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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了。王尔德与张国荣,一个是一百多年前风靡英伦的大作家,一个是在今天仍让人追忆怀念的名艺人,他们都性情真挚,在世时生活恣意张扬,对生命和美全情投入,却一个落到病死街头、一个堕楼身亡的结局,怎不令人唏嘘不已。
; v: Q, W) H- V3 i/ [对张国荣,我是直到他死后才真正去关注他的歌、他的电影和他的人的。而仅仅凭着高中时代读过的几篇童话和一部《道连•格雷的画像》,王尔德那唯美光辉的形象就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尽管我从来没有崇拜过任何偶像,却极喜欢这两个美丽的男人。柏拉图认为,哲学唯一需要思考的是爱和美的本质,此话在这两个男人身上都有最好的注脚。; \" Z9 @9 _: L) N8 J! ^; `
小时侯,当读到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时,心里觉得很好笑,世上那有那样傻的夜莺啊,为了爱情甘愿付出生命?其实,相信爱情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往往也会受到最大的伤害,不错,他们都是GAY,但谁说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爱情?社会学家说,每一百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同性恋。柏拉图对正义的定义是“人人都可以做最符合自己天性的事”,不难看出,这里所说的天性当然也包含同性恋这种天性。王尔德因为与“腻友”道格拉斯的“风化案”的被捕入狱,拉开了其后半身悲剧的序幕,张国荣的自杀大概也与公布自己的感情后难以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有关。二人在各自的事业上如日中天,却在感情方面折沙沉戟,可以看出他们在本质上仍是把精神的自由看作生命的象征。
3 d+ {% i4 M7 U! j# W' b0 E4 K提起王尔德与张国荣,不能不说到他们的另一个共同点:唯美。唯美是一种极贵族的气质,贵族与富翁当然是两回事,纵然气质风度品位人格件件出色,华贵优雅也不是后天培养得出的。像章诒和在《往事并不如烟》里描写的,即使吃稀饭窝头也要用精致的银碟子盛上,开舞会也必得穿上一丝不苟的缎子旗袍。王尔德与张国荣,是在他们各自的年代将男人的唯美演绎到极至的两个人。" X7 @/ |! n2 l( j! O% S
看张国荣的“香港热情演唱会”。当那首著名的《红》响起的时候,他穿着红舞鞋,与一帮男舞伴跳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舞,并做着各种诱惑与妩媚的表情。唱到有一句“沉重”时,他侧仰着头、妩媚而不屑地一笑,不禁令人想到程蝶衣在白脖颈上的那一抹,唯美到令人心碎落泪。从来没有一个艺人像他那样,游弋在不同的角色、甚至不同的性别之间而能够如此游刃有余。也许正是因为其背离常人的性取向,能让他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体会到各自的美,并汇聚一身。他的美,被人称为“绝色”、“倾国倾城”,一个七尺男儿,得此美誉,祸兮?福兮?+ V( s1 u. q$ _6 f
王尔德从小就是个爱美的人,他的小伙伴喜欢玩具、小刀,他却忠爱于鲜花和自然。他自诩为“美学教授”,服饰品味不凡,求学期间常身穿奇装异服——燕尾服,浑身香气袭人,上衣兜里插一朵玫瑰,在当时保守的校风里面是个极品的另类。他混迹于当时英国的王公贵族之中,对他们的虚伪和狡诈极尽讽刺之能事,却赢得上流贵妇们的一致追捧。他经常出入各种沙龙,与人大谈哲学、古希腊和各种风尚,身边总是聚集着大批的崇拜者,连时尚杂志也不得不关注他。到在风气自由不受羁绊的美国西部,商人也利用王尔德大作广告,随便拿起一份报纸,就可能会看到自己出现在服饰商的广告上,而广告词上写着:“王尔德在本店添购服饰”。那时,他大概也能算是风靡一时的娱乐人物。
9 V- H( d4 t& R: l: i: C! ]7 l为张国荣写过《倩女幽魂》、《为你钟情》、《我愿意》等歌曲的黄沾曾感触地说,“张国荣是天赐给我们的宝贝”,香港媒体也称张国荣为“最后一个贵族”。的确,也许他本应该在名门望族尽情地享受雪茄和美酒,探讨哲学和古典音乐而不是挣扎在暗礁四伏的娱乐圈,在他为我们奉上一首首经典的音乐和一个个光辉的银幕形象时,张自己也承受着越来越重的心灵重负,他的生命已走到尽头。他也曾浓妆艳抹,他也曾狂乱嚣张。然而,那忧郁始终在他的眼神中闪现,而清澈始终围绕着他的心灵。这正是他的悲剧,也是唯美的悲剧!0 v! E& T/ l- q" K4 f: O
王尔德不仅身体力行地饯行着自己对美的认识,还在文学领域开创了一种全新的“颓废的、使人堕落的、不道德的”写作方式,他的名言“世上没有所谓道德或不道德的书。书只有写得好与写得坏之别”无疑是唯美主义的最好的宣言。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像《快乐王子》、《夜莺与玫瑰》这样纯美的童话故事不仅能被广大孩子接受,也是净化成人心灵的秘匙,到今天仍风靡一世。在他那部惊世骇俗的小说《道连•格雷的画像》中,亨利•沃登勋爵的那些奇谈怪论在今天读来仍散发出有毒的气息。尽管这是一部被称作“伤风败俗”的作品,但它对美、灵魂以及永恒等主题的探讨,在任何时候都会令人振聋发聩。7 d; {/ N s3 x& [! ^( i
张国荣的唯美倾向不仅体现在他平素的装扮,也体现在他扮演的银幕角色里。在张的电影里,既有有情有意的铿锵男儿形象(如《英雄本色》和《红色恋人》),也不乏“程蝶衣”的绝美女子装扮,更有“何宝荣”游移在两种性别之间(同志爱情里面的双重身份特征)。在《阿飞正传》里,张对镜独舞的形象是香港电影里最令人难忘的镜头之一。他仿佛就是这样一个人:本为绝代佳人貌,却不幸生作男儿身,而他在自己的电影和歌曲里,又将男儿形象演绎到极至,这种似已超越肉身的天才,怎不遭受上天的嫉妒?张已经反复在他的歌里面唱道:“风再起时,默默地这心不再计较与奔驰/我纵要依依带泪归去也愿意/珍贵岁月里寻觅我心中的诗/风再起时,寂静夜深中想到你对我支持/再听见吹呼里在泣诉我谢意/虽已告别了仍是有一丝暖意……”此时的国荣,去意渐生。
2 y2 e P! O$ f% T/ s1 w2003年4月1日,愚人节,张国荣从香港文华酒店的某层一跃而下。那一刻,我相信对众多荣迷来说,他的姿势不是坠落,而是飞翔。他的方向不是向下,而是向上。而王尔德,这位19世纪最伟大的英国文学家,于1900年11月20日孤独地病逝于巴黎的亚尔沙斯旅馆,在临死的时候他一文不名,连房租都得由朋友代付。王尔德的一生经历了大起大伏,时而如日中天,时而一落千丈。这位不齿于临摹生活,追求唯美理想的文学家,却以自己的童话《快乐王子》惊人地预写了自己的一生。( ?& ?8 z( L) d* j9 f
注:这是我第一次为“哥哥”写的文字,不为别的,只为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听他的那些歌,有些文字参照了其他网友的资料,在此一并谢过!也欢迎大家经常来我的博客逛逛,http://sxdqz.tianyablog.com/。最后问一句:“夜阑静,问有谁共鸣" ?, N6 [& D5 @+ V# J: |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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