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晴。
临出门换了轻薄的衣衫。几乎错信。错信这明媚,将要夜黑,确到夜黑。漆黑的黑,跟着人潮。
来到了车站。
风,剧烈的风。开始暴躁。肆虐。如同我的心,多不想你离开。冷到发抖,用双手抱住自己。脸上的神情,却是溢出来的笑。
笑。竟然在妄念,妄念这风。拖住你的脚步,让你无法前进。一分半秒,或者便能追上你。
哪怕道别,哪怕再见。哪怕问候,你好吗。
好久不见。收到讯息吗。
有没有遇见她。她有没有告诉你昨天她到达北京。在天幕之下,抬头仰望你脸庞。多快活。这时,又是如何在胡吃海喝之中,试图行走在你的味觉旅程,感觉你。
同时,身在此处的我。在照片里,看到了星空一般的温柔。温柔的,温暖的。产生了幻觉。
甚至寄望你看到之后,会即刻覆电。告知我们,你很好。旅途上,又听闻了多少趣事,无聊的八卦。云淡风轻。
前天则在圆明讲堂。我不敢去,没有去,第一次去。坐在你照片的跟前,那么多花,她们聊着你,她们折着纸鹤装在红色纸袋,写上名字,她拿着纸,却没折出一只。而我的头贴着她的背,在沉默中懊恼自己的笨拙。直到火炉将那些纸鹤变成灰,加注了无数祝福以后飞到你的身边。
我开始难过,脑海里闪过那句歌词。“将我与旧信火化,别离像战争般悲壮。”你这样恨我。我恨你吗。我执念,固执的想念你。路过那家店,她进去试鞋,我同她的行李箱在门口,听到悲痛难忍,怪责不止。怪责那慢歌,慢的好像摩天轮,缓慢的转动在阳光里,偏忧伤的那样清楚。晚上在东艺剧场里,逃避了四十五度的俯瞰,躲过了他张开双臂飞翔的翅膀。翅膀之下的阴影,亦短暂的,仅仅短暂的暂住了数秒,已撤离。
谁知道,内心又在倒带,倒数美好。太美好的最初的,三个人一起的青春期。青涩的恋情,他为他作曲,他劝他坚持。当故事脱轨,他和他离开,他独自留下。心生倦意,也萌生离意。三位一体,三剑侠。这时是他和他一起喊住。戏,还是戏,戛然而止。假如,假如一切能回到从前,假如....只是假如。
这个下午,忽然想写一封长信。告诉你,我们傻气的倔强的行为。爱过多少人之后,回到原点。仍贪恋的你的拥抱,温度。甚至是坏天气。只为你在,都变得浪漫。一首歌,一出音乐剧,一场流浪。一次坏天气,也当成是风的不舍与强留。即便,即便最终风吹过境,重新明朗了的城。仿似你从未来过。
眼见为实,我摇晃的身体,步步艰难。清晨的头疼,都明证了,你回来过。
只是遗忘是这城的习惯。只是遗忘是城里的我们,继续生活的方式。
此时,我却允许了回忆。让回忆占据了我的身体。控制了我的手指。敲打下你与我,与我们,这年的纪念。
九周年。认识你九年。
多谢关照,请日后也一样关照,看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