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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EGEND ,A TRIBUTE 也是哥哥的朋友写他的文章 《蓝宇》的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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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04-29 13:4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THE LEGEND, A TRIBUTE》(自《明报周刊》)* p, h8 n! W8 ?  ]  `& R0 ]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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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晚上,他驾车送我回家。是那种风高月黑宁谧的晚上。一切温和而静止。他将刚刚出来自首次个人演唱会music rundown给我看。我拿上手,微笑问他,唱不唱《American Pie》?他停一下,短暂的沉默,然後好像醒过来似的说,还没有决定。还没有决定?我重复一遍。太长了。他温柔的答。嗯。好像很久没听你唱这歌。我想了一遍。9 C5 }; f+ ]! b8 D+ D# b
你记得?他这样问。记得。我回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在电视上。他点点头。多少年?我侧起头问。好多年。他好像有点迷惑。你晓得怎么唱?过了一会他问。那时候经常唱。他微笑:那就好。我们将车停到路边,开始唱:A long, long time ago, I can still remember.....! |* \5 o6 `3 M* H
上一次用他做题目写的文字,是91年吧。《电影双周刊》约的封面特稿。就叫『廿三至卅四的人间传说 -张国荣片段』。随意讲一点我们相交的点滴。以後,再没有写过他。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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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A- ?0 Z$ |8 i去年11月8曰。云门在文化中心演《行草》。散场後一帮人碰上了,到新兜记吃夜宵。那趟他心情特好。张先生心情好并不是必然的事。特别在过去两年间。那趟,他神采飞扬得让朋友为他高兴。指东画西跟徐克讨论工作大计,跟林青霞施南生讲护肤换皮,讲一切朋友间吃夜宵时候会讲的言不及义的事情。午夜过後,刚打完波的唐鹤德一身运动服开车过来接他走。
% @! K* G+ i' T& x6 k* O( |% s那以後,我再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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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j  c1 O* d( C+ H真奇怪,唐鹤德这中文名字还是我很久以後从报章上得知的。有好几年一直都是Daffy,Daffy的唤他。Daffy。他如何在派对结识这个叫Daffy的男生如何事隔个多月发现自己念念不忘如何众里寻他如何相认如何相恋如何相守… 故事由当事人口中讲来自有神仙美眷的甜美。结交唐鹤德是张国荣一生最大的幸运。张先生不信命不信运。不。他自信爆棚他讲狠劲他好胜好强他相信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除了Daffy。那是上天赐给他的守护天使,让没有脚的小鸟在人生朝不保夕的凶险漩涡内找到落点。没有唐的硬净没有唐去充实他完成他being desired的渴求,张国荣故事会不一样。8 B1 m. f6 v% Q. _!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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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d* K& ~4 y! o  E张国荣故事由前後历时四分一世纪的连串舞台及银幕光影组成。每一次人前亮相都神釆飞扬。每一下举手投足都呕心沥血。每一个角度都力求完美无瑕。是为人间传说。宁采臣十二少谁能代替你地位何宝荣程蝶衣长发露底JPG红高跟鞋欧阳峰阿飞郁仔过去种种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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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5 U% ]. C$ n' z( _以前再没有想过,再一次用他做题目写文字,会是句号时刻。一直以为传说是一件地老天荒的事,是不会结束的。6 M' g# w% J6 l: X; _/ v
07.1.6 / O! I5 h2 Z+ g5 q+ ?" ]
那么好胜好强的一个人,选择了那么暴戾的一个结束。
3 r) s. T: s  U5 ~) {张国荣没有弄清楚,这个人间传说并不是他的私有财产,而是很多人花掉好多心血的集体成果是公众仰望的aspiring force。他没有权一厢情愿为这传说选择了那么暴戾的一个结束。他没有权随意在这传说划上句号而假装成一个很坏的愚人节笑语。
( ?( F& c( f$ o9 c, {他没有弄清楚。再没有弄清楚的机会了。6 i) i1 t- X' E! M% z4 v* @' N
而风,继续吹。 6 E* f, ]* n0 T8 M2 C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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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04-29 13:46:12 | 显示全部楼层

THE LEGEND ,A TRIBUTE 也是哥哥的朋友写他的文章 《蓝宇》的编剧

廿三到卅四的人间传说
* a6 I. E# n! p( m$ P6 D4 J6 nLeslie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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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1 A8 O3 h9 {; z- O9 B: T“一切的东西都过去了,谁也没办法捉住这些。” “我们就是这样活着。” ——村上春树“听风的歌” 那年,我24,他23。事实上,我长他一岁,那时候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那年,我在商台俞静麾下任节目监制。那个节目,印象中,也不怎么样,就是那种每周一次两小时杂志似的广播节目。节目的主持人是苏施黄和钟保罗。那时节的我,好像还十分年轻。当然,如今的24岁,已经好当青年才彦了。那是后话。那时节的我,好像还十分年轻。并且才是第二份全职差事——由杂志社转到电视——一切看上去也就蛮新鲜的。就是那么回事。 第一次碰见他,是在记者招待会上。是4月吧。就当是1980年4月好了。我们商台“慈善巨星篮球赛”记者招待会。我们二台的艺员,在俞女侠率领下,背心短裤什么的全套披挂上阵,在记者跟前耀武扬威打哈哈。我既是二台一分子,也就二台一分子到底,招待会完毕,我就站到一旁,等待班主示意表演结束。我站到一旁,姓张的就走上来,打量我,问:“你是商台的职员?你看你多瘦。” 如果张国荣不是张国荣,我不敢肯定我是否会将我们初次见面记得这么清楚;如果他往后的发展不是那样的话,我却可以肯定我不会坐在这儿写一篇“23至34的人间传说”。像大熊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瞪着满天的星星,努力地思索了一下;天空中有他的笑声传来,然而到底是那一颗星呢?为什么牛可以把这么难吃而凄惨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宝贝兮兮地反刍着吃呢? 朋友这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也很难说得上来。往后,我、苏施黄、钟保罗、加上姓张和姓陈两位先生,就成为很亲密的朋友了。我们三人,基于工作上的原因,大致上是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走在一起;而张、陈两位——在拍“喝彩”、“失业生”那些日子——也亲厚得可以。 张是张国荣,陈是陈百强。 我们走在一起,跟其他所有走在一起的人一般做着同样的事,吃饭喝茶看戏打麻将泡迪斯科。80年的夏天,我们仍然年轻,我们睁开眼的时间多睡觉时间少,我们一般拼命的玩,像心底里已经预知音,过了这个夏天,以后的夏天便再不一样。 《电影双周刊》跟我说,要我写一点关于张国荣什么的,好配合杂志的封面。在电话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一是昏了头了。这样的一个人间传说,我总不能净是告诉读者一些炒蛋呀打麻将呀的琐事吧?况且,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在好多好多年之前,他现在还有没有炒蛋,我已经无知晓。 张国荣和六姐,起码在那些日子,是真的没话说,那时侯,他住荔湾(不知道荔湾在哪儿?就是荔园后面,在窗口探头出去,差一点就可以看见接近死亡的大象在晒太阳),六姐已经退休。我就不止一次跟他乘隧道巴士到她家探病。在公共汽车上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六姐。我说“起码在那些日子”,是因为在过去数年,我总是觉得他喜欢在有意无意之间将六姐抬出来,而每次他将六姐抬出来,又总令我想起他窗口差一点可以看得见在晒太阳的垂死的大象。 再次见张,是若干年后的事。总有了三、两年吧。其间他离开了当时的丽的电视,转到无线;灌了“风继续吹”。(他们告诉我:“风继续吹”选不上10大劲歌,他哭了。) 那个晚上,我们约好见面。 他兴高采烈的走出去,带着特别订制的略为稀奇古怪的透明类似雨衣的服装——为配合泽田研二那首“酒场醉歌”广东版。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灰着脸。我问原因,他很简单像一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树熊般回答:演唱至半途,我将帽抛到台下,有人拾起来,将帽飞回来了。那次,他没有哭。 最失意的时候,他说:你去问一问陈百强,我当初怎么为他尽心尽意。 陈不见得会记得(“要记着的,我永远都会记着。”旭仔临死前这句台词。)他用那些挫折的日子换成利器,将自己磨练成脱胎换骨,白毒不浸。其间,他不得不放弃一点,将这一点来换取一些更实在的东西。 那年夏天之后,我离开了商台。而苏施黄和钟保罗,也像候鸟般沿着早已编排好的程序在轨迹上滑开去。 张崇拜任白——他是那种坐在麻将台上,一开口由“树盟”唱到“香夭”那种。(有次跟他到戏院看乐蒂、凌波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他随着他们唱呀唱的,半路中途声音停了,后来才发现他在呜咽着,我自顾不暇,两个人坐着各哭各的。) 再次见张,我们就变成饭桌跟牌桌上的朋友了。 80年代中期是张的春风得意期,他开始举行个人演唱会,灌了一连串的听了会头痛的“莫妮卡”、“H2O”、“STAND UP”等等;由荔湾搬到锦绣花园,再搬到太古城,然后是联邦花园。都说居住地点能够反映着一点什么的,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时期我认识张的程度,跟人们在报章娱乐版上认识张的程度,大致上别无二样。 (我也一般的替小侄儿向他讨签名照片。) (我也一般的去看他的演唱会,将花送到丽晶酒店他的套房。) (我也一般的在电视上看他的音乐录影带——到今日,每次想起他与陈洁灵在“只怕不再遇上”内 细语的场面,其实是说着前一个晚上的一付清一色牌,我都可以笑得打跌。) 1986年之后,我就再很少碰上张,因为某些事件意见的差异,多从那群朋友的圈子内谈出去。 在酒会、朋友宴会碰见,还是会的,不过也止于“喂,你怎么样”。12年间,他由演唱被嘘的小歌星晋身为传说,然后以潇潇洒洒的一个姿态,离开了这个地方。 最后一次见张,是去年12月13日深夜。 他状态好得不得了,嘻嘻哈哈的。我在“阿飞正传”拍摄笔记里说他抽我的香烟,他看了,记着,要助手买一包回来送我。银幕上播着第六本——他与潘迪华的摊牌戏,他见了,就拉着我说:你看呀,我做得多好。我笑:没有字幕,我都不知道她讲什么。 他就坐到我旁边,潘说一句,他译一句。就这样看完一场戏。 12年前,我在《号外》写过一篇“看张”。内容说什么,一点也不能够记起来。原来打算上《号外》翻一下旧稿,跟现在的感觉对照一次,后来也就算了,想清楚,也着实没有这个必要。分开了之后,就没有必要再将电话号码带在身边,这原本就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 某个晚上,他架车送我回家,是那种风高月黑宁静的晚上,一切都温和而静止。 我微微笑着问他:唱不唱“美国馅饼”? 他停一下,短暂的沉默然后好像终于醒过来似地说,还没有决定。 还没有决定?我重复一遍。 太长了。他温柔地说。 恩。好象好久没听你唱这个歌了。我想了一想。 你记得?他这样问。 记得。我回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他点点头。 多少年?我侧起头问。 好多年。他像有点迷惑。 你晓得怎样唱?过了一会他问。 那时侯经常唱。 他微笑:那就好。 我们将车停到路边。开始唱“好久好久以前,我依然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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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04-29 14: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THE LEGEND ,A TRIBUTE 也是哥哥的朋友写他的文章 《蓝宇》的编剧

我觉得不太容易从这个作者的文字中看清他对哥哥的态度,你们觉得呢?
发表于 2004-03-03 18:17:41 | 显示全部楼层

THE LEGEND ,A TRIBUTE 也是哥哥的朋友写他的文章 《蓝宇》的编剧

我想所有爱他的人对他亦是有着怨恨的吧,就像文章说的:他没有权一厢情愿为这传说选择了那么暴戾的一个结束。他没有权随意在这传说划上句号而假装成一个很坏的愚人节笑语。
& g# ^2 f1 o9 d5 P不是吗?我们如此想念他,但他已不知。0 t( [5 P;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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