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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总在梦里醒着 \% U' J/ u. M
(这是我2001年买的一本杂志里的对哥哥采访的文章,还有N张很正点的拉阔音乐会的照片,如今看来,恍如隔世……)
( U. j; R0 F4 [9 J认识一个人愈久,便对他愈苛求。你会要求他上进,同时又会要求他名成利就之后,不可以减少他对你的人情味,不可以拿架子,不可以虚伪,既要他有巨星的风采,也要他保持天真自然,张国荣可称得上世寥寥可数的及格者,他今天可以潇洒如清风,来去自如,让你有种纯任天性,几近自然的舒畅,秀眉的脸孔笑傲流光。
7 U2 Y5 \4 U+ e2 E旧“山顶餐厅”是他自己选择的拍照地点,他指着树影婆婆后面的混凝土庞然建筑物说:“我不属于那些地方的,我是属于这种地方的,所以我搬去了加多利山……”张国荣几乎没有将自己住所的街道和屋子号码公诸于世,他就是这样的坦荡荡。, U4 A0 c0 r0 B
“这些年来,无论成功与失败,我都是说老实话的,我从不害人。这种性格让我尝过不少苦头。”张国荣笑着说。不过,我想他如今活得如此挥洒自如,所走的正是一步一步地由他的赤子之心所铺成的大道,这点也许是他未曾想过的。& O x# A5 G9 ^+ S5 F* u' B
哥哥灯下悄拭泪
7 M) E& O0 m0 e; [6 d- _3 ~; I张国荣是很逗的,记得他在熬了8年仍未红起来时,最伤他心的是登台演唱,摘下帽子抛到台下,本以为观众会争着去抢,料不到反而被观众一面嘘一面把帽子掷到台上。TVB颁十大金曲奖,叫他坐在前排,他便憨憨的坐定了,咦,为什么从头到尾坐在第一排的歌星逗有奖,单是他没有,电视机前有多少观众在看着,有多难受啊?事后他们一群人去吃宵夜,座中有刚拿了奖的大哥大大罗文,不用说是谈笑风生,得意非凡,突然他们发现坐在圆桌灯光暗淡一角的张国荣,正在悄悄地用不知是台布还是餐巾默默拭泪,大家都说:“别哭了,明年你便红了。”果然,不久的一首《风继续吹》,张国荣便红了,自此不再回头。那回给人印象很深,他没有酸溜溜的跑掉,也没有大嚷委屈要人注意,只是悲从中来,想流泪便自己静静的流泪,完全没有骚扰别人,完全没给人扫兴,他很有个人承受力。# U8 h2 [- g* P. Y; ]; o5 _/ @/ a
说他逗,真的是很逗,拍《英雄本色》时他已经在歌坛相当红了,却老老实实的说:“死了,我的角色不讨好啊,人人都要周润发生,我却偏偏演个要捉他的警察!”但在午夜场时他一样兴高采烈,看到自己出场时便先自己拍手:“我演得蛮好的,是不是?”0 z: F b9 H1 P7 q/ }! `+ W4 v+ S
“和小报斗争到底”话题一跳,跳到《春光乍泄》。“我跟王家卫合作是电影中一个很奇妙的旅程,There’s so much love and hate in it.拍完戏后没联络,通常拍完戏后演员都会和导演联络的。”张国荣说:“很多人quote过我说‘以后不跟王家卫合作’,那么碰上面大家都有点尴尬了。不过我记得在《阿飞正传》里有句王家卫对白我要quote他:‘我会永远记得’”,他笑着:“不过聪明如他,聪明如我,大家都会保留着过去的working experience的。”直言如故,多了一份成熟,开始懂得不害人之余也别害自己了。& i5 A* R- _& N: u) Q% g
张国荣和狗仔队的一些冲突间而有之,他像宣言般说:“我与《苹果》誓不两立,You can’t put words in my mouth. This is my life. How dare you judge me!一小撮人断章取义的批评,阻碍了我们艺人和香港人的进步。”果然敢言敢语。
! A7 P9 @$ h, S- ^0 C虽说名人应该是“食得咸鱼抵得渴”,但张国荣心知肚明,百分之一百的曝光是不理智的,他深明“含蓄”之理。他晓得若把100%全爆了出来,大众反而不要,大众仍需要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他们的窥秘欲才能继续下去。
5 L- k r5 t4 f0 U& o/ W o2 }5 N大惊小怪的只是些保守的人
* Q) s9 S' v; P3 K% m4 m; Y4 h“观众很聪明的,他们知道哪一句话是我的衷心之言。”他说。! Y1 O) B4 p/ K$ X
“有人说‘要是张国荣当年不退出,哪里有四大天王’!”我笑着说。他马上指着我:“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好啊,就当是树上的小鸟说的。6 M- F' o% a) t7 k8 ?
“我很喜欢你的热情演唱会。”我说。- X( |+ [# R, }" @% S$ d9 }
“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喜欢Jean-Paul Gaultier的衣服!”张国荣立刻有反应。
& a' o. d/ S M+ l3 D; ]那当然不是,JPG的衣服穿了多年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惊小怪的是一些保守的人,更有甚者,一些见识不够的时装设计师,他们不了解舞台衣着和时装的分别吗?; }7 E3 w$ n7 Z% |' c" M8 X& C4 c0 c$ d
“那谢幕的红丝绒大衣,你以为很容易穿得起吗?”张国荣做了个宫廷式的有型鞠躬姿势:“穿上了而动作不好看便难看啦。”
) E, t, O' _0 Y* ~$ b我知道JPG卫张国荣设计的Passion Tour衣服是描述一个天使降下凡尘,变成美少年,然后渐渐成熟。其中有的是当季时装,也有特别设计的舞台服。/ @+ x- z: C- ^% r5 @ G
“怎么流行曲界那么老土,顶多替歌星化个新妆,穿几件相当保守的衣服,拍戏和演古典歌剧比Pop Concert还大胆呢,什么都可以穿,什么妆都可以化。”我说。张国荣答道:“人们认为Pop singer只可以唱唱跳跳,穿着最容易接受的衣服,电影和古装片不同,想象空间比较大,我在《东邪西毒》都是长头发穿裙子长胡子的,有人那时候说我扮女人?在演唱会上我穿裙子便意见多多,你几时见过有胡子的女人啊?”3 c0 I i1 K$ d
Pop Concert这种前卫又非前卫的东西,可以发展的空间多着呢。张国荣说:“我觉得艺人做到最高境界是可以男女两个性别同在一人身上的。”不反对,艺术本身是没有性别的。
- u ^) {) K C1 [4 O z静了一阵子,他说:“我突发奇想,出名的艺人,可能都是犯了天条的神仙,被贬下凡间,不过仍又受欣赏的优点,所以便让人崇拜一下,让他们收一下花吧。”他还想起了《仙子传》的三代芭蕾舞大师:Nijinsky,花一样的美男子,在《玫瑰幻影》中穿窗而入;Nurijev,他的热烈和震撼;Barishrikov,他精致准确的美感;还有男高音Pavaroti。他观察他们的台风,说了一堆令我惊异的名字,张国荣真的没让我失望.
& @& i @1 s: U% F和阿梅都有好大ego……
7 V& i& Y( ?2 f7 e& a( Q没有巨星便没有fans,没有fans便没有更巨的星,这是一个循环。“你一定得和你的fans沟通。”张国荣说:“不然fans会觉得你没有血肉。平日我没有怎么见他们,但当做show上TV等等时,我应该让他们多感受到我现在的情形和心态。我不是八面玲珑的人,也很怕那种人,不晓得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仍有赤子之心,反正轮回不知道下世会是什么,很悲哀,那不如今世多给人些快乐,观自在观音,fantastic name, Welcome to the World of Leslie Cheung!”
7 h) K% J. w/ G+ X& {: j- [演musical吗?听说梅艳芳和你要搞个《胭脂扣》歌舞剧。“那得等阿梅ready才行,我想在艺术中心演,她想在红馆演,红馆那么大,要是她想在红馆演,不如开演唱会算啦,也许我也未ready,舞台有好多种,音乐剧的舞台跟演唱会的舞台完全不同,我在红馆已做过百场演唱会了,但我不可以当自己是音乐剧的professional.”* ^3 i, Z- n G
张国荣很钦佩任,白的敬业精神:“特别是仙姐那种对艺术的热诚,一九六几年拍《李后主》,花了几千万,哇,那时买楼可以买几条街了!”听张国荣说广东话,有种非香港式的特别咬字味道,那是“西关音”,最标准的广州西关大少腔调。英语他也说的很好,问内地的DJ,访问香港歌影星,谁的国语说的最好?他们都说是张国荣。“你的语言天分很好。”“也只不过是广东话,国语和英语三种而已。”张国荣谦虚起来。他最喜欢的评价,是《Time》誉他的Passion Tour为“Top in Passion and Fashion”,和日本《朝日新闻》誉他为天生表演者。6 G+ a; p" A' s: s# z
还有一个欲罢不能的故事-浪漫。问他:“你浪漫还是你的好朋友浪漫?”“当然是我啦!”比方说,朋友生日,他已经送上生日礼物了,完事了吧?不,他把朋友拉到机场,朋友还以为是接机,原来是上机,他早已卖好机票跟朋友旅行去了,多大的惊喜啊。
" V" u8 S9 H) U' LP.S.张国荣:“I’m tempted to be invited as a director.” + n, b `3 N6 {' y3 J6 k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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