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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光影看《霸王别姬》,影院隐蔽在离南京路一街之隔的宁波路上,街面狭小,建筑都是欧式洋楼的风格。
虽然预订了票,还是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上二楼,偷偷掀开帘子看一眼大屏幕,想起那里即将出现的某人的身影,简直无法镇静。电影院里看到一个个年轻的身影,穿着印有大热封面头像的T恤,四面八方赶来,一眼便知。提前十多分钟陆陆续续进场,400多人的场子座无虚席。
胶片是十多年前的古旧之物,放映时偶有斑驳,夹着悉悉的杂音。影片有删节,情节跳跃时,激起一片惋惜慨叹。
但这不能妨碍他的美。
戏班子结业,合影。配合着快门声很有默契地响起掌声,主人公在掌声里隆重登场,素手兰花,姿态妍然。果然是个角儿……
他不紧不慢擦着头饰,负气任性,还是天经地义。他昏迷呓语,连菊仙都被激起母性,拥他入怀。众目睽睽下他扑在小楼面前为他勾眉,执着热烈,天地都黯然失色。
到结局,小楼说,错了,又错了!蝶衣神情一滞,仍是盈盈含笑。重新换上虞姬的戏,一般的你来我往,催促闪躲。忽地伸手,抽剑,连指尖都裹了层萤光。然后,玉山倾倒。
戏终,有人拉起一条紫色横幅照相,写着“继续宠爱张国荣”。一如既往的怜惜。
出门,服务员私语,刚才有人看完后出来,站在门口伤心大哭。难言的悲切。
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是刚认识他。如今被收作他的迷,一看再看,连悲喜都忘了。只记得那一滞一笑的神情。11年后,原以为千帆过尽,未料痴缠一生的心结轻轻解开,分外敞亮,又无可转圜。去意已定,笑容清淡决然。而到此刻,你的眼神依旧天真,这是我深藏许久的疑问。对他,也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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