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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2 N& D) q/ E8 J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 {& V4 `$ q" }& j
一场烟花绽放,绚丽夺目。炸开在黑暗沉重的天幕,像一个突然来临的爱情故事,绝美而绝伤。刹那之间,灰烬徐徐而下,弥漫在空气之中,让所有仰面的人窒息。可是谁也不愿离去。就在那个孤独的夜空,谁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却经历了如此华美的一段生命。清泠,孤傲。美丽的他宛若从天而降的星辰,是上天的至作,但为何流落人世,比烟花寂寞?
/ t- ]: x. L6 m7 L: \ u张国荣,一个无关痛痒的名字,不断地被提起、被忘记。初见他,在九七的杂志之上。正是《红》的天下。说他的美艳,说他的放肆,说他的落寞,说他的执拗;说他惊世骇俗,说他老练精致,说他清香馥郁;说他红、红到发紫、当红不让……在动用了所有的形容词之后,是张国荣淡淡而无所经意的眼神,一切即刻归为苍白。
+ ]; M7 [7 ^. E% _7 w( I3 B, D$ d我无法了解这个男人的苍白,更不懂在这苍白底下汹涌流动的红。有时我全然忘记了他,只是在某些角落中,听到不一样的声音——这些声音中怀有各色的态度、迥异的目的——告诉我张国荣是一个异类。他的游离永远不会和道德走上一样的轨道,他的放肆却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恣意宣泄而出。真是难以评价,我只愿意保持沉默。我的12岁保持沉默。
/ n5 X- N; q0 z( l! i以后的岁月里,他的低调与我的生命擦肩而过。是一片空白。直到我看到程蝶衣翘着兰花指为段小楼整理衣襟,那沉吟了多年的红顷刻之间如山洪爆发,满目疮痍。 6 r$ {- h1 f; }/ d" k7 ]/ V% x
他的美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甚至怀疑那张上了油彩的脸并非张国荣本人,可这么脆弱的怀疑在特写之下只能化为乌有。我只剩下感叹的资格,感叹所有女人欣然向往的容貌经这样轻易地为一人所有,一个他而又他的男人。这是对世界一个极大的讽刺。他笑、他泣、他舞、他唱,男人们驻足,女人们黯然。他仅是挥一挥手,就模糊了两性的差别;他仅是眼神流转,便引开了所有人的注意。然而可怕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程蝶衣,程蝶衣不过是一面小小的镜子,不能框限了他的全部。他跳脱那位痴痴的戏子,走进自己的生命。
$ i" X3 R% b2 L: ] `$ D% L97的演唱会。迟到五年,当我从美亚层层叠叠的片子里终于翻到它的时候,竟然会有悲喜交加。已经无法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他像一个巫师,不需要全世界的朝拜,只让自投罗网的猎物中毒。穿过时空,看到的是五年前的他,用五年后的我。偌大的舞台,眩目的灯光,涌动的人潮。都是容易为之迷失自我的诱惑与陷阱。想起谁谁谁在演唱会上舞得精疲力竭,仿佛穿上了一双带有魔力的红鞋;又是谁谁谁被人声淹没,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走样的声音;还有谁谁谁言不由衷,一遍遍地背诵写好的台词,一尘不变……人往往在巨大的声势中变得渺小,即便“天皇巨星”也无法逃脱。而当张国荣缓缓放下面具,突然地而又从容地唱起《风再起时》,周遭地风却都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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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P4 w! w( i他踩着红色的高跟鞋,他染红了双唇,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不是造作、不是爆料、不是刻意。谁都能看见他是如何轻松地驾驭了那双红色的舞鞋,并把自己照耀地熠熠生辉。谁也都能听见他的歌声里仿佛滴血般的怨毒与红尘似的明艳。那些事后不怀好意地评论中,怎能不说是带着一种尖刻的嫉妒?《圣经》中的七宗罪,也正是平凡人类无法挣脱的本性,既无法挣脱,只能压制。可是当无意之中瞥到了他的一颦一笑,还有谁能够克制早就呼之欲出的澎湃的嫉妒?! ( [$ F u7 R# ]& d: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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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嫉妒,89年之前的他会被刺得遍体鳞伤,因为他还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89年以后,也许他正是明白了自己身上无以抗拒的潜质,并不用害怕那些被征服却不自知的恶意,欣然地做回了自己。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他唱着哭了。如何自弃?他不过是他自己,却只能活在这样的世界,前行固然艰难,更难的却是后退。没有后路,何不全心地前往?他已成熟,甚至可以将世界握于手中,却不屑于此。托起他的诚实的,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勇气;他可以要那些伪善伪笑伪爱的人们,都立时地在面前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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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 o* G) I0 m6 R4 Z- t! B+ n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他正是一个误落尘网的精灵,无奈地咀嚼人生。或许更多的人祈望着他的生活、觊觎着他的一切,可这些对他来说却那么不经意。不过是随兴而来,尽兴而归。却牵动了多少人心底残留的那份真诚,如我。或许某一天那点真诚也会消失——为在这个世界中生活——但我想我并不会忘记,哥哥给我的这段对真实无限向往靠近的岁月。才刚刚开始,为什么我就想见到了结束。不堪的现实,又有多少人可以恣性而为,不去戴上伪善伪笑伪爱的面具?此刻我觉着悲哀,正因为此刻我还可以如愿地写下心声,心情复杂而混乱,表达不清,只能触及皮毛,不过聊胜于无,但会有多久,有多久之后连这样的权利都会没有?谁都不能耽于情感,必须回复理智。而在理智开始之时,我便很难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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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_9 n4 P3 x6 [5 y9 L$ y仍然是那烟花绽放,在一刹那好似羽化登仙、绝世独立。可再怎样坚持,人群终究要散去,走向属于自己回家的道路。可是身后依然尘埃茫茫,哥哥依然在笑、在泣、在舞、在唱。只有他是静止的时间,凝滞的美艳。在一片汪洋大红中,化为永恒。 9 G" U. C$ a) J V+ u
-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 F# A2 f* A3 H$ y4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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