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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6-04 23:3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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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张国荣的霸王别姬
这样的爱总会遇到波折的,终于,菊仙小姐光着脚来戏院找段小楼了,于是,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 P; o& y5 D# J9 }$ C$ j( \ ——“哟,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段小楼问菊仙小姐。+ _7 f/ W% j9 ]" L0 ]
——“花满楼不留许过婚的人,小楼,那天在花满楼,要不是你在楼底下接着,我早就入土了,那杯定亲酒可是你先喝了一半的,菊仙命苦,你要收留她,她就当牛做马地伺候你,你要嫌弃她,大不了,她再跳回楼。”
0 z; d% z+ B+ ]7 e1 ` 这个时候,段小楼脱下自己的外套,为菊仙小姐披上,菊仙小姐赢了。
5 Q8 ^" T. W( V( u4 | ——“今天晚上,你得当着戏班上下老爷们的面,先给我办定亲礼,我得堂堂正正地进你段家的门。”菊仙小姐真的是有些手段啊!/ ?0 P* b4 P& [, T: X2 g A
——“服!我服!这他妈就是一本大戏呀!” 在一旁的那昆也发出感叹。
/ N9 i" E8 r4 H* s H9 z$ P Y “砰”的一声,门开了,程蝶衣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把手里拿着的一双鞋扔在了地上,
6 d6 a; k4 F1 h$ L/ e4 Y ——“菊仙小姐,你在哪儿学的戏呀?”# T! \3 m" e4 S% d- q& J( d
——“哟,我哪儿学过戏呀?”0 X- t9 `, s6 o' x7 Y) D( X
——“没学过,就别在这儿洒狗血了。”- @! {) G/ w; l- V! ` J. x# D6 n2 y
这一下,弄的段小楼苦笑不得了,——“蝶衣,叫声嫂子吧!不叫不成了,还有今晚上证婚人这活儿,你得给我接下来。”
: J9 Y+ `% R2 J2 r! N$ j ——“黄天霸和妓女的戏,不会演,师父没教过” 程蝶衣的心在滴血。
. d3 L. k A# n4 z' A 段小楼带着菊仙小姐走了,只留下程蝶衣一个人,落寞,绝望,心底里曾经最温暖的地方渐渐冰冷了。
0 C/ n0 [) ^4 F 这个时候,袁四爷出现了,似乎是专门等着的。
% H V. t% E8 H6 P 在袁府上,程蝶衣看到了那把曾经相识的宝剑。) Q% f1 k/ x+ E2 ~, v
——“果然世上的事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你我之间不言钱,那个字眼实在不雅,自古宝剑酬自己,程老板,愿做我的红尘知己吗?”( c8 Y2 g$ ^$ Q& r4 Y5 M* `7 \9 @
即使只是为了这把宝剑,程蝶衣也是会做出牺牲的,因为他曾经这样地答应过他的师哥,——“师哥,我以后准送你这把剑”。这是怎样纯粹的爱啊!* G- q- ~8 P3 R! J' i6 M& ^
于是,我们终于看到了这凄美又缠绵的一行请泪。+ a4 P/ g6 Y/ d$ U
在袁府的大院里,程蝶衣穿着戏服,唱起了那飘渺的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唱到这里,程蝶衣很自然地,拔出了霸王(袁四爷)腰间的宝剑,倚在脖子上,然后回眸,那回眸的眼神里有凄美的依恋,也有淡定缥缈的忧伤,一滴清泪自眼中流出,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 b0 x8 E: T' x& z3 u! n7 T 日本人进北平城了,有个叫青木的是懂戏的,也很欣赏程蝶衣,那天程蝶衣在台上为日本人唱起了京剧——[贵妃醉酒],——“人生在世如春梦、、、,突然地,戏院里飘进来好多抗日传单,舞台上的灯也灭了,台下的人乱哄哄起来,但程蝶衣还是在台上一如既往地表演,不停地旋转,那份忘我,那份执着,连小日本也脱掉白手套,鼓起掌来了。* U" {" f! ?& Z1 m
舞台后面,一个小日本穿着段小楼的戏衣在玩耍,段小楼叫身边的汉奸去帮他脱下来,可是汉奸说了这样的话——“这才是你的戏衣,他就是要你姥姥身上的寿衣,你也得乖乖给他扒下来。”$ O! ^, w8 B; L
段小楼给了那汉奸一茶壶,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头上,于是,段小楼被日本人抓起来了。, B3 }% q ^* y- g+ q( \" I
程蝶衣去救段小楼,程蝶衣去日本人的大营,为日本人唱了昆曲[牡丹亭]中的[游园]一折,——“原来姹紫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样的扮相很美,程蝶衣穿着青灰色的大马褂,右手握一把折扇,左手兰花指轻轻佛起,面带春风,眼含深情,举手投足间风情万千,实在是美不胜收!2 }6 O' k7 m" |" |5 M% L8 G. |
从日本大营救出来的段小楼给了程蝶衣一口口水,吐在了程蝶衣的脸上,——“你为日本人唱了!”,程蝶衣又一次茫然了,——难道把你救出来有错吗?
* g! Y4 z/ B( a( S9 G$ i 段小楼不再唱戏了,因为,菊仙小姐想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想生个大胖小子,一下得两,够了!
+ E$ n" M% g4 Y5 F: d 程蝶衣吸大烟了,假如一个人的心死了,就不会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 x. @7 k+ \& A+ [0 K1 Q) M ——“冰糖葫芦”当空气中又一次传来这样熟悉的叫卖声,程蝶衣剧烈地咳嗽起来,过去的童年的记忆,似乎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却渐渐飘远了!
- m9 I* l5 o- @" ]$ S 关老爷子死了,是在唱[夜奔]时死的!, M- K% \) x r; v! g
那天,关老爷子看到一个小毛孩在练[夜奔],——“你练的是[夜奔],扮的是林冲,林冲什么人哪?那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不是小毛贼,拿着都瞧我的,看看什么是盖世英雄。”5 n- y7 \" M, H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有一滴眼泪掉了下来,关老爷子突然倒下了,死了,演员死于表演,就正如战士死在战场,死得其所啊!3 v& ~7 A# X( m4 M
我的耳边依稀还回荡着他那豪迈的声音,
2 V5 P; ?: H" b: n ——“他是人就得听戏,不听戏的,他就不是人,什么猪呀,狗呀,它就不听戏,是人吗?畜牲!所以呀,有戏就有咱梨园行!”
, B" l6 E7 l! \! G5 w: `9 N' F ——“打自有唱戏的行当起,哪朝哪代也没咱京戏这么红过!你们算是赶上了!”' Z4 S) \+ t4 U i
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了,北平成了国民党的天下,于是,程蝶衣和段小楼又出来唱戏了。
1 N, N, U$ k0 G; ^) J6 |- C% R4 L- M 在戏园里,一帮国民党兵用手电筒对着程蝶衣晃了起来,晃得段小楼看不下去了。
. P; N; t$ G% n+ V ——“各位老总,这戏园里头没有用手电筒晃人的规矩,连日本人也没这么闹过,大伙儿都是来听戏的,请回座上去吧!”9 z! I# }, O4 Q5 k @8 [) a' ~: _
——“说得好,回去,可是有一样,替日本人叫好,成不成?”
8 o4 \* k0 \5 K$ r/ J ——“不成!”, p% \/ r; N5 i" {
——“打!”$ G$ c: ?/ b+ B8 H$ m
于是,群架噼里啪啦地打起来了,菊仙小姐也上去凑热闹,结果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流产了,程蝶衣也被抓了起来,罪名是汉奸罪。- Q' p4 Y: b: K6 W
在法庭上审理的一幕颇有戏剧性。
6 M2 A# a; @: d6 Z: Y 检查官宣读程蝶衣的罪证,——“查伶人程蝶衣在我中华民国对日抗战时期,竟与日寇驻北平警备旅团之敌首青木三郎互通款曲,狼狈为奸,以淫词艳曲为日寇作堂会演出,长敌之气焰,灭我之尊严!”
" W( g2 R* @. P3 Z* t* ~0 U0 l, L 袁四爷在法庭上为程蝶衣辩护,颇为壮观。- y5 i* r Q' E9 ^
——“世卿世受国恩,岂敢昧法?更不敢当众违背天理良心,程蝶衣确实是被日本人用手铐铐走的,还用手枪顶其项背威胁,也就是后脖梗子,方才检查官声言程之所唱为淫词艳曲,实为大谬,程当晚所唱是昆曲[牡丹亭]中[游园]一折,略有国学常识者都明白,此折乃国剧文化中之最精粹,何以在检查官先生口中竟成了淫词艳曲了呢?如此作贱戏剧国粹,到底是谁,专门辱我民族精神,灭我国家尊严?”1 Z8 X9 F( W( d: ]! z
庭上旁观的群众一片喝彩声,能这样地和检查官针锋相对,实在是需要智慧和胆略的,在这种情形下,检查官要程蝶衣自我辩护。4 {9 d# Z4 q) X+ [2 E6 c3 j; |
这个时候,程蝶衣还木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庭审之前,菊仙小姐曾去找过他,还交给他一封段小楼的信,——“出去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去吧!”
1 P" s. W: q& X0 d/ P 在检查官的再三提醒下,程蝶衣才慢慢开口了,——“堂会我去了,我也恨日本人,可是他们没有打我,青木要是活着,京戏就传到日本国去了,你们杀了我吧!”
# D v( \3 d! W& g虞姬要是被霸王抛弃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N! Z1 m( Q# ?9 Z. U' k+ \1 e
全场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以为程蝶衣死定了,可是,命运却开了这样的玩笑,几个身穿制服的国民党兵闯进法庭,给法官出示了一份文件后,程蝶衣被无罪释放了。. g) w) z! Q- }6 m
原来,程蝶衣被国民党的一位大官请去唱戏了!
$ N4 P9 L- |" _ 自古人生于世,需有一技之能,这话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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