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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只是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我想这并不怪我,张国荣出道时我还没有出世,等到我少年追星时,正是四大天王横扫全国的年代,真有点舍我其谁的架势。当时只接触过两部他的片子,一部就是他和林青霞的《白发魔女》,还有一部就是《上海滩》,而且都是因为另一主角去看这些片子。可是两部都只看一点,说来可笑,第一部的背景蓝蓝的,加之林青霞的妆扮,我以为是鬼片,另一部太血惺了,看到有杀人的画面就吓得不了。还是爱看那些画面温馨感人加搞笑的爱情片了,那时这样的香港电影很多,但是由张国荣演的少,印象中看刘天王的这类片最多,梁朝伟也很多,还有周星星的,但是现在都印象淡了,因为其中有很太多雷同的了。所以到后来看到那部超级搞笑的《东成西就》时,独不识张国荣,并且诧异,跟这么多大腕一起演戏的人是谁啊,他怎么不红啊?可是他怎么不红!!!后来认识了这是张国荣之后,也并没有马上喜欢,不是他不好看,实在是他太好看了,可是眼角眉梢总有点阴柔之气,年少的我认为这个是脂粉气重的浪荡子形象。现在想想真得有些后悔,那时的我实在是太武断了。年少时总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并不肯轻易喜欢别人喜欢的,以此证明自己的深沉,现在却明白这正是自己最浅薄的地方。不过不得不承认,在那时,张从不去树立自己阳光积极或是深情款款的男人的形象,而正是艺人常打出的牌。
" d, ~- G; _+ I8 Z4 N: ? 这之后的几年也知道这人很红,这人很风头,并且这个人是同性恋。说到这不得不说一点,我当时对同性恋,没什么概念,并不歧视,但只是不解一个男的怎么会喜欢另一个男的,太不可思议了。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否也因此没有早点喜欢张国荣,但并没什么证据,并不能深究,否则真有点悲哀。! g* O; D& ]! t( V* L
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多方式去消磨时间,对于我和我的室友们,看电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期间也看了《白发魔女》和《新上海滩》,发觉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不过还是不太喜欢他,原因之一是这两部戏都有十分暴露的地方,自己还是不太能够接受。而在我大二时候的愚人节,张国荣自杀了。当时自然也震惊,并且对个消息关注一阵子,更吃惊这么多荣迷涌现。说起来人对死的态度还是有点可怕,似乎死真得能盖过一切,比如曾经的阮伶玉,曾经的三毛,两年前的陈宝莲,当其活着的时候,对她们非议的人其实是很多的,但在她们死后,那些人突然噤声了,好像两人在打架,有一人突然不玩了,转身而去,另一人突然觉得失落,满腔的热情无处可发,于是反思,我是不是打疼他了,所以他不玩了,接着便开始后悔,攻的太急。人们对已死之人的宽容是很没逻辑的,而对自杀的人好像更加如此,以为只有中国人这样,但想到另一人—戴安娜王妃时发现,其实大家不分彼此。有点扯远了,重新回到话题,只是说一点,张之死让我震惊,但没有一下子到了喜欢他的地步。" F' N% s# L# {) N% j
我真正被张国荣打动,应该算是在看了他的《金枝玉叶》之后,当时寒假,电视台回放老片,说起来,仍是因为另一主角去看这个电影的(至今日回想,我开始为张不平),那就是袁永仪,她是我喜欢了很长时间的女星。但一看之下,便被张国荣吸引过去,这仍然是十分典型的港剧,温情浪漫,到如今我得承认我的品位其实并不高。剧中一场家明在林子颖走后在家里弹琴的场景,杀伤力十分的强。在这几年以前朋友有一次买了谢TF的画来贴,我问为什么喜欢他,记得回答的很玄妙,说谢表达了一种颓废的美。恕我无知,当时并不明了,但为了藏拙,也没有再问。可是在电影里看到家明弹琴的画面时,忽然就明白了。可能衣冠不正,可能有青青的胡茬,可能神情有点郁郁,但真得很美,很有味道。后来跟室友看《夜半歌声》时,一致认为张真是越“祸祸”越帅的人,就是那种糟蹋越得越厉害越让人觉得美的人,这种美丽是从里面透出来的,但这种人却充满了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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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之后又看张和袁的另一部片子《满汉全席》其实风格很像,但张国荣的表现真不得不让刮目,一下子换了个人。这时又看了一回《新上海滩》,发现他真得很多面,的确阴柔,但很man , 其实也很有霸气。之后忽然对同性之恋十分好奇,可能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在张之后,同性恋之这个话题似乎多起来了,而且,中国人好像不太避讳谈这话题了。于是忽然对这样的片子感兴趣,这时有人说到《春光乍泄》,《蓝宇》,但因为认识租碟的老板,怕人家从此对我们“刮目相看”,于是只看一部---《蓝宇》,说句实话,当时看的时候已经对刘烨和胡军很熟了,也很欣赏。看完之后,真得觉得不怎么样,感觉是这是一个最俗不可耐的爱情片,一个有钱的老板和一个清纯的大学生之间的爱情悲剧,全片充满了做作的气氛。感觉跟那些矫形的琼瑶剧一样,只是这样事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看完之后让人感觉别扭的不得了。也因此我没有再去看《春光乍泄》,因为有人说这两部剧差不多。但两年以后,当我看到《春光乍泄》时,我不得不说,这两部片子,其实相差甚远,也因为这部片子,我对王家卫看法有了改观,之前我觉得这人就是一个大“忽悠”(这么说是因这之前我看过两部他后来的片子《花样》和《2046》并且不幸得看懂了,纳闷这人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呢?)。现在依然这么觉得,但是我开始认为他其实很有才。, j2 K' c3 x& D: J
这之后迫不急待看了《霸王别姬》,看之前认为这部片子一定很好(不好意思要等这时候才看这部),因为之前一直有两副画面存在脑中,一就是小豆子和小石头还有师兄弟在荷塘边唱“力拔山兮气盖势”,另一就是张国荣的虞姬妆,两副画都美仑美奂,如诗如画,据说张国荣也最喜欢这部剧。但等看了之后才发现这两副画面绝不能代表《霸》剧,好,但是不好看。如何有人忍心写这样的故事,又如何有人忍心把他搬上荧屏,我绝不反对说这部戏可以代表中国电影的最高水平。但这部剧无疑是我看过的张国荣的片子中最难过的,甚至是我看过的片子里最令我难过的。看到《春》时,后来不知不觉就哭了,那也是难过,但是不同。看完《霸》后,如鲠在喉,吐不得,咽不下,残忍之极。这部的评论极多,但对很多不敢苟同,个人认为这是目前中国电影中表达人性最完美,最完整的。很多人用背弃,软弱,圆滑来形容段,但个人认为,他的人性是在不段改变之中的,现实中是两个人的爱彻底磨去了他的锐气,一个是菊仙,另一个当然是“虞姬”。两个人的保护彻底让段小楼折了腰。我常常想如果让张国荣演段,会是什么样呢,但是想不得,一提霸王别姬,便是张国荣翘起兰花指,婀娜走过的情景,无人能替代。张国荣太“程蝶衣”了,程蝶衣太“虞姬”了,所谓传神,不过如此。之前常常有小说中提到,美得让人绝望,一直也不解,如何有此一说。但当看到张国荣穿着戏装抱着剑坐在洋车时,也开窍了。一直觉得能代表程蝶衣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玉,至美至坚至脆。但张国荣是否也如此,却不敢妄言。
/ I. R! K! X% }- u. S; N) t- _之后再看张国荣的片子,真有点悲从中来的感觉,因为这之后我看的都是很早期片子,《倩女幽魂》12都看了,《柠檬可乐》《缘分》等,我惊讶于原来他这么会演戏,而且这么认真的演。演《柠檬可乐》时甚为年轻,但演起来已经很有看头了。有很多人觉得陈志朋很像张,但是看了这部电影后我觉得只有六分像吧。年轻时候的张国荣真得像一只鸟,轻灵至极。眉目清秀,但是演技是不输人的,即使今天看来仍然如此。时至今天,我自己认为香港有两个人是很会演戏的(个人意见),一个是梁家辉,当然我并非他的粉丝,但是把他放在剧里他就是那个人了,出神入化,我的这个看法形成的较早。另一个就是张国荣,说起来以张国荣的地位来看,他演的戏其实并不太多,而且很多文艺片。但用句很套的话来说,他真得为每一个人物都加入了自己的灵魂。前几天看一个梁的访谈,他很喜欢《东成西就》自己那段搞笑唱,因为这是他和张一起导的,并且歌是张国荣现场作的,言语之间似乎有点感伤,但访谈并没有往这条路上走,马上就 后来看了《金枝玉叶》2说实话,很伤心。1和2主题其实不同的,1还可以归是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而2则可以看作是对同性恋的大讨论,而且越往后这种感觉越明显,以至整个电影缺少联贯,主题不明,有点失败。说伤心,是因为这时已经不单关注张国荣的电影而开始关注他本人,《金》2搞成这样,张实在是在责难逃。可是,也看出他实在是活得很辛苦,日子过得其实很难,但还是不断希望人们可以接受,甚至希望人们可能会祝福。* d) L) M" r5 q
等到后来看《春光乍泄》还是下了一番决心的,不过开始的一段如果不是事先看过介绍,并且在看过很多电影之后,已经有些免疫,还是不能看下去的。实在是只能用大胆两个字来形容。我说了,我正是看了王家卫的这部子才对他有改观的。《春》片其实是纯粹的爱情片,是两个彼此相爱却又不相同的人的感情,虽然依然迷离,但节奏把握的其实不错,音乐也不错,而表演真得很不错。在此只说张,有些人即使是扮成无赖,依然可爱,依然很美。因为看过有人用醉生梦死来形容这个角色,我觉得真是这样。不知为何,王家卫的片子从来不肯给人积极的感觉,无奈,再无奈,对自己无奈,对别人无奈,对过去和现在无奈,对将来也无奈,开始的无奈,结束的亦无奈。而《春》正是这样,两个人都无法改变自身,也无法改变对方,即使相爱至深,即使如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很美好,他们依然不能够在一起。这可能就是王家卫的世界,此君其实自成一系,有些道行。' I |/ h8 _4 B0 `- m4 i
转回了轻松的氛围。可是真有点不能释然,张原来是非常有才华的,可是这总是最被忽视的一点。, q* a1 d0 t- c0 m5 Y
对张国荣了解越深就会越欣赏他,其实真是这样。5 K g0 d$ j0 s3 M
对我而言,当后来听张的歌时,发现这真是一个传奇的人。不过很奇怪,他的歌不是很浓烈的,可是电影却很浓烈。在香港有两个是可以傲视歌坛同影坛的,一个是当然是张国荣,另一个便是刘天王,这两人其实相同点很多,都是力争上游的人,都很勤奋。但世人对这两人的态度却这样不同,以前有朋友对我说,真是奇怪,刘德华做好事也不张扬,但是为什么天下的人都知道。想想刘天王是何等人物,一举一动已然纯熟,已经知道如何把驾驭这个圈子。而张呢,活得太真实了,已然让人感到可怕了。
. V% z; e1 }# w+ b: I, `3 w) L Y7 ` 不想做更多的评判,按照通说的标准,我应该是后荣迷,越了解就越欣赏,也越遗憾,那么多人都是在张国荣去世之后,才开始感伤,而有些人如我却连当时的感伤也没赶上,要等今日才开始感慨。以前喜欢某个明星总有份幻想,某年某日或许听他/她亲唱一首歌,或是可见一面,可是到张国荣却连这样幻想也没有了。当我们走近他时,却是在他选择永远离开我们之后,而且是如此绝决。只能道一声,错过了。; d* C/ ?/ S/ A' ?% w4 D3 ^
不过如果张国荣如今仍在世上,我是否能像今天这样喜欢他,是否能看到这么多人喜欢他,也末可知吧。1 J7 t% p6 c+ f. g2 e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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