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哥哥歌曲同名小说集

jianglin · 发表于 2006-09-20 15:56:41

[watermark]哥哥歌曲同名小说集
蒋林/文

《春光乍泄》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
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
再见日光之后，欲望溶掉以后
那表情会否同样温柔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难道你可遮掩着身体分享一切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以嘴唇揭开讲不了的遐想
你我或者一样，日夜寻觅对象
却朝夕妄想来日方长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难道你可遮掩着身体分享一切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难道你可遮掩着身体分享一切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乍现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
——《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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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lin · 发表于 2006-09-20 15:58:23

《春光乍泄》

【1】酒吧、萨克斯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马多已经在悠扬的萨克斯中浸泡好几个小时了，仿佛音符都钻进了他的血管。但他很有耐心，翻着桌子上的一本时尚杂志。只是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没有间断。马多轻轻地合上杂志，看了看手表，修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慢慢转过头，看了一眼酒吧的大门。幽暗的灯光下，他眼神里铺满了忧郁。他又抽了一口烟，在心里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宝贝。
到酒吧来之前，马多给宝贝打了电话。宝贝在电话里求马多，她要来陪他。马多没想到自己竟然答应了。放下电话后，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可理喻。马多后悔今晚让宝贝到酒吧里来。这是他为苏菲守侯的最后一个夜晚。一年时间就这么快过去了。这个夜晚属于自己和苏菲，为什么要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参与进来？
马多与宝贝一个月前在网上认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马多做爱时的感受。马多当时就楞了，就算是隐蔽性和欺骗性都极强的网络，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开放的女孩。即便是与苏菲的激情邂逅，也不是这样唐突与别扭。他已经忘了当时自己的答复，但宝贝发过来的一张照片却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当时，宝贝告诉马多，照片上这个身材丰满匀称、乳房高耸、满脸盛开着性感笑容的女人就是她。那是今年夏天在海边拍的。照片如一块磁力强大的磁铁，有力地牵引着马多的目光。接着，宝贝又问马多感觉如何，马多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说，一般的男人抵制不住这种诱惑。这句话让宝贝笑了很久。
马多陷入了遐想，宝贝的那张照片始终浮现在脑海里。深蓝的大海，火红的泳衣，丰盈的身段，以及她散发出的令人迷醉的女人味。马多与宝贝后来经常在网上视频，也常打电话。但无论视频里性感的打扮与偶尔的春光乍泄，还是电话里挑逗而勾魂的声音，在马多脑子里都没有留下印象。盘踞在他脑海里的，始终还是那张照片。在一刹那间，马多脑子里有了一个闪念，真实的宝贝到底是什么样？待会儿见到她又将是什么情形？这个闪念让马多突然有些自责与沮丧，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今晚是为苏菲而来。
马多又点了一根烟，啜了一口酒。萨克斯也换了一曲，越发悠扬与伤感。马多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摁了摁眼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又沉静下来，耐心地等待。等待苏菲，也等待宝贝。这两个女人，今晚都有可能出现。当然，也可能都不会出现。他抬起头，眼睛漫不经心地在酒吧里梭巡起来。突然，马多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他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声：苏菲。顿时，他的眼睛有了一丝亮光。马多唐突地站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走上前去。他看见那个女人挽住一个男人的臂膀，背影散发出一种令人沉醉与羡慕的幸福。这种感觉使他又无法肯定她就真的是苏菲，他不相信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快。马多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而女人的背影，却在他呆滞的目光里逐渐模糊起来。过了好一阵子，马多只得幸怏怏地坐了下来。他看见女人与男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光线很暗，而且女人背对着自己，马多看不清她的脸。但从马多的角度看过去，女人仿佛偎依在男人的怀抱里。马多坐在那里，手托着略微瘦削的腮，开始揣测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苏菲。那些美好而又朦胧的记忆，浓烈而又模糊的思念，一股脑儿地冲了上来。
多多，你在想什么？
马多被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遐想与揣测里拽了回来。他知道宝贝来了，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马多原以为见到宝贝会很兴奋，但是，此刻他的内心一丝波动都没有，眼神依然直楞楞地盯着那对男女。
多多，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宝贝再一次问马多。
马多这才缓慢转过头来，似乎依依不舍。在看到宝贝的那一刻，他不相信这是她。宝贝的脸庞比照片与视频里更加明朗，笑容也更加性感与媚惑，眼神似一双温暖的手，巧妙而温柔地抚弄着马多的心窝。马多被震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他似真似自我解嘲地说，一般的男人抵制不住这种诱惑。宝贝一听，呵呵地笑了。马多也跟着她笑。
最近在忙什么？马多笑着问宝贝。宝贝让他分散了关注那对男女的注意力。
就是给你说的那个小说，实在写不下去了，天天在电脑前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始终找不到感觉。宝贝浅浅地笑着说。性感而跳脱的嘴唇，像个调皮的小孩。她接着又叹气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这部小说耗费了我太多精力。
宝贝叹气时的声调很柔和，根本听不出她内心的忧郁。马多情不自禁地想，这真是一个神秘的女人。他微笑着对她说，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
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吗？宝贝轻轻地说，你告诉我做爱时的真实感受就可以了。
马多再一次重复着之前常常对宝贝说的那句话，我已经差不多一年时间没有做过爱了，感受早已忘了。
宝贝的嘴唇又跳跃了几下，她说，看来你太需要女人了。接着，她也重复着之前常常对马多说的那句话，那你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这个小说的确困扰宝贝很久了，她始终觉得自己描写男人做爱时的感受太虚假。她先后问过几个与她做过爱的男人，但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后来，她在网上认识了马多，就莫名其妙地认为能从马多身上找到答案。她曾经多次半真半假地说要与马多做一次爱，要他把感受真切地说出来。但是，马多一笑而过，拒绝了。令马多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散发出巨大诱惑力的女人，始终没有忘记她想要的东西。
马多笑了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气氛有些低沉，他们都没有说话。半晌，宝贝的手伸了过来，马多给了她一根烟，并替她点上。他们开始喝酒。宝贝的眼神总是忧郁而敏锐地盯着酒杯，喝之前总是要看看马多，似乎在寻找酒与马多的联系。音乐此刻显得更加悠扬与荡气回肠了。过了一会儿，宝贝问马多，你觉得苏菲会来吗？
马多顿时怅然与伤感起来，这句话如一把尖刀一样刺中了他。马多感觉宝贝是一个复杂的女人，能够简单而精准地击中男人的要害。他看了看宝贝，觉得她脸上洋溢着阴谋得逞后的自鸣得意。马多斜视了角落里的那对男女之后说，她会来，一定会。
不会！宝贝肯定地说，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诞。宝贝接着说，其实，她早已把你忘了。女人健忘，我早已不记得与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了。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做多情罢了。宝贝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见过。
我想，我是爱上她了。马多一字一句地说。
你在撒谎！宝贝口气果敢地说。我觉得你没有爱上她，而是爱上我了。我从你看我的眼神里，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这话犹如一个闪电，让一直情绪低落的马多精神了许多。然而，他却没有反驳宝贝。马多看着宝贝，只见她脸上盛开着粉红色的花朵。马多的表现，使他真正看清了自己。他的确是在遵守一个诺言，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当苏菲穿好衣服，决绝地离开自己的身体时，他对苏菲说，我要为你等候一年。每一个周末，我都会在酒吧的这个位置等你。苏菲没有说话，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马多很惊讶自己做出的承诺，以及一年来的坚持，尽管他知道苏菲当时成功地俘获了自己。但是，今晚宝贝却撕破了蒙在马多心灵上的纸，他只是在兑现自己的诺言。同时，马多明显感觉到宝贝对自己的诱惑。当看到她性感的嘴唇、丰满的身材，以及她身上散发出的迷人气质时，他无法否认自己被震慑了，甚至被俘虏了。这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但我相信她会来。今天是我们相遇一周年，她应该会来。马多最后只有这样对宝贝说，口气软弱无力。
宝贝笑了笑，心想马多确实是自己所见的男人中最神秘而可爱的了。她对男人本来没有好感，自从被一个无耻的人占有并抛弃之后，宝贝就走进了爱情的荒原。这些年来，与她有关的男人，她只记得在最寂寞时他们对自己的满足。在身体抽离之后，所有美妙的感觉就会慢慢消逝，不留一丝痕迹。但当她第一次听见马多的声音时，她觉得他能够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后来，当她在视频里看到马多时，血液奔腾，一股滚烫的激流急速下坠。
我想，一年前的今天晚上，一定是个浪漫而又美妙的夜晚。否则，你不会这样念念不忘。宝贝非常真诚地说。
马多没说话，他摇了摇酒杯里的红酒。透过酒杯，他看到了宝贝胸前那具有强大诱惑力的沟壑。马多感觉酒杯里鲜红的液体，仿佛就是自己身体里奔腾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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