的人,似乎都是听着张国荣和谭咏麟的歌长大的。中学时代的确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尽管那时经济比较拮据,如果能够买上一盘10元钱的卡带,那算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了,但还总是千方百计地省下一点零花钱去买一些流行音乐的卡带,每次拿的奖学金都贡献给了音像商店了。那时候除了张和谭,基本上没有什么偶像,记得当我的两位最好的朋友为了争论谁的偶像是歌坛第一,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仍然保持着中立。由于那时大陆的媒体宣传比较落后,刚开始接触张的歌的时候,他已经洗尽铅华,从如日中天的歌唱事业中隐退了,也可以说我开始欣赏张国荣的歌的起点还是很高的。现在还记得听张的第一首歌是《沉默是金》,这首歌曾是那样深深地打动了我,我甚至将里面的一段歌词作为了我的座右铭:“笑骂由人,洒脱地做人。”直至今日我想自己“特立独行”的做人原则恐怕也来源于此。我至今还保留着不少张的卡带,这些卡带有的封面已经模糊了,有的已经走音,但我想我会一直保留这些老的东西,因为至少它们代表了我曾经有过的年少轻狂。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在感情上比较迟钝,所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与倾向,也很少有东西能够让我在刹那之间感动的。93年的时候,我稀里糊涂地一个人看了一场陈凯歌执导的《霸王别姬》,正是这部影片让我初尝震撼的滋味,直至散场,我泪流满面,觉得自己连站立起来的力量都没有。我从来就不知道一部电影可以拍得如此的唯美,如此的惨烈,如此的凄凉。看见程蝶衣为追求自己挚爱的艺术的那种毅然决然,才知道每个人追究自己的目标是那样的困难和坎坷。蝶衣在舞台上的表现简直就是风华绝代,他对表演是那样的投入,怪不得剧中葛优扮演的袁四爷望着蝶衣着迷地说:“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也正是因为程蝶衣这个角色让我对张国荣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率性而为,不论外界的蜚短流长,张的精神体现在蝶衣身上得到了完全的释放和张扬。由于张国荣对程蝶衣的成功塑造,让一个梨园的戏子拥有了贵族般的气质,使得这个人物比李碧华的原著更为精彩夺目。直到这个时候我知道我感情的天平倾斜了,我被彻底地沦陷了,我的灵魂被勾引了。人都需要一个感情的宣泄口,在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找到了,我义无返顾地又连看了两场《霸王别姬》,我终于知道自己也会疯狂,我的感性绝对超过了理性,终于肯定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性情中人,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偶像。有人说张是中国30年才出一个的演员,或许30年以后还会在出现另一个张,但我想到那个时候我的年龄已经耗不起这份热情了。经过娱乐圈26年残酷的打磨,才有张国荣这块蹼玉今天的璀璨,试问现在的艺人还有谁会有那份毅力与耐心,甘于寂寞,磨砺自己?因为张天生属于这个纷纷扰扰的舞台,只有他才能在历经沉浮之后享受我发自内心的喝彩与掌声。
如果说《霸王别姬》是第一个能让我震撼的作品,那么跨越97演唱会版的《红》就是第二个能让我震撼的东西了。我一直说,看过了程蝶衣,使我明白了世间还有风华绝代的人物,品味过《红》,才使我知道了什么叫做颠倒众生。我对于《红》的理解是一波三折的,当《红》的专辑刚在上海登录的时候,就被我抢购了,但是被誉为张自己作曲的颠峰之作——《红》被蹩脚的编辑压在了最不显眼的B面的屁股上,致使我尽管听了多遍《红》,仍然听不出《红》的所以然。当时有人对我说,只有林夕(《红》的词作者)和张国荣才能在艺术上撞击出激烈的火花。担我幼稚地觉得林夕的这首《红》的歌词上文和下文缺少了逻辑的联系。直到看过了张在跨越97演唱会上对于《红》的演绎,我才真正读懂了《红》。原来歌曲与表演,音符与肢体语言是分不开的。“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心花正乱坠,猛火里睡……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在序曲音乐中,伴舞者暧昧的表情让敏感的我隐隐约约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直到张穿着那双备受争议,饱受嘲讽的红色高跟鞋亮相的时候,刹那间我知道我终于听懂了《红》,我终于看到了他痛苦的抉择,在世俗中苦苦追求的自我;正是由于这双红色的高跟鞋,使我看到了他在极端的不平衡中找到了平衡,使我看到了他蝴蝶般羽化后的魅力,使我看见了他如凤凰涅槃般的凄美。凤凰为何如此美丽?因为它经过了痛苦的浴火重生!一直认为风华绝代、媚惑众生、风情万种,巧笑嫣然等词语都是用在女性身上的,但在看过他对《红》的现场版的演绎,他穿着那双猩红的高跟鞋,踏着探戈的舞步,那无以伦比的台风,真正能当得起这些词的除了张,我决不做第二人想。只有张才能把《红》诠释得如泣如诉,颠倒众生;只有张才能把两性之美表达得如此酣畅淋漓。蔷薇本没有结局,花开繁华过后便是凋零,但你一意追求瞬间的辉煌,就如同一只倔犟的扑火飞蛾,红色如你,只有你配得上红。“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它的没一种矜贵”。一边看《红》,一边心痛。
喜欢一样东西,从来不需理由,如果你看过《胭脂扣》中十二少在木阶楼梯上出场时那回眸慑人心魄之美,世间一切顿时黯然失色。
从《倩女幽魂》中眉目如画的宁采臣,到《纵横天下》中风流倜傥的阿占,再到《春光乍泻》中百无聊赖的何宝荣……哥哥无论在表演上还是在生活上慢慢地走向了超脱,他做到了空前,也做到了绝后。我和大家一样喜欢称张为“哥哥”,只是因为小倩也是这样称呼他,也因为他在影坛和乐坛无人能取代的超然地位。有时想起真的会很辛酸,我从不想讨论“哥哥”的性取向,但这个绰号却无疑给了那些专挖人隐私,翘人墙角的娱记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其实人生苦短,只要自己开心为何还要在乎别人的评价?曹雪芹曾说过:“巧者劳,而智者忧,无为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最终张还是逃脱不了世俗的眼光,因为他太出色了。我们都把张国荣给神话了,扪心自问我们真的能够忍受哥哥年华老去吗?毕竟张把他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了我们,这就足够了。耳边“哥哥”在轻呤浅唱,仿佛他一直没有离去,“你的眼睛,让我看到黑暗中的光明。一颗星在你身上,我终于看到黑白分明。你是明星,却学会远离繁华享受平静”。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年年岁岁物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毕竟在失去哥哥的岁月里,他那春花般灿烂的笑脸,缠绵低回的歌声,忧郁的眼神,我只能在梦境和回忆中找寻。
凌晨3点停笔,思绪很乱。心真的很累,为了那道绝色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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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壁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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