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 来自天堂的声音（解读版）

午夜星空 · 发表于 2004-01-29 18: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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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来自天堂的声音——张国荣的心灵独白》

作者：吴明宏

第一篇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甚麽叫做嫉妒”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很多时候，我们能看到欧阳锋的词锋锐利，不，不是锐利，更准确地说，简直就是刻薄！

“最荣幸是
  谁都是造物的光荣
  不用闪躲
  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
  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这是他的歌唱，唱出的是一阵不羁的风。

“我已令你快乐
  你也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
  不必再问记着谁”

   这也是他的歌，唱出的是一份依恋和无奈。

   他的扮演，他的歌唱，无处不在的那一种魅力，那一份才华横溢，还有，最最重要的就是，那一种充满着嚣张的坦诚和敢做敢为。

   （第一次读到“嚣张”时，颇有鼓掌喝彩的冲动。97年后的哥哥，“红”得得意，“红”得神采飞扬，“红”得艳绝……这些词，却都不如这个“嚣张”。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是贬义，用在这个钟情于“红”，自拟蔷薇，自比泡沫的男人身上，却是如魏明伦所说一般，他“享受着让遇见你的人，仰望你的人，追逐你的记忆的人为你倾倒”。一如我曾有一次只能用“开得猖狂”来形容一片几乎夺走我的呼吸的艳红玫瑰。：）

   1997年，他在演唱会中凭歌寄意，以《月亮代表我的心》赠唐鹤德，当时他在台上说：“唐生是我妈妈以外，生命中至爱的人。”
   前年，接受《时代》周刊亚洲版访问时，他也曾公开表示：“说我是双性恋比较适合。”

   这样鲜明的个性特色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中早已经让我们屡见不鲜。

   但是，很显然的是，这位艺人的高明之处就在于，除了生活，他非常注重对电影主人公本身人性的雕琢。

   在他的扮演中，他倾注的不仅仅只是语言和动作，他倾注的是自己的领悟，自己的热血，连同自己的生命。

   他往往在悄无声息的扮演中，就把主人公连同正在观看电影的观众一齐感动和震撼了。

   所以，看他的电影，非一气呵成不可。否则，你会因为不得知的人物结尾而思虑得透不过气来。
   （其实，在现在，我很少能真正“看完”他的电影了，我往往只是看他，而电影本身，和电影中的人物本身，我只剩下回忆，从少年时到今天的，如同遥远却萦绕不肯散去回音。）

   而你一旦看完，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我们为他的扮相着迷，岁月没有留下沧桑，眼神依旧纯净如水，俊朗的洒脱，忧郁的沉静，激情之外的孤独……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原来是一个惊人的矛盾体。

   （“矛盾体”，是一个常常被用来形容 shining stars 的词，许是因着他们太耀眼，让我们困惑地耀眼，而且，令人惊讶地美丽。无法想象我们能够真正懂得他们，只能归诸于矛盾体。
   其实，爱上这个人的我们，又何尝不是矛盾重重？？？？）

   这个矛盾体，可以从《阿飞正传》“一片空中飘舞的蓝色树叶”里透视出来。
   一片蓝色树叶，无忧无虑，肆意地享受着年轻的快乐，直到有一天他得知自己的生命来自于大地，他开始变得忧郁。
   在暴风雨之夜，他借助风势扯断与树干联系的双足，义无反顾地扑向大地——他认为的生母扑去，当他与母亲拥抱的那一瞬间，他作为树叶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这就是阿飞正传。

   （很想用蓝色来发这一段，但有前车之鉴，说蓝色的字看着让人眼痛，所以，用绿色。很欣赏作者用蓝色的树叶这样一个意象。而从树叶到飞鸟，以及这个关于双足的诠释，不能不让人钦佩。写过一篇“无题”，同是写的落叶，但实在不能与吴女士相比，佩服！）

   它给人的感觉有两种完全的矛盾，一种是：在你看了20分钟之后，你紧皱眉头，如同嚼蜡，不知所云，连声呕吐；

   （虽不到呕吐的地步，我高中时第一次看《阿飞正传》，倒实实在在是应了头三句的形容。上大学后再看这片子时已经是哥哥的迷，很快就投入进去，结果就是觉得闷，不是今天我们常常用的“郁闷”的感觉，而是一种悲哀，一种同病相怜的悲伤。连“同病相怜”，也是在此后很久才找到的理由。当时只是一连几个星期“找不到悲伤的理由”。现在，看了太多的高手或是新手的评论，再来回味这个片子，便真成了后一种感觉了。）

   而另一种是，你完全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你在想是什么精灵如此让人迷离？

   因为，在他的扮相中，明显存在两种对立的特征：一边是言语的幽默，一边是背影的孤独；一边是夸张的搞笑，一边却是流泪的拥抱…… 这些矛盾是如此绝妙地统一着，对立着。
   一种无法言传的优美。

   这两种矛盾的特征，我想也是只有他才能巧妙地处理在一起了。

   （正如同在《春光乍泄》中的何宝荣，如果没有“张国荣”，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完全不同的荧屏记忆。不知道，是否能再有一个人，将那般任性而又令人矛盾地脆弱的何宝荣演绎到令所有人又恨又爱。“所有人”，无论他们是否知道有一个“张国荣”、一个“梁朝伟”。）

   这两种矛盾的特征，我想也是只有他才能巧妙地处理在一起了。或许，他自身的矛盾和情绪，就是这些矛盾的再现。

   现在，他不就是以这种张扬着的近似于残酷的一坠，来唤起我们对他本身思想和情绪思考的惊醒。
   （这是我最厌恶的话之一，我绝不相信一个始终为他人着想，从未有过明星架子，学会了始终宽容地对待各种非难与误解的人，会有着“唤起”某种情绪的意图。厌恶，厌恶，却不能不忠实地转述，所以，我也是个令人侧目的矛盾体呢。）

   看来，我们真的是太关注他的电影，他的歌声，而忘记了他本人了。

   否则，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何以忍心给自己的崇拜者如此无情的一击。

   （在四川省成都四月里出版的一份专刊上，有这样一段质问，他或许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命运，选择自己的最终的方式，选择采取这种方式的日子，但他唯一的不对是，“他让我们如此伤心”。
   我选用了“质问”这个词，来表达我对本书作者和专刊作者的感觉，而读我的评论的人哪，你是否以为我是在愤怒？？？
   错，我不是在愤怒，而是同她们一样流着眼泪和血在质问，因为我除了哥哥在生病这个理由以外，我永远也无法明白。而哥哥，不会回答我。。。。。。。。）

第二篇

   电影是浓缩的艺术，也是最能打动人的艺术。

   他演戏的时候，都是很投入的，他总是竭力去探究那些主人公们极其细腻的内心世界。

   （同样的观点，使我在读着关于《风月》的报道时也一再感伤。哥哥，是否就是入戏太深了？还是，因为他能够，也只有他能够，表达那样的内心世界，才总会得到那样的片约？是否，如某篇文章里说的，是电影谋杀了“张国荣”，还是，是那个演员错杀了我的哥哥？这样的问题，是否又是矛盾重重呢。矛盾，是因为我们无法解答，而且，不肯接受别人给予的答案。）

   在我看来，拍文艺片是最难的，这些主人公们都凝结着作家们需要表达的某种生命、或者生活的本质内核，如果演员的表演无法到位，那么，不仅是演员的失败，导演的失败，也是作家的失败。

   （《向左走，向右走》，可以算是最近一期的例子吧。非常喜欢几米的我，常常止不住地想，如果……… 我最想看的，是《地下铁》，哥哥带墨镜的样子很帅呢。叹息，叹息，在这样的暗夜里，哥哥，你是否会偶然听见我的叹息？）

   我们太忽视他的内心世界了，我们除了在他跳跃的台下呼喊、疯狂、惊叫，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何等的忧郁和悲伤。

   他把所有的魅力，连同精湛的技艺，毫无保留地绽放开来，他让他的每一个角色每一首歌，不仅传达出艺术的最新信息，也传达出他对命运的感悟和力所能及的理解。（好一个“力所能及”！）

   然而，我们却只是忽视。（以为可以一直拥有，所以不曾好好把握，所以，是我自己活该！！！！！！！！）

我们似乎
只需要
他的奉献
而忘却
他的需求

他的一坠
是引导我们重新
对他心灵的关注
是他对于
自身生命和命运
反省的结果

   虽然，我们是怎样地不情愿，怎样地伤心和绝望。

   现在，我们从他，从再远一些的罗文、黄家驹、张雨生、翁美玲、阮玲玉的身上，开始真正的思考。也许，我们对于这些奉献给我们精神食粮的艺人门，投注的更多关注依旧应该是人性。

   他们曾经实实在在地生活在我们平常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在很多人看来，依旧绚丽多彩，前程似锦。

   （这本是一个华丽的时代，服装、发型、音乐、舞台、荧屏、文字，显示出一种奢华的亮丽。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我们，似乎亦不能免俗。也没有理由被责备。
   在这里，我们的作者明显是略去了一些也许更适合用于作为例子的名字，我也不会去提起，有心的，话说到这里自然已经明白。
   只想，双手合什，为逝去的和还在挣扎的，虔诚祈祷。
   明天，到了明天，我们应该怎样，可以怎样，会怎样，有心的，也已经明了。）

   曾经——
   他们的绚丽，还引起我们诸多的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
   他们塑造的每一个艺术角色，唱出的每一首歌，都曾经那样真切地让我们摇摆在快乐与堕落之间，摇摆在希望和绝望之间。
   可是，我们今天仍然好好地活着……
   我们仍然摇摆在快乐与堕落之间，摇摆在希望和绝望之间。但是，他们却毫无留恋地去了。

   （我很不喜欢最后的一句，I do detest the last sentence.我们却都不再有证据去反驳。只是，看了吴女士的自述后，还是希望我们永远不必有证据，真的，即使我们只能希望。）

   我们终于明白，原来，他们绚丽的身影背后，跳跃着微妙的悲观情绪，他们华丽装束的身上，有一种宿命的气息。

   对人生挣扎的放弃，以及不愿面对无法改变的命运，而最终选择逃离——这一点，显然有别于他们的某些角色，某些歌。
   在那些角色那些歌里，他们总是引导我们、教育我们—— 生活中有美好的事情要发生！他们总是让我们看到一个个光明的结局。

   （在现实中的我们，可以逃离，逃离入网络，朋友，或是家庭。而“明星”的悲哀，恰恰在于：我们可以蜷伏的地方，是他们渴望，却不可及的。
   他们注定是工作繁忙、常常作息颠倒、总是被追逐、被时刻关注、没有时间让身体或灵魂休息、没有时间反省或是回顾自己究竟说过或者做过什么，他们厌恶自己被一再地描写、被“直击”或被“写真”成一个并不是自己的影像，但在这个华丽的时代、“明星”车载斗量的时代，不被遗忘的方式只能是不断面对上述的一切。也许，还不仅仅是要“面对”，passive voice， or active voice。
   我曾经试着想象明星的生活，却发现或许我永远学不会从容面对无止无休的镜头和报道，发现最后的结局总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吧”。我们有时说某些人——如哥哥——是“天生属于舞台”的，这样的话又是否公允？
   至少，在读着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开始怀疑…… 后面是我略去的关于张雨生的一段。）

   他们塑造的每一个艺术角色，唱出的每一首歌，都曾经那样真切地让我们摇摆在快乐与堕落之间，摇摆在希望和绝望之间。

   （最后这一段在书中用的是大号阴影文字，配上哥哥的那张图片，很让人伤感的一段话。也同样深刻地令人反省。常常对跟着我的一圈荣迷说，爱“哥哥”，或许只需要看看他的电影，听听他的歌，再看看他的照片掉掉眼泪，写写文章，像我这样。而要爱“张国荣”，或许，只能是“越是读你，越是懂你，越是为你心疼。”只是，要懂得那个男人，我，我们，或许都还太年轻，太单纯，太一帆风顺。。。。。。）

午夜星空 · 发表于 2004-01-29 19:43:02

   在原书的文辞中逡巡，很想将我所欣赏的文字加以修饰重组——落泪的纪念。所以，如我之前曾提到过的，我发一个我的解读版。

   因为两个帖子并不总在一起，我再次重申我本人并不很推崇这本书，甚至于不满或厌恶书中某些文字与臆测，但这里节选的关于哥哥的电影的两段真的写得非常好，应该传上来分享。

   同样的，如果您在阅读中发现有打印错误，请务必在回复中告诉我，不胜感激，鞠躬。对于刚才已经点击进入却只看到色彩测试的五位，很抱歉！

紫水晶 · 发表于 2004-01-30 08:41:35

你真的对哥哥好用心呀，好喜欢看你的文章，真希望能和你一样在对哥哥无尽的情怀中产生出这么多精辟的好文字。真的佩服你。

leslieing · 发表于 2004-01-30 13:54:31

我总觉得很多东西是猜测是意想,却又要标上一个主观的题目云云,我不太喜欢.比起这些,我更爱看哥哥的访问.当然,这些文章本身是写的很好的,有一定的可读性.只是,我不太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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