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春光】莺愁蝶倦晚芳时——突然回忆香港电影

天是红河岸 · 发表于 2006-02-16 01:23:02

我出生于上世纪80年代初，那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年代。新旧体制的交接刚好完成，然而藕断丝连不可避免。种种冲突和辩论的高峰已然过去，可余波未灭。一股锐不可挡的新浪潮恰倒好处的席卷了整个中国大陆，只是在间隙中露出一点历史遗迹。
总之就是那种处于微妙平衡状态的岁月，如同以某种比例混合而成的NAOH和HCI溶液，稍有差错便偏离中和点，在酸碱之间摇摆不定。
那如火如荼的80年代啊，中国内地变革的力量方兴未艾，经济科学正抱以希望的腾飞，集约型、开放型，一股脑儿烩成一锅粥，以一种不假思索的力量追逐着某种重要的东西。
工人阶级正对未来满怀憧憬并且得意忘形的80年代，横冲直撞、天真、美好、拥有无穷无尽好奇心的年月。
80年代对香港的娱乐界也是至关重要的年代。后来香港的大牌明星包括90年代叱咤风云的四大天王都是在那个时代成长起来的。娱乐产业在80年代博大热情的怀抱里努力成长。
到80年代末，香港电影史上伟大的几部作品相继问世。《倩女幽魂》、《胭脂扣》、《蜀山奇侠》……1986、1987年，吴宇森平地起惊雷，为观众带来了两部《英雄本色》，自此，周润发的小马哥在全世界华人心中留下深刻一笔。
80年代出生的我，是最初的几批独生子女，普普通通，成千上万个独生子女中的一个，既不乖戾也不孤僻，但因为总是一个人的缘故，多多少少认同孤独的必然性，想我那个年代的人多半可以理解。
80年代，在人们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也正积累力量，时刻等待一声令下，准备在漫漫人生路上出发。
对大家都堪称重要的80年代最终以“那个事件”收关。多年后，历史教科书管它叫“政治风波”——1989年的惊心动魄，在岁月的流光飞舞中变成了编者笔下的若无其事。
90年代初，风起云涌、轰轰烈烈，世界充满勃勃生机。80年代的浪潮以更加强大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时值人人都梦想远大前程的年代。
仿佛为了配合局势，香港电影在90年代刮起了真正猛烈的旋风，经过80年代的酝酿和沉淀，90年代让港片熠熠生辉。
吴宇森营造的江湖世界到90年代完全成熟。于是整个香港的江湖就是黑风衣、白鸽飞舞、流畅的枪战。
那也是徐克异常活跃的年代。他的诡谲华美给一个时代的香港蒙上一层最明艳的色彩。徐克式的武侠片成为当时亚洲影坛的一道风景线。人影憧憧，天马行空，吃吃的刀剑飞舞，呼呼的掌风，飘零的衣袂……何等迷人心窍。
90年代成龙的地位正式登峰造极，他谐趣火暴的武打与李连杰俊逸的身手相映成趣。后者在徐克的黄飞鸿电影系列里成功的塑造了新一代黄飞鸿，使得《将军令》的旋律更加明朗生动。
还有那些环肥燕瘦的女星们。相较于今天人们对女人的宽容，那个年代的女星个个都是过硬的美女。后来多次封后的张曼玉，最美的港姐李嘉欣，大眼睛的关芝琳，艳丽的刘嘉玲……她们不像今天的女星一样，总有靠包装的嫌疑，她们是真功夫。
90年代，周星驰开始走红。当人们还叫他星仔的时候，他就给香港电影带来了一阵一刮十年的无厘头风尚，以致周润发也黯然失色。90年代的港片同样也是无厘头闹剧的年代。
1990年，王家卫拍摄了他的《阿飞正传》。这个从吴宇森的世界走出来的男人，早在那个豪情热血，人人忙着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就开始自省的艺术家，大有举世皆醉唯我醒的姿态。《旺角卡门》还刻意遮掩，到了《阿飞正传》则暴露无遗。
那部影片太过悲凉，与那个时代完全不和谐，所以当年观众是那样不买帐。90年代初始，眼前的是这样一个美丽新世界，在歌舞升平的当口，谁想理会，谁又能理会这阙悲歌？90年代甫一开幕，王家卫就以《阿飞正传》对时代做了诅咒式的预言。当然，没有人相信他。2003年，我们看到上世纪的预言赫然应验，王家卫一语成谶言，张国荣真的成了无脚鸟。
但当年，影评人并没有冷落王家卫，虽然他们未必打心眼里叹服他。可是港片需要王家卫，港片需要文艺经典。香港人可以放心拍任何电影了，反正还有王家卫。
　  于是活力四射，热血洋溢，一如满汉全席。活色生香。
我们这代，即上世纪80年代左右出生的一代，绝对是看着港片成长的一代。我等对港片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70年代或者80年代中后期出生的人更加特别。
录像机普遍使用的90年代，港片已广为流传。前辈因为已经进入多愁善感的年纪，对电影总不免带进一些情感，类似决定性的不可更改的东西，因此并不单纯。后辈因为年龄还小，尚缺乏必要的领悟力。
而我们呢，则正处于恰倒好处的年龄，既不会联想到更深刻的东西，也不至于一窍不通。那正是人生最纯洁美好的年龄，不虞有他。有什么好的放马过来就是，相应的对有趣的东西照单全收。
现今，如果随便在街上拉一个少年，让他谈谈电影，他说不定会把吕克．贝松分析得头头是道，对《教父》三部曲的意义领悟得相当透彻。欧美的新锐电影了如指掌自不必说，说不定还能大侃一番后现代之流。
但在那个年代的我们，电影对我们而言，其具体意义就是港片。
我们真的什么都看。我们亲眼目睹了梁朝伟在代言最艺术的电影前是怎样在轻浮的电影里游走，看周润发慷慨赴死然后逐年沉默，我们看林青霞将东方不败演绎得妖冶邪美，看聂小倩不食人间烟火……只要打着香港制造，就会热烈欢迎。因为正是那个年龄，所以演技、教义、内涵、艺术性……通通被当作垃圾甩到一边。
　  世界只是不停地看、看、看。
直至今日，欧美日韩电影也不曾像港片那样深入我心，纵使它们可以好一百倍。
　  正赴远大前程时建立的感情，永世不可磨灭。

天是红河岸 · 发表于 2006-02-16 01:23:42

1997年金融危机袭来。注定要到来的玩意儿。于是我们从一系列数据中看到日益低糜的东方好莱坞。
　  90年代中后期，香港电影盛极始衰。
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港片的曾经辉煌使香港电在一段时间里看上去仍旧繁华美好。但，事实是，周润发、成龙、李连杰先后转战好莱坞，吴宇森、徐克远赴西方淘金，少了他们，香港电影还怎能称霸？
周星驰在90年代风光后慢慢冷却下来。后来人们叫他星爷。直到90年末，人们才以他95年的作品《大话西游》给他一个证明。他得到了想要的评价，观众补偿了他的电影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十几年遗憾，周式无厘头作为一门学问被研究，而过去的十几年他都是耿耿于怀的。2001年他为我们带来了《少林足球》，这部票房大收的作品其实已经说明，他的时代也就到此为止了。
时代迅猛进步，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要迅猛。电脑计算机网络另人咋舌的发展，社会一夜之间进入了信息化和全球化的状态，单位精准到以纳米为基准，基因工程的突破甚至可以完成人的克隆。这是一个以秒为变更周期的年代。
工人阶级的地位彼时山河日下。无法理解、恐惧、疑惑、愤怒，到最后，如同冷却的钢汁，大家不约而同的冷静下来。理智自省的年代到来，人们突然意识到，比社会让人死更可悲的是，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可能活得很好，只要你足够强。如此一来，人们失去了推卸责任的理由。没什么可以抱怨的，纯真年代业已过去。时代的脚步并不因人的冷却而放慢。安心看着科学家演算公式就好了，让集团以完美的逻辑蒸蒸日上，只要达到一个黄金分割点，资本自会准确无误的集和到一处。
王家卫似乎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口味了。在90年代直至下一个世纪，内地逐步把王家卫奉若神明。王家卫在这个孤独、冷漠、激情退却的年代由小众走向大众。因为人们在时代的洪流里总不免百孔千疮，需要自怜。
梁朝伟，一个忧郁的男人，在港片霸气十足横行无忌的年头其实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成功。他的忧郁在那个时代和王家卫包括张国荣一样是不合时宜的。然而随着港片腐朽的气味愈演愈烈，他就真正技压群雄了。
他是王家卫电影的男主角。是香港最会演戏的男人。他在《东成西就》里挂着香肠嘴向张学友自我调侃：“你看我的眼神屌不屌？酷不酷？”事实证明他有足够的资本为自己的眼神骄傲。
当年远涉重洋的人命运各异。吴宇森在成功了一阵子后也逐渐黔驴技穷了，他用《英雄本色》用了一辈子，也该收场了。成龙凭他的功夫打动了好莱坞的心，但他最终也老到要用替身了。李连杰在《致命武器4》里的反派角色让西方人眼前一亮，此后平步青云，然而当他被梅尔．吉布森杀死时，他已经不是当年得意地说：“我是广东省十大杰出青年方世玉！”的李连杰了。徐克呢？他的鬼才只有在当年的香港才能挥洒自如。他在西方没有出路，重返故乡时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在推出差强人意的《逆流顺流》后，拿出的《蜀山传》让人不忍看完。
就在香港电影由盛到衰的年月里，我们内地电影也完成了自己初步的发展。张艺谋、陈凯哥在80年代末拍出了各自优秀的作品。90年代内地第五代导演继续在电影世界探索。而看似毫无关系的香港电影对内地电影若有若无的影响也是值得玩味的。1993那部让世界惊艳的《霸王别姬》，汇集了内地演艺的精英，但唯一的一个灵魂却是走过香港电影青涩、盛放、没落的三朝元老张国荣。
而港人多少也是吃味的。他们在亚洲称霸了那么多年，制造了那么多男明星，可第一个华人戛纳影帝却是葛优，他们拍了那么多好电影，可第一部拿了金熊奖的华语片却是《霸王别姬》。梁朝伟也只是多年后凭《花样年华》折桂，王家卫也只是到了1997年才因为《春光乍泄》扬眉。
90年代贯穿始终的一明一暗的两条线，一条是香港电影起伏的命运，一条是内地导演艰辛的创业史。
这一唱一和的悲歌一直吟到世纪末。其间香港于1997年回归。烟花灿烂。港人从初始对大陆歇斯底里的排斥演变到后来的欣然接受。在早前的港片里，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他们对大陆恶作剧式的丑化，但后来他们的态度改变了。
　  1997年烟花灿烂，仅此而已。
90年代中后期的港片也有佳作，且有的的却制作精良。但它们到底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魅惑人心了。
1998年《泰坦尼克号》浩浩荡荡驶来，好莱坞漂亮地攻下了中国内地的城池。那一年整个大陆的主旋律都是《我心永恒》。其后美国大片变得更加群众化。而信息产业的迅速发展以及出于我们自身成长的渴求，欧洲的文艺片在我辈中流传开来。一个赏心，一个悦目。即使是看着港片长大的我也不得不转身去追逐更高级的东西了。
2002年，香港电影产量半年不足30部，而在全盛时期，香港人一年以300部电影奉献给观众。面对港片越发不济的状况，黄百鸣说，都是盗版闹的。其实盗版也好，经济危机也罢，港片的衰落是即定的结局。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由盛到衰的客观规律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没有盗版或者经济危机，还会有别的东西一点点蚕食它。
就像我们看着自己亲爱的长辈老去、死去。在你儿时，是他的爱伴你成长，给你欢乐，你相信他会带你飞到梦想的日子。直到你长大，他衰老，你的智慧体力全都超过了他，他再也赶不上你的脚步了。你发现你知道的比他更多了，他再也满足不了你了。你的爱再也不能全心全意留给他了。然后，你惋惜而无奈地看着他死去。
　  人就是这样背叛以及被背叛着。
不背叛过去，就无所谓未来。
繁华旖旎的旧梦，挡不住的垂老和衰落，这不又是一出活生生的《红楼梦》？责任不在任何人身上，只能说这个时代的风暴过于强劲。
　  X-JAPAN在那首最凄婉动人的《FOREVER  LOVE》表达过这样的绝望，TOSHI无奈复无奈的声音唱的是：
　“已经不能独立支撑了，时代的风暴过于强劲。”
时代的风暴真的过于强劲了！所以千古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所以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所以宝黛不得善终。
一切世俗，都躲不过滚滚红尘的一次潮汐。
2003年4月1日，我们的张国荣从24楼决然跳落。魂归离恨天。
和70年代左右出生的人不同，对于80年代出生的我来说，张国荣是作为一种旗帜，一种标记而存在的。是心存梦想，一心向前飞的时代，单纯的，完完全全喜欢过的人，是在其后回顾那段时光，不无伤感的抚去岁月的灰尘，在寂寞暗淡的年月里独自又重新发现的宝贝。
他是一个传说，一个过去，一个故事，一个神话，一个梦想。
重点在于，当我知道张国荣时，他已经是张国荣了。这是有别于70年代左右生人的地方。
我必须回首仰望的，类似于信仰或者说某种对往昔的美好幻想，在他纵身一跃后瞬间坍塌。一个声音对我：是该放弃那些的时候了。
作为上世纪80年代初出生的，平凡无奇的独生子女，多少难免软弱的我，在身边的人们早已脱离旧梦筹划未来的时候，也不得不思考一下该何去何从了。
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出生的人，在张国荣自杀后惊呼：青春完结了！
而对于80年代出生的我们来说，在这暗潮汹涌的年代中，哪里还经得起如此长久的幡然醒悟，用十几年来证明青春的逝去？在这时代拥有青春是一件最轻贱的事，它的失去往往只消一刹那。
张国荣的萧然长逝，同时也标志着香港电影一个时代的完结。这是所有悲音的最后一个休止符。
林黛玉死了《红楼梦》还有什么看头呢？你欣赏林妹妹也好，厌烦她也好，总之她一死，《红楼梦》就该完了。
更新鲜更年轻的生命源源不断的涌现。他们远离怀旧伤时，这些孩子即使一个人孤独到死也不求救，没有我这样的80年代初式的消沉感。他们跳脱、无畏、精明，或者任性到赤裸裸，或者动表藏里。
他们是日韩欧美潮流的用趸者，他们喜欢更新锐的港台文化。再没什么可以一如那年真正迷惑我们一样再真正度迷惑他们。
不久，他们将从我们手上接过木棒，代替我们以更快的速度冲刺。
2002年，香港出了一部《无间道》，反响热烈。上世纪80年代的名剧《鹿鼎记》里的韦小宝和康熙共同走过健康阳光的五虎将时代后再度携手，演绎完美一幕。此时的他们，一个已经贵为香港第一男主角，一个则是长青不老的天王。俨然两个救世主。
《无间道》拍的相当好，但是再好也已经没有当年港片热气腾腾的生命力了。
　  不知是拍的人变了，还是看的人倦了。
《无间道》的前传后续还在积极运做。它似乎可以打破港片沉沦的僵局。但是，它更像一具艳尸，妆扮得精美绝色，但终究是死物。它不得安息，不肯过奈何桥，不肯饮孟婆汤。对现世能多留连就多留连。
轮到杜琪峰、刘伟强一行人马当道了，这帮人忙着要香港电影“兰桂齐芳”。
红学家抨击高鹗的后四十回，总抓着他“兰桂齐芳”的尾巴。伟人告诉我们，革命就是要破坏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所以革命派恨不得黛玉含恨而死，宝玉贫病交加，十二钗个个惨烈，贾氏一门通通沿街乞讨。这才痛快。
何必苦苦相逼呢？“兰桂齐芳”只是一个朝代的迷梦而已。世人有多沉迷就有多清醒，这出戏有多奢靡就有多颓败。总有人缱绻徘徊，不忍远离。
　  我们仍旧能看到港片黄金时代的精神恩泽后世。
《卧虎藏龙》里玉娇龙轻盈的最后一跳是否让你想起当年东方不败的坠落？只是再没人可以像林青霞一样怨毒凄绝的说：“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一辈子记着我！”
《夕阳天使》不就是新世纪的《刀马旦》吗？可其风采又怎么能和《刀马旦》相比？
在《古惑仔》的江湖世界里，你又可曾感受到《英雄本色》的男儿义气？不过发哥看到陈浩南他们只怕要说：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江湖了。
《暗战》里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是否可以追溯到《喋血双雄》的年代？然而你看《暗战》又怎么会像那年看《喋血双雄》一样慨然泪下？
　  我们可以在《神偷谍影》里领略高精尖的科技，而那一系列偷盗片加起来也比不上周润发、张国荣、钟楚红的一段探戈。
吴宇森、袁和平把香港精神播撒到了世界。于是我们看到尼古拉斯．凯奇和约翰．特拉屈伏塔如同跳狐步舞一般优雅的枪战，看到《黑客帝国》掀起的武打风暴。多么熟悉啊。
但，一个时代毕竟要结束了！那曾经生龙活虎的年代终究远去了。
　  潇洒如李白，还是禁不住叹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披头士的《YESTERDAY》在后来的《美国往事》里变成延绵的旋律。“I BELIEVE IN YESTERDAY”最后化作猝然而出的
“YESTERDAY”和“SUDDENLY”两个单词，犹如梦里人断续的呓语。
黄舒骏的《改变1995》是那样无力的目睹沧海化桑田。他在歌曲的结尾对故去的杨明煌说：属于我们的精彩早已经不复存在，我的她再可爱也只能爱着我的未来。
　  不可挽留，世界是唯物的，不会唯心而停留。
然而，只不过是一个轮回的问题。前尘后世不过是一座摩天轮。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接踵而来。前尘预兆后世，来生留着前朝的影子。另一个时代必将孕育出它的精彩。
回家的时候，路过一扇虚掩的门。在我匆匆路过的一刹那，匆匆的瞥了一眼。那家人在看《倩女幽魂》。宁采臣背着书筐，一蹦一跳的走着。那歌在声声唱：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于是那刹那的路过，就变成了永恒的一瞥。
　  于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了。
　  春去秋来，四季旋转，另一个时代再精彩我也不能释怀了。
　  莺愁蝶倦晚芳时，纵使明春再见……
　  隔年期。

天是红河岸 · 发表于 2006-02-16 01:29:03

这么晚了能找到这样一个帖子，我自己也挺意外的。- N3 T0 N. [& J9 C7 X: U2 `
初进梁朝伟的春光，磕磕碰碰，没有在上面留什么言，只是搜寻有关哥哥的种种，看到这篇文章，很漂亮。这种漂亮的文字不应该只属于伟迷，荣迷也该拥有的。
7 E" l# g+ Y! j. Q最近一直在看吴镇宇的电影，一种很偏执的演法，看起来很震撼。& b2 O7 G4 J; q# R3 C/ e4 M- W$ _$ e
相信电影是相通的。! x b5 w: K$ f# G/ q7 M
感谢香港电影。

lesliema912 · 发表于 2006-02-16 01:58:44

这么晚了还有关于哥哥的好帖子，不能不顶哈。。。。（PS：不晓得我这样算不算灌水阿

）

lktgwd · 发表于 2006-04-22 11:01:17

我不喜欢王家卫,他只有一部<阿飞正传>是完整的,春光乍泄只有上部是好的,不是我偏心,下部莫名其妙,可惜了那么美的开篇.伟仔是很喜欢的,但不是花样年华,更不是2046,而是那个机灵的小鱼儿,还有陈永仁.这是一个真正的好演员.
怀念80年代香港的电影,这么多年了,可惜再也没有<英雄本色>,<纵横四海>,<秋天的童话>这样可以让人感动的又哭又笑的电影了

天是红河岸 · 发表于 2006-04-23 10:43:45

下面引用由lktgwd在 2006/04/22 11:01am 发表的内容：
/ i. a1 H3 [! C8 Y! e伟仔是很喜欢的,但不是花样年华,更不是2046,而是那个机灵的小鱼儿,还有陈永仁.这是一个真正的好演员.

我不喜欢王家卫电影里的梁朝伟，无聊的重复。快乐的记忆是属于80年代TVB中的港剧中韦小宝和小鱼儿，欣赏的表演是侯孝贤电影中的他，《悲情城市》《海上花》。
《无间道》里八个影帝，只有吴镇宇在其中的表演是我认可的，倪永孝确实不一样。梁朝伟并没有带来惊喜，而最难演的刘健明，让刘德华演砸了。
香港演员，说到角色的多样性，男演员中，只有哥哥和梁家辉做得到，很真心的话，他们的荣誉，都太少了。从这一点上说，梁朝伟运气太好。
我对香港电影，已经没有期待。

天是红河岸 · 发表于 2007-03-04 19:44:10

　　我们这些浑噩的草民，自知身世飘忽，唯有整日和各种各样的电影厮混才觉安定。有时竟也会被虚妄影像拽进那离奇世界，神魂颠倒，恍如疯魔。如今这天空轰然塌下一隅，就已让人乱了阵脚，若是有一天，它整个地陷落……不敢想象。但愿你，只是做了上天的使者，依然驻留半空凝视这慌乱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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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statue · 发表于 2007-03-04 20:39:26

或者是对电影太过挑剔，对演员太过挑剔，梁朝伟不断的重复实在让我感到气闷……
他也有其他作品好啊，为什么单单只有王家卫的总得奖……

《春光》在我眼里是难得的，当然后半部分……

主要是它是美的，真是美，另外美得让人不断思考，不断得到新的感悟。

当拍摄电影的人们忘记了拍摄电影的原本，我们这些原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靠电影索迹寻找的人们，就只能“在岁月如歌中找你”……

ritacheung · 发表于 2007-03-07 13:59:23

不知是否因为今天心情的关系，
读这样的文字总有种凄凉的感觉。
对现实的有心无力，
只能在电影中寻求暂时的逃避，
随情节且喜且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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