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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是从业40年的武术指导程小东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他为此打了个比方:“那些电影,我没有太多的主导权,就像帮着导演把一个孩子‘培养成人’,‘保姆’就是我需要扮演的角色!”时隔多年,执导筒的程小东终于在《江山美人》里夺回了“主权”,他戏称这是做“亲爹”的感觉:“做回导演,终于可以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带大。”
■上世纪60到80年代
武指薪水高过男主角
程小东是著名导演程刚的儿子,自小在片场长大,小时候他每天晚上都去看拍戏,剧组的人还教他去卖煮红豆粥赚钱,五毛钱一碗,程小东卖了几天,就嫌太累不想煮了。后被送往戏校学功夫,八九岁第一次触电,演《大醉侠》中一个失明的小和尚。
程小东17岁始担任武师,1970年第一次做武术指导。“开工第一天,我在那里套招,摄影师跑来问我,导演问摄影机放在哪里?我一点都不懂,就不理他继续套招,可那个摄影师不放弃,一直在我旁边问,我就一直躲。没办法,干电影不能混,我只好回家恶补。”程小东说自己从那之后都喜欢自己提着摄影机,用自己的视角来拍摄。
其实在早年,程小东凭借帅气的外型出演过电影《出笼马骝》的男主角,也很具备侠客的风范,险些像李连杰、成龙一样往打星的路线上发展。不过他却没有干:“当时当男主角工资是7000元,做武术指导是2万元,我当然选择做武指了。”
■上世纪90年代
“女鬼”缔造新武侠电影
提程小东不能不说徐克。徐克当年把《倩女幽魂》剧本拿给程小东看:“这个本子你觉得怎么样?”程小东看完后,异常激动,脑海中似已勾画出光怪陆离的神鬼世界。两人一拍即合,1987年《倩女幽魂》上映。片中电光元素的运用、特技技巧的渲染,使观众惊呼:天,香港电影也可以这样?
徐克、程小东的合作自此一发不可收。《倩女幽魂Ⅱ人间道》、《笑傲江湖》、《东方不败》、《新龙门客栈》等片几乎霸占香港观众视听。这标志着“新武侠电影”时代的来临。
“新武侠”一时闹得满城风雨。讲求硬桥硬马的功夫片宗师们,骂声四起。昔日邵氏武侠片掌门人刘家良大呼乾坤逆转,立志再挑大旗的武侠片宗师胡金铨明显应对不了新武侠汹涌的浪涛,悄然隐退。李翰祥甚至称“饿死不和徐克合作”。程小东忆起这段历史却很平和:“必须不停创新,因为电影模仿度是很高的,好莱坞现在也在模仿我们。之前拍了《倩女幽魂》,女鬼好看,结果大家都在讲鬼故事;后来《东方不败》,飞来飞去的好看,大家都在天上飞。如果我不能每次都弄出不一样的东西,很快就会被淘汰。”
■20世纪
进军国产功夫大片
国产大片的年代到来后,古装功夫片大行其道,程小东也试图在这些电影中寻求更新的手法。谈起《英雄》,程小东说:“我一直都试图在每部动作片中有新尝试。《英雄》中的三大经典对决,包括张曼玉与章子怡在黄树林,李连杰与梁朝伟在水面上的决斗都进行了创新。《英雄》不光中国人看,还要拿到国际上去。中国人看惯了武戏,但外国人不明白,他们不理解怎么就从这儿到那儿了。因此,动作设计就必须慢一些,让他们看清楚。”
《十面埋伏》中,最突破的是竹林戏的设定:“我之前受胡金铨《侠女》的影响很深,因此张艺谋对我说,要拍竹林就会很兴奋,可他对我说,要和之前电影中完全不同的竹林戏。竹林戏起码拍了上百次,华人观众也看过不少竹林战,如何能让他们觉得精彩,这确实让我绞尽脑汁,所以当时我几乎每一个夜晚都做噩梦。”
■如今
实打、运动手到擒来
“《投名状》是我拍过的最写实的电影,动作不为表现场面而设计,在于给人真实的感觉,每个动作的设计都是剧情需要。”程小东以往的武术设计以飘柔潇洒为主,但在《投名状》中也设计出了李连杰“灭绝人性的飞踢”等实战性招数。他说设计这些武打招数经历了很长的过程,要根据演员的身份和导演的镜头要求来设计。周杰伦在《大灌篮》中的耍酷,也多是程小东的设计。
程小东表示,正是由于《投名状》,再次激发了他自己造梦的念头,令他决心复出拍摄新作《江山美人》。他说:“陈可辛是一位非常细腻的导演,他非常善于把握大背景下人物命运的起承转合,令剧中人物个个丰富饱满。”
然而父母不易做,承受的艰辛也自然多过“保姆”,程小东坦言:“也许做‘保姆’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用去担心太多,还有钱拿;而导演的责任很大,毕竟带的是自己的‘孩子’!”
■部分作品
1970年,程小东开始独挑大梁,他武指的电影不乏佳作,如《成记茶楼》、《流氓千王》等片,但这些电影的成绩还是要归功于导演,因为那时他还没有形成明显的个人风格。直到《名剑》和《生死决》出现以后,程小东的动作设计开始独当一面。
《名剑》(1980年)
《第一类型危险》(1980年)
《生死决》(1982年)
《新蜀山剑侠》(1983年)
《奇缘》(1986年)
《刀马旦》(1986年)
《英雄本色续集》(1986年)
《倩女幽魂》(1987年)
《喋血双雄》(1989年)
《笑傲江湖》(1990年)
《秦俑》(1990年)
《倩女幽魂Ⅱ人间道》(1990年)
《财叔之横扫千军》(1991年)
《倩女幽魂Ⅲ道道道》(1991年)
《笑傲江湖Ⅱ东方不败》(1992年)
《鹿鼎记》(1992年)
《新龙门客栈》(1992年)
《东方三侠》(1993年)
《新流星蝴蝶剑》(1993年)
《破坏之王》(1993年)
《城市猎人》(1993年)
《东方不败风云再起》(合导,1993年)
《七金刚》(1994年)
《冒险王》(1996年)
《少林足球》(2001年)
《英雄》(2002年)
《十面埋伏》(2004年)
《满城尽带黄金甲》(2006年)
《投名状》(2007年)
《大灌篮》(2008年)
《江山美人》(2008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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