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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mark] 老早看过一期艺术人生,嘉宾是周华健,04或者05年的。近日在电视上见到重播,不由得坐了下来。华健是典型的射手座男人,按咱们北京土语,就是大白话。年过四十的周大白话依然神采飞扬,一脸灿烂的笑容,朴实可爱的语言,真诚而简单。和十几年前有什么变化么?也许就是皱纹和白发,沧桑了些吧,可是仍然那么熟悉,恰似十年前那般模样。/ k- U/ k. H- N/ L |
十一年以前,我还是个小学生,嗯,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学生。真的就是在十一年前,我第一次接触了华健的歌。那是“四大天王”不可一世的年代,我却独爱华健这个不怎么帅气,却非常亲切的“老男人”,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专辑我照单全收,全是卡带。在现在CD当道的digital时代,那些陪伴我多年已经带沙沙声的磁带仿佛已经凝聚了一种情怀,弥足珍贵——而且很多是偷着买的——记得96年《生。生活》发行的时候,我趁父母不在家,冒着大雪到音像店购买,音像店老板看我浑身是雪,极为感动,特意给我打了九折。98年还是97年,华健来北京开演唱会,因为当时也不太宽裕,我并没有问家里要钱去听,但是其实我是那么热切的向往。《精品购物指南》刊登了那次演唱会的宣传海报,我错过了发行期,知道后,我跟家里编了谎话说我把东西落在姥姥家了,便出街寻找,我那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最终在一个报摊儿找到,人家看我可怜,反正也是旧报纸就白送给我了。时隔多年,历经搬家,海报在什么地方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快十年了,我依然清楚地再现着那张海报的样子:黄色的背景,华健灿烂的笑脸,一行字“十月的北京,却道天凉好个秋;十月的周华健,让我欢喜忘了忧”。
: ~% g" C* h% d% v2 V4 X我的整个少女时代,一直都醉心于华健那华美的声音,阳光的神采,我对他的每一首歌熟悉的就像是熟悉自己的双手。中学时代中考高考,夙兴夜寐的苦读,凌晨时分,父母早已经睡下,往往是华健的歌声陪伴着我。一夜一夜,万籁俱寂的时刻,那些轻拂过心灵的声音安慰着我,给我坚持下去的勇气。自那时开始,我逐渐经历加速的成长,青涩时代的友情,学习上的竞争,朦胧的情窦初开,愈发敏感而丰富的心灵,磕磕绊绊,歪歪拧拧,我也总是有个倾听的朋友。在那些生命中最纯真的岁月里,华健一步也没离开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来北京开的演唱会,我全部都错过了。
3 `5 _. r4 A+ w: y从二十一世纪开始,华健发片开始变慢,他自己也坦言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音乐大家会喜欢,他自己也一度觉得自己好像落伍了。其实是的,那个时候我听他的歌有六、七年了,亘古不变的曲风。我并不觉得厌倦,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新的期待和惊艳是肯定的:我势不可挡地长大,那种清新而单纯的音乐让人安静和快乐,却不似从前一般给我共鸣。
1 v0 \' @& V2 e" ]0 v1 M: a, T于是从《忘忧草》之后,我又开始寻找,唉,这是多么痛苦的过程啊!我在网上买了很多很多唱片,不同的人的,男男女女:莫文蔚、陈奕迅、孙燕姿、张信哲、许巍、林忆莲、那英、林志炫、陶晶莹、林俊杰、周蕙、刘若英、周杰伦、萧亚轩、范逸臣……有一些也好听,真的,很好听,但是不知怎的,就只是好听而已。华健的歌声曾经给我带来的归属感,怎么也寻不回。( c0 m4 d7 K. q+ b, r
好在,幸运的我,历经了逢“星”必听,屡听不亲的煎熬,总算寻找到了现在挚爱的一把声音(当然也是在朋友的点化之下)。哥哥张国荣的声音是完全不同于华健的,他的声音非常稳,绵软而淳厚,而且一生之中曲风变化之大,风格之广令我叹为观止,我欣赏,同时不可自拔的沉沦。我收集哥哥的唱片,有些因为年代久远相当困难,我的态度是努力寻找,一切随缘。可是不知怎的,当年冒着风雪去买《生。生活》的情景总还是一次一次浮现在眼前。
" Y) n5 h" K& H) b: v& I+ o呵呵,当时我是踌躇多日,那叫一个紧张:爸爸妈妈发现了我买的磁带怎么办?谎话穿帮了怎么办?他们回来了发现我不在家怎么办?当我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还是一个下雪天,到了那里居然把音像店老板感动了,可见我当时是多么的狼狈……现在我要买哥哥的唱片的话,即使整个中国大陆都没有卖的,我也能大大方方托在香港的,甚至是海外的朋友、网友帮我弄到手。可是你知道吗,我发狂似的想念狼狈而心虚的我买回《生。生活》时的那种欣喜。我知道它不会重现了,并不全是因为哥哥没有给我那种机会,更多的,是因为我没有了那种情怀——那种需要说谎话,还要趁父母不在家的小孩子的情怀。6 n# ~5 b1 L7 i. @8 S0 c) X
华健的专辑我还是每出必买,《忘忧草》之后他也只出了两张。《一起吃苦的幸福》我认真听了一次之后收了起来。今天3月31号出的《雨人》,多么漂亮的封套阿,依然是华健的笑脸,唱片飞转,依然是那一把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听着,我微笑,后来却落下泪来,成长的距离就是这样,一旦有了鸿沟,就只有越来越宽,永远回不到从前。
$ @+ q ^. s# \ 也许这不是一种伤感,而纯粹出于怀念,怀念我缤纷的花样年华,怀念那长长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成长的痕迹。
( N1 z3 N8 m% \很多新荣迷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哥哥,我也很遗憾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成长的脚步是不可能倒转的,一个人只能有一种行走的方式,改变了,就不是今天的自己。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听华健的歌了,但我清楚地知道,他在我心里有一个特殊的地位,青春的时光里,很多秘密至今仍然只有深夜里唱歌给我听的他才知道。这个位置永远没人可以替代,任谁也无法渗透到我的十几岁,取代华健那伴我长大的一把声音。[/watermar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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