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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之末3 [0 F& \8 ?5 k. Q/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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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二零零三年已到了头。二零零四,在郁郁的春芽萌动中,穿花拂柳而来。
- w. g2 J0 h8 Y, f7 x% O 这一年,经过了许多事,也有了许多第一次:第一次上台演唱,第一次学跳芭蕾,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发动战争,第一次面对一种肆虐的疾病,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终日沉湎于泪水和回忆中。
- z% P$ z3 t% {6 s 这似乎是个转折,似乎是上主安排在我生命中的又一个开始,为着他要我去学会更多的经历与安慰。只是,这样的转折来得如此迅速,如此突然,而又如此残忍……竟使我有一种被连根拔起的感觉……' d% s' j& `- ~/ P
因此,真的很感激那些在这一年中不断勉励我,安慰我,在我哭泣时拥抱着我的人。+ n7 |# ], R! ~* t2 y2 c; t- b b
这一年年初,我终于登上舞台,对着数百人演唱我喜欢的歌。练歌也有十年了,一直因为机遇或勇气没有去try. 那一晚,带给我可以在许多年中引以为豪的记忆。排练的艰辛仍历历在目,却可以自傲:在人生中,应该始终以这样的勇气与毅力去面对一切困难。不可以松懈,不可以迷失,不可以退缩。, z) t6 J- l4 Y8 ]0 z. x4 z4 g* q
可是,很快的,快得来不及竖起防备的盾,四月二日的消息就将我打落入河流的底层。我不想不能不敢再重复那些字句……$ I6 q( l5 C& M6 K* r2 Q. 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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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是一段没有记忆的日子。阳光和天空,霓虹和星辰,在那天之后,失去了色彩。三个月,在那个以快节奏而闻名的城市而言,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再关心战争或是SARS, 我让自己下沉,下沉,沉没到河流的底层。# d% Z" V; V' z+ A4 e& d& t2 \0 ^: q a
这种感觉源自很多年前看过一本书,不记得许多,但一直惊悸于书里描写的:
$ `; K7 \# ]# e: Z 我沉在河流的底层,看河水,鱼虾,小船,一切,从我上方掠过。
9 E4 D" l$ j) j: e& B 我沉在河流的底层,让泥沙将我掩埋。% X5 ?/ ^) S5 O" i. C
无论这世界如何变化,我沉在河流的底层。: k0 A: j; p( y. V7 j
时光的流逝对我而言不再有区别,我只剩下哥哥,哥哥的一切,音乐,图像,文字,影像……手执着一段已不能再有encore的回忆,才发现,近在咫尺的我们,相隔那样遥远。在同一座城市中,我们却一千次错过。
1 E- L+ h, L/ E5 }. z* C 时光的流逝对我而言不再有区别,我只剩下哥哥,哥哥的一切,音乐,图像,文字,影像……战争,疾病,罪恶,暴力,野心,权力,在我上方掠过。我沉在思念的河底,不关心人类……* G+ R) ^8 B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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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最后一周,开始忙乱。不,或许说,忙乱的只是身体,而心早已沉没。+ A! ~1 C2 r5 o" U0 j" ^
辞了职,懒洋洋的在城市里游荡,像一个离魂的人,拖着未尽的心愿逡巡。/ L. m; a9 ?* c: K4 d: a
许多年没有这样休憩,这样倦怠,曾经让我到那个城市去奋斗的理由,在那个黄昏永远地消失了。那个多年来一直伴我的人远行去了,我已没有了停留的理由……; s/ x2 L' u: K3 ],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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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我的生日,买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每一个分享的人,却都给我一颗小小的泪珠。我牵着一个微笑吹熄了一段里程的路灯,也划开了我和一段过往的连线。七月,是我的生日,我选择在七月的某天离开。6 o! K9 k* p, t. E L0 a
在哥哥所在的城市九年了,我选择离开。上主说,我们都有一块“将要去,得为业”的那地,都有我们的Promised Land. 我在一个城市与另一个城市的边缘游移,寻找通向我的“那地”的路途。" v. q' M; e) h9 ~
岁末的日子,风和而日暖,将心底越来越孤单的纯真拿出来晒晒。嗅着它的清香,回想一年中笑过,自豪过,感动过,迷失过,哭泣过,或许,绝望过的日子……回想走的那一天带着泪几番回首又几番驻足的人们……
) i3 e6 x& {; f% j7 c6 O: O 冬日的风,已吹来叶芽萌发的碎响,空气中有春的气息。也许,冬的意义,正是要我们认识春的珍贵;而痛苦和沉没中的思索,是为了让我们学会把握。在这样的一年了,我学习什么是心碎的痛感,在学会怎样从痛感中走出来。 . F2 n$ x ]5 P& T8 X
感谢那些遥远的身边的朋友,长久以来那样的爱我,陪在我的身边,分担我的眼泪,给我肩膀或是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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