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妖姬石鏡

sally · 发表于 2003-11-25 20:3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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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姬石鏡

明星現象學

　http://www.lesliecheung.cc/index.htm

　　

張國榮之死，時人論之多矣。我獨聯想到一首不相干的唐詩，杜甫的<石鏡>：

蜀王將此鏡，送死置空山。冥寞憐香骨，提攜近玉顏。眾妃無復嘆，千騎亦虛還。獨有傷心石，埋輪月宇間。

詩中所詠的石鏡典故是一則流傳於遠古的帝王八卦、奇情豔聞。話說古代蜀國，有一丈夫化為女子，美而豔，蓋山精也。蜀王見而愛之，納為妃。不久逝去。蜀王哀慟逾恆，乃遺數千之眾，擔土作冢，蓋地數畝，高七丈，上立一石鏡，厚五寸，徑五尺，瑩澈照人。

以現代觀點視之，這個化身為女子的丈夫顯然並不是什麼山精，而是一個有性倒錯傾向與變裝癖的變性人。說穿了，這是一則「不愛美女愛人妖」的帝王豔史與江山美人傳奇。杜甫重寫這段遠古傳奇豔史，卻略過了江山美人變性變裝的妖異風情(也許潭也已超乎詩聖的想像力)，而直寫蜀王的迷戀不捨，癡心幻想，妄圖以一面石鏡凝固封存鏡花水月的玉顏倩影，結果徒留一片傷心之石，天荒地老，與月同孤。而一介人妖今後宮粉黛無顏色，眾妃嫉妒怨歎；令君王為之驅遺千騎，勞師動眾的傾國傾城盛況俱往矣。

環顧今人對張國榮之死的癡迷哀悼，不也正是在重寫這段妖姬石鏡的遠古傳奇？張國榮以其可男可女、俊俏嫵媚之扮相身段，風靡香江二十載，誠傾倒眾生，引領風騷之一代人妖也。上古的癡心帝王則早巳化身為現代大眾瘋迷明星偶像的萬千發燒友。至於那面千古傳奇石鏡，則已為現代媒體取而代之。現代媒體挾其日新月異的聲光影像機制，正可塑造出一面更為瑩澈照人的超級石鏡，將鏡花水月，浮光掠彩的明星風華凝結為玲瓏剔透，永恆結晶的大眾記憶影像，更能訴說「獨有傷心石，埋輪月宇間」的哀感頑豔，瑩澈淒迷。

說張國榮是一代人妖，絕無污蠛詆毀之意。問題在於，我們對明星的魅力特質必須有一番新的體認與界定。

一個明星所散發的魅力就恍如有一個光環籠罩著他的形象、他的臉，好像是中世紀宗教畫的「聖像」icon。這個「光環」就是明星之為明星的魅力所在，所以一般會把明星視為帶有神聖光環的偶像或英雄。這是一種「古典主義」定義的明星，強調明星的「神性」。「神性」者，人性中某種正面的良善本質或優越才能之無限伸展發揮，簡言之，神性就是人性中之天才與聖賢。古典主義就是對至善與神性的無限追求。所以「古典」的明星都具有一種良善優越的正派氣質，令人產生無限的憧憬與信賴，譬如李連杰所飾演的黃飛鴻就以其正氣凜然與神乎其技塑造出一種神話英雄般的古典明星魅力。但正如有正派就有反派，有「神生』當然也就有「魔性」，有「古典主義」也就有「浪漫主義」。相對於古典主義對至善與神性的無限追求，浪漫主義則是邪惡與魔性的無限魅惑，是黑夜的激情，幽闡意識的陰影，指向無限沉淪墮落的深淵與地獄。所以浪漫主義的典型是「魔鬼」(demon) 。魔鬼並非純然只是邪惡原理的顯現，而是亦正亦邪、驚才絕豔又詭異莫測，如《浮士德》裡的梅菲斯特。明星的魅力可以是神性的光環，當然也可以是魔性的魅影，例如周潤發就具有此種亦正亦邪的魔性。張國榮當然更是一個「魔鬼」型的明星。

而張國榮還有一點更接近浪漫主義的明星特質，那就是他不僅具有魔性，還有一種妖魅之氣。「妖異」(monster)是浪漫主義另一重要典型，指向無限詭譎變形的原始動物性與生物性。所以一般稱為「妖」者大抵有兩種：一是逾越男女性別之界限者，所謂陰陽怪氣，妖裡妖氣之人妖；－是逾越人性與獸性之界限者，例如豬八戒、牛魔王、狐仙、蛇妖、山精、海怪，狼人、豹人。而張國榮的妖魅也不僅止於性別與性傾向層面的「人妖」，更是一逼顯人性底層之獸性變態的「妖人」。

而無論是神性、魔性、妖魅，都可以統攝在張國榮那獨有的神秘貴族氣質中。張國榮不管演什麼，都是－個貴族，好像生下來，這世界就是欠他的，該他的，他就是可以理所當然的不事生產，讓別人供養服侍。這種貴族氣是與生俱來，無可模仿的。我們可以另－－明星劉德華做對比。劉德華就沒有貴族氣質，他可以演從社會底層力爭上游的平民英雄，也可以演憂國憂民的皇帝，但演起貴族或公子哥兒就是不像。而張國榮即使在《春光乍洩》裡演一個出賣色相、水性楊花的妓男與賤人，仍可演得滿身貴族氣，折磨他的戀人梁朝偉折磨得天經地義。

張國榮神秘的貴族氣質是令人嫉妒而又豔羨的，它是如何產生，從何而來的呢？

我認為張國榮的貴族氣質出自於一種浪漫主義的「反諷」(irony) 。依據德國人文學者施萊格爾的說法，「反諷」是一種神聖的創造天才與絕對的主體性，指向某種不可名狀的崇高與深度，而永遠無法滿足於這個世界任何既定的事物形式，所以不斷否定世間的一切來凸顯自己絕對的自我。反諷的主體性就是純粹的否定精神，與這個世界永遠格格不入，以永不止息的叛逆與游離姿態反顯出一種遺世獨立的孤高與自戀。反諷是一種笑，卻是一種憤世嫉俗的毀滅性的笑。存在主義大師齊克果則訴諸劍俠唐璜的形象，將浪漫主義的反諷轉化為紈褲浪蕩子的玩世不恭。

張國榮的一生不正是浪漫主義之反諷精神的「道成肉身」(incarnation)？無論扮演玩世不恭的紈褲阿飛或深情執著的一代旦角，那神秘的貴族氣質正來自不斷反諷這個世界的孤高與自戀。王家衛電影《阿飛正傳》的主題寓言：『有一種鳥只能不斷飛翔，無法棲息落地，牠停下來之時也就是死亡之時。』，可說是浪漫主義反諷的一則美麗的童話註腳。張國榮的跳樓自殺卻為這則「不息鳥」童話畫上－個淒麗的句點。這又令人想起一句唐詩，李商隱的「海外徒聞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亦可視為張國榮浪漫反諷一生、跳樓以終的一則詩意公式。

然則，王家衛是幽默的，李商隱是幽默的，杜甫也是幽默的，他們都以一種幽默調侃來觀照這－切淒美欲絕、彷彿不屬於此世的愛情與反諷，並將之轉化為對這個世界的重新肯定。而張國榮則似乎缺乏幽默感。所以我覺得他的最佳代表作應是《阿飛正傳》，因為在這部片中，不僅張國榮的貴族氣質與劉德華的平民精神相互輝映鼴湃映，達至精采的對比與平衡；而且張國榮的反諷自戀更在王家衛的幽默觀照下，留下最瀟灑出神的神韻風姿。

(路況，任教於東海美海大學美術系)

Film Appreciation, July-Sept, 03, Taiwan

　
　

sally · 发表于 2003-11-27 09:50:42

[这个帖子最后由sally在 2003/11/27 04:36pm 第 1 次编辑]

同样的这篇文章我在荣门也贴了，那里反应大体上和我最初看这篇文时是一样的。对于作者用“妖”这个词来形容哥哥感觉是很不舒服的。这大概是因为对这个字在我们原来认识中它是一个贬义词，或者说它绝不是一个褒义词，所以当我们看到作者用这样一个字来形容哥哥就会觉得很不合适。但是在这篇文章中“妖”这个字应该有另一种解释，正如作者自己所说的，“說張國榮是一代人妖，絕無污蠛詆毀之意。問題在於，我們對明星的魅力特質必須有一番新的體認與界定”在我们阅读哥哥时，在很多方面人们都很难找到贴切的词汇，这时我们脑中的知识就显得非常的贫乏了。哥哥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对于我们脑中那些即定的词汇现在必须有一个新的解释与定义才能贴切的形容他。毛尖在她的书中也曾说过“他的出现毫无疑问引起了偶像辨别和定义的新问题，尤其是他在最近几次演唱会里的易装而歌，卖弄的无限妖娆令传媒立即感到词汇的左右支绌。而问题的关键是，男人可以倾国倾城吗？ ”
在那里她用的是“倾国倾城”比起“妖”这个字也许更能让我们接受，但是某种程度来说并不能完全的说出哥哥的本质，对于妖这个字在这里的解释，我本人把它看成是一种褒义的。《青蛇》中的那两个蛇妖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认象，她们虽然是妖却又有着比人更深的爱，更善良的心，在最后是人是妖连法海那样的高僧也说不清了。这个世界越来越多元化，很多的事物都有了变化与我们最初的认识完全的不同。所以作者文中所用的妖字，只是想更明确的解释与我们平常认识中不相同的事物，与我们常见的事情相反的不一定是不好的。表面上与人们意识中的美不同的不一定就是丑的。李连杰是一个人们很容易接受的英雄形象，周润发所演的坏人也是可以轻易看出他内在的“好”的，对于这样的人，人们总是可以轻松的接纳，但是在另一种美的面前，人们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因为那种美与我们意识中传统的美有着天壤之别，而那样的美人们通常就用“妖”来形容。过于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惧怕其背后的真面目，在我们长期所受的教育中知道过分的美丽其背后都有某些危险存在，例如很漂亮的蘑菇都是有毒的，这就象是自然界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也不尽然，彩虹就很美丽可是它就没有毒也没有危险。
正如李银河所说的哥哥给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新世界，在现在人们可能还无法完全接受与理解，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越来越明白其真谛，也能找到或者是创造出可以更明确的形容他的词汇。但是现在以我这样的脑筋来说，我只能认同作者的这种形容，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更为贴切的词，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作者所想要表达的意义绝非我们平常理解的，它是需要重新定义的。而且想要只用一个词来完全明确的将哥哥的种种都包涵了是不可能的。在我们以往的记忆中，妖里妖色的人是不可能高贵的，妖邪之辈也不可能是光明磊落的。可是哥哥打破了这一切即成的定律，在“妖”的同时他就是活得高贵活得坦荡。多样的他搞花了我们的眼睛也扰乱了我们的心。看明白他成了一道难题。
写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如果不明白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的程度也只能写成这样了。请多多包涵。

sally · 发表于 2003-11-29 18:44:47

对于这篇文，没有人愿意回，我能说些什么呢！

风留影 · 发表于 2003-11-29 22:31:22

除了原文艰涩难以让人易懂
让MM们没有耐心
了解楼主的心意

妖，在今日，怕不是贬义的了
是难成就的那种
是行在前而让人惊悸缭乱的那一类
又是不得不让自己形秽而想望的那种
经常听人评价：真妖
知道这已经是一个高境
常人难企及与想象
凡气俗气太重怎能成妖
记得第一次看2000热情
扑面而来的就是目瞪口呆的感觉：哥哥真妖！
如果，上天赋予慧心与灵气
谁不愿意妖气缭绕欲仙欲神
妖
凡人的仙境
俗人的九重天

胡亦 · 发表于 2003-12-09 19:27:19

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的因为哥哥不是一般得人所以要用不一般的词来形容

renjiang · 发表于 2003-12-12 11:24:19

这篇文章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不懂，也不发表意见了！

☆倩女幽魂☆ · 发表于 2003-12-12 14:12:37

下面引用由renjiang在 2003/12/12 11:24am 发表的内容：
9 f0 I! X0 ?9 {! f) C& o
; }1 u% a/ F6 b0 }5 m% X% T6 k3 z/ F这篇文章不知道写的是什么，看不懂，也不发表意见了！

和楼上的想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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