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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我得到了一盒磁带,封面是一个穿淡黄汗衫的帅小伙,下边一行字“英雄本色”。我第一次听到了张国荣的“共同渡过”“无心睡眠”这样风格迥异的歌。特别是“无心睡眠”可以说是风格独树一帜,其节奏之快令人窒息,并且歌词也写得不错。* h9 ^- X& a# H0 V* ^6 \
其后在地方电视台一辑介绍港台歌星的节目中,张国荣露了脸。第一首是“拒绝再玩”,他驾了摩托车风驰电掣。第二首是“共同渡过”,他从一阶梯状舞台款款而下。第三首是“无心睡眠”,张着一袭黑装,与数位猛男一起劲舞,造型特酷。主持人介绍张国荣是香港一颗巨星,而且是公认的靓仔。
* T5 t" r& S+ U0 }0 x7 @ [+ ^ 张国荣说话时嗓音特沙哑,然而他一旦唱起歌来就判若两人。沙哑浑厚的嗓音恰好造就了他独一无二的音乐风格。那是无法言传的,你只能细细地听,在深夜里听。许多人说过张国荣的歌是要在深夜里听的。万籁俱静中听他的慢歌,才能进入他音乐的实质。
9 l7 i# {. F! a1 } 我开始迷上了张国荣。准确地说,是迷上了他的歌。
0 s5 ~6 ?' w' Y4 a+ L 我开始收集他的唱片。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未90年代初,我拥有了CD唱机。在一个新开张的音响店,反来复去唱张国荣的“暴风一族”,我循了歌声而去,发现了二张“张国荣金曲精选”CD。一张是“金曲精选一”,封面上张国荣身着格子衫,牵了个小丑模型,里面最好的歌是:“共同渡过”“够了”“倩女幽魂”“热辣辣”“HOOT SUMMER”“想你”。另一张“金曲精选二”,封面上张国荣露出缅腆笑容,右手大拇指做会意状,里面最好的歌是:“沉默是金”“侧面”“MISS YOU MUCH”“寂寞夜晚”“无须要太多”。很多个夜晚我独自听这两盘CD。在寂寥的时候,听“寂寞夜晚”、听“无须要太多”、听“想你”,那实在是很享受的。
* t' M( V7 d* }( f' A: B 这儿有必要提一下“想你”。这首歌歌词、歌曲与歌声如此完美统一,绝对是张国荣经典之经典。歌词通篇未说一个“爱”字,却把那种受爱煎耗、失落无奈的心绪演绎的刻骨铭心。* F% `$ }" Y, G9 g) n
我一位好朋友最喜欢其中的“够了”,每听一遍就振奋一阵。
+ |% k5 f2 l6 `! d0 y 80年代未,张国荣要退出乐坛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惊讶。我刚开始成为他的歌迷,他却要走了。那一阵特别失落。2 K) }2 X5 Z# i* D3 l$ X& y9 P# ^
很快买到他的“告别演唱会”,可惜只有盒带。后来在一家音响店买到一张CD,不过只有10首歌。终于觅到上下两盘的“告别演唱会”现场版CD,囊括了几乎所有“告别演唱会”现场唱的歌。封面是橙红色的,张国荣着一袭白西装,侧了脸。封底是他垂了头手握话筒在低呤,背景一片蓝,白色的西装染上了大峡谷那样的红光。7 \! o9 S% ^& n, D- f" A. x# a
我个人认为,这是张国荣最好的演唱会。里边的歌比先前专辑中的唱的还好。“风继续吹”在专辑中太尖细了些,音色窄了点,而在告别现场版中,却演绎的近乎完美,更为宽广,更为深情,唱到情深处张国荣情不禁落下眼泪。“侬本多情”“不怕寂寞”“我愿意”“无须要太多”“想你”都比以往专辑中唱得好。
+ x; i% p; ]+ Z2 q% J* X 从没有见到像张国荣那样的歌星,演唱会唱的反而比专辑中的好。张国荣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人,能做到常人不能做到的水准。/ h1 C- L( p8 M) [5 c
告别演唱会中我以为演绎的最好的歌是“想你”。简洁的灯光,朴素的音乐,简单的衣装(着一普通白衬衫),却演绎出无穷魅力。张国荣边歌边解衫,直到以空白之身消遁于舞台,让人回味无穷。
# O& b0 }3 C* O. e7 b1 U0 E) Y$ z 后来买到“由零开始”专辑。这应该是张国荣拍得最靓的一张专辑。封面上张国荣黑白侧面轮廓,一条浅色圆点丝巾围了颈,额头秀发抖擞了精神,眉宇炯炯有神。封底的张国荣上着黑衫,下着藏青色牛仔裤。好一个靓仔!这是张国荣最风华绝代的岁月。里面最好的歌有:“需要你”“侧面”“抵抗夜寒”。特别是“侧面”,与“无心睡眠”“莫尼卡”一起堪称张国荣快歌之经典。我第一次听“侧面”时觉得有点怪异,接下来就越听越喜欢了。“侧面”是我最喜欢的张国荣的快歌。歌词也近乎完美。
+ c& y$ d2 W+ v0 ^5 ~8 i; [) {* A: G 随后是“浪漫”专辑。封面是张国荣身着白西装,背景是抽象的墙壁;封底是几个组图。里面快歌很多,这是张国荣快歌最多的一张CD唱片(混音版除外)。快歌有“拒绝再玩”“无心睡眠”“妄想”“够了”“请匆越轨”。慢歌中一首“你在何地”很有味道。
* u& y* U/ X3 Z3 K$ Z/ B 除了上面提到的唱片外,上个世纪90年代我还买了张国荣的许多其它唱片。有时为了得到一首没有的歌,就买一盘CD。尽管几乎大部分歌曲重复。那个时候CD是很贵的,即使盗版的也要三四十元。正版的就要六七十元了。3 l# d v! P+ F" W9 v0 e" u
我得到了一盘张国荣的CD,是他数量很少的几张国语专辑中的一张。里面有“狂野如我”“天使之爱”“梦里蓝天”“兜风心情”。很不错。谁说张国荣国语歌唱得一般?听这张就能得出相反意见。
- d, ]2 ~ W1 ~, Q) H& x 大约在97年,张复出了。出了“宠爱”大碟。这是一张颇受争议的专辑。许多人对他表示了失望。原因是实际与预期的脱离,他一改以往洒脱、明快、抒情、深沉的风格,难怪人们一时不太适应。事实上里面的“深情相拥”“夜半歌声”等还是不错的。“追”“红颜白发”仍遵循了一惯的风格。1 B* T& t1 j) n& b- x
然后是“跨越97演唱会”。张的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是所有唱这首歌的歌手中,唱得最好的。邓丽君、齐秦、陶吉等,都不及张唱得好。我可不管他是唱给谁听,我觉得好就是好,用不着人云欲云。我只论其音乐本身,不去考虑什么社会、政治、道德因素,那些个与艺术无关。只要张国荣是真情演绎,我接受。, r/ ~ C) | W# F. |
不能不提“大热”一碟。“红”自然不错,“大热”也不错。里边有一首歌被人忽视了,那就是“候斯顿之恋”。这是一首非张国荣才能唱好的歌(外国歌手除外)。假若做成MTV,配上梦幻的背景,月亮太空宇宙,那一定是美仑美奂的。我每次听“候斯顿之恋”,就会想象张国荣在月球上飞翔的英姿,背景恍如隔世的冷酷仙境,让人胸口发颤。这张CD被一位叫戈卫的朋友借去(我喊他“伟哥”)一直懒了不还。
/ p$ f1 ^0 q& S, S% C: e 然后是“FOREVER”专辑出版。“左右手”浮出海面。9 z( L6 F) p" A+ U% z3 m3 S# r
2000年,从媒介得知,张国荣在香港举办了“热情演唱会”,我迫切地寻觅这张唱片(张每次演唱会后都会出现场版唱片)。不久如愿得到。一如先前的好,是与90告别版相媲美的又一现场版,是张复出后的最高峰。这张唱片的特点是增加了快歌,比张任何一次演唱会的快歌都要多,颇合“热情”之名。并且快歌与90(告别版)97(跨越版)有所变化,避免了重复。国内歌星也只有张国荣才能做到快歌不重复,他有足够多的快歌可供选用。这张唱片不用多讲了,想必大家都已看过。我买了VCD版后又买了CD版。里面有一首歌“陪你倒数”绝对独特,释放出世界末日般的气氛,其MTV更是演绎的非常透彻,人生无常,世界异化。“陪你倒数”阐述了张内心隐情也未可知。& G3 T2 x3 \2 N
而单曲“我”则是张自身赤诚的写照与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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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e" G, Y4 O 我就是我' j! {8 |$ Z& g
是不一样的烟火8 P1 \! d! \# d7 E. g r: H1 ?2 j! y u
天空海阔
" S# a. C- {' _ `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j. y" p/ k; ?: z$ z
我喜欢我; R6 X: m8 @4 _# _4 O* v: B
让啬薇开出一种结果/ v) Z, E. ~, [1 C6 D& @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6 s1 Y3 X$ F& n!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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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衡量张国荣。他是独一无二的人。他是个旷世奇才。天才大都孤独的,因为他们稀少,因为他们充满了奇思妙想,因为他们太敏感。张国荣是个“不一样的烟火”。 W) w/ \) y; _/ z6 R x
2000年8月,我得知张国荣到上海开演唱会,遗憾的是得知消息是在演唱会结束后第三天,从我那儿到上海才100公里路,高速公路二个小时,可是我竟然不知他要来。只好安慰下次不再错过。可是还会有下次吗?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5 r) w4 C7 p* S, T7 `3 _
张国荣去了。9 p0 y" }* R/ N. s
张国荣竟然去了。
/ }" y! H+ ?4 d+ R4 { 以这种方式?, ^& |2 f1 z; t% N3 G
张国荣的歌伴随了我们青春时代、青年时代;80年代、90年代、21世纪初。我在听他的歌时得到的慰藉比任何艺术家的多。我相信直觉,摸摸心口,真理就在那里边。. p, W. R6 G. `2 d* \* G5 ^
现在,我把张国荣的所有唱片码齐了放于书橱,不时还会取出来听一会。我想就是几十年后,我仍会取出来听一听。听的是歌,也是一个人的历史轨迹,更是一种心迹。
: Q1 l* w1 H9 H* D; V; j, m, Y) ^0 T 我理解张国荣。在听懂他歌的那一刹理解了。这是一种不可破译的密码。懂得的人第一次听就懂了,不懂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4 g* p7 @# y# ?! k 我活着,所以张国荣也活着。
* E( @9 }5 G& n' M. B 此生最遗憾的是, 没有到现场看张国荣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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