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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江西十月,我们当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油菜花,我却看见了稻田。 q6 x* s; @; |6 `3 {( z# f
江西婺源也许是我走得最远的地方,其实这与地理上的距离是没有什么逻辑的关系。最北我过了山海关,南到了天涯海角。就旅程的时间,乘坐的交通工具,我想这漫长代表了我所谓的距离罢。+ @$ D% d- |( ~+ ~) W" x! z2 Q! C9 |. d
传说那里油菜花开时是最美的,朋友说起这个“中国最美的农村”时,那一脸的向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美誉还是出自外国旅行者的书中。; ^+ Y) Y" ]2 D
稻田& [: S7 u, i" l4 k! D6 e2 ?9 {# O
可是我们却在十月的一段日子里到达了这里。油菜花是不可能有了,田还是在的。多山的地形让这里的田地宽敞不了。有的梯田成了另番气象。从前在经过湖南的列车上看见过层层的梯田,远远地很整齐。我们在晓起村住下,终于可以随处走走了。, W# X* m* t; O4 u/ m* A8 s; v% u& Z( F
一会儿就走上了两边都是稻田的小路,尽管没有传说中的灿烂无比的油菜花。(年纪小些的朋友住在城市,把看油菜花当作新、奇、美的事物,一定叫长辈们笑话了。)可是我也是无从笑话谁的,看着就在脚边的稻子,有的还半青不黄,穗穗的谷子让人突然觉得丰实起来,稻子只是齐刷刷地 密密长着。(隐约想起张楚的歌词:麦子还再对着太阳生长,不过现在是稻子。)再远点稻草人立在那里,竹竿随便地穿着件旧衫,面目全非地扣着顶运动帽,把我心里动画式的优美小小地粉碎了一下。不管如何,那就是 稻草人,驱赶鸟而已。又跟好看与否有什么关系?
9 C1 o9 t% M1 D5 m; i" w( [依山的稻田,靠着青灰的大山,稻在太阳里慢慢成熟,“我要跟稻田拍一张”同伴按下快门,把自己装在风景里,把风光装在照片里。: D" F; R* n- K& c# X+ ~: _
两棵桂树' ]# ^, b+ e# `$ F9 q9 F
看过厚实的大祠堂,长而粗的樟树木梁,飞檐,历经着风雨却依然线条不改。上面的各种木饰雕纹,刻工精细,风格粗犷,甚有威严。能有那么大的樟树做柱、梁,真是归功于这里近千年的自然物产。- D4 ]3 c' {% s- u" y1 ?3 T- O
转过一石框的边门,一些沉重感忽而散去,一阵香气透人心脾。却见斜铺的青砖之上,散落点点金黄。仰头望去,一棵好高的桂花树,另一棵也是桂花树。目光所及如是,并非刻意套用什么。一棵如此高而盛开的桂花树已是让人呀异,而同时并列站立的也丝毫不差,叫人感叹起来。
' D- {3 s& `' M6 M是金桂,这么高大不知要长上多少年。2株都精神奕奕,在初秋的阳光里,开放着,散落着,好象彼此相伴着, 无需知道世间几多,不必理会有人赞叹,无人欣赏。青砖的地,青石的凳都给细柔地铺上一层金黄,让人不明古人缘何在这祠堂边种上这样两棵树。也许赶上这个季节,一些香气,一些花落,就轻轻地淡化了身后肃穆的建筑。顺手拢一些金黄放在手心,带着甜味的香氛里,只是给人一点喜悦,一点联想,想不起归路。$ q+ G- ^, g( A- Z
看着小孩子爬在地上去收集了满满一双手的落花,然后抛在空中,笑声扬起,花落纷纷,我仿佛听见桂花的笑声,浅浅地,我仿佛听见桂树的笑声,沉沉地,其实我听见自己心里的笑声,在那么自然,那么恬静里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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