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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之名,情愿不留——为阿梅言* p8 v/ q2 G6 n2 W$ p I$ ^6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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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做梦也未敢想象我会这样硬朗,但是又怎可使你或我失望……”
8 q/ L. R |3 a5 T, [: M+ K& E+ L' L这样的一句话,她背负了一生。一直坚强,一直死扛,不为什么,只因她是梅艳芳。——那个傻傻地问着朋友:“39度算不算发烧?”,那个痴痴地告诉大家:“无论身体怎么样,上了舞台,我始终是我。”的纤弱女子。
( ]. B' [/ G% Q她在一个访谈中说,因为童年就出来唱歌,所以在舞台上才反而有回家的感觉。于是当医生告诉她“以后唱歌和演戏都不能再做”,她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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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前请求众人:不要褒扬我。不要哭泣。不要喊我的名字。 . u9 e9 y! I& |% v2 g0 E
除此之外,情愿什么也不留下,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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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u+ |# N( N% J. `九个月前,她珍惜了一辈子的张姓哥哥因为一种心病先走一步,她肝肠寸断,泪尽眼枯。令得凤凰卫视的柯蓝在直播哥哥葬礼的时候就忍不住哭着说:看见阿梅呆坐那里,竟至身僵如木,让人心酸难抑。 ! j; _6 _8 w$ o% O& G9 f- W
: Z8 @# k Y- Q) s5 L9 C之后不久,她倾尽全力策划1:99音乐会,台上群星衣着光鲜,她却默默站在后面,怕带走了别人一分光彩。反正她从来喜欢“给”,不喜欢“要”。89年因为某个原因被大陆封杀七年,因为不妥协《阮玲玉》也没有演成,她不吭声;99年春节晚会,CCTV的技术失误让真唱的她有些失准,她宁可在后台自己哭,也不吭声;这么多年了,别人拼命逍遥,她拼命工作,罢了找她买单,她只管千金散尽,还是不吭声。 ) w0 g% t" G9 A! c7 P* x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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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人在媒体上诋毁她的张姓哥哥,她站出来怒目圆睁:就是你们害死了他!且悲且愤,且哀且恨,竟和当时冲在救灾前线,护在嘉玲身后,振臂一呼惹众人响应的大姐大是有些不同的。可她到底未曾想过,以后可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自己身后为她做哪怕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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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H% z$ |四个月前她宣布自己罹患重症,轻描淡写,笑说自己“未必会死”。即使她知道,从那时起就有一些人如同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一般地等待她枯萎凋落。她还是不吭声,即使别人在那个时候还骂她炒作,她也只是低眉浅笑,镇静地打点着一切,不在琐事上浪费一点时间。她一定记得那句话: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这样的女子,她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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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5 W7 e' y( P两个月前她开了自己最后八场演唱会,场场座无虚席。人们从各地赶来支持这位香港人最喜爱的女性歌者。虽然她自90年起就不再领取任何音乐大奖。这个有着不同寻常嗓音的女子,总是生怕自己对买票前来被她娱乐的人失望,所以总是在舞台上追求各种各样的新鲜。但她不知道,其实她有着如此歌喉,以至于不需要如此的百变;她有着如此的百变,以至于不需要如此的歌喉。 0 G2 Y: z" I0 j% j6 P" [
更何况她演的那些带着她自己浓重色彩的戏连最好的女演员也无法替代。 - ~& J9 F5 k. {# _;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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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在她分秒必争的努力下完美落幕。于是,上个月,她走了。 0 p6 _* ], M% b3 z; Q& y2 l
走之前,朋友们一个个地来了。他们说:无论曾经怎样,请相信此刻大家都是真的。
. `! V# b, m' Z- B葬礼上,大家看到专程从法国回来的张曼玉,从台湾飞来的林青霞,多年不见的钟楚红。她们和她曾经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她们都不在镜头前说什么,因为不需要了。 $ [2 A Q, V! j8 ?7 x' n
大家看到几乎被人遗忘的陈玉莲,在热闹的人群中继续沉默。
! ?8 ?1 k4 }2 Y* h& o大家看到FANS请假从各地飞来,记着她的嘱咐,没人呼天抢地,黄色玫瑰代表他们的心。
$ }0 J0 G. o; ]4 |; D) i但人间终究是不肯放过她。从患病的原因到和一些人的纠葛,从与她确有私交的冯小刚出来悼念她到她“干弟弟”葬礼上的“笑容”。。。反正再没有另一个梅艳芳出来说说什么了。因了如此,假如说春天哥哥的离去让人痛彻心骨的话,那么冬天阿梅的归去竟让人在悲伤中平添一种“往生净土”的心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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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们拿她与她亲如一家的哥哥张国荣的比较究竟最让人心痛了。至今不知所为何事,让两家的FANS都有些伤了心。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也就在这里多言几句吧: : N: b2 `* `. q' ~0 B: i/ `8 { A
1. 哥哥确实委屈,世人确实难以理解如此不羁的男人。 , a0 z X9 v0 s: b. E) j
阿梅未必不委屈,世人恐怕更难以理解如此大气的女人。 ! \, A+ u2 x& D6 G' ?( Y7 Y
2. 说喜欢他的未必都像他。喜欢他的并不是一定要喜欢她。 ) A! B, Q; D& h$ ]- s2 O9 b
说喜欢她的未必都像她。喜欢她的并不是一定要喜欢他。
. N' Y% F. m! H- t3 \3. 懂得哥哥的好,他的特点都是优点;不懂哥哥的好,他的特点便都是缺点。 % {; M0 B( p' c! f
懂得阿梅的好,她的特点都是优点;不懂阿梅的好,她的特点便都是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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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7 U4 O3 B, \3 Y1 G# l1 ]不过就是如此吧。他们一个是男人中充满诗意的月亮,一个是女人中热烈如血的太阳。人们更喜欢哪一个谁也管不了。只有一条事实,哥哥一生疼阿梅,阿梅一生惜哥哥。 / n3 c$ {!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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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地说,真要比的话,喜欢阿梅的没人不承认哥哥的影响力在全中国比阿梅更大,什么客观原因也不需要再去追究了;也没有人会否认哥哥无与伦比的才华和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更没有人愿意去争任何在哥哥之前的排名和荣誉。——人已不在,追忆尚且来不及。哪里去找时间为如此无聊的比较耿耿于怀或沾沾自喜?如果一定要比较什么“MORE”和“LESS”的话,懂得阿梅的人情愿永远选择“LESS”。如果荣誉是一张空白支票,懂得阿梅的人情愿把它送给需要的人随意填写。身后之名,情愿不留。 . @5 A7 J/ c7 Z/ @% l
/ j* N+ o% S$ o* X只是,请让她安歇。只是,不要说所有纪念阿梅的人都是在“做秀”就好了。 + i) q" U5 o2 t/ F
阿梅生前说过:只要在我痛时不踩我一脚,我已当你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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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就此文,只是为阿梅及喜欢她的人一言。我喜欢阿梅,也喜欢哥哥。但不喜欢因为某些事情让喜欢他们俩的人都受到伤害。) , q1 U; T$ Z) I9 }& }#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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