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望 点
荣币 元
积分2297
交易积分 点
主题
回帖0
在线时间 小时
阅读权限100
|
两个人的一个梦
" b- n7 l0 r1 I+ L; r1 S, VA面
- Y" U4 w4 q& J# w5 u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
' Q2 {. C; p8 X! E1 I窗外是漆黑的夜,房间里没有灯,却亮如白昼。
" H% |8 G- n" \4 ]1 ~+ Y$ u静止不动的,是一张张苍白的人脸,同一张脸,像被克隆一般,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拥挤地重复着。+ R# g% H$ n! P
他的男人的脸。
- U ^# F" M' o, y* q他胆怯地期待着什么。走过去,发现那只是一张张的面具,雪白的,空洞的,缥缈的,悬在空中。; J& O: O' F# @
羞涩的爱意在一圈圈地漾开,他抬起双手,想去抚摸那熟悉的面孔。
- D$ j' E) E1 S( ^; C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手。
! p$ k8 J5 i w# ?2 H他沮丧而麻木地在这些面具中向前挪着步子,它们依旧亘古地静止着,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9 j( c* r5 P; M ~
一只面具,脸朝上悬在一个空荡荡的角落。这场面看上去就像一群肃穆地站立着的人,静静地向躺着的死者默哀,只不过你只能看见他们的脸。: T' G* b p- S0 U& H8 ]# J/ R
死者的脸上,卧着一只慵懒的黑猫。1 Q/ o' n7 ~/ j( t: ^" \
那是他最心爱的猫,他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在自己身边,深深的车辙将它碾成两半。4 a$ ]. s1 T' I2 U1 k
此刻它却完好无损,看到主人,它的双眼炯炯有神起来,发着蓝光。7 T# }% C$ z* z& l
他看到黑猫的耳朵上,穿着一只耳环。
9 P4 x; T2 X% t' _- Q" |再仔细看看,那是他遗失了的银戒指,他的男人送给他的礼物。那戒指亮闪闪的内侧,还刻着他男人的名字。 i p0 R. G( N+ Z- D8 l
他哭了,于是就醒了。银戒指的光依稀还在闪烁。
8 l8 Y' o( i2 u4 g: i6 D" }他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天还没有亮。他的男人还在他身边,俯在床沿,头枕着臂睡着。
( i1 v; x; x1 p; j* g要赶快把眼泪擦干,别让他发现。; ~0 R7 E+ C; G) N# w
于是他抬起胳膊,用前端那裹得厚厚的纱布擦去泪水。
) e! i: \/ L i可是却越擦越多。他感到咸咸的泪水渗进纱布,蜇痛了还带着橡胶车胎气味的肢体断口。
, o( z" A( F" i' Z% k* p
) P+ k6 y% N& g* VB面1 f: \& }- S7 | l/ [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
6 h8 T. i. _( v/ D窗外是漆黑的夜,房间里没有灯,却亮如白昼。6 L- B) ?7 _( [/ z* Q1 n
静止不动的,是一张张苍白的人脸,同一张脸,像被克隆一般,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拥挤地重复着。
9 y' J! ^) u8 C' g$ Y- M7 u) [他的男人的脸。8 x. s6 l* Q5 O* I d2 p
他大胆地期待着什么。走过去,发现那只是一张张的面具,雪白的,空洞的,缥缈的,悬在空中。
5 ~6 @: y' x+ j# |: D; T爱怜在一层层地泛开,他抬起双手,去抚摸那熟悉的面孔。) b: F' f( v% U2 t
他却突然发现那面具的嘴角渗出血来。* ?* S% J3 J1 I/ p5 ]
他有些慌乱地去擦,血却不止。于是他吻了上去,堵住那汩汩的血流。' z ?! M$ U3 r4 W+ L2 Z, ?
面具的唇很柔软,就和他的男人一样。
4 z: R4 p6 I) ?7 }0 {& d封闭的空间里,忽然有一股微风平地而起,送来一串悦耳的钢琴声。' U- V: B- l8 C2 }2 q* y5 l
这声音,这曲子,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是最爱听他心爱的男人弹这曲子的。0 I- V2 o W4 Q! |; [
他循声觅去。& p% q" Z/ x% ^& v
一只面具,脸朝上悬在一个空荡荡的角落。这场面看上去就像一群肃穆地站立着的人,静静地向躺着的死者默哀,只不过你只能看见他们的脸。0 B L: R3 L* ^
死者的脸上,卧着一只慵懒的黑猫。
$ W+ P: |, k2 W7 [( ^" f& n那是他的男人最心爱的猫,听抢救他的护士说,他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在自己身边,深深的车辙将它碾成两半。# P7 |$ C" z! Z8 h' ~) D w2 M g
此刻它却完好无损。
9 S3 {8 i9 t, T% @+ U$ [8 K他看到黑猫的耳朵上,穿着一只耳环。
* ^) W/ x1 p. P# u2 h8 ?$ V# ~再仔细看看,那是他送给他的男人的银戒指。那戒指亮闪闪的内侧,还刻着他的名字。
# p: @+ x) h3 s* O, M8 m4 q猫儿悠闲地摇着尾巴,拨弄着挂在面具下面的十根细弦。每根弦上都挂着一根完整的指骨,雪白的,清脆的,随微风互相碰撞,叮叮咚咚地弹奏着细腻的钢琴曲。! q/ {7 H+ X" a( P) u' f. P% E y
他突然觉得猫儿那陶醉的表情像极了自己的男人。
2 N5 j) `9 M+ h" d5 n2 a- I \他哭了,于是就醒了。令人心碎的钢琴声犹在耳畔。
; I: C3 a9 c5 a0 A他发现自己依旧在医院的病房里。天还没有亮。他的男人还在他身边,躺在病床上,裹在被子里,安安稳稳地睡着。$ n; |$ O7 W5 B
要赶快把眼泪擦干,别让他发现。
: D2 m. b5 C: w2 i5 `! Y于是他抬起胳膊,用戴着银戒指的手指印掉泪水。
2 M; ~) _- w( v( e* k: P; y6 ]那是他的男人送给他的戒指,贴着皮肤的那一面,还刻着他男人的名字。8 R. h# l" L, `8 F9 c; {9 x
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他感到咸咸的泪水渗进戒指和皮肤的缝隙,蜇痛了发白的痕迹。
4 I, C) S6 c+ L! D. J d& x6 S 3 i5 q5 }1 t/ {/ ~' o4 u; f4 k# S
C面' B& X; j% B% A
她喜欢这个房间。窗外永远是和她最相称的夜的黑色。/ O1 p2 J7 _" l; ]
她喜欢卧在主人的脸上,冲着周围主人的爱人的脸肆无忌惮地吐舌头。" X1 H/ t1 C1 @! b
在这里,主人是完全属于她的。
: r$ W, ~8 L) \她喜欢主人手上的那只银戒指。她常常想,若我打扮得美丽一点,主人会不会就爱上我,而不是那个男人?她觉得寂寞。8 F- d' Q7 a. l7 o
于是她把它戴在耳朵上,撒娇地卧在主人苍白的脸上,让他赞美。
% E0 Y$ `# e6 A她喜欢主人弹奏钢琴,但他只为他爱的男人而弹。她觉得孤单。! q) F5 N6 Z' r& I" u
现在这十根手指,都只属于她了,那动人的缠绵悱恻的曲子只为她流转。' o4 U9 x( K8 g1 @0 y, b
她幸福地流着眼泪。泪水滴落在主人的脸上,她带着甜蜜的歉疚,用柔软的舌头舔干。
1 v" i- ~; [1 N! \ i% q猫还在做着梦。她不愿意醒来。
$ p' C: H- |3 G; P1 T9 n0 {% ]她永远都不会醒来。 z5 T* W* c4 e* v* l( X" D7 B: K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