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夕荣 · 发表于 2008-07-02 13:16:55

她终于丢掉了工作。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一整月，或者更久，她想。房间很久没有好好地打扫，一室一厅的房子。卧室后面有一个阳台，她喜欢阳台。

打开电脑，放着激烈的音乐。
翻出柜子里的书，一摞摞堆在电脑桌上。
床单，沙发，浴室，烟灰缸，逐一清洗。她很享受清洗自己东西的感觉。好似洗掉了所有不快的记忆。一切都将重新变得干净而又明亮。
傍晚，吃掉冰箱里剩下的水果，走到阳台上吸了一只烟，沉沉地睡去。

凌晨两点醒来，起身关掉音乐，却难以入睡。于是又打开电脑，Q上依然有人在线，可是不想和其中任何一个人说话。
看着自己因为工作以及一大堆的琐事而几乎废弃掉的blog，决计从此刻开始，重新经营。
留言版里出现的人愈加的少，可是记得她的始终会带来问候，不管相隔多久，不管她是否也带去问候。

写下三个月以来的第一篇日志，第一次写了这么长的字。长久堆积下来的情感，终于卸下，换了一个地方去储存。于是心里又变得轻松而明快。
天色开始转明，她又睡下。若等到太阳升起，又将难以入睡。

晌午的阳光透过窗帘，很热烈的穿透整个房间，她想，时间，终于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新一天的开始，在阳光强烈的晌午。

自己煎了鸡蛋，冲了一杯牛奶，慢慢地吃完。换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到理发店染头发。等待的时候看到一本杂志，封面很美，她对身后的理发师说，这书能给我么。他说，好。
她笑。
他问，你笑什么。
你答得太干脆。
他笑。
你笑什么。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让人无法拒绝。
那么我这次可以不付钱吗。
他说，可以。
她说，好。
做完头发，她说，我可以走了吗？
理发师尴尬的挠挠头。然后她去付了钱。
其实即便他说可以，她也不会真的就这么走掉。只是一个人的气度，居然这么经不起考验。

回家。在街边的花店买了几支白玫瑰，在水果店买了苹果，在小区的便利店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烟。一直以来都只喜欢在便利店买东西，因为方便，虽然贵些。
大的超市让他疲惫。

回到家，把东西都仍到沙发上，跑到梳妆镜面前，欣赏自己的头发。终于可以把头发染成自己喜欢的颜色。很满足。
失掉了工作，却换来了自由，以及对时间的支配权。

打开blog，没有留言。她想，或许真的被遗忘。虽然只是记录自己的情感和故事，但也总想被许多人关注，希望这来来往往陌生的人群，能写下他们的感触。虽然大多数时候，并没有谁认真的去读完一整个故事。
或许仍旧虚荣，或是，孤独。

于是去看别人的故事，可是自己也一样，大多数情况下都不知道别人写下的是什么。自己的
故事，原来只有自己才懂得。

Q上偶尔会和别人说话，总是简单的问候。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关心。没有谈资，只能说些最近还好吗之类的空话。三言两语便结束。因为也并不是真想知道各自的生活过得怎样。就像街上遇见一个熟人，问道，去哪里呢？其实也并不真是想知道对方想去哪里，而回答的人也只是一种礼貌的表示。
而以后虽然都看见对方在线上，也懒待问候。更何况她通常都只是隐身。因为这样的说话让人觉得无聊。

不和朋友联络，不出门，就这样成天对着电脑，接受辐射。翻出来的旧书也不想再看。吃喝，抽烟，上网，吹水，给不认识的人留言，听陈奕迅，睡觉…于是也觉得日子还是有那么些无趣。

呆在家的第七天，开始和他聊天。因为总看见他在线，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她确实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然而仍旧只是询问相互之间的情况。

她终于说，我丢掉了工作，已经一周。
她以前一直没有对别人说起，因为懒待解释。就像街上遇见熟人。问，去哪里。回答只会是，出去，或者上街。没有人会说自己具体会去哪里，去做什么。因为都知道只是见面的相互寒暄。一笑而过。所以每当别人问起，她就会说，还凑合。然后随便找个借口遛掉。或者借口都不用找，因为对方已经没有回复。

他问，为什么。
她想，终于也找到一个无聊的人。于是说，因为一场恋爱。
那么，是想丢掉工作和他一起，还是不想再见，所以放弃工作。
都不是。
那么…
我和我的老板谈了一场恋爱，最后他说我爱上的只是他的钱。于是我就走掉了。
那么你还是爱他的，因为你在生气。
不。我想他是对的，所以离开。
你这么善良。
不是我善良，是他开始怀疑。我也怀疑，再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
然后呢？
没有然后，他也没有来找过我，我现在还住在当初他找的房子里。
你在等待。
不。
那么为何还在旧地停留。
她笑，为何你们总爱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并且自以为是。
那你告诉我一个简单的理由。
因为在短时间内另寻一个住处让人劳累，况且这个房子很好，周围的人也很好，为什么要搬。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复杂。
他笑，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可爱的。
那是你的失误了，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以后你的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
他大笑，说，看来自以为是的人是你。
我又没有说我不是。

凌晨两点半。她说，我睡了。安
安。

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又是在晌午才醒来，她的时间，好像比常人延迟了四五个钟头。
冰箱里没有任何东西，于是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拖着拖鞋去了便利店。

结帐的时候，收银的小姐问，最近去旅行了么？
她说，恩？
很久没见你呢。
她傻傻地笑，说，只是休息了一阵子。

她想自己的生活方式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可是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Q上他依然在线，只是她不想再说些什么。
换掉blog的冷色风格，她是个极易产生审美疲劳的人，所以不停的更换着页面的图片和布局。虽然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来看，可是也得布置的漂亮，因为自己身在其中。
blog 上的朋友陆续回来了，一个人被淡忘和记起，原是这么容易的事。

傍晚，他对她说话。
她对他讲起便利店的对话。
他说，你居然可以这样生活，那你吃什么呢？
叫外卖。
幸好还有记得吃东西。但是准备一直这样下去么？
当然不会，可是不知道自己想休息到什么时候。
看来你的资金很充裕。
当然，以前他给的钱，并没有都花掉。
你让人害怕。
是么。
因为你太精明。
谢谢。
不害怕他有一天找来么？
为什么会害怕。
看来你真的不曾爱他。
是因为我不会躲避关于他的一切么？
恩。
这是我一向的风格，和爱不爱无关。
不，爱过就会不一样。
她笑。可能真的如此，她不是一个很懂爱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
看来你似乎很深的爱过。她说。
曾经很懦弱的爱过。
我也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原来你对我还有这样的印象。
她于是想起大学里的一些时光。他的面容已经不太记得，只记得他总是傻傻的，很少和女生说话，很自卑的样子。大学的四年，加起来的话都没有这两晚的多。

他说，从来没有想到能和你说这么多话。
她笑，所以网络是个很好的东西。大家相互看不见，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是啊，他说，走在大街上，谁会搭理一个陌生人，和他谈及甚至自己的理想和爱情。
她想，他说的似乎是她自己。从来不对身边的朋友说及自己的情感，却可以和一个不认识的短讯，说及自己的悲伤，或是近乎白痴的梦想。
于是忽然觉得空虚。起身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一支烟的生命，不过三四分钟。可是它短暂的三四分钟，却能带给她灵魂的慰籍。

回到电脑旁，看见他已经说了一整页的话。
她又敲下字，只是到阳台抽了支烟。
你还在抽烟么。
她说是，一直都没有停过。因为找不到停下的理由。你是不抽烟的吧，她问。
抽啊。原来我在你心中有着这么好的印象。
抽烟与不抽烟就是坏与好的标准么？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
他说，我很难跟上你的思维。你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都是。
一直？大学的时候有对你说过什么让你无法回答的话么？
有。
可是我不记得。抱歉。
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记得。
她哈哈大笑，我的记忆一向很差。
我知道。

这一天晚上她开始回忆曾经和他可能的几次会面，可是没能想起一句对白。她想，为什么自己会想要找回以前关于他的记忆。为什么在下线的时候，居然会说，明天见。
原来一个人被遗忘，或是记得，真是一件容易的事。

凌晨，开始下雨，雨的滴答声让她难以入睡。拿起手机，不知道可以打给谁。只好又打开电脑，或许有谁可以聊聊，以打发掉这漫长的黑夜。
他果然是不在线上的，她无奈的笑。
烟盒里没有烟，于是在抽屉里，沙发上寻找，突然想起，今天忘记了买。长嘘一口气，趴在桌子上郁闷。

听见Q上信息提示声，打开。
在呢？
她笑，恩。
雨声太大睡不着么？
她说，恩。
那准备做什么。
准备和你聊天，开始以为你没在。想抽烟，可是没了，正在思考要不要去买，你就来了。
楼下有seven-eleven么。
她大笑，怎么你也知道seven-eleven的故事。
以前大学的时候不是经常听你们说起么，中了周星驰毒的80后。
她笑，楼下是有一个便利店来着。
那你去吧，等你。
好。
记得撑伞。
好。

她还是没有撑伞，雨也不是很大，买了烟回来，他果然还在。
他说，你一定没有撑伞。
她说，恩。虽然是晚上，可是撑伞仍旧会遮住我的天。
你还是没变。
你怎么知道我没变。网络上的语言经过修饰，不真实。
那么，我看看你。
好。
她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看看她的要求，只要不是太狼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这样认为。
你头发都湿掉了，应该吹一下。
恩。

她点燃一支烟，说，我发现你很让人喜欢。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这么晚出去买烟，并说等我的人。
那么你喜欢我么？
不。不过我想让你喜欢我。
然后呢？
或许我就会喜欢上你。
估计不只是我，常人都很难跟上你的思维。
其实很简单，只是想明白爱与被爱。可惜我不能先去爱别人。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可以和我老板的老板恋爱。
为了报复？
怎么会，没有爱哪来的恨。只是我老板的老板更有钱。
他大笑。说，如果我就是你老板的老板呢。
你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平静地说。
还记得我给你说起的懦弱的爱么？
记得。
你都不想知道详细？
我一向都不喜欢探究别人的故事。我只关心我自己。
我知道。
知道还问。
雨停了吧，快去休息。你的时间有点小问题。
好。安。
安。

她躺在床上，一会儿便睡去。
突然被惊醒，起身走出卧室，看见乔刚进门。
她很生气，为什么没敲门自己就进来。
他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不住这里。我出去。然后他出去按了门铃。
她给他开门。
他望着她。你的头发，很好看。
那是。
看来你一直没有再工作，还有钱花么？
你是来做慈善，还是想用钱再把我绑架。
你说话很让人伤心。
那你回去哭吧。我这里没有适合你大老板用的纸巾。说完便走进卧室，打开电脑。
乔站在她身后，说，不要这么倔强。如果不是在等我，怎么会一直呆在这里。
她苦笑着摇头，说，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我呆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一切都好，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乔而搬家，劳命伤财。

Q上他说，才起床么，吃饭没。
她说，恩。刚起床就被恶心的。
怎么回事，昨晚淋雨感冒了么？

乔问，他是谁？怎么连你昨晚淋了雨都知道。
她说，你是谁？他知道我昨晚淋了雨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走到她的床边，准备坐下。
别坐在我床上，你知道我有洁僻。客厅有椅子。
不要这么对我。
我对谁都一样。谁来了都不能坐我床上。
可是我是你男朋友。
以前是。
他沉默。

她继续聊Q。我去洗漱先。
好。
她对乔说，别动我Q。然后走出卧室。
乔跟着走到浴室，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好么。
她自顾自的洗漱。
溪，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知道我当时只是一句气话。这么多天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她继续洗脸。乔拉住他的手，不要把我当成透明。
你凭什么对我命令。让开，别挡住我的路。
乔挡在门口。究竟怎样才能原谅我。
给我两百万。
不要再无理取闹。
给我让开，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乔妥协了。

回到电脑面前，告诉他洗好了。
他说，准备吃点什么呢？
抽支烟先。
伸手去拿烟，被乔一把夺过。
给我。
为什么总要抽烟。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他们对望着，她叫道，给我。
她知道她永远都是输家，在这个事情上。于是说，好。我走。摔门而出。

乔拿着伞，追了出去。她本来只是想到楼下的便利店买烟，却因为乔在身后而一直往前走。于是两个人在雨中走着，没有一句话，乔跟在后面，一直撑着伞。
她只是觉得很烦，没有烟抽，还要被人用伞遮住自己的一片天。
街边的商店，她停下，望了他一眼，然后对商店的老板说，老板，给我…
一盒口香糖。乔接道。
她咬了咬嘴唇，说，如果还想在一起，就不要这样的约束我。
正因为要在一起，所以要改掉你的坏习惯。而且这不叫约束。
那是你自己的认为，我只认为你很烦。
老板递给她口香糖，乔付了钱。在下一个公交站牌下，她把口香糖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裤脚已经被雨打湿，乔身上几乎已经湿透。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夺过乔手中的伞，说，你进去。
乔说，我等你。然后进了出租车。

她长嘘一口气，在街边的商店买了烟，把伞扔进了垃圾桶。
步行回家。

乔回到了她的卧室，换掉了花瓶里已经枯萎的白玫瑰。坐在电脑面前，和他聊天。
我是乔，她的男朋友。
以前是，他说。
不，以后也是。她只是小孩子脾气，比较倔强。我懂得她。
懂得她会认为她会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这样认为过？你认为她能和一个会说出这种话的男人交往吗？
他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她现在人呢？
在浴室。

她回到家，在楼下看见卧室里亮着灯，心想，糟了。
跑上楼，冲进卧室，果然乔坐在电脑前面，还在翻看她的聊天记录。
他抬头看着她，问，伞呢？
她说，你凭什么动我Q。
他说，洗个澡吧，全身都湿透了。我去给你放水。然后他起身走出卧室。

她坐下，和他说话。一直没有回复。她向他解释。
乔来到她身后，说，不用解释了。为什么欺骗这么一个无辜的人。你还是改不掉说谎的坏习惯。
把钥匙给我拿出来。

Q上他突然说话，我想见你。
她刚要回答，乔按下了电源开关。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起身给了乔一个耳光。叫道，你能不能少管闲事。什么你都管，你真的好烦。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
卞小溪，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任性。
乔良生，你不能忍受我的任性那就找别人去，我去找一个能忍受我任性的人。
你多大了，你懂不懂什么是爱。
你大，你懂。你爱你的去，和我卞小溪无关！
去洗澡先。他望着她。

她去洗澡，开始流泪。乔总是这样，不管吵的多厉害，他也是关心她的。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的霸道。

乔仍然坐在她电脑面前。他看见她进来，打开抽屉，拿出吹风，说，把头发吹干，早点睡觉。
他给她吹头发，她一动不动，安静地像一只猫咪。直到他给她盖上被子。她望着他，说，我讨厌你。
他微微笑，说，我知道。
她听见关门的声音，听见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然后她又起床，打开电脑。
她对他说，刚掉线了，这该死的网络。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失灵。
他笑，你的男朋友走了吗？
以前是。
可是他说以后也是。
那么现在不是。
他笑，我明天来看你好么？
她说，好。

他来看她。她说，你变了这么多。
他笑，可是总有一些是不变的。
她说，你还是喜欢我么？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不，和你交谈的两天，才知道在大学里你有喜欢过我。没有几个人知道我那些小毛病。而且我也知道，你确实是很有钱。
是的，我很清楚你的性格。可是我以为你不相信我的话。
你知道我经常说谎，所以很容易辨别真伪。有些事情我很明白，只是不说而已。
是的，你经常说谎，可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谎言。
那么你还喜欢我么。
是的。
用什么证明？
你想用什么证明？
给我两百万。
好。
他给她写了支票。

她笑，你果然和他不一样。你可以纵容我的一切，而且你知道我是在欺骗，可是仍然这么慷慨。
他说，我听过一则故事。说一个印度人看见一只蝎子掉进了水里，想要救它，可是蝎子蛰了他。他第二次去救它，它又蛰了他。路人说，它老是蛰你，为什么你还要救它。那个印度人说，爱是我的天性，蛰人是蝎子的天性，我为什么会因为它会蛰我而舍弃我的爱呢？同样，爱你是我的天性，虽然你不爱我，虽然我会受伤，可是我还是会去爱。
可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去爱。
没有值得与不值得，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都值得爱与被爱。
她笑，你像一个哲学家。

门铃响了，她说，可能是乔，我去开门。
乔在门外，她对他说，我有客人。
他说，那么也是我的客人。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她说，我去买吃的，待会儿让乔做饭给你吃。
她偷笑着走出去，心里想着，他们会说些什么呢？不如呆在门外偷听吧。
乔起身，打开门，说，你想听就进来听。
她说，我讨厌你。然后转身走掉了。

他说，看得出来，你很爱她。
乔说，可是她很让人心烦。
可是她却说你让人很烦。两个相互觉得厌烦的人居然能在一起。
所以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不觉得你的爱很自私，她不喜欢被约束，而你却总是管着她。
那么该像你一样什么都由着她？如果有一天，她说她要吸可卡因，你也给她么？
他一时语塞。
乔说，你知不知道你爱得很懦弱。你以为让她半夜出去买烟就能博得她的好感？这不能长久。
他的心微微抽搐，乔说中了他的致命缺陷。他确实只有靠满足她的欲望来保持她对他的好感。而乔不同，他可以对她约束，因为他占据着她的爱。
他说，我知道。可是至少我能给她快乐，你却只会让她心烦。
我让她心烦，证明她还爱我。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她只是生气，而不是分手。
她呆在这里，只是因为不想劳累的搬来搬去。她无所谓你的一切。
乔笑，她说的话你也相信。乔拿起桌上的支票，说，她为什么总是说要两百万，她有的是钱，要你这两百万做什么。
他说，她不想再花你的钱。
乔哂笑，你真的不了解她，她的财产比你和我的加起来都要多。
他愕然。
她的住处多的是，要真想搬家，早就会离开。去一个更好的地方，而且一切都是新的。根本不用劳师动众。乔接着说道。
他低下头，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只是不想你继续被她欺骗。这只是她设下的一个局。可是请你原谅，他欺骗你，只是因为她爱我，只是想让我明白一些道理。而且我也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太宠她。这正是我所缺少的。不管怎样，我很感激你的出现。还有，她是我的。
他苦笑，你们，真的是天生一对。那么，不再打扰。
不送。

她走在路上，心想，他们说完没有呢？要不要在外面多呆一会儿，让他们好好谈谈。
迎面撞到一个人，抬头看是乔。她说，咦，怎么是你？
那你想是谁，你买的菜呢？
恩…
回去吧，他走了。我都知道了。
他走了？你知道什么了。
他抱紧她，说，你就那么几个小花样。你的头发，确实很好看。
就是呢。可是你以前为什么不要我染色呢？
对头皮不好。他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发誓，以后不会这么专制，让你觉得我是一个暴君。
她笑得笑一个孩子，说，真的？
是。
那我要抽烟。
不行。
暴君，强盗。
强盗？
流氓，无奈。
他笑，少抽一点。
她甜甜的笑，说，好。
他从包里掏出一盒玉溪。
她笑，原来你是知道我抽什么烟的。
他说，打开吧。
她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两支烟，却有一条砖石项链。她看着他。
他说，给你的两百万。
她哈哈大笑，这下不用怕了，以后没钱了就拿去当掉。是真的吧。
他敲她的头。给她带上。
对了，你对他说了什么。刚开始还是要把我追到手的样子呢。她说。
我说了一个谎。
什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谎。
和你在一起以后。不过我才发现原来说谎是这么有魔力的。
那你究竟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这个，我不告诉你。乔扭头就跑。
她笑着，去追他。

似胭脂化蝶去 · 发表于 2008-07-02 17:20:04

嗯，小说

爱到深处 · 发表于 2008-07-05 12:05:38

写得真好,我已经看了两次...加油.....

环佩叮当 · 发表于 2008-07-18 13:27:57

夕的文笔永远那么流畅，羡慕！

残 · 发表于 2008-07-18 17:34:47

很久不见
码了这么多字
风格相通

maystatue · 发表于 2008-07-19 20:59:44

偷心似乎很长时间都以为你们两个是同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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