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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是樱花的,因为它的美,冶艳招摇。然而在我却从不喜欢观樱花,因为在它不遗余力的绽放中,隐喻着死亡。这种大和民族独爱的不顾一切盛放的美,如盛世烟花,闪耀于凄清的夜空,但短暂的让人颓然。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凄惋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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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到六十几岁的奥黛丽.赫本在一群黑瘦的南美儿童中微笑,慈蔼,但让我急急地顿足。那个我往昔心目中唯一高贵优雅的公主,那个即使穿上粗布衣服仍掩遮不住流光溢彩的可人儿,终究是不见了,在时间的摧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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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作《不羁的风》,对着镜子的刘太太对唐清流说,清流,我买你的躯壳,卖不卖?& Y2 H/ Z, d4 A* v7 G- Y* C2 F9 ?" q
她回答说,我又笨又钝,送你也不要。7 L. k6 c: c% h2 M( F6 A B0 n/ [
可是,我要的只是你的肉体。& }4 g6 r: _6 `. F3 L+ u
那我的灵魂又往何处去?- k" [- N! N" Z
用我给你的代价买他人一具较粗糙的用。; @5 O' P" x A' `; u
这其中折射的,是拥有一切也不能忍受容颜凋谢的落寞。更何况曾经,那是她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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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常常说,这个世界总是奇怪,女人总害怕自己的老去,想尽一切挽回自己曾经的年华。而男人却愈老愈有魅力,愈加遭人喜欢。母亲口中的男人是梁朝伟。然而这男人的老,也得有个限度。看到十年,或是二十年后的梁朝伟,母亲的话就会不一样了吧。而挽回这个词,又透露着怎样的无奈和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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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不是每一个男人的老都是惹人眼的。马龙.白兰度的老,是让人平静的,因为他毕竟不是那种精致的男人。但我却不能忍受格里高里.派克的老,那是一种让人痛心疾首的苍老,那是一种让人对所有美好事物失去信心的感觉,那是愤恨地大骂时间的残忍,而不管当时的自己是否失态.( ]0 ?5 r0 y0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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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朋友看到周润发的近照,失声大笑,让我看时,却只觉得怅然。还是那张脸,只是多了些摺皱,黑白相杂的大把大把的胡子,让人惶然觉着当初那个潇洒的小马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觉。幸而,他的笑容仍是爽朗健康的.- o5 M( I& v# f+ k# J" R
0 p% _4 s' U6 F6 X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凄惋的,不仅是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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