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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些无法改变,
* w2 V/ @( M$ p那些人,
; @. X7 o$ l0 R% @那些事,
( u K' x$ t7 R3 B$ Q2 F/ J那段岁月,2 C: W/ a7 y/ [$ [: a
终需挥别。
% g, [& Y1 V. J% n6 H 十五岁那年,她喜欢上了父亲的收音机。每天晚上,她会把收音机抱进被窝,听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 ~& R' O# M$ u: m 不知不觉的,她就爱上了那个声音。
! R2 [# B; A0 b2 L/ c 十八岁的时候,她已经爱上这个声音整整三年了。那年夏天,她考取了西北的一所大学,她想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看看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 X9 n7 R: a% e: P% k2 q 她精心打扮了自己,穿上自己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一路上她忐忑不安,这样去找他,会不会很突兀?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见到她会不会很高兴?
5 d0 A. U4 T/ P; {! Y, f5 A7 p 突然间,她没有了勇气。在这个城市里,他有很多的听众,可能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在喜欢他,而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她退缩了。
8 N( r4 K+ C- R) ^) F+ e6 {1 B 她离开了这座城市,也离开了整整陪伴她三年的声音。大学四年的生活,几乎让她忘记了他的声音。 [8 A6 ]2 |! @8 P% B# `" ^
四年后,她回来了。分在电台大厦边的一幢写字楼里工作,从落地窗户看去,能够看到电台大厦上面竖着的电波发射装置。/ n$ r# g3 Q* s T/ O
于是,她会想起那个声音。
/ a) @; j% v' E6 Q 但是那个声音不见了。在家的时候,她经常把收音机一直开着,希望能听到那个久违的声音,但收音机里传来的都是喋喋不休的调侃。曾经的那种磁性的舒缓地语调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
* S4 L/ S# G$ I 后来,她有了男朋友。当然,男朋友的声音像极了那个声音。她经常让他给她念杂志上的文章,特别是那些精美散文,她听着听着就甜甜地睡过去了。
: }' m. e) ?: |; n 男朋友不懂。
o( F' e b2 Y- K* W- I( ~ 只有她能懂,那是一个少女的玫瑰梦,这个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醇浓。# y3 r) L1 O0 }6 l
再后来,她结婚了,生子了,日子像复印机一样被复制着。她对丈夫的声音早已麻木了,她也不需要丈夫朗读散文才能入睡。在料理完孩子,处理好家务后,她沾床就呼呼睡去。她根本没有时间想过去的事情,她只想着现在。& y. y4 m# i$ d; v& @ }
春风很大的一个日子,她带着孩子去超市购物。孩子调皮,突然跑开了。1 S& s7 H2 L0 g n
她遍寻不着,急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她到了超市播音室,一个矮矮瘦瘦的中年男子问:“请把要找的人的姓名、年龄、特征以及你自己所在的位置写下来。”
+ j/ Q& R; }! R; f" s+ x 她突然愣住。, t: v+ Q3 m. L- U) m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她呆在那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中年男人说:“快写吧,是不是不识字?”. ]! S* G; i8 d! }" T# Q
她突然觉得脸儿热了。她取过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上孩子的名字、年龄和特征。
; X& v3 q4 g4 {: ~" O; P4 s, q 写完后,中年男人对她说:“你在外面等吧。”7 R4 w. Z0 \$ n: G5 W0 g% y& r
她走出了播音室,来到楼梯口,却看到孩子泪儿挂得很长,被一个老人牵着手走过来。
# U) E+ H5 l" a2 I* L. C 她抱住孩子,连声对老者表示感谢。老人说:“孩子怎么丢了呢?你得看牢呀!”/ `6 y8 b. H8 u1 y3 }, k5 u
超市的背景音乐停了,一个磁性的男中音用舒缓的声音说:“现在开始广播找人,孩子冬冬,今年六岁,穿着黑色上衣……如果发现,请把孩子领到电梯口,一位穿青色外衣的妇女在等。”5 M k8 {) h0 }2 ]
她突然哭了,眼泪喷薄而出。
' o# N# o; M6 r 老人搓搓手,说:“哎,孩子找到了,也别哭了,下次当心点儿。”( o) z( E& k$ p
她想不哭,但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2 g" u6 t" f( D6 t! X. J( N
“寻人启事”还在一遍遍地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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