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骑着木马远去的张国荣——与张国荣告别

午夜星空 · 发表于 2003-12-28 16:15:06

[转载] 骑着木马远去的张国荣——与张国荣告别

作者：野生植物

(一)夜阑静有谁共鸣？

2003年4月1日18：41分，香港。

张国荣或许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一天，给大家一个如此荒诞的但又真实的记忆。在这一天选择生命的结束，似乎是对这个世界的一个嘲弄。很多他身边的人悲痛欲绝，也许很多人企图追随他的脚步。
到现在，突然觉得，活着也许就是为了那刹那的永恒。似乎每首歌，每部电影，都能读出一个深情而又忧郁的张国荣。

“抬头望星空一片静，我独行，夜雨渐停；无言是此刻的冷静，笑问谁，肝胆照应。风急风也清，告知变换是未定，未免是我苦笑未停。不信命，只信双手去苦拚，矛盾是无力去暂停。可会知，我心里困倦满腔，夜阑静，问有谁与共？
从前是天真不冷静，爱自由，或会忘形。明白是得失总有定，去或留，轻轻应对。孤单中颤抖，可知我实在难受，问谁愿意失去了自由。想退后，心里知足我拥有，前去亦至全力去寻求。风也清，晚空中我问句星，夜阑静，问有谁共鸣?”

骑着木马远去的哥哥，我找到了一张能表达我感受的照片。当你让天真梦想带进成年世界，那么身下的那匹漂亮的骏马或许只能是一跟木头。
想象哥哥在草原上策马飞驰，美丽的世上有几人能体味？
很多人都在寻找哥哥的去意，也似乎有人可以为他那个决绝的动作给个说明。如同一个苍凉的手势，有指或无指，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没有人能有权力去代替他说什么，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他所向往的那个自由世界，心中的那个世界，天高地蓝，盛开着永不凋零的鲜花。

(二)穿过幽黯的岁月

87年，他的自传中这样说：“记得早几年的我每回遇上一班朋友聊天叙旧，他们都会问我为什么不开心，脸上总是看不到欢颜。我想自己可能患上了忧郁症，至于原因是对自己不满，对别人不满，对世界更加不满。”
哥哥留下的遗书是这样的：
“Depression, 多谢各位朋友，多谢……（以下省略）”

想起多年前，在上海的一栋洋房里，我亲眼见到了哥哥，哥哥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带出的倦意和渴望冲破“保护”自由呼吸的神情，刻骨铭心。那年他主演一个有着坚定信念被疾病摧残的理想主义者，身着长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里。大家说他很怕人打扰，但是从门被打开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分明是冲出来和你交流，就是那个眼神，奠基我对他第六感的认识。即使在确定他的死讯后，我依然觉得他去了他想去的地方，光明的地方，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微笑。

人们开始疯狂的购买哥哥的影音制品，盘旋在脑海里的是《霸王别姬》，他的扮相简直到了出神入化、雌雄莫辨的地步，有人说哥哥常常在演戏后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阿飞正传》，那个渴望却又恐惧爱情的男人，“世上有一种鸟，没有双脚，它在空中飞呀飞，累了就在风中打个盹。它一生只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是不是讲的就是他？
一只在空中不断飞翔、渴望停靠却又害怕那最后一瞬涅磐的致命诱惑。不停的飞，蜻蜓点水，自由后更大的背负，被夺去着陆的本能的恐惧。那个无法自立的阿飞，对现实世界极度反感却没有能力改变的阿飞……

很多年前，他曾经选择退出，在感觉没有对手的状态下，在厌倦了很多人苦苦追逐的东西后，他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也曾经服用药物，企图安静地离开……
但是，他似乎还是在犹豫，在矛盾。人们似乎更想知道哥哥的超凡脱俗的爱，那种好奇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春光乍泄》、《金枝玉叶》、《霸王别姬》成了解读他的文本，尽管他同样执著地去爱，同样一往情深地去投入，但理想主义者的爱情还是走不出世间的烦恼。
哥哥曾经也爱过女人，但是认真付出得到的却是欺骗时，也许会从此丧失爱人的勇气和能力。哥哥曾经这样写道：“这件事后，我对女人几乎失去了兴趣。”
很多人在无法面对现实的时候，会选择另一种方式。在哥哥的角色里，似乎常常能给他带来某种改变的契机。
《异度空间》，哥哥最后的一部电影，他主演一个心理医生，对自己的病人全情投入，帮她走出幻象，让现实温暖她躲进异度空间的灵魂后，自己却如鬼魂附体，被带进异度空间。那个曾经为他自杀的女孩，在幻象的世界里纠缠着他的灵魂。他无法确定自己身在何处。20年前的爱人再次出现，这是否意味着要用某种方式作出补偿？
哥哥的一位女友也曾经为情自杀，从此哥哥不再同女人讲爱。哥哥让自己的朋友亲见自己飞身跃下，似在影片中都有前瞻。戏如人生，真假莫辨，我们能了解的也许只是皮毛。
他真的不快乐。但他不排斥快乐，他甚至喜欢喜剧。
当年在新加坡拍《花田喜事》、《东邪西毒》后，他觉得和林青霞很有默契，于是打算和她合拍一部《梁山伯与祝英台》。早前别人提议，他觉得林青霞当时好黑，好像非洲的祝英台。不过合作后，他提议两人合资，角色的选择和大家想的相反，他反串祝英台，拍个搞笑版，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哥哥的想法确实卓然不群，这令我想起一篇关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论文。梁山伯病死的真正原因被确定是发现自己的爱人竟然是个女人。

(三)追求完美，是哥哥的另一境界，无论做什么

“这么多年来总是放不下让我又爱又恨的东西，唱歌可能是我的最终依归。”他离开歌坛6年，心高气傲，但听到不爱音乐的人在那里污染人们的心灵，他更加难受。
其实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印机好几次无故打出很多空白的纸张，似乎在说：“文字的力量其实是那么的单薄。”
看到哥哥小时候的照片，就觉得很亲切，可是哥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的歌似乎只能用来怀旧，而青春已逝，花容不再，是否也是很多完美主义者心中的死结？
人们把他比作彩蝶，那只最后破茧而出的蝴蝶，终于有了自己可以飞翔的翅膀。
一位诗人说：“死亡是对生命的凯旋。”
自由把握自己命运的张国荣，一个性情中人，他对生命的抉择，我们没有权利去评判。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在战火纷飞、疾病肆虐、人心疯狂的年月，我们为这个世界，为这个本该灿烂的世界究竟作了什么？
没有人真正想死，而哥哥，他并不是不热爱生命。

摘自《上影画报》5/2003 pp.32-33

午夜星空 · 发表于 2003-12-28 16:23:31

[这个帖子最后由午夜星空在 2003/12/29 03:39pm 第 1 次编辑]

不久以前，开始有勇气想念哥哥的时候，就开始关于收集哥哥的文章。
并不是很难的工作，难的是在众多文章中分出穿凿附会的，带有恶意的，赶一趟时髦的，和那些真正为着爱而写作的文章。
有许多文章，复印了，却永远也不能不愿去细读，只是当作关于哥哥的一种资料留着。有的，复印了以后却不忍去读，每一个字里都有一颗哭泣的心在颤抖。有的，在哥哥去了那么就之后，我开始慢慢地打印出来，一一贴到网上，让更多的人了解，曾有人怎样为他伤怀过，痛惜过。
我并无意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我只是静静地陪着我的哥哥，一天一点地为他祈祷。

亲爱的朋友，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请大家一起来参与吧。

如果有输入错误，请一定告诉我，让我尽快修正。
鞠躬。

tq05yt6 · 发表于 2003-12-28 19:36:22

“有许多文章，复印了，却永远也不能不愿去细读，只是当作关于哥哥的一种资料留着。有的，复印了以后却不忍去读，每一个字里都有一颗哭泣的心在颤抖。有的，在哥哥去了那么就之后，我开始慢慢地打印出来，一一贴到网上，让更多的人了解，曾有人怎样为他伤怀过，痛惜过。”

我和你一样呢！！！

清风细雨 · 发表于 2003-12-28 19:51:39

是啊!哥哥远去了,每次看到哥哥小时侯的照片最伤感,每次看都要留泪.真的很亲切.可是从那么小就饱受那么多孤独的哥哥,那些不快已经都成为了过去,为什么还要选择再次的孤独呢?哥哥,在你的世界里过的好吗?

敬荣 · 发表于 2003-12-29 13:15:54

下面引用由午夜星空在 2003/12/28 04:23pm 发表的内容：
' i% I$ z- d+ t
s: k i- M% z( h! X" _有许多文章，复印了，却永远也不能不愿去细读，只是当作关于哥哥的一种资料留着。有的，复印了以后却不忍去读，每一个字里都有一颗哭泣的心在颤抖。有的，在哥哥去了那么就之后，我开始慢慢地打印出来，一一贴到网上，让更多的人了解，曾有人怎样为他伤怀过，痛惜过。

所有的感受竟然如此这样相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被哥哥的故事打动。

红袖 · 发表于 2003-12-29 21:35:53

虽然爱的人都不相同，但爱哥哥的方式却都那么的雷同。我没有机会打印出来很多贴子，我只有在这几个月去各个网站找寻哥哥的消息，我仍旧希望那是个恶梦。
其实心里都明白，还是想得到他的消息。看着别人对他的评论，怀着纯纯的思念，细细咀嚼，越咀嚼越苦涩。因为时光，永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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