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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do I love Leslie
两个多月了,伤痛仍无丝毫退减。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如此遥远的人有这般的切肤之痛?一直想弄清这种心灵的震荡是由于不可逆转的死亡引发的一时情感泛滥,还是长久而理智地认同和喜欢一个人及其作品?Why do I love Leslie ? To calm myself down, I must find out the truth in my heart!
Leslie的声音低沉磁性,有一种秋雨穿过梧桐后滴落的时滞感和穿透力,十多年来,总能从许多声音中迅速而准确地辨别出Leslie的特质。也许,Leslie的歌见证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年少轻狂和浪漫纯真,我们也不可避免地成了他的忠实支持者。
一个下着秋雨的午后,在苏俄式的空阔教室里上自习,蓦然抬头,看见杏黄或橘红的梧桐叶在窗外翻飞,如同蝴蝶在寻找它们的最后归宿,空气中回荡着Leslie的音乐。穿越时光隧道,这一幕似乎重演——在浑浑噩噩的生活中,蓦然抬头,看见了一个传奇的惨痛结局。
后来,满怀期待地看了他的告别演唱会,他商业化的笑容些许地消损了我对他的喜爱。
再后来,有了《霸王别姬》。大学时代看了很多好电影,其中不乏好来乌的大片,但看痴了的仅此一部,整整一星期都处于恍惚状态,脑袋里不断重放《霸王别姬》的各种片段,原来,“三月不知肉味”并非虚谈。至此,知道了对我而言,Leslie是独一无二和不可替代的。
我是将Leslie作为一个本质上的人,而非男人、女人或明星来看待的。作为一个人,他和他所诠释的角色,向我们展示了人生的奋斗、抗争、成功、精彩、无奈、纷乱、痛苦和死亡。他留给我们的,虽不一定是充满魅力的人格,但绝对是充满魅力的人性。他的一首歌、一抹眼神、一个姿态甚或一句台词都魅力无穷,值得再三回味。
Leslie集中了普通人的大多数优缺点,一方面,他执着、敬业、善良、坦诚、专一。许多童年缺少关爱的人,长大后会尽力向他人攫取一切资源,无论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但Leslie在渴望被爱的同时,真诚地关爱他人,他知道爱的缺失会给一个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另一方面,他脆弱、情绪化,无论怎么努力,最终都只能采取极端的方式安慰自己的灵魂。他像普通人一样不完美,但惟其如此,才会让人爱得心痛,就像看到你的亲人或朋友受苦却无力帮助他们一样,完美是用于崇拜的,但Leslie是让人来爱的!其他任何艺人都不会再让我有这种感觉了,因为我不愿再次经历这种伤痛。
如果梁朝伟的眼神是忧郁的,那么Leslie的眼神就是痛苦的,一种沉到水底的痛苦,绝望而无法救赎。正如他穿着红色高跟鞋演绎《红》时的眼神,初看是一种茫然和孤独,但骨子里是看透世事却仍无法自拔的痛苦。看他的自述和访谈,发现他其实是个看得很透的人,但看得透不等于看得开,如果看穿了华丽表象后的残酷本质,却不能自开自解,更是一种赤裸裸的,或者,自毁性的,痛苦。
二○○三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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