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等待

England

[watermark]若干年以后，我会怀念这样的时候……
    站在繁忙的大街旁，等待着公车的到来。早晨的阳光洒在路旁，暖得让我怀念昨晚的梦。沿着重重叠叠的楼房，向公路的尽头搜索着公车的影子。路的尽头似乎连着天尽头的白云蓝天，还有我的梦，黛玉说天尽头，何处是芳菲？我的天尽头呢？是什么样的终点？我不知道。我安静地等待着……
   朦胧中，公车向我缓慢地迈进，象命运的脚步，尽管我知道它要来，但我还没有看清的时候，我却已经交了钱，上去了。
$ H: H2 a* n  j. Y    坐在车上，窗外的世界在我眼前穿梭，人群，塞车，垃圾，市场，小摊，一片喧嚣，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应该或者准备去做的事，匆匆来去，象一条河流，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它带不来什么，也捎不去什么。偶然有一种熟悉的眼神与你对方对望，是茫然，是匆促，还是与我同样的孤独？只是车开得那么快，我还来不及读懂眼里的东西，就已经过去了，什么也没有。车里的人，你眨一下眼，窗外的人已经又是一个世界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平面里面生活，有些人就象与你的平行线，对望而视却没有交点。而我现在不在那个平面，我在车内的世界，我是另一条直线－－异面直线，那看似短短的距离永远找不到公垂线。
) k. b( v* y% [: K3 ~   想起早上走过长长的小巷，一片安静，雾气充实着露珠的味道，我的脚步声在石板地上清晰地回响。那就象我童年的世界，我是肆无忌惮的独行侠。不会孤独，也不感觉到孤独，因为那原本就是一个绝对孤独的世界，没有相对的影响，你是比较不到差异的。它和我现在看到的窗外是多么地不同，可是，那么清冷，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坐上了这辆车，遇到了这个车内的世界。
   车内的世界与车外的世界一样，每个人坐上去的位置似乎是已定的－－因为你不知道还有多少空位；也似乎是未定的－－因为可能有许多空位留着给你。我不知道，我知道那是一辆我应该上去的车，我知道自己的方向，却不知道这辆车留给了我什么样的位置。车上的人时上时下，不可捉摸，就象这世界的人，变得那么快，有时你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就在你身边存在过，人却已经走了，留下的可能是让你难以忘怀的味道或者印入脑海的背影。车停了，有人上来，有人下去，犹如一个人突然链接你的世界，又有一个人突然离开你的世界，你不知道那个人下次还会不会在这辆车上，而你又会不会遇到，想起。这和等车不一样，车是会来的，只是迟与早的问题。可你能再见到他（她）时，又是因为什么，是缘吗？
    缘－－这个只有汉语才有的词汇，充满了东方的神秘。它是一个多么好的词语，解释了那么多科学也说不清的原因，制造了多么让人心醉的邂逅。它是情言密语不可缺少的作料－－缘到了，也是分手的最佳理由－－缘尽了。人们矫情地运用它的好处，却不知它是一个抽象得象曲线的词汇，因为它最大的好处和坏处就是它很好用却不实用。就象神灵和人的祈祷一样，让你有一个寄托，但其实有没有用，你自己也不想去分辨。因为你愿意相信它有用。心甘情愿地被骗－－有时也是一种幸福，所以，中国人一直很熟悉地运用缘和神的作用，尽管这和中国人很信奉的马克思主义很矛盾。信缘吗？其实是需要信吗？或者缘就是我与某个平面相交的公垂线，只是，它存在在这个世界吗？
: o9 ], w  C* C+ Z; I- z    车子不停地向前进，行驶在每个换布景的世界，可我仍然做在这节车厢里，我的世界似乎没有变。我的世界是属于窗外，还是车内的，这无需我去寻找，我停留在它们的交集之中。我有属于自己的空集，谁都可以与它相交，可并集却只能拥有自己的集合，这是自私吗？不，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无法给予，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平面才可以和我重合。我只怀念巷子的世界，于是，我无法容纳其它的集合。
, K8 D# u! D0 I, f0 F   车外的世界有许多的路，而我需要的只是车子走的路，于是，在每个分叉口，那与你不同方向的人便离开，于是，有很多时候，当我到达终点的时候，发觉那上车时还那么喧嚣的车厢，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有什么很重要的人连接过我的旅程，不知道触摸到多少让我心痛的眼神，不知道接受到多少让我心动的笑容，不知道，车开得那么快，让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就已经飘走了，瞬间的感觉。终点还没有让我接住，就走了。于是我孤独地在我的平面延伸，朝着自己的方向，就象这辆到站的公车，车厢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事，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我都没有拥有过什么。
   车子到站了，那是我既定的终点吗？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在我上车时说是的，可当我到终点时，我还是那么茫然。或者我只是一条直线，一条找不到尽头的直线，我还仍需继续伸延……
   我又开始等待，等待另一辆公车，带到另一个起点，我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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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

大家整天都在忙，可是难道就是为了活着吗？
我渴望快乐，渴望自由，可是那会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