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春光·迷惘（待续）

xuyue4275 · 发表于 2004-06-02 09:19:47

作者：木子雪转自网易红版
香港·1995
这是个热闹的城市，一直都是。人们行色匆匆的穿梭在水泥的森林里。不知道，有没有某些时候，会在错觉中觉得自己是被困的俘虏。
虽没有敌人……
自己，是自己的敌人。
“人要学着战胜自我”。曾经有谁说过，不记得了。
于是，整个城市很迷茫，人也是一样。
黎耀辉，一个小职员而已。拿着份普通的工资。吃不饱，当然也不至于饿死。世道不好了，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了。
工作是父亲介绍的。老板是父亲的朋友。连带的，大家都很“敬重”他，说白一点。其实，很瞧不上他。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特别。学历不高，人也不圆滑。勉强，还算是个勤励的人。抓着一叠钱，不过，不是自己的。公款么。因为父亲和老板熟，钱自然是交给信的过的他，来保管。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
他抬头看钟，算什么时候可以下班。每天，都是这样，已经习惯。公司、家……两点一线的。单纯，还不如老实点承认是“无聊”。所以，交往的女朋友，很快就分手。
刚刚分手时候，他会很伤心。几次之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花一下，也不需要很多钱。女人，多的是。
不要谈感情，只讲钱的女人，见的多了。从新奇到习惯，从习惯到厌烦……渐渐，也就不想出去了。
不再是十几二十几的年纪了。“自律”还是很容易做的到了。
朋友约黎耀辉去喝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去了。
到地点。朋友放了“鸽子”，见到美女，跟美女闪……心照不宣，大家都是男人。本来，他今晚，也有无数这样的机会。时间不对，还是心情不对，总之，没有。
他只是坐在角落。一个人，静静喝酒。
其实，他不是很能喝的人。几瓶下来，半醉。
热闹的场面，很快也就过去了。人，再多，总是要散的。接近凌晨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没什么声响了。音乐渐柔……节奏到是很好听。
刚刚，人多的挤来挤去，簇拥着在跳舞。除了很多身影在摇晃，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这也叫“跳舞”么？
黎耀辉笑笑，当看戏一般的看着。
音乐停了片刻之后，换种风格。探戈么？黎耀辉不确定了。双手支撑晕眩的脑袋，看到一个人，在灯下，独舞。
太暗了，只看到个大概的身影。为什么是一个人呢？但也够了，他舞的极美……所以，一个人，其实也挺好。
黎耀辉很羡慕。他就不能这样跳舞，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放不开，也不会。
跳舞的人回头了，转身的时候，正好面对着他。他终于看清楚，对方是个男子。略瘦，可也非常漂亮。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面……因为漂亮，抬手踢腿，都是风情万种。
黎耀辉原来不知道，男人也是可以这样美的。现在发现了，见识了。忍不住，一直注意着他。
漂亮的人，一直自我陶醉的跳……
黎耀辉，一直认真的看……
音乐停下来的时候，那男子转身，笑了一下。很惊艳！眼睛也正好看到他的方向。
应该不是对着他笑，因为他坐的地方很暗。
但就是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黎耀辉恍惚……是的。他很恍惚。
他笑的真好看啊！想这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脸热热的……看来，自己喝多了。喝多了的人，很容易胡思乱想。他给自己借口，去掩饰刚刚有过的奇怪想法。
那只是个奇怪的念头而已……
笑笑。明天睡醒就好。
所以，黎耀辉决定，是时候回家。起身，往出口去。
被某人撞了，抬头欲骂，望上了双迷糊糊的眼睛。他喝醉了……是黎耀辉看到的第一感觉。再一看，是刚刚跳舞的那个人。怎么就这样巧？
就这样巧的撞上了呢？
漂亮的男子，顺势的依到他身上。非常自然，就像他们认识很久似的。可能喝多了，整个身子软软的……
理智告诉黎耀辉，他应该推开这个靠他肩膀是上的人。或许，他是小偷也不一定。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甚至还伸出手去扶住他。本不该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做了。自己可能也喝多了，谁知道啊。
“你怎么了？”趁自己还口齿清晰，黎耀辉问。
“……”这人只低头，也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你……” 黎耀辉还想继续问，又发现俩人站的地方不合适。进进出出的人，看着他们。他们挡路了。
先出去比较好，或许，出去以后，俩个人的也能醒醒酒。
于是，出门。
那人一直依靠着黎耀辉。扶他的时候，他发现他真的很瘦，没什么重量。会不会是营养不良？
又想多了，只是个外人而已。他为什么要去想这些呢？随便找个地方放下他，也就行了。
“这里可以么？” 黎耀辉找了个还算是干净的石凳。准备放开他后，就回家。
那人不说话。
算了。黎耀辉扶他坐，然后，想离开。起身时候，发现他的手，正拽着自己的衣服。拽的还挺紧。
“我要走了……” 黎耀辉想把衣服拽回来。
“我想你陪下我。”
“什么？” 黎耀辉没听清楚。
“我只想你陪下我。”那人抬头又说了一遍。
这次，路灯很亮。黎耀辉看清楚他的样子了。
漂亮，亦可以说是美丽。黎耀辉一向嘴比较笨，所以，不会形容。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看了就舒服，看了就喜欢。
“我们又不认识。”
“我只想你陪下我”
“我……” 黎耀辉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到他眼睛里有眼泪。好象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他马上就会哭给自己看一样。
“我只想你陪下我，我只想你陪下我，我只想……”那人已经近乎“耍赖”了。还好，长的样子好。怎么看，也看不出半点厌恶。
“孩子气”，本不该这样形容已经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子。但他可以……看来，人漂亮，上哪里都吃香。
“好好好……” 黎耀辉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估计自己也醉了。不然，怎么这样就答应他呢？
“好。”那人看到他答应了自己，放心很多。但手还是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怕是松了点，黎耀辉就跑了似的。
“这里冷，我要回家。”
“我送你回去吧。哪里啊？”交给他的家人，就好了，黎耀辉想。
“去你家啊！”他睁眼看着他，说的天经地义的。
黎耀辉傻眼了。
“这……”继续犹豫。
“这里真的挺冷的么……你想冻死啊？”一只手要拽着黎耀辉的衣服。另只手，还要拉高自己的衣领。有点蜷缩，看上去，真的挺让人心疼的。再说，他又那么瘦……脸也苍白着……
黎耀辉开始动摇了。
“我头晕了……”看的出，黎耀辉是好人。换句话，也是好欺负的人。
黎耀辉沉默……然后动摇。毕竟，自己也想回去。这里也的确是挺冷的。再赖在这里，俩个人，都要生病。
“那回去好了。”
黎耀辉带路，这次，他没依在他身上。可能吹吹风，人清醒了点吧。不知道为什么，黎耀辉其实还挺想他这样靠这就自己的。他没有靠上来，他反而失望了。
走的时候，不方便再拽着衣服了。他自然的去拉黎耀辉的手。
黎耀辉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让他牵手了。
黎耀辉的家，比起一般男人，真算的上干净。做简单的家务，还是难不了他的。这种事情，应该跟天赋有点关系吧。至少，以前第一次下厨房，他就知道，自己烧的菜，还不错。
现在，一个人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没什么不好。
这里，一向都是带些女人回来。带回来，直接入正题，该干吗干吗？反正，大家是成年人。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别的……
目的是一样，暂时的欢娱而已。不需要客套什么。
但这次不一样了。带的是个男人……黎耀辉开门的时候，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又觉得，自己好象带回家的，是只可怜的小动物。而自己，是可以保护这只受伤动物的人。为什么这样想呢？他也不知道。
进门后，那人放开了黎耀辉的手。看到张床，整个人扑上去……
“你……” 黎耀辉想说话。看到他一副要睡觉的可怜样子，又没说出来。
“我想睡觉。”
看的出来，他的确是困的不行……整张脸上，写满了倦意。眼皮好象随时要耷下来了。说话，也已经是有气无力。
“那你睡吧。”憋了半天，黎耀辉还是不忍心赶他走。
“那你呢？”
“我睡沙发。”要不，睡哪里啊。总不能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吧。何况，还是单人床……
“恩。”他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楚，恩了一声。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黎耀辉苦笑，自己这是算哪一出？
望着床上睡的正香的人。
困惑的，看着他。
看样子，自己遇上个“小无赖”。就是因为漂亮，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没什么办法和他生气。明明可以直接拒绝的，自己却没有。也可以把他丢在路上的，也没有。
刚刚还是那样的，现在，睡着的他，更像孩子！恬静。
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要这样看他呢？酒还是没完全散掉才对。看来，注定是睡沙发了。好在，自己也不是挑剔的人，加上喝酒后的头晕。应该很快就睡的着。
挺晕的，越来越晕了……不知道，明早，会不会头疼？
宿醉的结果。
喝多了的人，其实很想睡觉。但真睡下去的时候，又不一定很沉。迷迷糊糊的，黎耀辉感觉身边有个人……
想睁开眼睛。无奈涩涩的，努力了半天，还是继续睡着。
梦里，到处是蝴蝶飞舞。幸福并且温暖。有只最漂亮的，舞动着翅膀，总是轻轻点上他的嘴唇。痒痒的，又有点甜。
好象，是在亲吻着他……
就算是梦。也是美梦哦！
黎耀辉睡在沙发上，梦很甜。所以，笑的也很甜。他根本就没想到，有个人，蹲在他身边……
他以为自己在梦里看着蝴蝶，其实，蝴蝶就在面前。
早上，总是要有阳光照射进来。
说不刺眼，是骗人。
黎耀辉醒了，被太阳照醒的。抬头的时候，果然不是很舒服。疼还好了，就是晕。毕竟喝了不少，一晚上睡下来。后遗症还是有些。
敲敲脑袋，发现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人已经不在了。
应该不是自己喝多的幻觉才对。是有这么个人，昨天晚上到过这里。
桌上，有张纸条。
不外乎，一些感谢的话，客套一番。落款是：何宝荣
原来，他叫“何宝荣”。
黎耀辉自认记忆力不是非常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无意，还是有心？或许，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喝多了，借宿。下次见面……
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下次呢！
黎耀辉换了衣服去上班。
以前，也都是这样。头虽然痛，班还是要上的。工作虽然乏味，总比没有要好。他这样的人，没什么野心，安分守己过每天就好。
走之前，一向都习惯把屋子整理一下。这次，只是看了看揉的皱巴巴的床……
“何宝荣……”
黎耀辉没发现自己念了一下何宝荣的名字。不自觉的出口……
关上门。
（5月22日更新内容）
离开那个人家里的时候，何宝荣翻看了他的钱包。没别的意思，想看看昨天晚上，是谁这么“好心”招呼自己。
在这里睡了一晚，总是应该知道这人的名字。
黎耀辉。原来他叫“黎耀辉”。何宝荣翻看他的照片，照的还真是一个字形容，“土”！好想笑。
沙发一定不是很舒服。看到黎耀辉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睡着，他想把他扶到床上。试了试，推不动。
那就不好意思了，还是让你继续睡在沙发上好了。
想想……还好，昨天晚上遇到他。
本来，某个人答应何宝荣会去那里看他。后来……
不提也罢。
多喝几杯之后，很想跳舞。何宝荣很有信心，自己是跳的最美的那个。可惜，每次，都是一个人跳。
跳的时候，总是有人注视着自己。这没什么希奇。他何宝荣早就习惯这样，没人注意，到是奇怪的事情。只是，这次的这个人，不太一样。
只是看他跳舞，并没有表示什么……
既没有搭讪，也没有骚扰。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真是少见的“老实人”。
老实人，没玩过。不知道，好不好玩？有点想恶作剧的味道。
音乐停的时候，自己对着那个老实的家伙笑了笑。他近视啊，居然没看到自己一样。太不给面子了……
这么不给面子的家伙，真想去揍他。
想着，就冲上去。
唉，喝太多。快接近这家伙的时候，头竟然一晕。顺势就倒到他身上了。丢人，想抬头，可是一动，就眩晕的不行，再想动，也动不了。
“他XX的。”何宝荣忍不住骂了句。反正是低着头的，估计这家伙，也没听到。还自作主张的，把他扶到外面去坐。
醒酒啊？
好是好。可自己穿的衣服少，外面好冷……不管了。先靠在这家伙身上再说，他应该挺暖和的。于是，揪着他就不放了。
后来，这家伙又想把他随便放着什么地方就自己走。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啊。好歹赖着他，找个地方睡觉。
看他样子，是个“好人”。
何宝荣定律；好人既是好欺负的人。
成功说服了这家伙，带自己回家。拉他手，他也没抗拒。
莫不是“扮猪吃老虎”装的。还是有其他的想法？不知道了。
看到床的时候，何宝荣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趴上去，还真是舒服哦！如果不是看到那家伙还站在身边，早就见周公下棋去了。
看他样子，又不像是要占自己“便宜”的人，胆子大了许多。
好想睡哦……好想睡觉哦……
不管了。
还怕他吃了自己不成？！
何宝荣实在是已经累的不行了，睡觉。
这会子，刚刚睡醒。
这老实的家伙，不知道做着什么美梦呢？推不动，看看样子，也不差啊。照片丑，人倒是长的还可以。
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鼻子。
黎耀辉动了动。害他想笑，又怕搞醒了他……
又伸出手，摸摸他的脸。
有短短的胡渣呢，很扎手。
不知道，亲一下，他会怎么样？
何宝荣坏坏的笑，低头。嘴唇点了点这家伙的额头，他没动。再点了点他的脸颊，他也没动。
最后，亲了亲他的嘴巴。哈哈哈，有酒的味道哦，和自己的一样。
还是想笑，忍住了……
随便的写了张纸条。内容其实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应该也会想知道自己是谁吧？何宝荣不觉得这样是多余。
他自信的想，或许这个人，真的还不错。
带上门出去。何宝荣站在楼道上笑，是一个好玩的家伙哦。
晚上，黎耀辉随便在街上吃了点什么。最好打发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吃饱了，踱步回家。想着，今晚上，好象还有场球赛？
男人么，喜欢看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一个人看球，似乎是单调了一点。这种事情，人多会比较有气氛的。
于是，不知不觉的，往昨天喝酒的地方去。
那里人多……
酒吧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黎耀辉还是坐昨天那个位置，点了昨天一样的酒。
习惯。
有球赛，自然也就有人开场赌球。不停有人问黎耀辉要不要下注。开始，他还是无动于衷。到后来，给问的烦了。心想，反正也没几个钱，当买个安静好了，省点事。
“我买……”边说着，边准备掏钱。
“我们不买。”
突然，身后伸出手，拦住他。黎耀辉回头，看到是昨晚的那个人，何宝荣。
“你……你在这里啊？” 黎耀辉说出口，又发现自己问的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自己是来这找他的么？又不是。为什么这样问呢？
“你……” 黎耀辉又想开口说什么……被何宝荣打断。
“等会再说。”
何宝荣看着这傻子要吃亏了。从黎耀辉背后绕到前面。对来招呼下注的人笑笑说：“我们就不买。”
他扬着头，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看着下注的小子：你们能怎么着吧？
下注的家伙也没兴趣纠缠，嘴里骂骂咧咧，有挤到其他人那里去了。
“其实，也没几个钱……”
黎耀辉对挡在面前何宝荣说话。
“扯线（神经病），有钱没地方花啊……”何宝荣回头，翻他个白眼。“那你请我喝酒。”
见过一面，应该也算是朋友吧。
黎耀辉想也没想的为他叫了酒。何宝荣也不客气，一屁股做在他身边。本来，酒吧设置的坐位就不大。何宝荣再挤着坐，更是狭小。
黎耀辉觉得不是很自在。呼吸困难许多……
“地方太小了。要不你坐到别的地方去……”试着建议。
“没位子了。”
何宝荣很干脆的拒绝。反正，他没打算要让开，逗这傻呵呵的家伙也是挺有意思的。
“挤一挤不就行了。”调皮的冲黎耀辉眨了眨眼睛。
“可是，真的……”
“你怎么这么八婆哦……”何宝荣转头，说话的时候。最后一个“哦”字，拉的好长。
“你看哪里还有位置。”让开一点视线，给黎耀辉看。
“自己看……哪里有位置。”
这家伙，跟自己坐挤一点，很委屈他么。不知道，有多少“苍蝇”想贴着自己呢。
没情趣！
黎耀辉探了探头，看看。
这么说话的一会功夫，酒吧里的人更多了。别说坐的位置了，就连站着，也是困难的事情。何宝荣是肯定赖这里了……
“是吧。”看黎耀辉不说话。何宝荣得意的笑了，身子又往里挤了挤……
“再坐进去一点。”
反正，跟老实人，不用客气。
黎耀辉只好照办。
所有的人，闹哄哄的看着球。
黎耀辉后悔来这里了。本想看场球，怕无聊的一个人在家。现在，为什么觉得混身不自在。
何宝荣不一样，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热闹。看的开心，会很大声的尖叫。兴奋的整张脸上，都是表情。
身子也不停的动来动去，完全没照顾后面的黎耀辉，看不看的到电视。
他挡的还真是严实。看不到什么的黎耀辉，沉默的抽自己的烟。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反正，到关键时刻。何宝荣都激动的不得了，嘴也不闲着，一定回头告诉他。
“可惜了……可惜……”
估计是看完了。何宝荣终于“安静”了一点。所谓的安静，也就是不像刚才那样疯狂而已……
“赢了？输了？” 黎耀辉问。
“输了。看我样子不就知道，笨。”何宝荣给他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不过，反正也没下注。”这样一想，他又得意起来。又没赔钱，无所谓。
“给支烟我吸。”
说着话，手也就跟着伸出来。
黎耀辉递上打火机。
“不用。”嘴里叼着烟。整张脸都凑到他面前……“就用这个。”
拿起黎耀辉夹着烟的手，点烟。
黎耀辉愣了。
被握着的手，热热的。身体也是……多么奇怪的反映啊！为什么是这样呢？对方明明是个男人来的。
漂亮。但再漂亮的，还是男人啊。
黎耀辉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的，进了个陷阱。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才能逃出去。理智告诉他，似乎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对劲的……
“我……”尴尬的开口。“我要先走。”
想要起身，何宝荣挡着，他又出不去。
“去哪里？”何宝荣没有要让他从身边出去的意思。坐着不动。他不动，黎耀辉也不能硬逼着他动。
“回家。”
这家伙，怎么这样？还早着呢。“我也跟你回去。”何宝荣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 黎耀辉已经吓着了，想努力保持镇定的。可声音还是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
“我没地方去。”何宝荣露出个很可怜的表情给他看。
“你……”
黎耀辉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昨天是因为你喝醉了。”憋了半天，黎耀辉才说了这么一句。
何宝荣笑：“那，你今天，也当我喝醉。不就行了……”说着话，又蹭过来。
“我醉了哦……我醉了……”
黎耀辉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该做其它。
……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还是个很大的麻烦。推不掉似的。
“你……你……你……”吓着了，黎耀辉好象有点结巴。
何宝荣很得意。想笑，又不能笑的太明显。老实人，真好玩！
“你不是说要回家的么。走啊？”这样说了，可一点要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黎耀辉彻底放弃和这人说话。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了。还不如不说。明明是应该发火的，但面对他，却不能。
“生气了？！”何宝荣见他不理自己了。拿肩膀顶他……
“说话啊？”
黎耀辉抽烟。他能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何宝荣还想继续逗他，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何宝荣。”声音，从另个黑暗的角落传来的。
黎耀辉什么也没看到，一堆人，谁能分的清楚啊。何宝荣听到了，并且也很高兴能见到朋友。嗖的，就从座位上站起来。
位置不是那么拥挤了，黎耀辉又觉得空的太多。失望，有这样的感觉。
“以后再聊哦……”
随便的打了声招呼，何宝荣就离开。风一样的……
他还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么多人挤在一起，黎耀辉想在人群中找找看哪个是何宝荣。又觉得他这样走了也好。刚刚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样摆脱他的。现在，他自己走了，不是更好？
其实，还是有点失落的感觉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呢？他开始迷茫……
（5月23日更新）
那天之后，黎耀辉常常会去那家酒巴坐坐。还是一样的人多，还是一样的喧闹，只是，再没见过何宝荣。
偶而，也会有些人喝多了跟他回家，又或者，他跟别人回家。都是些寂寞空虚的女人，一夜之后，以他的记性，是绝对记不住那些人名字的。在他看来，只是正常的生理发泄。你来我往，说是“游戏”，都浪费。
吻着她们的时候，黎耀辉觉得很乏味。嘴唇上，似乎有些酒味的更好些……就像那天梦里的感觉。可惜，那只是个梦而已……
何宝荣。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他呢？特别是他笑的样子，坏坏的。
像是电影画面，总是在脑子里出现。
一个月，一个月过去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记得何宝荣。
也许是他比较特别一些。
总之，何宝荣的样子，会不经意的在脑海里闪啊，闪啊的。有时候，清楚；有时候，模糊。好像生了根一样，甩都甩不掉了。
刚开始，发现自己常常去想那个叫“何宝荣”的男人的时候，还是比较惶恐。日子久了，渐渐习惯。
毕竟，再也没有见过他。
或许，以后也永不会见到了。
带人回家。
其实，今晚上的女人，并不是他想要的。无奈，外面下了大雨，越下越大，电台报，已经挂风球了。这种情况，他也不好意思，让这女人回去。
横竖只一夜，大家凑合……
快进入正题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算不上是扫了谁的兴致，本来也没什么意思。但这么晚，又没必要开门招呼谁？
挣脱缠着自己的那个女人，黎耀辉的确是听到了声音，要不要开门呢？这样的天气，有谁会来？
敲门的人，先是用很文明的方式，轻轻的敲……估计等的时间长了点，脾气不大好，见没人开门，改用捶的。
捶的门板震天响。这样就不好了，会吵到其它的邻居。
黎耀辉皱眉头，看来，不开门都不行了。
来的人，一点停下来的想法都没有，已经开始用脚揣。
迅速的整整自己衣服，开门。
何宝荣！
黎耀辉震住了，他没想到是他。
看他浑身湿嗒嗒的，外面的雨下这么大，他没有伞的么？好久没见，好象更瘦了些……被雨淋过了，脸色苍白。
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黎耀辉有心疼的感觉，然后又有一点开心。因为，他竟然会来找自己。
好冷，衣服都潮了，黏腻的贴在身上，这傻子还挡着，没一点要让开自己进去的感觉。
“你有朋友在？”何宝荣站在门口，看到黎耀辉身后的那个。难怪……
收收神，黎耀辉才知道开口：“你找我？”
废话，不找你，我来干吗？只不过，看到屋子里的那个……
“我……”何宝荣难得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
“说吧。” 黎耀辉回头看看，示意他说下去。
“我今天想住这里。”何宝荣说的时候，眼眶开始泛红。他是真的没地方去，才想到还有这家伙。这么大雨……他可不想掉头。再说，现在都淋湿了，非常的冷。要是这家伙拒绝自己，那该怎么办？
他应该不会的吧？
何宝荣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黎耀辉。如果，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这家伙，似乎还是挺喜欢自己的。这种事情，他一眼就明白了。
心想：看你怎么办？
“我让她走。”话出口时候，黎耀辉以为自己疯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恩。”这还差不多。
何宝荣听到他这么说，直接进屋。
黎耀辉跟着他身后……
“让我走……？”那女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声音立刻高八度。
何宝荣回头看看黎耀辉，又看看那女的，耸耸肩膀。事不关己，身后的那家伙，自然会解决。反正自己进来了，就不打算要“谦让”。
“走吧。”
黎耀辉拎起包，交给她，口气坚决。
“你们。”那女人脸都气青了；“神经病！”放了句狠话，踩着高根鞋摔门而去。
“唉……” 黎耀辉叹了口气。
听到叹气声，何宝荣回头：“你后悔啊？”委屈的不得了似的。
黎耀辉解释，“下那么大的雨，的确是……”
“你心疼那个女的啊？”何宝荣口气不大好，酸溜溜的：“那我走好了……”说着，也往外走。
“你知道我没这意思。”
完了，黎耀辉有被打败了的感觉。特别是每次面对着他的时候，理智啊，想法啊，全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说话错，做事错。
明明是错的。自己也知道……看着何宝荣，又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黎耀辉伸手，一把拽住了做势要走的何宝荣。“别玩了。”唉！明明知道，他是装的，自己还……
“我冷死了。”
何宝荣根本就没想过要走，摆个样子而已。黎耀辉这下拽着自己，或多或少，让他的心里很开心。还是心疼吧，就知道他一定会的。
老实的家伙，可以吃的死死的。
小小的得意。
黎耀辉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何宝荣，让他去洗澡。全身湿了的他，看起来，像是落水的小狗。这样怎么行？当然要照顾好，不然，好容易生病。
“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说着，推他进去。
何宝荣抱着干净的衣服，挺开心。这些衣服上，有淡淡的皂香，还有些太阳的味道。闻着，就好暖和的感觉，想着，这些是那家伙穿过的，更是笑。
黎耀辉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里，不知道自己要干吗。屁股上，好象有蚂蚁咬着似的，搞的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搓搓手，点支烟。
自己安慰着自己：笑死人，哪有人在自己家里怕成这样的？镇定，镇定。然后，听到水声哗啦哗啦的……
完了。大脑又暂时休克。
（24日更新）
何宝荣穿着黎耀辉的衣服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身型，其实是差不多的，但同样衣服到了何宝荣身上，会有些松散。
看来，他是真的比较瘦。
“怎么会这样呢？” 黎耀辉纳闷的，去拉了拉他衣服的腰身。空出一大截，少见的纤细。
“苗条啊……”
何宝荣得意转了个圈。“好看么？”
“还行。” 黎耀辉看到自己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果然，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还行？”什么话么？何宝荣瞪他一眼，真是块木头，骗人都不会。就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啊！
有机会，要“教育”一下。现在么，有个更重要问题需要解决。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啊？”揉着自己饿的瘪塌塌的肚子，望着黎耀辉。
“你还没吃过么？”
黎耀辉傻了，难怪他这么瘦，估计就是这样饿出来的。看看墙上的钟，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会，吃消夜还差不多。
“没有。”说的时候，还露出一副“我很饿”的表情。“你到底有没有吃的啊？”
“你等会。“
黎耀辉摞起袖子，向厨房走。他记得，好象还有点米饭，一两颗鸡蛋。凑合着，也可以炒个饭什么的给他吃。
虽然，是一个人住，该有的调料，还是常备，毕竟，外面的饭菜贵一点。去父母那里，又远了一些。
“你会自己烧啊？”何宝荣惊讶。
呵，这家伙，自己还会烧饭哦。他还以为，一般男人都跟自己一样。泡个面，拉倒。
其实，都做好随便吃点面条就算了的准备呢。没想到，黎耀辉竟然会烧饭。好玩哦！于是，也屁颠颠地，跟着他进了厨房。看着他放油，打蛋，一板一眼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三分钟之后，一盘香喷喷的炒饭放到了何宝荣的面前。
“可以吃么？”垂涎的看着这个，因为饿了啊。但还是挺不敢相信，是面前这个家伙炒的。他手艺怎么样？不会太难吃吧？
想想，自己偶尔泡个面，都跟毒药似的。
他这家伙怎么就能这样轻松的搞出这么个能吃的东西来呢？闻着，还真是满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
想吃。
又犹豫着……
信不过自己？黎耀辉哭笑不得。难得表现一下手艺，对方竟然……轻笑着，摇摇头，自己拿了筷子，先吃起来。
好饿！管不了那么多。黎耀辉这家伙，真是的，怎么自己吃起来了。
“给我。”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筷子。吃了一口……
“好吃！” 对着黎耀辉堆出个幸福的表情，笑的眼睛眯在一起。
哈！这家伙炒的饭还真是好吃，比他吃过的任何的炒饭都好吃。莫不是饿坏了，才有的错觉？暂时不想这么多。
当务之急，先填饱肚子。
黎耀辉望着吃的很满足的何宝荣，看他几乎都要把脸埋在饭里了。也跟着笑，眼睛里，有些自己没注意到的东西，又或者，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在掩饰了。
目光深情，充满爱意。浓浓的，好象要溢出来……
或许，一直“懒散”，不急着结婚是另有原因。自以为，是自己没找到喜欢的女人。
现在，才发现，原来喜欢的是“他”，而不是“她”。
黎耀辉哪里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看着何宝荣吃饭，都是幸福的感觉。绝对是“幸福”！心里甜甜的，骗不了人。唉……注定了，虽然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逃避，是因为，当时没有这么个人存在。至少，在何宝荣出现之前，他一定没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喜欢某个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跟自己一样的同性。
不可思议！
但是，他喜欢他，喜欢这个叫“何宝荣”的男人。
就现在，不得不承认。
难道，自己疯了！
算算，何宝荣跟自己也只是见过一两面而已，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又很特别。真的很特别的那种，看到他，会去想。
想他跳舞的时候，喝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非要挤一张桌子的时候……
在黎耀辉眼里看到的何宝荣，是“多姿多彩”的。而自己从生活方式，到个性习惯，三十几年了，一直是这样。
单调。
何宝荣呢？看着他继续吃。头都没抬起来过，是真的饿了。
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孩子；有时候，又觉得他很无赖。笑的样子很最美，望着他眼睛的时候，常常让黎耀辉有些眩晕。
是的。何宝荣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会心动的感觉。
以前，没有的……
何宝荣一抬眼，就看到黎耀辉望着自己，眼神直勾勾的，好少见的那种。这傻家伙，搞什么啊？看的人心里挺不舒服，怪肉麻！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但好歹，还吃着人家的饭呢。
又一转脸，想：嘻嘻，这家伙。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就回给他个坏笑。
“我吃饱了。”把盘子一推。
黎耀辉收拾桌子的时候，何宝荣已经爬到床上了。很舒服的给自己找了个位置，懒懒的斜靠着，看另个人在面前忙这忙那。
随手的，从身边，拿了支烟点。
“怎么没打火机？”抬头问。
黎耀辉从身上掏出打火机，低下头，帮他点着。正想起身，何宝荣又把点着的烟塞到他嘴里了。
狡猾的笑，“给你的。”
黎耀辉没想到他会这样。脸红了……
“谢谢。”匆忙跳开。
“你睡吧。”实在是找不到话说了，尴尬。
“那你呢？”何宝荣问。这家伙呢？准备今晚还睡沙发么？
“沙发。”
果然，这人哦。也太老实，换了自己是他，用抢的，也要睡床。
“一起好了。”说这话，还往里面让了让，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黎耀辉倒下。
这，这……好象不太好吧？黎耀辉看着何宝荣身边的空位置：“我还是睡沙发好了。”
不是不喜欢，只是……
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去铺沙发。还是离何宝荣远点好，有点怕看到他似乎是满“天真”，其实很“无赖”的样子。
何宝荣才不管这么多呢。支持起来，一把拽住黎耀辉。力气不算大，但也可以把他拽到床上来了。
“让你睡就睡。”笑着说：“不要那么八婆了，好不好？”
黎耀辉倒在了床上，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了？
向平时一样？
他做不到。于是，试着挣扎，又给何宝荣推倒。
此刻，何宝荣正用手肘抵住他。我看你怎么动的了？这样好不方便哦，干脆，整个上半身都压上去好了。
“还是分开睡好？” 黎耀辉想从禁锢之中挣脱，又没什么力气。被他压着到还好，毕竟，何宝荣没什么重量。可是，他的脸和身体，靠自己好近的。近到，甚至可以闻的到他头发上的味道，刚刚洗过澡的那种清爽皂香，淡淡的。
因为喜欢，呼吸都急促了些，需要努力的冷静下来。
“那，这样睡。好不好？”换了个姿势，何宝荣放开了他一点。不过，又怕他会跑，还是拽着衣服。
不挤了，这家伙应该不会再叽叽歪歪了吧。吃了他点饭，怎么好意思，让他再睡沙发那种地方呢。而且，其实，是自己比较怕冷。有个人靠靠，应该会暖和很多的。当然，这原因可不会说给这家伙听。
“我想……” 黎耀辉都紧张死了。就想逃开……
“想什么想，就这样睡。”何宝荣口气，则非常的坚决。而且，没一点要放开他的意思。
“我……” 黎耀辉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睡觉吧，好不好，累死了。”装的可怜一点，不怕你不心疼。何宝荣说着话，不忘加上个很夸张的“哈气”。
算了，算了。
黎耀辉很认命的不在动。可以做的，也就是让自己尽量的不要靠着何宝荣身体太近。
他觉得，身边的何宝荣像是火山，又或者是炸弹。贴到他的每寸皮肤，都要烫着自己。
僵硬而且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何宝荣。看不见他的样子，好像还好一点。不去想，身边有他这么个人就是了。
不想，不想。
黎耀辉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想什么？
这怎么可能睡的着呢，他觉得自己要疯了。动也不敢动。回头看到，就是何宝荣的脸，但他不能回头。
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僵持着……
这家伙，睡的那么远干什么？何宝荣瞪着他的后背。要知道，现在俩人睡的可是张小床。这家伙居然还有本事，离自己这么远。佩服！
吐吐舌头，翻翻眼睛，反正这家伙只拿后背对着他，看不见的。
睡不着……
伸手去量自己和他之间隔了“多远”。挺无聊的，又不知道他睡了没有。跟他说话，他听不听的到？
“喂……”试着喊了一声。
没反映么？何宝荣拿手指去戳黎耀辉的后背。死人，睡的跟猪一样。
“喂……”又试着喊一声。这次，明显比上次的声音要大了许多。
还是没什么反映。看样子，这家伙，真的睡觉了。
既然他睡着了，借个后背玩玩总可以吧？
何宝荣边想，边把手伸上去了。在黎耀辉背上摸了摸，摸到脊柱的时候，发现很像算盘。当是算盘的珠子，一颗一颗，开始数。数一颗，摸一节脊柱。
手指，顺着他的后背，一路下滑……
“你在干什么？”
黎耀辉的声音都变的沙哑了许多，抓住了何宝荣不老实的手。还是回头了……
不回头制止也不行啊。再给他这样摸下去，他宁愿去死。何宝荣手触摸过的地方，现在像是火一样的灼热。
而他自己，整个人都要烧着。
“我……”看到黎耀辉回头。就知道，他其实没睡，那也就是说，自己刚刚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哦？
何宝荣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在口气上输给他。
“没什么？”冲黎耀辉笑。
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解放”。这家伙，抓这么紧做什么？害他怎么也抽不出。
“放开哦。”小小的威胁一下，瞪几眼也好。
黎耀辉抓着没动。
“放开了……”
何宝荣的声音小了许多，自己错在先的。而且，他看的出，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是怪怪的。
有小火苗的那种。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你……”还想在说些什么的，已经来不及了。
黎耀辉吻了他。狠狠的吻了他……

（5月25日更新）
这样的吻，不是礼节性的轻触，也不是朋友间的哄闹。非常认真，非常情人间的那种。吻的热烈而且疯狂……
真正的吻。吻自己的爱人……
狠狠的，好象要把可以拥抱的爱人整个吃下去。理智是什么？
就算是有。也给欲望的火烧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何宝荣知道这把火，是自己点的，但当黎耀辉吻了……还是呆立。没有给他回应，也没有推开他。傻傻的，傻傻的任由一切自然的发生。
其实，他以为，老实的黎耀辉永远不会“主动”。而现在，他竟然会吻他。
本来，何宝荣无法确定黎耀辉爱不爱自己，现在，不用再试探。明明是被侵犯的那个人，应该怕，又或者是制止。但他只是觉得幸福……
有人呵护的幸福，怪奇妙。
老实的黎耀辉绝对是第一次吧。好生疏的样子……所以，他又怎么可以随便乱动，吓着他怎么办。
等，等这他继续……
黎耀辉吻上何宝荣的那一刻，就知道，已经注定坠落到深深的泥沼之中。越想自拔，越是不可自拔。
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想要放开手，却做不到。想要让这样的吻结束，也做不到。挣扎着，反而吻的更深，更彻底。
……
好象是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俩个人，才渐渐分开相拥的身体。呼吸，却还是一样的急促，同样停不了的，还有俩个人的心。
何宝荣的脸，红红的，喝醉了一般，却是别样的风情万种！
看着他如此的诱惑，黎耀辉又好想去吻。
理智说，还是停止，因为不忍心伤害到他。
“对不起。”声音很小的道歉。因为，看到何宝荣睁着眼睛在看自己，却又不动。难道，是生气了么？或许，自己真的是粗暴了些。
忍了忍，放开抓着他的手，充满歉意的起身……
“不要。”看到黎耀辉这家伙要逃了……这怎么可以。他不会放过他的，不会。
所以这次，何宝荣不单是吻。
双手，顺势也攀上了他的肩膀，紧紧的，抱住。爬啊，爬啊的，就整个压倒了黎耀辉，像小猫一样的纠缠，痴痴的迷离着双眼，坏坏的笑着，去咬他的耳朵。牙齿留下痕迹的时候，顺便感觉了一下被咬的那家伙的战栗，笑的更是得意。
好敏感，更容易“欺负”。
笑，笑的妖妖娆娆……说的话，却又好象孩子一般。
“你爱我？”虽然是在问，但一点也不给黎耀辉机会去答。吻一下……
“你爱我，是么！”这次，是确定。再吻一下……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继续吻着。细细密密，用嘴唇扫过他的皮肤。
他要俘虏黎耀辉，而且，他也做到了。很有自信的做到了。
“说你爱我啊？”挑逗，因为他总是知道如何可以让一个人疯狂。
黎耀辉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行动可以代表一切。
爱人在怀中，还有比这个美妙的事情么。道德理智，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拥抱着何宝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种花。应该是曼佗罗吧？好美丽的曼佗罗，在眼前，盛开出一片绚丽的色彩。
为什么会有这么美的花？
为什么会有像何宝荣这样的人？
为什么……
睡梦里，他又有梦到那只蝴蝶。这次，它没有再调皮的飞来飞去，自己一伸手，就抓的住。抓到了，他好开心！一直笑……
一直笑。
太阳的光芒直射进屋子，照耀到床上相拥的俩个人。柔柔的，在他们身上，洒下了一片金黄。
黎耀辉很满足的醒来，看到了睡的孩子一样恬静的何宝荣。第一眼，感觉是个天使……
再看这他，想到昨夜的一切。天使？好象是小魔鬼吧。
轻笑，怕吵到怀里的人。就这样，永远这样就好了。拥抱着……继续拥抱。

“爱·情”
（5月26日更新）
黎耀辉和何宝荣同居了。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黎强烈“要求”之下的结果。
那天早上，他们还很开心的吃着早饭。然后，何宝荣像八爪鱼一样的纠缠他，不给他上班。这哪行？是不是，不上班，俩人吃什么呢？钱哪里来啊？
看何宝荣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挣钱的主，花钱还差不多……不过，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告诉他听的。
“不去了，好不好？”笑的这样甜，怎么没人欣赏？
黎耀辉不说话，整理自己出门要带的东西。反正自己也说不过他，不如不说来的好些。低着头，不去看何宝荣摆出的“讨喜”样子，然后……从笑脸慢慢成生气。
“你就不能陪我啊……”何宝荣撅着嘴，一脸的不满意。
这，真是为难死黎耀辉了。他也想在家陪他，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现在看看表，已经是不早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他可是从来没迟到过呢！
“呵呵……我真的要去上班啊！”刚刚俩人关系才“好”一点。看着何宝荣跟自己发嗲，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家伙，怎么这样不知道好歹哦。自己可是难得这样喜欢一个人的，给他点颜色，他到得意起来了。
何宝荣从身后，抱着他。
“不行。”口气坚决。
真的，来不及了。看着手表，黎耀辉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有“主见”些，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能老这样由着何宝荣胡闹。
“放手。”边说，边用力的扒开他。连躲带闪的，冲了出去……想想，又不放心何宝荣一个人在家里待着。转身，停在门口，掏出了钱包。考虑了片刻，自己拿了一点够用的部分，其他，都交给何宝荣。
“拿着。”
何宝荣没想到这家伙会用“逃”的方式。气呼呼的，倒在沙发上，不理睬黎耀辉。干吗？以为给自己点钱就可以打发了么……
什么跟什么吗？就不接那钱包。
“我下班就回来。”黎耀辉就差没举起手，发个誓了。
看到何宝荣不理自己，心也挺虚。不过，自己也不是去玩的，而是去做正经事情，是工作啊。算了，算了……跟他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晚上，再好好补偿就是了。
“自己想吃什么就出去买。”丢下钱包。真的走了……
“喂……”何宝荣对着门喊。可惜，已经没人搭理自己。
“他XX的。”拿着钱包就扔地上，想想不过瘾，又拿脚加踩了几下。
着家伙，竟然就这样把自己一个人放这里“不管了”。好，你出去，我就不会出去啊。你玩你的，我就去玩我的。
反正，用的是你黎耀辉的钱。
把钱包又捡起来，拍拍上面自己踩的那些脚印……关门走人。
坐着竟然也睡的着，可见时间真的是很晚了。
黎耀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看墙上的挂钟。再次睁看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难道，是自己的钟坏了？
又抬起手表看看，也是三点……
何宝荣去哪里了？他开始想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或许，他真的只是来借宿一晚？又或许，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的以为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的？
明明俩人的关系已经到了那样的程度。
很不甘心，就这样。可是，回到家，又不见了何宝荣……
他去了哪里？黎反复的这样问自己。
开始，以为等一会，他就会回来的。等到现在，等到凌晨三点，什么耐心，也用完了。
黎耀辉开始焦躁起来，想抽支烟，然后，发现烟也没有了。
坐了太久，整个身体是僵硬的。但烟一定是要去买的，没有烟，实在是心绪难平。还有什么可以安慰自己现在慌乱的心情？还有什么？
现在，这么晚，去哪里可以买到烟？
他不知道，但一定要买。
外面的刮着风，其实还挺凉。
转了几个街，也没有看到开着的商店。他XX的，这是怎么了。买包烟也这么难么。
黎耀辉郁闷的在街上转悠……走着走着，来到附近的某个酒吧。借着酒吧招牌的灯光，看到一个人。
如果，现在自己的视力是正常，而神智又是清醒的话。那自己应该没有看错人。
是何宝荣，对么？
绝对是他。
而且，他似乎一点也不寂寞，身边围着朋友，谈笑风生。那笑的声音，在这半夜里，听着怎么那么的刺耳。
黎耀辉皱起了眉头。
“何宝荣。”开口喊他。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辉！”何宝荣好象很开心可以看到他，兴奋的张开双臂向他这里冲过来，一把抱住。
“你怎么来了？”笑着问。
“怎么来？”黎耀辉没想到他还可以笑的这么自然，还能给他这么个拥抱，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不过，脸色还是挺难看的样子，黑的，拉长着。
“是啊。”就当没看到，笑着继续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找你。”想也没想的就这样说了，或许，买烟只是自己的借口。真正想做的事情，就是出来找他。
“呵呵……”何宝荣笑的更开心了。
这家伙，还不算太笨，知道来找。
黎耀辉发现，自己想要跟何宝荣发火，其实是挺难的事情。刚刚来的时候，明明一肚子的火想要发的，见到他笑，又给他这么一抱。完了，什么话也想不起来说了。
“回家，好么？”只有这个要求。
“好。”
这次，何宝荣没反对。还顺从的勾住他一只胳臂，很亲热的贴到他身上。还是笑。
“走，走，走，我们回家。”连拉带拽的，跟黎耀辉走向他家的方向。
“不跟你的朋友再见？”黎耀辉口气酸酸的。
“不用。”脸都不转的，拉着他继续走。
黎耀辉回头看那些人，那些人好象很习惯这样的事情似的。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他们的谈话。
半夜，没什么人看到，所以，何宝荣都要赖到他身上了，贴的紧紧的抱着。
“什么朋友？”黎耀辉忍不住问。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让何宝荣这么晚了，还待在外面不回来。
“没什么，普通朋友。”何宝荣松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好象不是很愿意提到这些人的情况。
“普通朋友？”不相信。
“就是。”
死人，不相信拉倒。反正自己是不会说实话的……再说，是这家伙早上先出去，把自己无聊的丢在家里的。
不出去玩，会闷死人的，才不要。
“你朋友到是真多。”还是酸溜溜的。
“你说什么？”何宝荣放开抓着他的手，睁着眼睛，瞪着黎耀辉。这家伙，还知道吃醋啊？听的出，语气里，有好多的不满。
“你到底想说什么？”退后了一步，看着他。
“说什么？”黎耀辉看到何宝荣放开的手。忍了一晚，还是忍不住了。
“说你为什么这么晚了都不回来。”声音抬高。自己辛苦的在家里等在着他回来，他到好，跟那帮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家伙，在那里聊的那么兴奋。这怎么能不让人生气呢。
“回去。”何宝荣冷笑。
“我应该回哪里去？”
“我那里。”难道还有其他的地方么？黎耀辉不满的看着他。
何宝荣还是笑，不过好假，看的人很不舒服。
“没钥匙。”很坚决的，甩了句话给黎耀辉。
天哪！原来是这样。
黎耀辉愣了。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天大的笑话。搞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的吃醋，还错怪了何宝荣。
没钥匙。对哦……自己好想真的忘记了把钥匙给他。所以，只要何宝荣出了门，就进不去门。
为什么事情是这样呢？看来，真的是自己是错怪了他。有歉疚，可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尴尬的，站在他面前。
“我……”开不了口。
现在，换何宝荣委屈的看着黎耀辉。作势，转身就要走……
“对不起。”
黎耀辉道歉的话，冲口而出。伸手赶紧拽住何宝荣，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抱的紧紧的，怕他跑掉就不回来了。
说句“对不起”而且，有什么难的。放下点自尊，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这样强烈的爱着面前的这个人，所以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自己。
不想让他离开一点……不想。
其实，何宝荣也知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装的“可怜”一点，自然就掩盖住了他不想让黎耀辉知道的事情。
现在，家伙都道歉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定是很喜欢自己，才可以这样放下尊严。“对不起”好简单的三个字，但不是人人有勇气说的出口的。
所以，听到他这样说，何宝荣心里暖暖的。知道他很在乎自己，真的很在乎！
抬头，主动的去吻黎耀辉。
（27日更新）
从那天起，何宝荣住到了黎耀辉的身边，住进了那个屋子。因为，他可以照顾他，而且，是无条件的。
何宝荣觉得，其实，找这样一个老实一点的家伙，也没什么不好。
安全，不是么？
重要的是，他知道，他是深爱着自己的那个人。不用担心，这家伙会离开自己。有时候，“玩”的过分了，他也只是声音大一点点而已……
可以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黎耀辉一开始，真的很难适应何宝荣的古怪精灵。他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发怒，很快的，又好象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的黏过来，跟你亲热。
常常会给他搞的疯了一样，心脏不好，都不行。
但他爱他，所以愿意接受。甚至可以说是忍受……
看的出，何宝荣其实一点照顾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大部分时间，他都像是需要人呵护的孩子。
为他做这，做那的时候，黎耀辉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这样的幸福，已经抓在手里。
触之可及。
时间，不知不觉。
好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似的，他们像普通的恋人那样，开始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有首歌里唱的“你负责美丽妖艳，我负责努力赚钱”。应该，就是指目前黎耀辉和何宝荣的状态吧？
何宝荣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喜欢。笑着，拿给黎耀辉听……
“像不像我们？”
黎耀辉宠爱的看着他，回答：“像。”
曾经，黎耀辉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像过去三十年那样的无味。以为自己可以这样平淡的过下去的。但现在，何宝荣来了，他像一支彩笔，轻轻一划……制造出许多绚丽的色泽。
不一样的人，原来，也是可以相处的很好的。
只是，有时候，何宝荣对其他人的热情，超过了对自己。
这就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算算自己住到这个公寓也不是一两天时间的问题了，但楼里的每个人，都不熟。
何宝荣则完全不同。他见人就笑着打招呼，和每个人都有话说，并且话很多，有时候，甚至是很“三八”。只是，他的那种“三八”，又好像很有技巧，可以哄骗的身边的人很喜欢他。
人见人爱！
从房东太太，到隔壁邻居；从八十的，到八岁的；男的，女的……好象，他的魅力可以大小通吃。
当然，前提是，他愿意这样去哄你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何宝荣的关系比较的特别。反而，享受不到他的“优待”。
何宝荣对外人，比对自己要好。事实就是这样，不承认也不行。往往是哭笑不得。
上班的时候，黎耀辉会打电话回去给何宝荣。虽然，自己不常常跟同事交流，但最近因为电话的频率很高。已经有同事在猜测，他是不是恋爱？
公司不大，什么也藏不住。
所以，只要他拿起电话，抬头看的人的就很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都格外的关注这件事情的发展。
甚至连老板，也曾经好奇的暗示，他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自己的“女朋友”。
介绍，可以么？
黎耀辉只好陪着笑脸应付着同事们的“关心”，应付的好累。
先不说何宝荣好不好的问题。只是……很难让大家接受这件事情。再说，老板是父亲的朋友，老板知道了，父亲应该也就很快知道。
那可是要天下大乱的。
怎么能不小心……
想着何宝荣正在做什么？电话又响，黎耀辉接电话的时候，明显的感到了某些同事的注视……还不止一个人。
“喂。”
“辉……”何宝荣的声音。
不禁有点头痛了，这是何宝荣今天第三个电话。如果没有身边的这些的人在，自己会觉得很幸福。毕竟，难得何宝荣愿意主动的打电话来，平时，都是自己打回去给他的比较多。
更可怜的是，常常没人接……
“我在上班。”小声的说着，尽量不惹来其他人的注意。
“我好无聊么。”
“我会早点回去的……”他也知道，让爱玩的何宝荣这样老是待在家里，是不太好。
曾经试着劝他找份工作，都没想过他也可以赚什么钱。打发时间就好。但看到他一副心焉焉的样子，还是算了。
“陪我逛街，好不好？”何宝荣的口气是期待的。
“那也要等下班后。”不情愿，还是要这样说。
“我来找你呢？”何宝荣想见黎耀辉。
“不行。”不同意。
口气坚决，他怕给别人看见。
“那我就出去找别人了。”威胁着，不怕他不答应。
……
黎耀辉沉默不答，他已经看到有人走近了，这人还露出很感兴趣的眼神望着自己，看的他只想躲。
“好。”赶紧答应了何宝荣。
有什么事情，以后在说，主要的是现在，赶紧结束这个电话。
“哪里见面。”何宝荣听到黎耀辉竟然同意，兴奋的问。
黎耀辉报了个地方。离自己的公司挺远，要走好一段距离，但也是因为远，可以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遇到熟人。
他知道，何宝荣不管什么场合，都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总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吗，就干吗。有时候，一些太过于亲密的举动，真的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喜欢这样的何宝荣，但不愿意表现在外人的面前。
那样，会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好啊。”何宝荣开心了。
他今天，要拉黎耀辉去做一件事情。这家伙，总是怕跟自己出门似的。难道，自己很见不得人么？
本来，也没抱希望他能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想好了一些话用来“对付”，都没用上，想的一些可能性啊，也没发生。
没难度，不好玩。
不过，一会见到他就好了。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很爽快的，笑着跟黎耀辉说了最后一句再见。电话那头的黎耀辉却因为听到他笑的声音而头皮发麻。
不是吧？
他又想搞什么东西。
黎耀辉迟了一点才出公司。
来到约好的地点，却没看到何宝荣的影子，正纳闷着，四下张望的时候，一个烟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直直的，朝自己扔了过来。
本来，他是可以躲过的。可也就在这时候，听到了何宝荣的声音……
“辉……”
发呆，不小心，给飞出来的烟头烫到了一下手臂。好在，只是一个小红点。
“哎呀！”何宝荣比较夸张的叫着。“烫到了啊？”问的时候，走到身边把他的手抬起来看……脸上的表情，却是好象早就知道会这样。
“可惜了？”笑的坏坏的。
“可惜什么？”
“没扔到你脸上啊！”
黎耀辉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你故意的？”
“是。”承认的到也干脆。
“谁让你迟到了。”
这就是烫他的理由。这家伙，害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他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何宝荣讨厌等人。因为，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耐心，等的时候，会很烦躁。看到黎耀辉约好了时间都不来。气死了……
难得一次，自己没有迟到。这家伙反而迟了。还不气的教训他一下啊。老远，就看到他，正好手里有刚刚抽完的烟蒂。两个手指一弹，对准的，就是这家伙。
本来，想扔黎耀辉的脸上，没想到自己“技术”不好。只勉强扔到了胳臂。
“你……”
“疼不疼？”何宝荣笑着问。
“你说呢？” 黎耀辉没好气的反问。
要不是刚刚出门的时候，被多事的人纠缠了一下。自己又怎么会迟到。那些同事，一个两个的好奇心超级重。非要看看他约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这怎么行。所以，只好跟他们应付了一会。
一路小跑着赶到这里，身子都没站定，气都还没喘顺呢。
何宝荣就这样……
黎耀辉木口木面的站着不动。
何宝荣笑，对着他烫红的地方，亲了一下。
“这样好多了吧。”
这家伙，生气了么？待会，还要拉着他，去另一个地方呢？真把他惹火了，就没的玩了。当然，要好好“安慰”才行。
腆着脸，环上的手臂。
“走吧。”就当没刚才那回事一样。
黎耀辉没什么说的。
何宝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要是每次都生气，那还不气到要死。
“去哪里？”跟着何宝荣走，但好歹，应该知道要去哪里才行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搭理他，继续拉着他走。
“你？”也跟何宝荣相处这么久了。看他今天的“表现”，总让人不放心，老是有一种自己要被算计的感觉。
“要去哪里？”还是很不放心的跟他走。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何宝荣就是不说，反正到了，这家伙就看的见。现在要是跟他说了，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
兴奋的，拉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虽然，问不出答案。但看到何宝荣一脸的期待，又不好扫了他的兴致。顺从的，跟他去就是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到了。”何宝荣开心的宣布，示意黎耀辉抬头看招牌。
不是吧？黎耀辉的心脏再次受到打击。因为，他看到的招牌上，写这“纹身”两个字。何宝荣不是拉着自己来纹身的吧？但看上去，好像只有这个招牌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你指的是这个？”伸出手去指，黎耀辉想要“确定”自己有没有搞错的问题。
“是啊。”何宝荣点头。
这家伙，这里，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招牌么？摆出那么难看的脸干吗。
“不是吧？” 黎耀辉已经想往后退了。
“是。”何宝荣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了。还好手一直勾着他，拽的比较死，就是不松。
拉着他，进去。
黎耀辉很不情愿的，被何宝荣拖到店里。
地方不大，到处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满眼看到的，都是各种图案和花纹，桌上，散落了些纹身用的工具……
好象，那些工具是没怎么清洁过的。不然，怎么针头上，还有血渍。
有想吐的感觉。
何宝荣带他来这里到底想干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是想走。
何宝荣才不管那么多呢。已经开心的抱了本花纹图案的册子在翻。看样子，是想挑一个喜欢的。
“走了，好不好？” 黎耀辉陪着笑脸。
这家伙。何宝荣就知道他会这样，忍不住，翻了白眼。
“就不。”继续翻着图案。
到底选那一个好呢？不理睬身边的那个人。
何宝荣想跟黎耀辉留一点纪念，让所有人知道，他是自己的。
以前，试着在他身上咬个牙齿印。可是，咬的浅了，没什么用。咬的深了，又心疼把黎耀辉咬痛了。
再说，别人就算看到。谁知道，那是他何宝荣咬的啊？又没有名字，又没有记号。
那天，偷偷出来，见了一个以前的朋友，他身上，有个好漂亮的纹身。纹的是他现在爱人的名字。
何宝荣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哦！
看着那个纹身的时候，挺羡慕。不知道，如果自己和那家伙，都纹了会是什么样子？
想试试，给黎耀辉一个标记。
然后，他就是永远属于自己的了。不是么？
何宝荣低头挑着图案的时候，店主出来了。
一个猥琐的小老头，戴着好大的眼镜。跟他的店一样，看上去，让人倒胃。黎耀辉不喜欢他的店，也不喜欢他的人。
“选好了么？”声音沙哑。
“好了。”
“没有。”
俩个人同时回答。
何宝荣瞪了他一眼。再次跟店主说：“好了。”然后，把图案递给老板。
“就是这个。”
“等一下。” 黎耀辉觉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下自己的观点。“我是绝对不会纹这个的。”
“绝对不会。”怕何宝荣又开口。再次强调！
“我想要。”何宝荣也很坚决。
“给别人看到不好。” 黎耀辉无奈的解释。他怕给别人知道……再说，自己还要出去工作。
“有什么好不好的。”看着他。
黎耀辉不想争执这个问题，他想走了。何宝荣看的出……
他要留住他，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黎耀辉已经开门，何宝荣从身后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我想你可以纹上我的名字。”
这才是今天带他来的目的。
黎耀辉不支声。
“我想，有个标记，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轻声说。
黎耀辉还是不说什么。他知道，何宝荣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他会半夜把自己吵醒，就为了问一句：你爱我么？
会在深夜里被噩梦惊吓，会紧抱着自己，会老是缠着问这问那……
这些，都是平时看不出来的。是何宝荣脆弱的一面。
来纹身，应该也是因为，想要完全的拥有自己。这让黎耀辉很感动，至少，这说明何宝荣是喜欢他。
“好么？”见到黎耀辉动摇。继续问，声音好柔……
“好不好？”
这家伙，怎么还没反映啊？抱的手都酸了。
黎耀辉只好转身，看到那老板正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把何宝荣拉到一边。
“你看，那些东西多不干净啊，容易生病……”用哄的，何宝荣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
何宝荣看看“是……”想说什么。
“还有，纹这些，应该是很疼的。”黎耀辉知道何宝荣怕疼。连挑个手刺，都会叫半天的人。
对哦。会疼的。何宝荣想到会疼也怕……不过，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黎耀辉走。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到这里来的。
要是以后在想带他来，就难了。
肯定的。
俩个人，僵持着。
那猥琐的小老头，站在他们身边笑。这样的小年轻，自己见的多了……
“到底说好了没有？”
“不纹。” 黎耀辉这次最干脆。
何宝荣怕疼！本来，这家伙不说，也就算了。给他这么一说，看到那些纹身的针什么的，还真是不舒服起来。
但也不走，想其它的。
“走吧。” 黎耀辉以为终于有这么一次是说服何宝荣了。拉着他，准备出门。
何宝容很沮丧，还是不动。
“不如，你们打一对耳洞好了？”那老板见他们半天还站着，忍不住建议。
“可以么？”何宝荣又来了精神。
一对耳扣，也是不错的主意哦。而且，打一个眼而已，不会太疼。
“可以，一人一个。”老板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子耳扣。都是银的，很小巧，很漂亮。引的何宝荣开心的跳过去挑选。
摇头。
黎耀辉有想打一顿这个老板的冲动。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劝住何宝荣的，现在，给老板一说，他又来劲了。
耳洞？从没想过，自己戴起这个会是什么样子。但比起纹身，好象容易接受多了。
不说话，就是不反对。
其实，反对也没什么用了。看何宝荣那样子，今天，不留点什么，是不会走的。
何宝荣挑了一对耳扣，期待的，望着黎耀辉。
看你这次，还找什么借口逃跑了……
气枪一针扎下去的时候，黎耀辉看到何宝荣满意的微笑。
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走出来，何宝荣左耳上有了一个小巧的耳扣。
同样的一支，在黎耀辉的右耳上……
晚上，拥抱的时候，何宝荣用嘴唇亲吻他的耳朵，他也是一样……
一起照镜子，镜子里的一对耳扣。
和一对带着同样耳扣的俩个人……幸福微笑。
（28日更新）
黎耀辉刚刚走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
到底是什么感觉，又说不清楚。
坐定，就立刻有同事走过来了。
“昨天那个是你朋友？”
黎耀辉心里一惊。他看见了？
“你说什么？”笑一笑，还是先装不知道好。
此人也笑，样子诡异，看黎耀辉避重就轻，不问了，转身回自己位置上去。
虽然，这人走开，没有再说什么。
但黎耀辉的心却乱了起来。他又不傻，看到大家笑的那个样子，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有点惶恐不安。
“呦……这是什么？”同事看到他戴了只耳扣，大声叫道。
糟了。忘记把这个从耳朵上摘下来。黎耀辉很尴尬的抬头看着那个说着话的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有如此“新鲜”的新闻，立刻就围上来几个人。围在他的身边开始“讨论”起来。
“怎么想起来的？”
“很新潮么……”
“……”
“……”
三言两语，黎耀辉觉得自己像是放到动物园的什么玩意，正在供人参观。非常的反感！但又不好发作。只好硬忍着怒气，陪着笑脸。
心里想，如何才能打发掉他们这些人。
只用了一天，整个公司就都知道昨天他跟“朋友”逛街的事情，还有耳朵上的耳扣……
揣测，每个人都看着他，“关心”着他。
小道消息传播的快。到下班时分，已经不知道衍生出来多少个版本的情况来。不是事实，可也给他们说的有声有色。
黎耀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怎么对付这些人才好。明明是谁也不想搭理，因为是在工作，躲又没的躲。压抑，郁闷的，度过了此生最让人难已忍受的一天。
很疲惫的回到家。他以为到家就好了，谁知道开门后，又发现何宝荣不在……
又不在？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望着空空的房间，发呆。
沮丧的，点支烟，给自己倒水喝。
不知道是不是人倒霉起来真的是背运到家，竟然连一口水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呢？
真他XX的！
拿着杯子想要摔，想想，忍住了。
“何宝荣。”很大声的喊，屋子就这么的大，又怎么会看不到人。声音再大，也没人听的到，没别的，就是想喊一声而已。
何宝荣，又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平时，黎耀辉一定会去找他。
何宝荣来来回回会去的地方，自己知道。因为以前常常回来也见不到他，每次都是在这些地方，找啊，找的，几次之后，也就习惯了。
但今天不一样。
他很累，没有心情，也不想出去。
如果，现在何宝荣在自己身边，他会觉得很好。但现在，何宝荣不在。这让他更加的难受。
昨天，还好好的，俩人去打耳扣。
现在，又是只有空空的屋子……又是自己一个人。
什么玩意。
就是这该死的耳扣给害的。
黎耀辉除下耳朵上的耳扣，扔在桌上。他不戴了，以后都不。
赖在沙发上，等何宝荣回来。
何宝荣进门的时候，发现连灯都没开。
难道，那家伙没回来？奇怪着，摸到了开关。有光亮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黎耀辉。
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喂。”探头去喊。这家伙，怎么在这里就睡了呢？何宝荣伸手，想要把他扶到床上。
脸刚刚低下来，就看到黎耀辉睁开了眼睛，正望这自己。这也好，反正自己搞不动他，他能自己睡到床上，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气。
“你醒了。”何宝荣歪着头，冲他笑。
黎耀辉没说话。
这家伙，今天怎么了？何宝荣看到他黑了张脸，一脸不高兴。撅起嘴，要去亲他一下。
“吃过了没有。”
他头动了一下，还是不说话。何宝荣的吻，没亲到……
推开何宝荣伸出的手，径直走进厨房。
“你还没吃过？”何宝荣依着门框上，看他自己给自己搞吃的。
黎耀辉不理睬他。东西拿起，放下，声音很响，噼里啪啦的，发泄着心里的不满意。
“我问你吃了没有？”
见他这样，何宝荣脸也挂下来了。这家伙，又怎么了？
不出声。
“我吃过了。”
何宝荣说完，不睬他。
那晚，没人说话。
何宝荣累了，睡的挺好。身边的黎耀辉抬着眼睛，望了一夜的天花板，直到天亮。
太阳高照，何宝荣醒了。
黎耀辉已经上班去了吧？抬头看，身边空的。时间不早，应该也是走了很久。
随便的套了件外套。在屋子里闲荡……
叼支烟，在桌上翻找打火机。一抬手，不知道碰着了什么，掉到了地上，叮当一声。
俯下身体，看到了一支耳扣。
属于黎耀辉的那个……
皱眉。难道他没有戴么？捏着耳扣，何宝荣很不高兴的看手里的东西。那是有特别意义的，而现在，黎耀辉竟然就这样把它随便的放在桌上。
他搞什么？
何宝荣想知道为什么？立刻就播了电话给黎耀辉。
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有人接。平时，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再播，还是没有人接，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
何宝荣手里捏着耳扣发呆。
电话响的不停。黎耀辉只是看着，不动。如此反复……
再伸手，已经挂断。发出“嘟……嘟……”的忙音。
叹气，不理会身边同事的眼神。
想何宝荣，猜测刚刚电话是不是他打来了？心绪不宁。
回家推开门。
还是不见何宝荣……
摊倒沙发上，继续等。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会回来？又是这样……
心里很难过，如果何宝荣现在在身边就好了。他想解释一下，自己今天不接电话的事情。
大家应该好好谈谈。
整晚，何宝荣都没有回来。
整整一晚。
天亮的时候，黎耀辉开始着急。
他去了哪里？要不要去找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上班。说不定，晚上回来的时候，何宝荣也回来了。
再开门，还是空空的屋子。
黎耀辉犹豫着，站在门口……
“何宝荣。”
没有人答应。
隐约的，黎耀辉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突然，想到什么，冲到桌上，找自己放的那个耳扣。
没有。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黎耀辉不甘心的，继续在屋子里找。
还是没有。
心已经下坠！
去何宝荣会去的地方找。
酒吧，餐厅……一家，接着一家，都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何宝荣来过。
黎耀辉越来越手足无措。
郁闷的站在街角抽烟，一地的烟蒂。路人经过，偶尔侧目，他也不在乎了。满脑子，就是下面要去哪里找何宝荣。
一路找下来，始终不见何宝荣的影子。
他已经失望。
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对何宝荣了解的好少。他甚至不知道他原来住在哪里，有什么亲人，认识哪些朋友。
一无所知……
又应该怎么找呢？
难道，就这样失去了何宝荣。
疲惫的往回走，不知何时走到了与何宝荣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吧。
对啊。还有这里！这里没有找过……
抱最后一点希望的推门进去。希望在这里可以找到何宝荣。
如果说，刚刚自己进门的时候，是多么的想看到何宝荣的话。那么，现在是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了。
甚至，情愿自己一辈子没见到过何宝荣。
站在酒吧里，看到了他。不过，不只他一个人，身边还与另个男人，正抱着他。
那本该是属于自己的何宝荣，现在，在别人的怀里。那本该是拥抱着自己的手，此刻，正搭在陌生人的身上。
黎耀辉感觉给人打了一棍子。一下子，就懵了！有血往脑袋上涌，让他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
捏紧了拳头，想冲上去，把何宝荣拽回自己身边。但脚下，又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只是站着，看着他们。
一动不动。
何宝荣看到黎耀辉进来了。
他以为，昨天他就会来找自己，结果他没有。
身边这个搭讪的人，纠缠了自己好久。喝醉了吧？谁知道呢。同样的寂寞，让俩个人放纵的纠缠在一起。看到黎耀辉，他也不想放开这个人。
这家伙想看，就看好了，谁不在乎……
主动的拥抱，眼角，看到黎耀辉愤怒的脸。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何宝荣心里，有报复的快感。
冷笑，和这醉了的人接吻。
贴上的，是自己厌恶的嘴唇。不过，没什么关系，因为，另一边，看到黎耀辉快要燃烧的爆炸的脸。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忍无可忍，黎耀辉一拳打上来。把正在和何宝荣亲热的家伙，打分开了。
哪已经喝醉的醉汉，趔趄了一下，倒地，再没爬起来。酒吧里的保安冲了过来……
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黎耀辉一把拉起何宝荣就跑。有好事的人，情不自禁的鼓掌。听到声音，黎耀辉觉得头疼！又不是好事情，这些人脑子有问题。脚下不停，离来了现场。
跑了不知道多久，何宝荣一把甩开他的手。
“放开。”声音冰冷。
黎耀辉不放手，站着喘气。
何宝荣很用劲的想要挣脱。
“够了。”黎耀辉大声吼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理得我？”冷笑，继续挣扎着要转身走。
黎耀辉推他到墙角，控制住他的身体：“你到底想怎么样？”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何宝荣仰起脸笑。
黎耀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笑容，可以看的出，何宝荣不是真心。
各有各心事。僵持着不动！黎耀辉试着吻何宝荣，他没有动。不挣扎，也不逃避，站着，让他吻。
嘴唇冰冷。
（29日更新）
陌生的吻。嘴唇接触到的，好象是具雕塑，没有生气。似乎自己正在拥抱的，是不相干的另一个人。
黎耀辉放开被自己禁锢的何宝荣。
抓不抓住他，都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人在面前的，心不在，也是一样。
何宝荣目光涣散的站立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冷冷的，隔开了俩人的距离。虽然是无形的感觉，却足以使俩人相隔千万里。
“你……”想起酒吧里那个抱着他的男人，黎耀辉又有些恼怒。打破这样的局面，正要质问他。刚开口，就被何宝荣打断。
“你的耳扣呢？”
何宝荣反问。
一边说，一边拿出黎耀辉的那只耳扣。
“为什么不戴这个。”眼神直视他，没有了平时的玩笑样子。
他想知道原因。他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使他摘下了这样有意义的东西。这是属于俩个人的。是他给他的，就要一直留在他身体上。
自己的还戴着，他有什么权利摘掉。
要一个回答而已……
等，却没有回应。
黎耀辉沉默不答。他不想告诉他，是因为自己觉得有压力；不想告诉他，自己听不得那些闲言碎语；不想告诉他，自己其实还是很介意别人怎么看的。这些，都是不能说给何宝荣听的。
所以，他只有沉默。
黎耀辉发现，原来不会撒谎，是多么可怜的事情。就像现在，自己如果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就不会搞的这样尴尬。
“刚才那人是谁？”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转移话题。这也是使他愤怒的导火索。
你还有权利问我！何宝荣冷笑：“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没有答案么？连一个借口也没有？
面前的人，先放弃了俩人共有的信物。那么，他有什么必要，为这样的人，约束自己的行为。
本来，自己就自由习惯了。若不是为了这家伙……
何必呢？
他XX的，自己不玩了，还不行啊！
“你觉得我是多管闲事？”黎耀辉不自觉的，抬高了声音。“你忘了我们什么关系？”
“我们有关系么？”何宝荣抢白，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撇清楚俩人之间的感情。
“你……”黎耀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的涨紫了脸，想要骂，又没想到要骂什么。
他一向不善言辞。平生，更是除了何宝荣这样的异类，没遇到其他人是这样的。
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事情么，除了使劲的抽烟。
为什么不说话？何宝荣盯着他看。
自己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他摘掉耳扣的理由而已，这样，也不行。难道，戴上这个耳扣，就这为难他么？
介意这个耳扣，其实，就是介意俩个人之间的关系。何宝荣不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是这个原因。如果是，那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除了离开，自己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式。
何宝荣决定不再理睬面前的人，把手里的耳扣扔给他。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还要他的耳扣做什么？
“拿着。”
那原来是一对的，现在，不属于俩人的了。自己的，自己带走，黎耀辉的，随便他怎么处置。
他不需要向谁交代，想走就走。
没想到会是这样。
黎耀辉看着何宝荣从自己的臂腕中滑出去，消失在夜色里。明明是非常想要挽留住他，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东西，怎么也讲不出话。
只看见他离开的背影。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很伤心，所以黎耀辉试着让自己想想以前的经历，毕竟，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分手”这样的事情。
以前那么多，都过来了。这次，应该也没有问题。
或许，何宝荣是特别的一个。但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追不回来。
可是，为什么自己那么沮丧和难过呢？
为什么？
为什么？
黎耀辉脚步沉重的走回家。打开门，还是一个人，这跟没有出去找之前有什么区别么？没有。
找到了何宝荣，然后，又失去他。好可笑的事情！
也许，明天，一觉睡醒，一切就会好了。自己安慰自己。不然，还可以怎样？
何宝荣。曾经拥有过的，一瞬间……又失去了。
夜里，辗转反侧。并不大的屋子，突然觉得很空旷；并不大的床，突然觉得大的可怕。
一个人，原来是这么寂寞的。以前，为什么不觉得？
不知道，何宝荣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又找到了另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正靠在另个人的怀里……
一想到这些，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睡不着，怎样努力，还是睡不着。因为嫉妒，又或者是难过……怎样都好。不想去想，却越是要去想。
何宝荣的样子，他的笑，他调皮，他生气……一切的一切，在脑中反复，折磨着黎耀辉。
另一边，何宝荣身边，躺着别人。
他甚至，连这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贪图方便而已……一晚上的欢娱。从某个角度看上去，这人还有点像黎耀辉。
该死！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呢……
应该像以前一样，尽快的忘记他，从新开始。
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点上烟，去猜测，因为同样无心睡眠。
（30日更新）
黎耀辉又这样过了很久，时间或许真的可以洗掉人的记忆。慢慢的，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照样吃，照样睡，只是，很久没有在和谁交往。
他做不到，试着，找了些人来代替何宝荣。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拥抱的时候，何宝荣的样子，不自觉的就跳到脑袋里来。
梦噩一般，挥之不去。
与其这样折磨自己，到不如什么人也不找的好。
深深的痛之后，越来越觉得自己怕受到伤害。
父亲来电话，让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去吃个饭。好久没回家了，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意。每当父亲和家人以一种很期待的眼神向他询问近况的时候，他就很惭愧。
看身边同年龄的人，早就事业有成，或是成家立业。母亲看着别人的孩子，希望他也可以早点结婚。带来新的生命来安慰一下他们苍白的生活。
他做不到。
坐在家里，发现今天的晚饭，有点鸿门宴的味道。
除了自己家里的人以外，还多了些不认识的人。显然，家里人要为自己相亲。黎耀辉没有想到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大家。
某个似乎是见过面的亲戚，带来了一个长的素净的女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逃跑好，还是应承下来。总之，这样的场面，让黎耀辉尴尬。他的不自在，也连带的身边的人也不自在。那个女孩子，更是羞涩的没抬过头。
“这是贤淑。”那个亲戚介绍。大破冷场的局面。
“你好。”黎耀辉机械的回答，只是出于礼貌而已……他甚至没怎么看过。埋头吃饭。
母亲好象很满意这个女孩子，拉着她问长问短。这样也好，少了很多需要他说话的机会。本身，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应该说什么？
吃着饭。
黎耀辉心不在焉，思想，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父亲咳了声，他看出来自己是在敷衍大家。他一直很畏惧父亲，这一声，把他的神志，又拉回来。
也许，试着交往一下，也可以。
看着大家，黎耀辉有点认命。
反正，人都是要结婚的。和谁结婚，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家里人满意。
自己很少让他们满意，也很少让他们开心。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吃完。到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竟然也答应了和这个女孩子交往的事情。
点头的时候，父母的脸上，难得的，有了笑脸。这是他唯一感到欣慰。
送这位亲戚和女孩子出门。父亲示意有话要和他说，黎耀辉于是很快的，又回来。
父亲把他带到房间，只抽烟，不说话。这让黎耀辉摸不到头脑了。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住你那里的男的是你什么人？”
父亲还是开口了，非常严肃的问。他听到了些流言蜚语，关于他儿子的，这让他很困惑。他需要儿子给自己一个解释。
黎耀辉心里一惊！
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是问他这个，他还以为，父亲叫他进来，是问刚刚女孩子的事情。
何宝荣的事情，父亲知道了。
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司里现在还在谣传着些内容，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一直没有停止过。如果，没想错的话，应该是父亲的朋友告诉了他。
“朋友。”黎耀辉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方式。
“朋友？”父亲直视他的双眼，似乎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是的。”
何宝荣已经离开了。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父亲叹了口气。既然儿子不愿意说，再问下去，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那有什么必要继续这样的话题呢。
“你好自为之吧……”儿子大了，除了劝告，其他无能为力。
黎耀辉点头。
回自己那里，倒在床上沉思……
何宝荣，何宝荣……一个似乎再不会和自己有任何交集的人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彻底，其实，一点也没有。刚刚父亲提到，他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悸动。
他想忘记。
谁来帮他忘记？
把头埋到枕头里，鸵鸟一样的，逃避一下就好。突然想到，这里，曾经也留有何宝荣的味道。挤出个笑容，笑的好苦……
理智提醒自己，把自己拔出来，行动却出卖真实的想法，让他抱的更紧，好象抱着的，不是一个单纯的枕头。抱着的，是何宝荣。
他想这样抱着他，从前一样。
不知道，何宝荣现在在哪里？
黎耀辉下班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女孩子。他是知道的，因为刚刚父亲已经打来电话告诉他。
“你……”不好，自己昨天没留意她的名字。
“贤淑。”她善意的提醒。
昨天认识黎耀辉前，她还是很排斥这样的相亲的事情。看到要和自己相亲的人，想法有些改变。
她晓得自己长的不是很漂亮，所以，没有太高的要求。对方人好就可以了。黎耀辉一眼看上去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昨天看他父亲只咳了一下，他就抬头的样子，真的非常的好笑。
黎耀辉的母亲跟她说了好多关于儿子的事情。既然，对方是属于害羞的那种人，自己又怎么能这样拘束。
刚刚，黎耀辉的家人，打来电话，约了这里见的。她以为会见到两位长辈，谁知道，见到的，是他。
看起来，有小小的被“设计”的成分在里面。脸红，想转身就走，对方已经跟自己打招呼了。
“哦！贤淑。”黎耀辉身不由己的开口，想了一晚上，根本就没好好睡觉。想何宝荣，想父母，想自己……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答应下来的后果。父亲在电话里交代的很清楚，必须跟这女孩子好好相处。
“我们去吃饭？”说了个建议，有点幼稚的希望对方不答应。
“好。”
天，她为什么答应了。
黎耀辉知道，是自己想逃避。脑袋乱乱的……他不想害人，也没有办法直接的拒绝面前的人。
她看上去很善良，也很温顺。和何宝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何宝荣不会不好意思，不会羞涩的这样看着自己，不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宝荣总是折磨着自己忍耐力，惹的他发火，很满意自己制造各种麻烦，并把这写问题全丢个自己……
他们不同。何宝荣是火，热烈的，要烧毁身边所有的人。
这个女人，更像水……平静纯洁。好女人一个，只是他黎耀辉配不上。
吃饭，两个人，没什么话。不尴不尬……
她看着他，想他在想什么？
他埋头，躲避着对面的人的眼神。想着如何拒绝才不会使对方伤心。
“我……”鼓足了勇气，开口。对面的人期待的等着他开口，让他犹豫。
“我们……”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让开一点。”
有人突然的插了进来，一个身影，站到了他们的桌子前面。黎耀辉抬头，惊讶的张大嘴巴。
何宝荣！
“叫你让开，没听到啊！”何宝荣毫不客气的命令。
黎耀辉挪动了一些位置出来给他。
何宝荣坐下，故意贴着他，挑衅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这家伙，真是没眼光，就找了这么个丑八怪。
“你朋友？”笑着问黎耀辉，眼睛盯着贤淑。
贤淑没想到会有人来打扰，还是这样的人！看着他们一起坐着，感觉怪怪的。但礼貌上，是应该打个招呼的。
“你好！”
何宝荣不理她。
“这个好吃么？”转脸问黎耀辉，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食物。
“还行。” 黎耀辉脑袋都空了。没想过再见到何宝荣，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团乱，真的是一团乱了……
乱，但是很开心。克制不住的开心。
何宝荣问了，他想再叫一份这样的吃的。正招手，被何宝荣拦下来了，他不知所云。
“就吃你的。”笑的撩人，眉眼都是得意。看着黎耀辉，把嘴巴张开了……
贤淑愣了！
何宝荣脸冲着黎耀辉，眼睛瞟对面的那女的。丑八怪，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怕你啊。好呀，你想看，让你看好了。
黎耀辉哭笑不得，不愿意动。
“我饿了。”何宝荣撒娇。
叹气，认命的夹了一点给吃。黎耀辉这次是真的不敢看对面的人了……
何宝荣吃着嘴里的，满意。好，摆平了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对面的这女人了。
跟我抢，哼！
“你好？”这次，换何宝荣跟她打招呼。
“你，你……你好。”吓到了，说话都有点结巴。贤淑想破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对面的俩个人，他们在干吗？调情么？天，上帝……
“你们是……？”何宝荣从容的问。
贤淑，你怎么这么没有用啊？自己给自己打气，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面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漂亮。看到就自卑，不过，她不会轻易承认。
她还有黎耀辉父母做后台。要把刚刚丢了的面子再找回来……
“我是他女朋友。”不结巴了，但底气还是不足。
“是么？”何宝荣冲着她笑。笑的她心里发毛。
“她说的是真的？”
何宝荣调头问黎耀辉，给了他个你敢说“是”就试试看的要挟眼神。这家伙，找个丑八怪，没眼光。死女人，哪点比自己强？
如果说，刚刚看到黎耀辉时候，想过来捣乱，那么现在他改变注意了。他要赢回黎耀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黎耀辉只能是自己的。
只能是！
“你……”贤淑看到黎耀辉不说话，心渐渐凉……仅剩的那么一点尊严支持着她坐着。
何宝荣很满意目前的状态。但这讨厌的女人为什么还不离开呢？哦……不走，是吧？等着……
没防备的，何宝荣抓着黎耀辉的衣领，拉向自己。大庭广众的吻上他的嘴唇。
黎耀辉傻眼。
贤淑傻眼。
死人，还是没戴耳扣。贴着他，何宝荣看到他空空的耳朵。好，你不戴这个，就送你点别的。
使劲的，在黎耀辉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咬出一个小小的伤口，渗出细小的一个血珠……
疼痛，让黎耀辉反射性的推开了他。
贤淑再也看不下去了，抓起皮包就走。
占时不去管身边的何宝荣，黎耀辉冲出来，拽住了她。看到她已经有眼泪要掉下来。
“对不起！”这是今天唯一一次面对着她说的真心话。
她甩开他……
看着她走远，黎耀辉头疼的回头看罪魁祸首。
何宝荣翘着腿，去抹嘴边刚刚粘上的，他的血丝，笑的开心的不得了。
“黎耀辉，不如我们由头再来过。”不是询问，是命令。
黎耀辉站定，看着他。
幸福的感觉，失而复得的欣喜，让他忘记了可能要面对的暴风雨……
不如由头再来过。听起来，是那么的悦耳动听。没曾想，这句话，会成为以后纠缠一生的咒语。
何宝荣孩子一样的伸出手，笑着等他拥抱。他哪里也逃不了……
（31日更新）
何宝荣跟着他，回到了俩个人住的地方。
开门的时候，黎耀辉转过头看。真的不太敢相信，何宝荣还会到自己的身边。好象梦一样的，失去了他，然后，又拥有了。
环顾四周，一段日子没待在这里，好象这里变的不如以前干净哦？不过，这不是问题。
何宝荣开心的翻找自己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看到它们还放在原来的地方。笑的更灿烂。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改变，就向他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黎耀辉，也还是那么爱自己。
这才是自己最得意的成就。
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亲吻。
吻过脸颊，吻过嘴唇……柔软的双唇，贴上他的肌肤。黎耀辉幸福的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热情和温存。两个人像是要把彼此溶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抱的好紧，好紧……
好累。
何宝荣疲倦的把下巴搁在黎耀辉的肩膀上，看他空空的耳朵。又想到他不愿意戴耳扣的事情来，还是气。
张着嘴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喂！”
黎耀辉本来都要睡着了，突然的疼痛，让他惊醒。“你怎么又咬人了？”真是受不了他了。咬的还真是疼啊！一点也不客气。
“我喜欢啊！”何宝荣笑：“你的耳扣呢？”
提这个？黎耀辉觉得自己要疯了。不过，看着他一张小脸那么可爱的份上，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的，从抽屉里掏出小盒子，打开，拿出来。
这家伙，还好他留着。何宝荣很满意的看着他，伸手接过耳扣。
“我的在哦！”献宝一样的，把自己戴的耳扣，歪着脑袋给他看。黎耀辉心动了。
“你也戴上，好不好？”把他的递个他。
黎耀辉不回答，何宝荣不甘心的拿身体推推他……继续进行游说。
“戴上好不好？”声音甜腻。
黎耀辉正想着事情，还是没回答。
“戴上好不好？”再甜一点，接着问，不怕他不答应。
天哪！他还真是能烦人……黎耀辉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点了头。反正大家现在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都听说了。本来就是再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到不如戴上耳扣，这样，至少，有人开心。
比如何宝荣，比如自己。
他答应了！磨了半天，终于有结果了。
何宝荣兴奋的跳了起来：“真的！那就要一直戴着，再也不许摘下来。”边说，边亲自给他戴上。
哈哈，这下，套牢了吧。很满意的，看着那只小巧的银质耳扣回到了黎耀辉的耳朵上。觉得，他又是属于自己的了！
“这下，可以睡觉了么？”笑着摇头，这个何宝荣。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伸出手，揽到怀里，宠爱的看着他问。“满意了？”
“恩。”
何宝荣点头，终于老实的贴着他，不再捣乱。
玩累的何宝荣很快就睡熟了。刚刚，黎耀辉还是很幸福的享受着身边人带来的温暖。现在，静下来，不禁要想想如何跟家里人解释的问题。
没按照父亲的意思和贤淑交往已经是不对了。又多了何宝荣这样一闹，事情就更加的让人头疼。
一想到，何宝荣在餐厅里的表现。真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好。
他吃贤淑的醋，这是黎耀辉高兴的事情。可是，他这样整人家，就是不对的了。
而且，其实贤淑真的是不错的女孩子。
可惜，他的心，已经让何宝荣迷惑了……不知道，贤淑回去之后，会怎么跟他的父母说这事情。
不知道了？
看来，一场风波是难免的。
叹气……望望身边的何宝荣，他睡觉的时候，就像天使一样的可爱。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弃心爱的人。
“我一定可以保护你的，你放心。”
其实，何宝荣听不到。这样的承诺，与其说是说给他听的，到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黎耀辉需要自己给自己鼓励来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意外的平静。家人始终不知道何宝荣又与自己和好的事情。看来贤淑什么也没有跟自己的父母说……
这让黎耀辉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何宝荣这次回来，就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俩个人的关系比以前更好，这让黎耀辉安心了很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没有人再提起这次不愉快的分手。那么，就当它不存在。
何宝荣看上去越来越健康，因为有人照顾。总是一副很乐的样子，笑起来，妩媚动人，常常逗的黎耀辉开心不已。
渐渐习惯了公司里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听不听，都无所谓的。只要想到每天回到家，何宝荣露出的渴望的眼神。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可惜，这样的渴望，不一定是对着自己，而是因为他饿了……
“今晚吃什么？”总是自己开门后听到的话，黎耀辉摇头。
“我饿了。”抱着枕头的何宝荣蜷缩在沙发里，表情垂涎。等着他搞吃的给自己。
黎耀辉扬扬手里的菜。
“等一会。”刚进家，就进了厨房。
何宝荣跟着也进去了。看到他熟练的操作，有点心痒痒的。好想自己也试试，不然，老是要等这家伙回来才有的吃，会饿死人的。
“我要学。”说着话，挤到黎耀辉的身边。
切菜，给后面的人一碰，险些切到手指。
“别闹了，好不好？”他可不想厨房从此报废。记得刚开始让何宝荣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想过要教他自己搞些简单的食物。这样，就算回来迟了，他也不至于饿着自己。
但没天分就是没天分。
何宝荣可以炒饭放生米，酱油倒半瓶……炒出来的东西，是人都不想吃。大部分，是黑呼呼的一陀，根本就看不出原来是什么？
而且，更恐怖的是，如果他想做的食物，就一定要有人“欣赏”。也就是说，要有人吃，每次倒霉的人，都是自己。
天！没吃死真是幸运……
如果，烧个简单的开水，也可以把厨房给烧着的人，你还可以指望他干什么？那是做梦。认识到了这点之后，黎耀辉是彻底的打消了让何宝荣进厨房的想法。
他会用开水泡速食面吃，已经是不错了。
其它，想都别想。
“我买了烟，在包里，去拿出来抽。”
找个借口，赶快把何宝荣推出厨房，不能让他在这里捣乱，不然，今晚上连饭也别想吃了。
“可是，我很有诚意？”何宝荣不愿意出去。
黎耀辉头疼了，改变招数。
“你洗澡了没有啊？”
“洗了。”边说，边把脸凑上去，给他闻闻。“香不香？”
“这个香不香？”黎耀辉捏着块生肉，拿到他脸面前。
“咦……”何宝荣直躲。这家伙，拿这么恶心人的东西干吗？红红白白的，还有些滴滴答答的血水，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还要待这里？”计谋得逞，得意的看何宝荣乖乖的退出厨房。
“不要。”
“为什么不吃了。”黎耀辉看到何宝荣抱手，坐在桌子面前发呆。刚刚不是还说很饿的么？
“就是你。”何宝荣冲他翻白眼。
“就是你，给我看那么恶心人的东西。害我没胃口。”一想到刚刚在脸前面晃过的那片肉，就浑身不舒服。
“呵呵……”这到是没想过的问题。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吃，这样饿着吧。
“这个的确是香的……”夹了菜到何宝荣的碗里。
“不要。”
说完，嘴巴都捂上了。
“这个试试……”又换了其它的菜。
手捂着，摇头。
黎耀辉怎么劝他，他都不愿意吃今天晚上的菜了。
“那你想吃什么？”对着何宝荣投降，怕他饿着。
“粥。”想了一下，“鸡肉干贝粥。”
“这会做来不及了吧？”时间不够啊，做出来，何宝荣估计也要饿死了。
“笨，不会出去买啊。”丢给他个“你很白痴”的眼神。这家伙，脑子不会转弯的。
也对。
“你跟我一起出去？”
“不去，饿死了，没力气。”何宝荣赖回沙发上，不愿意动。
“那你等我一会。”
黎耀辉带上门，出去了。
何宝荣等着黎耀辉。这家伙，去哪里买了，掉坑里了么？为什么还不回来，自己要饿死掉了。待会吃饱了，看怎么“收拾”他……
正想着，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不会吧，出门不带钥匙的么？黎耀辉这家伙，还真是麻烦。
从沙发上跳起来，赤着脚，去给他开门。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人，却不是黎耀辉。
年纪比较大的人，似乎是黎耀辉的亲戚。太像了，那样子，那眼神……从容貌上看，几乎是一样的。只是，黎耀辉年纪轻一些。
面前的人，更像是六十岁的黎耀辉。
“你是……？”看到不认识的人，何宝荣愣了。
来的人，也是呆呆的看着他，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眼神把何宝荣从头到角的扫了一遍。
一个连鞋也没穿的小子。
“黎耀辉呢？”开口问。
原来是找那家伙的。
何宝荣不喜欢这人看自己的样子，没穿鞋怎么了，难道在自己家里，还要讲究这些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瞧不起自己。
“不在。”跟这样的人，不需要客气。
“不在？”
“是的，不在。”何宝荣没兴趣和他说话，抬起手，打算关门。
“等一下。”来的人拦着他。“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这人还真是罗嗦……
来的人，很严肃的对何宝荣说：“我是黎耀辉的父亲。”
何宝荣正打算关门的手，停住了。

“男·女”
（6月1日更新）
“我回来了。”黎耀辉进门。
灯都没有开，何宝荣又想搞什么。怕他突然跳出来，黎耀辉小心的抓着手里的粥，这可是要给他吃的东西，洒了就不好了。
亮了，看到何宝荣。他根本就没藏起了，只是坐着抽烟而已……
“为什么没开灯？” 黎耀辉纳闷。明明是在家，不知道要开灯的么？难道还为刚刚的事情生气？
何宝荣不回答，继续吸烟，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的墙发呆。
很少见到他是这样安静的坐着。
有点问题。
“怎么了？” 黎耀辉问。
何宝荣还是那个样子，继续抽烟，不动，也不说话。
“饿了吧，吃这个。”如果还是为了刚刚的事情生气，那么现在他想吃的东西都买回来的。应该不气了吧？笑着，把何宝荣指名要吃的粥递到他的面前。
“给你。”调羹都帮他拿好了。这样还不满意？
何宝荣望了眼黎耀辉，接过粥和调羹，抱在怀里，机械的，吃着……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觉得好吃，还是不好吃。
不像他。要是平时，何宝荣不管吃什么，都是要评价一下的。这次，怎么这么乖呢。
总之，一句话都不说。
黎耀辉实在是想不通，就为了刚刚他拿了块肉来恶心他么？不至于，是不是？而且，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才一会的功夫，他这是怎么了。
“你……”想问。
何宝荣已经吃完了。低着头，抱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间。黎耀辉想问的话，说了一半又给噎回去了。
可能什么问题也没有呢？他只是饿着了，才生气。
耸耸肩膀，笑自己多想了。
洗手间里，听到流水的声音。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何宝荣出来……
黎耀辉站在门外：“怎么了？”这个人，也进去太长时间。
何宝荣不回答。
黎耀辉敲门，还是没有动静。怎么这样？好奇怪？
“何宝荣？”喊他的名字，还是没声音。一点都没有。
“何宝荣！”再喊，声音里，带着焦急的成分。黎耀辉怀疑，是不是刚才饿的时间长了，他身体吃不消，晕了，又或者是怎么样了？要不然，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至少，也该答应一下吧。
只有流水的声音。
还是只有水声……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有必要进去看看。
黎耀辉转了下门把，没锁上。“我进来了。”先打个招呼，怕何宝荣不高兴。还是没反映。猛的推开了门……
他以为见到的，是洗澡洗晕倒的何宝荣。
可看到的，却是蜷缩着角落的人，面前，是一地的烟蒂。水照样放着，声音是用来掩盖他的声音的。何宝荣双手抱膝坐在地上，头发上，沾了好多的水气，眼睛红红的，望着进来的黎耀辉。
何宝荣哭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坐在角落的何宝荣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为什么哭呢？为什么？黎耀辉小心的过去，抱着他。
这会何宝荣就好象弱小的动物一样……黎耀辉不知道看着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但这样的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来，自己也克制不了。
“怎么了？”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了，不光是为了吃饭的事情。可能发生了其他什么，是自己是不知道的。
何宝荣伸出手，抱住黎耀辉。抱的好紧，怕他逃开一样。
“怎么了？”
“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终于开口了。有些哽咽，拥抱着黎耀辉。惶恐不安的，等着他的答案。
“当然。” 黎耀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很重要的么？为这个事情哭……
“真的不会？”何宝荣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黎耀辉肯定的点了头。抓着何宝荣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掰正，面对自己。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事情。”
何宝荣望着他，不愿意说。有的事情，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
看着黎耀辉企图洞悉一切的眼神，几乎要无所遁形。
“发生了什么事情？”关切的询问。
怎么说……说他父亲来过；说他父亲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说他是如何羞辱自己的么。
这些，要他怎么开口？而且，对方是他的父亲，说出来，只会搞的他也不开心。那又为什么要说出来给大家找不痛快呢。
何宝荣觉得自己好冷。他需要温暖，需要拥抱……他只想好好的抱着黎耀辉。轻声道：“什么也没有。”
“真的没有。”如果没有，何宝荣为什么要躲到洗手间里来。而且，还……
黎耀辉抓着他的双手，逼他直视自己的。
“真的没有什么么？”尽量让自己问的语气是淡淡的，不想吓着他。
“没有。”点头，无法迎视对方的眼睛。
黎耀辉问不出什么，担心的看着何宝荣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
“抱抱我。”何宝荣托起对方的脸亲吻。吻的很深，深的好疼。他想要温暖，哪怕是是现在的一点温暖也是好的。所以，只想抱着黎耀辉，用他的体温来安慰自己冰冷的心。
他的心好象不那么暖了……
既然，面前的何宝荣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拥着自己，疯狂的亲吻着。黎耀辉知道自己这时候，除了回应，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像是受伤的动物，找到适合疗伤的地方。自己，就是可以保护他的人。但为什么还是内心不安。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隐约的，还是让黎耀辉害怕起来。
纠结缠绵的身体，只是一时间的安慰。那么未来呢？
欲望是在燃烧了，可是俩人的灵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不安的拥抱着，宣泄。不去想明天怎么样？
可明天还是存在。
“你觉得黎耀辉会爱你一辈子……你觉得会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烂鬼一个……等他新鲜的劲过去了。还会理睬你么？”
黑暗之中反复回响的声音，一直在说着。何宝荣到处找说话的人，始终找不到，他四下张望，除了黑色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谁？”何宝荣惊慌的问。
“你到底是谁？”
一片笑声，像是一个人，又好象是一群人在笑……声音有时候大，有时候小。都冲着自己扑过来，好可怕的感觉。
“我是他女朋友。”
何宝荣仔细看，那是谁？是那天餐厅里的那个女人。她正用手挽住黎耀辉。
“辉。”何宝荣喊他。他却没有答应，眼睛里，只看到身边的那个女人。
“辉……”声音几乎是绝望的。
四周，还是黑暗一片……死寂。何宝荣在原地转着圈，人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现。黎耀辉呢？他在哪里。
“他迟早是会甩了你的。”
看见了，不是黎耀辉。又那么像他……对了。是他的父亲，冷酷的眼神，残忍的语言。
“我不相信。”
何宝荣对着他喊。眼睛里看到的人，又不一样了。更年轻一些，这次，是黎耀辉。
跟他父亲一样的冷酷的看着自己。
“辉。”
黎耀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着他……又有笑的声音，这次，声音里夹了好多人，有黎耀辉的父亲的声音，那个叫什么贤淑的女人的声音，还有黎耀辉的声音。
何宝荣拼命的捂住耳朵，这声音，还是到了脑子里。一声，又一声……疯了。他要疯了……
何宝荣奔跑，在一片黑暗里毫无目的的跑着，脚下一空，下坠。
掉下去了。
“啊……”惊醒。
何宝荣猛的支起身体，一身的冷汗。是个梦么？
应该是的……好可怕的梦。
看看时间，已经不在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床上，还留着昨夜温存的气息。只是，那个和自己拥抱的人，已经不在了。
黎耀辉去工作了么？
继续躺下，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黎耀辉父亲的话，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么？和谁，就是那天餐厅里的那个丑八怪。对哦！好歹她是个女人。
自嘲的笑了下，心里酸酸的。
或许，黎耀辉真的会结婚的。想到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屋子里，也是有个女人，还有这次餐厅里的。他喜欢女人么？又或者是喜欢自己。
谁知道。
莫不会真的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他也只是贪一时间的新鲜好玩。才和自己在一起的。那，自己算是什么？
玩具，还是男妓？
抽烟，望着天花板发呆。痴痴的，笑的凄楚。原来，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也包括黎耀辉。
这边跟自己睡着，那边，又不知道找了多少女人了。
黎耀辉要结婚么？哼！
他不会让他这么得意的，绝对不会。
何宝荣恨恨的，把烟头掐灭……
黎耀辉一天，都没有什么心思好好工作。好几次，差一点数错了钱。他还是不放心何宝荣。
晚上举动太反常了。可是，早上看他还睡着，又不好问他原因？
连个电话也没有。
想主动打一个回去，又看到老板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算了……等晚上见了面在说。
推开门，被脚下的一个什么东西绊着，险些摔倒。弯下腰，看到一支陌生的鞋子。
谁的？
黎耀辉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双鞋，何宝荣好象也没有。那么，是其他人的了。是谁？
有笑的声音，还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黎耀辉觉得，有血往脑袋上涌，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慢慢的走到房间外，再猛的推开房门。
两个赤裸的身体，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是何宝荣，另一个……
暂时不想对方是谁的问题。重要的，黎耀辉想杀人！
没等里面的人反映过来，黎耀辉已经红了眼睛冲进去。拳头，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打在两个人的身体上……
陌生的那人，吓的推开黎耀辉，抱着衣服夺门而出。黎耀辉疯狂的追出去继续打。
何宝荣听到门口有尖叫的声音。脸上，洋溢出个鬼魅的笑容。他不走，坐着，等黎耀辉回来。
他喜欢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心是疼的，人是兴奋的……
黎耀辉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子里。
何宝荣坐在床上，笑着看着他……
他已经被愤怒烧昏了头脑，举起已经打的红肿的拳头，向何宝荣挥去。一下，两下……
何宝荣连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嘴角溢出血丝，还是笑……笑的更得意似的。发出“咯咯”声。
黎耀辉喘着粗气，两只手，僵住了。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也对，是该笑，笑他是多么愚蠢的相信何宝荣这样的无赖是爱自己的。
“滚。”把所有的东西，都往外面扔。
“你给我滚。”
黎耀辉抓着何宝荣，把他推了出去。他不想再看到他了，永远不想再看到他。
何宝荣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了下。其他，什么都没有再拿。
“恭喜！”撂下了句话，头也没回的走了。
恭喜？恭喜什么？
黎耀辉只有一肚子的气。愤怒的不知道如何发泄才好。根本就没时间去想一想何宝荣刚刚话里的意思。
滚吧，滚的越远越好……
把门用力的关上。
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
沮丧的，倒在地上，两只手，用了太大的力气。现在，也开始疼起来。可是，跟内心的疼痛一比，又算不了什么了……
好气，愤怒的几乎要让自己爆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黎耀辉抱着自己的脑袋，它好疼……
何宝荣走在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好。身体上，有刚刚被黎耀辉打伤的疼痛，心反而不是那么难过了。
他只是茫然的走着……
下雨了。
哈！何宝荣仰头看天。它还真是会选时间，偏偏这时候来欺负人，还真是会挑。
站在雨里，任由大雨淋湿身体。好冷，好冷……
越下越大，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了，头好晕。看来，自己很可能就这样死在街上。
如果是这样，黎耀辉那家伙知道，会不会有些心疼？
明明离开他了，还想着他做什么？
在大雨里笑，笑的声音，被雨声掩盖。
身体慢慢不支的倒地……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2 10:35:01

支持，昨天看到了，本来也想转过来的
作者写的好好哦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2 19:59:02

（6月2日更新）
黎耀辉一张脸挂着，死沉死沉的难看。公司里的人，这次出乎意料的，没议论什么？可能是不敢在这时候惹到他吧。
他的样子，一看就是已经极度不“爽”。再惹毛了，不是自找没趣，送上门的炮灰么？谁会这么无聊。
大家尽量远远的，能不搭理他，就不搭理他。
这样也好，第一次，黎耀辉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安静”的。他需要安静，一个人，最好谁也别来。不然，他是不会客气的。
不想回家。那里，现在就像是一座监狱。看到那里的一切，都让黎耀辉觉得厌烦。
看到，就会想到何宝荣，想到他，就会想到背叛，想到耻辱……
可是，脑袋里的东西。又怎么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呢？何宝荣的样子，像钉在了那里一样，怎么也拔不掉了。
他XX的，谁来告诉他，怎么样才可以忘记？
喝酒去。想找些东西来麻痹自己……
酒精，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黎耀辉算不上是很能喝的那种人。今天喝的特别的多，可是，一直都没办法让自己醉倒。
能这样喝死自己，好象也是幸福。于是，一瓶接着一瓶的，往嘴里倒。除了觉得味道越来越淡以外，一点醉了的感觉也没有。
这是什么劣质的玩意。
黎耀辉晃荡着手里的酒瓶，第几瓶了……
“黎耀辉？”
有人喊自己么？听到声音，好象是喊自己。黎耀辉迷糊糊的，把头转过来。一眼看到的，是个女人，眼熟的女人。
再仔细的看，是贤淑。她怎么会到这里？
黎耀辉的酒醒了一半。看到贤淑，他一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就是觉得好像欠了她些什么是的。
“你好。”还行，舌头没卷在一起。
“你醉了吧？”
贤淑关心的问。其实，她早就看到黎耀辉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跟着他进到酒吧这样的地方。这里，不适合自己，她几乎是没来过。
按道理说，上次的事情。自己应该是非常生气才对，可是，回去想想，又觉得黎耀辉满可怜的。
好在，俩个人，也没有什么。谈不上感情不感情的，毕竟，一切没开始，就结束了。
找个机会见到，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刚才，看到他好象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走进了这里。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跟了进来。
看到他不要命一样的喝酒，真为他担心。
“你还好吧？”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多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醉，黎耀辉想要站起来。可身体不受控制了，找不到重心，趔趔趄趄的，赶紧在旁边的桌子撑一把。
贤淑见到他没站稳，还逞强的非要起身。好心伸手，不然，看他歪歪倒倒的样子，还真是担心他马上就跌到地上去呢。
“没事。” 黎耀辉试图解释自己尴尬的局面。
贤淑不好意思老是这样扶着他，也把手收回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黎耀辉想马上离开这里。不是说面对贤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是自己始终觉得对她有愧疚。看到她，会不自在。
而且，她也会让他想起另一个人，一个自己不想再去想的人。
“我，我想我该走了。”从贤淑身边走出去，不看她的样子。这女人太善良了些，看到，会让他自卑。
“我送你。”
黎耀辉这个样子，可以一个人回去么？贤淑不放心他。
“不用。”嘴上是这样说的，可自己又是有劲使不出来的样子。头开始晕了，如果这时候醉倒，那还真是丢人。
死要面子的男人！
贤淑去扶住黎耀辉的胳臂，支持起他身体往外面走。黎耀辉也没力气挣开她，老老实实的，被她拉着。
不知怎么了，又想到何宝荣了。当初，自己也是这样搀扶着他，把他带回家的。
“是这里？”
到家了，贤淑问他。
黎耀辉看了眼，是的。到了，自己还是回来了。回到了不愿意面对的现实里来了。
贤淑把他扶到里面，他看到了凌乱的床。没有人收拾过，自己也没有去动那里任何东西的意思。
它很乱，像何宝荣走之前的样子。
他们睡过，何宝荣的气息还残留着。他好怕闻到这样的味道，他接触到与何宝荣有关系的一切。
逃避，如果可以的话。黎耀辉想自己可以永远不要回到这里来。
贤淑把黎耀辉扶进房间，她想，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
“再见。”说完，转身。
不要。他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黎耀辉一把拽回了贤淑，把她拉到了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让她走。
“你……”贤淑吓的说不出话来。
“留下来陪我。”
他喝醉了！一定是的。贤淑试图推开浑身散发着酒气的黎耀辉，可他的力气好大。抱的好紧，自己不管如何用力，还是挣脱不开他的身体。
“放开！”大声的呼喊，还是没办法唤回黎耀辉的理智。贤淑开始觉得自己是掉入了陷阱。又或者，是自己主动走进来的。
现在，出不去了。
黎耀辉闭上眼睛，去吻她。
贤淑的嘴唇被他的封上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这就是接吻么？好奇怪的感觉。突然，觉得黎耀辉也不是那样恐怖。
她不在挣扎。
黎耀辉吻过的地方，都开始烧起来。手触摸着身体，让她觉得温暖。所以，她不想动……
其实，一开始，自己就喜欢上了黎耀辉。
把宝贵的东西，给喜欢的人。没什么不对的，不是么？
黎耀辉醉了，吻着的人。是谁，是何宝荣么？还是其他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抱着，因为自己现在需要人在身边。
寂寞的人，都是一样的。找个人来安慰就好……
头好痛，喝多了就会这么痛吗？
黎耀辉疲惫的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起手，无意，触碰到的身边的什么。
是什么？黎耀辉仔细的看。
天哪！竟然是女人，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女人。贤淑？她怎么会在这里。
黎耀辉差点没惊的跳起来。
凭着仅有的那么一点记忆，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对，他喝了很多酒；然后，来了个人，跟自己说话……然后，他们回家，然后……
他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如此而已。他没想到，现在躺在身边的，竟会是贤淑？
她还在睡。
身体上，有些红红紫紫的印记，不用解释也知道做过什么了。黎耀辉蒙了！
而且，而且……她好象还是第一次？这更是让他得自己是畜生。
要怎么跟她说，要怎么面对她。对了，还有他的父母，他们要是知道了，会说些什么？
一时间，黎耀辉真的是没有办法去思考了。离开的何宝荣已经够折磨自己的了。现在，自己竟然还给自己又找了一个。
天！难道，自己脑子进水了么？什么人不好找，找贤淑。
这就好象自己给自己背了包袱一样。还是个好重，好重的包袱。
坐在床前，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望着床上的人，呆呆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她醒来。等待她的指责……
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黎耀辉坐在自己的面前。贤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赶紧把被子拉高，遮的自己只露出半张脸。
“早。” 黎耀辉的话，像是堵在嗓子里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
“早。”贤淑很不好意思的蜷缩在被子里，羞涩的，看着黎耀辉。
“我……”说什么好？黎耀辉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回万回。
贤淑还是看着他，看的他非常的难过。面对她，总觉得自己特别的龌龊。现在，这样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我……”
堵的难受，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你想说什么？”贤淑不明白他的意思。望着他，问。
或许，这就是命运。黎耀辉叹气。有时候，真的是不受人控制的，竟然老天要让它发生。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好争的呢？
何况，现在也不存在何宝荣的问题。自己，再也不会和他再有纠结。
贤淑是不错的女孩子。不是么？
看到他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贤淑很不安……
“你想说什么？”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看错了人。
“我会负责的。”
黎耀辉话出口，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才好。这是他XX的，这辈子说的最假，最恶心话了。
但贤淑听了好象很高兴。
黎耀辉长嘘一口气，好象是完成了某个任务似了。
何宝荣睁开眼睛。
白色的一片，印入眼帘。这是哪里？他记得自己冲出了门，外面下着雨，雨水打在身体上，好冷。现在，一点也不冷了，周围好温暖的感觉。身上，盖着被子。
抬手找烟，想要清醒一下自己的脑袋。痛，定神一看，自己原来正在挂着吊针呢？再看周围，好象是医院。
“你醒了。”
一个护士坐在他身边，看到他醒了，很满意的笑着问他。
“这是哪里？”何宝荣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医院。”护士把他身体推起来，倒了杯水给他喝。喝了水，何宝荣觉得自己好象舒服多了。可身体还是痛的，浑身都痛。使不上劲，好象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恹恹的，靠在床上。打量着的一切……
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想走。”他不想待在医院。这里的味道，让他难受。
“不行。”护士拦住他想要起来的身体。“等文医生说你可以离开，你才可以走。”
文什么医生是谁？为什么要征求他的意见。何宝荣不解？
“为什么？”
“是文医生带你进来的，也是他吩咐不可以让你到处乱走动的。”听的出，这个文医生，好象很厉害。护士小姐说到他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不可克制的崇拜。
不管谁跟谁的问题了。既然没办法离开，何宝荣决定再睡一下，好累。现在出去，也走不了多远。
护士的劝说下，何宝荣躺着，继续休息。
这个文医生是谁？
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那么，这家伙，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医院呢？想弄个明白，头又有些疼了。
渐渐的，失去思考的能力。慢慢的睡着……
有人推门进来。
“文医生。”护士抬头叫。
“嘘。”来人示意她小声些。“他怎么样了？”
“刚刚醒过一次，高烧也退了。”
“谢谢，你可以下班了。”吩咐看守的护士出去了。
他坐到了何宝荣身边。
何宝荣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的漂亮，漂亮的，又有些邪邪的味道。只是，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他，他都有伤呢？
伸手，去抚摩他脸上的伤痕。让思绪，回到过去……
那些往事，他记得很清晰，就好象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回忆，像潮水一样的涌到脑海里来，那些很久没有的感觉。现在，它又回来了。
“野孩子，哦！”
“没爸爸的野孩子哦……”
一群放了学的大孩子，正围着两个少年。
“你再说一次。”瘦弱的男孩，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身后看上去比较胆小的另一个。
“说就说，怎么着？”大孩子手里颠着块石头。光是站着，就比面前的着两个家伙高出一个头，而且，他们还是一队人马。
“走吧。”身后的人怕了，拽着瘦弱男孩子的衣袖。
“死阿文，你给我勇敢一点还可以啊。”真是受不了这个一天到晚跟着自己的“拖油瓶”。孤儿院那么多人，他都不选，为什么老是黏着自己。
要不是带着他刚刚跑的慢了，自己才不会被这些人围着呢。
“小杂种，你怕了？”大孩子坏笑。“看你们俩那个样子哦……恶心死人了。”
怕！他何宝荣才不会怕呢！猛的甩开背后的人，冲上去，和这些大孩子打成一团。对方人多示众，很快，他的脸上，身上，就挂了好多的伤口。
“荣，你没事吧？”
叫阿文的男孩子，着急着站在一边，看他们打架。声音带哭腔，这让何宝荣听了就来气。帮不上忙还瞎嚷嚷……
好象有大人走过来了，那些孩子听到脚步声，轰的一下，散开了。
“荣……”
“还不快跑？”何宝荣伸手拉着他，也转身躲进了小巷里。自己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照顾这个胆小鬼，他可不愿意被人知道打架的事情。
“你，你流血了。荣！”惊讶的看着何宝荣。
“要是我死了，第一个来抓你。就是因为你没用，才害我流血！”他也好怕看到自己的血哦。但更生气自己竟然要带着这么一个懦弱的家伙。
“你不要死！”用手帮他捂着伤口，其它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呸！我才不会死呢。”何宝荣忍着疼，冲他翻白眼。这小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可，可是，你流了好多的血。”
何宝荣摸摸，好象是哦？难怪自己头晕了，完了！
“你……”再想说些什么的，已经晕倒。
阿文束手无策的看着他倒下。
“救命！救命！”大声呼喊。
孤儿院的领养日。来了很多想要领养孩子的人，他们在一群人中间挑选，选合适自己带回去的孩子。
何宝荣头上，手上缠着纱布，坐在一角。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最讨厌这些人的样子，一副施舍的表情。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才不想被他们带走呢。
“荣。”
又是他，这家伙又来黏着自己了。
“干什么？”何宝荣没好气的回答。
阿文顿了顿，还是开口。“我要走了。”
要走。也就是说，他被人选中了，带回家。
“是么？”何宝荣面无表情。
“可是我舍不得你。”阿文伸出手去拉何宝荣，被他甩开。
“滚滚滚……”何宝荣露出厌恶的表情。
“荣……”他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何宝荣站起来，头也没回的离来阿文。一句话，都不再跟他说了。竟然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不想让这家伙看到自己哭了。他何宝荣从来都是不哭的。特别是在这胆小鬼面前，更是不可以。
“荣……”
何宝荣背对着他，挥挥手。
阿文跟着领养自己的人去了美国。
大学的时候，他决定学医。理由好简单，小时候，他们总是受伤。他还记得，自己每次看到何宝荣受伤的样子。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他觉得自己会再遇到何宝荣。所以，学完了，他决定回到香港。感觉告诉他，何宝荣在这里。
算算自己回来，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年，一直没有放弃找他。可什么消息都没有。没有人知道长大的何宝荣去了哪里。
他以为，自己找不到他了。
下这么大的雨，要是平时，他一定不会出门的。正好一个病人出现的情况，需要他立刻赶到医院。开着车，不经意发现路上躺着一个人。
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他下车看……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找了好久的何宝荣。
他脸色苍白的，昏倒在路边。阿文又心疼，又欣喜！
他怎么会一个人，下这么大的雨，还倒在街上？来不及思考这些，重要的是，他要带他去医院。
他可以好好的照顾他！
再睁开眼睛，护士小姐已经不在了。有个人，睡在自己身边。是谁？头埋着，看不见。他为什么睡这里。
“喂！你醒醒……”
何宝荣去推他。他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你醒了。”
这人把头抬起来，开心的看着他问。
废话，不醒怎么知道推你……何宝荣心里骂这家伙是白痴。
“我要出去。”睡够了，头也不那么疼了。
何宝荣自己动手，想去把吊针拔出来。他想离开这里，这里有讨厌的药手味道。难闻死了！
“荣。”坐在床边的人忙伸出手制止他的行为。
何宝荣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心一阵乱跳……抬头，仔细的看这个人，好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你？”停止手里的动作。注视他，企图唤醒一些记忆的碎片。
“我是阿文！”说完，冲他笑了。

xuyue4275 · 发表于 2004-06-03 10:28:22

楼上的，动作好快啊：）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4 13:57:17

6月3日更新）
是他。是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胆小鬼么？看不出，他已经长这么高了，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些。从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到现在俩个人都长大成人。变了，什么都变了。
何宝荣还是不太相信的问：“你真的是阿文？”
阿文笑了。自己的确是和以前差太多，难怪何宝荣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子。有时候，自己照照镜子，都不太确定，那里面的人是自己呢？
想当初，自己和何宝荣年龄一样大，可个子却矮他半个头。而且，常常是胆小羞怯的躲在何宝容身边，因为知道，他一定是那个愿意保护自己的人。
何宝荣从来不嫌弃他……直到他被领养。
后来，到了美国，什么都要靠自己努力，久而久之，才锻炼出了现在这样坚毅的性格。生活的艰辛，让他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学着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学着如何让自己更强壮。
“我真的是阿文。”
“是么。”何宝荣淡淡的点头。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我想出院。”既然是认识的。那么应该更方便让他走才是。
“不行。”阿文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面对何宝荣态度强硬。他刚刚才退了烧，身体恢复了一点，还想跑到哪里去。
而且，自己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他。
“我看，你还是安心在这里住两天好了。”用医生的口吻劝到，“你贫血，又被打了，还淋了雨，刚才发烧……”
“好了，好了。”何宝荣看在过去朋友的面子上，才老实的躺着不动的。这家伙，怎么几年没见，变的这样罗嗦呢。
“好好休息。”其实，阿文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不急在今天，毕竟，何宝荣现在是个病人。病人是需要休息的！
“你不走么？”何宝荣看到他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难道还怕自己跑了不成。要不，为什么一直坐在床边。
“值班。”阿文撒谎。其实，也算不上是撒谎，自己本来就是回到医院来值班的，只是，现在已经下班，可以走了。不过，他不放心何宝荣一个人。
而且，总是有预感，他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医院。
值班值到这里来？谁相信啊！明明就是怕自己会溜掉。何宝荣拗不过他，想走又走不了。刚刚睡的太多，现在睡不着了，只好闲着没事做，跟他聊天。
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这小子现在说话流利多的。要是他自己不说，何宝荣才不会相信他是阿文。
阿文见他没睡觉的意思，就趁机会多跟他叙旧，这样也可以拉拢一下感情。聊着聊着，聊到了今天在街上是怎么“捡”到他的……
“你怎么发现是我呢？”
听他刚刚说到，自己躺倒在路上，然后，是如何把自己带回来的。何宝荣纳闷，这么些年没见过面，自己脸上又没写着字。他怎么一看就知道？
“我……”阿文欲言又止。
“说啊？”何宝荣的好奇心起来了，他就想知道。
那就告诉他好了。阿文叹气，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伸到何宝荣的脸上，拨开他脑门上的头发。
“喂！你干什么？”何宝荣企图挥开他的手。
“这里有个疤。”
阿文手按的地方，一个小伤口，以前的……
“你……”何宝荣愣住了。那里的确是有一个留了疤的地方，因为藏在头发里，其实根本就不容易看出来。所以，就连黎耀辉也不知道！
“我们以前总是被人欺负哦！”阿文笑着说。
这个，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伤口，还记得当年自己是如何的害怕的用手捂着它，可它还是不住的流着血。他好怕，好怕何宝荣就这样死了……所以，他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在雨里扶起倒在地上的人的时候，他觉得面熟。
眉眼间如此秀气的男人本来就不多，长的这么漂亮的，也只有何宝荣。所以，他起先只是怀疑的，把人带到了医院。在给他检查的时候，想到了以前何宝荣头上曾经留下伤口……
这伤口，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体上一样的熟悉。
很容易，就找到。
不用在怀疑面前的人的身份了。他找了他那么久！老天，还是很眷顾他的，意外的，让俩个人可以相见。
他很想谢谢那个半夜让他回医院的病人，谢谢这场雨。如果不是这些事情的巧合，自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何宝荣。
“你还记得哦？”何宝荣低下头。
没有想到，隔了这些年，阿文还是一样记得以前的事情。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情，他居然都记住了？
“是。”阿文点头。“我还记得，我害怕一个人睡觉，总是跑到你床边趴着。”
“我会嫌你烦，一脚把你揣开。”何宝荣笑。想到小时侯就好玩了！
“那现在你还会不会揣我了？”阿文说着，把头靠到了床沿上，抓着何宝荣的手。期待的，看着他……
眼睛里的东西，是很认真的。
何宝荣心一惊。他没想到阿文会说这样的话？他一直都把阿文当朋友。
俩个人沉默。
阿文放开手，他不想这么早就吓着何宝荣。或许，是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慢慢来的。
何宝荣不安的躺下睡觉，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好累。先是和黎耀辉，接着是阿文……
离开的那个家伙，可以不去面对，但没办法不去想他。
面前的人，可以不想，但需要面对……
总之，是一个头，两个大的状态。他真的是累了，已经没力气去思考。就算是有什么，也要等明天解决。
“我要休息了。”
阿文继续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睡。这次，他不会轻易的放弃何宝荣。
何宝荣出院，他跟着阿文回家。
阿文不愿意他住在别的地方，他想有更多的机会和何宝荣在一起。何宝荣目前也正好没有地方可以去。
“还不错吧。”
阿文带何宝荣去客房。在见到他的那天，自己就想好了。要何宝荣搬来跟自己住，这房间，也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很漂亮。但何宝荣觉得太大了一些，空旷的很，在这样的房间里待着，没什么安全感。有些不自在。他甚至开始怀念起黎耀辉狭小的房间，它们小，可那是家，有家的感觉。
“谢谢！”何宝荣笑着回答。反正，也只是暂时住一下，自己一但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会搬走。
阿文看的出，何宝荣对这里很不习惯。但相信他住的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的。重要的是，他现在和自己在一起。
知道何宝荣要抽烟，所以，虽然自己不抽，还是体贴的为他准备了烟灰缸。递到他的面前。
何宝荣接过来，默默的抽自己的烟。他不知道和阿文说什么好？虽然，大家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都那么久了……难免会有一些生分。
而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放不下黎耀辉。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或许，他正开心快活的抱着女朋友准备结婚的事情。和那个丑八怪，叫什么贤淑的……
他还记得自己么？
哼！他会的。
只要一想到那天黎耀辉愤怒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这样，还不能让他记得自己一辈子！
他就是要他能记得他，永远记得。如果，不能拥有永远的爱，那么，永远的恨，也不错。
阿文看着面前的何宝荣，他变了很多……比过去更阴郁，比过去更放荡不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约的可以感觉到，何宝荣心里有个人，他现在，正想着这个人。
何宝荣应该是爱着这个人的。不然，也不会总是想着他，而且，想到他的时候，表情是丰富的。
阿文很嫉妒这个人。
因为，何宝荣面对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他过分的客气了。这不像他……
不像自己认识的何宝荣。
阿文有信心可以让何宝荣回到自己身边的，未来的日子还长，可以好好的培养。
重要的是，自己是真心！所以，他不着急，他愿意等待。
几个月下来，黎耀辉渐渐的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没有何宝荣的日子，是平淡的。这样的平淡，才符合自己的性格。和贤淑交往了很久，还是没有相爱的感觉。俩个人，更像是朋友。彼此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他们需要维持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你爸爸叫我们回去吃饭。”
贤淑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跟看报纸的黎耀辉说话。
“是么？”黎耀辉头都没抬。自己也的确是好久没回去过了。可是，奇怪，父亲不是应该打电话跟自己说这种事情么？为什么打给贤淑。
他知道他们同居的事情。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贤淑叠好衣服，坐到了他的身边。
黎耀辉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她问：“我没接到电话？”
贤淑不好意思的低头……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黎耀辉，其实，他爸爸一直有和自己联络，了解他的情况。
“你爸爸打给我的。”
原来是这样，黎耀辉拿起报纸继续看。
“明天晚上好么？”贤淑问他。
“好。”
用报纸遮着脸，不去看她的表情。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和她不适合在一起。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想再改变。
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的时候。贤淑应该是不错的妻子。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非常满意！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或许，习惯就好了。
内心，稍微有些不甘心。毕竟，这样的女子，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并不爱她。
偶尔，自己会想何宝荣。虽然他知道，不应该想他，但，事实是自己的确还深深的爱着他。
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忘不了，这才是真的。
贤淑很失望的坐在他的身边，她一直希望黎耀辉可以正视自己的存在。但他只是客气又礼貌的和自己相处着。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真的是说不出来。
两个人，连吵架都不曾有过。可，不吵架的恋人，可能么？
相敬如宾，但心是远离的。
她不甘心……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吃着饭，父亲已经开口问他们关于结婚的事情了。猜测他们俩个人，应该相处的还可以……
被父亲一句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黎耀辉继续埋头吃饭。结婚？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些。明明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结局，但心里，始终不高兴自己的未来，就这样被他们“安排”。
“等过段时间。”他排斥结婚。
“什么时候？”父亲紧逼。
“不知道。”黎耀辉不高兴的回答。
“贤淑，你有什么意见？”儿子不愿意回答，黎耀辉的父亲改变方向去问未来儿媳。
“我？”贤淑愣住了。刚刚看到黎耀辉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其实是不愿意结婚。这让她很不高兴。现在，又要回答他爸爸的问题。
这要她怎么说？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既不能说自己着急，也不想表现的太轻率。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儿子不表态，未来的儿媳妇也是这样。真是枉费自己一番努力的撮合他们。看来，自己跟儿子，还是应该再好好的谈一谈。
“辉，吃过饭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下了命令。
黎耀辉觉得没意思，还是点头。肯定又是关于“老大不小”，“早点结婚”之类的。自己不是已经跟贤淑交往着了么？还有什么好谈的……
这样的老话题，谈来谈去一样。一样那么厌烦！
送贤淑到门口。
“你自己先走。”转身回去。又被她叫住了。“干什么？”他不解？
“好好跟你父亲说话，别跟他争执。”
黎耀辉皱眉头，女人是不是都喜欢管着男人？还没结婚，就这样，有必要么？礼貌上，还是点头。听不听的进去，是另外一回事情。
他不耐烦了！贤淑知道，所以，有些话，就不想多说。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能不能结婚，就看他父亲怎么跟他说的问题了。
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里收拾。父亲坐着等他，一见到他，就板起了面孔。
“你刚才搞什么？”大声呵斥。
“我觉得现在结婚太快了一点。”
“快？那你想什么时候？”父亲是紧追不舍。
黎耀辉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坐着不说话。沉默的，点烟抽。反正，现在他是不会结婚的。
父亲恼怒。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那小子？”
黎耀辉猛的抬头。
“你说什么？”他不相信，父亲知道何宝荣的事情。可刚刚明明听到他说“那小子”，父亲指的人，是谁？
“说什么？”父亲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你家里的那个，那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臭小子。”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补充一句。
黎耀辉有点不明白了。父亲什么时候见过何宝荣？
“你见过他？”
“见过。”生气道。“我还告诉他，你和贤淑就快结婚了。”
黎耀辉蒙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何宝荣没跟自己说过。而且，父亲他怎么可以这样说？说这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这些，何宝荣听到，会是什么反映。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呢？何宝荣从来没提过。
难道……
黎耀辉觉得自己有些事情是被骗的。他糊涂了？
父亲的嘴一张一合的继续“教育”着他。黎耀辉一点也听不进去了。他现在只想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见过何宝荣，他跟他说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过何宝荣？”急切的打断了父亲的话，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说的好好的话，没想过被儿子突然插了嘴。黎耀辉的父亲气的脸都青。
“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何宝荣？”黎耀辉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他只想知道事实。
“几个月前。”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已经对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跟他谈结婚的事情。他竟然跟自己谈他那个不知所谓的何宝荣。
看来，自己那天骂那小子的话，还是不够重！应该对这种不要脸的家伙，骂的再狠一些。
“你见过他，对不对。”
黎耀辉突然明白了何宝荣那天在浴室里的反常表现。
“你跟他说了什么？”几乎是不抱希望的问，看来，父亲不但是见过何宝荣，还跟他发生了争执。他跟何宝荣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哭的……
对。何宝荣哭过……然后，第二天，还带了另个人……
然后是他们争吵。
然后，他把何宝荣赶出去……
然后……
这些，似乎看起来没有关系。只是何宝荣和自己出现了问题，但又好象，有人操纵着一切。
就算没有操纵，至少也是参与了“破坏”。黎耀辉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的父亲曾经去找过何宝荣。还跟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所以，何宝荣才会那样的反常。
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寻。
或许，自己误会了何宝荣？黎耀辉再也听不进去父亲说什么了。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找到何宝荣，了解事实的真相。
顾不上父亲在身后发出愤怒的咆哮声，一个念头告诉他，应该尽快的找到何宝荣。
但要去哪里找他？
从家里冲出来容易，可是站在街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
而且，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从来不曾想过要找他。现在，突然要找，又到那里去找呢？
黎耀辉茫然的站在街头。回想何宝荣走时候的样子。天！自己还打了他。把他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忘不了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是冰冷的。最后说的话……
他跟自己说“恭喜”。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说，现在想想，绝对是因为父亲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才会这样说的。
“恭喜”。他想说什么？他以为自己要跟贤淑结婚么？就因为父亲告诉他的话，他离开。
这次，误会可真是闹大了！
黎耀辉急于找到何宝荣，他需要他的解释。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4 13:58:36

6月3日中午更新）
何宝荣总是定期的“失踪”几天。但一定会回来……这对于阿文来说，不知道是折磨，还是幸运。至少，他还是会回来的。不是么！
看着何宝荣坐在房间里抽烟，满屋子的烟雾缭绕。阿文推门进去，几乎要给这呛人的味道给逼出来。
他不能说什么？他也不想打扰何宝荣。
带何宝荣回来，也不是三两天的日子了。除了偶尔下班看不到他以外，其他在阿文看来。真的是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会聊天，会一起出去逛逛。何宝荣带他去一些以前自己不曾经去过的地方，例如酒吧。他好象对香港的酒吧格外的熟悉似的。两个人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何宝荣领着他，几乎是玩遍了香港的各个酒吧。
只有在那里，何宝荣才显得特别的放松，说话也自由好多。知道跟他开玩笑，知道跟他哄闹。
好象又回到小时候，他们恶作剧。斗弄喝醉的酒客，调戏漂亮的美女。阿文渐渐适应了何宝荣，并为了他更改自己的作息时间，陪着他出去疯狂的玩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要去那种地方？但阿文愿意陪着他，看到他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
心里，却总是有隐忧。
何宝荣好象每次去到一个地方，总是忍不住四处张望，好象是在找某个人。又或许，是为了让某人看到自己……
这时候，阿文就有想拉着他走的冲动，又或者是想找个什么东西，把他藏起来。疯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正常的想法？
看到阿文回来，何宝荣掐熄了手里的烟。阿文总是不习惯闻到烟味，出于医生的习惯，已经不知道说了他几次关于吸烟有害健康的话题了。
最怕听到他老太婆一样的唠叨。与其让他继续说下去，不如灭了好……省得麻烦。
“你回来了。”
“这个给你。”阿文走进房间，把一包衣服递给何宝荣。
“给我这个干什么？”何宝荣不解。
“穿漂亮一点，咱们好出去啊。”学何宝荣的样子，抛了个媚眼，但怎么样学，也不到位。惹的何宝荣哈哈大笑！
“少来了。”
“咱们出去吃饭？”阿文建议。
“在家吃好不好？”何宝荣突然很想念在家里吃饭的感觉。以前，黎耀辉总是在家里做饭给自己吃。他今天不想出去……
“家里？”阿文觉得，在家吃有点困难。他不是很会搞吃的，唯一可以做的，也就是西式快餐了。面包，火腿，鸡蛋。其他，就不行了。
可这些，何宝荣好象又吃不习惯。
来来回回的吃了几次之后，提出强烈的“抗议”。所以，他们最近很少在家吃了。偶尔，也会请帮忙打扫屋子的阿姨烧一两顿，不过，不是长久的办法。
“对啊！”何宝荣歪着脖子笑着说。“我来烧？”
他好象还记得黎耀辉烧饭的样子，照葫芦画瓢，应该可以吧？
“你？”阿文愣，他可没听说何宝荣会烧饭。
“对，我来烧！”何宝荣跃跃欲试。
“那好吧！”阿文点头。
天！原来，何宝荣烧饭的意思是，他指挥，而自己动手。
阿文站在厨房里，听着何宝荣的吩咐，脸上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个还要再洗一下……对。那个可以下锅了……”
何宝荣十指不沾阳春水，得意的指导着阿文做这，做那。他本来就不会么！但他有常常看黎耀辉做饭啊。看着，看着，好歹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黎耀辉以前就说过，他摸过的菜不能吃。所以，他就不摸了哦！
“这个要放盐了。”
阿文照他说的放盐……
“多了，多了。”何宝荣叫道。阿文这小子，跟自己一样笨，放那么多，想咸死两个人么？
急忙把手收回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烧饭的，何宝荣站在身边，好象监工哦！错觉，自己有错觉了。
拿着炒菜的铲子，阿文觉得自己好滑稽。想自己拿着手术刀，面对病人也没有这么恐怖。现在，给何宝荣控制着，竟然会浑身不自在。
虽然是不情愿的情况下做出的饭。但，看到何宝荣开心的样子，就什么都值得了！
好不容易搞定的饭菜，从卖像上看，到也说的过去。
“还行啊？”阿文看到何宝荣把菜夹到嘴里了，小心翼翼的问。他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
何宝荣嘴里包着菜，不说话。
“到底还行啊？”阿文急。
“不错。”吞下去，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那就好。”阿文还担心呢，自己赶紧夹了一大口，放到嘴里。
上帝，这是什么？
“呸，呸……呸……”难吃死了。阿文吐出嘴里的东西，又跑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漱口……
何宝荣跟着他，也到厨房里倒水喝。这小子的手艺，还真是烂的一塌糊涂。跟黎耀辉没的比，真佩服自己刚刚吃的下去。要不是为只整他，才不会吃这样的东西呢！
“你骗我。”适应了嘴里的怪味道，阿文指责。
何宝荣笑，不在乎的耸耸肩膀。
“真是难吃死了。”阿文继续吐舌头。
“你烧的。”
“你指挥的……”
俩个人像孩子一样的，推卸着责任。相互看着眼，笑的直不起腰来。看情况，谁也不愿意继续吃这样的饭菜。
那么，除了出去，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去哪里吃饭。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厅不错。”阿文边开车，边问身边的何宝荣。
“随便。”何宝荣懒懒的歪在座位上，他对西餐不感兴趣。
只是吃个饭而已，非要搞的正经八百的样子，穿的正正规规，端个样子。多难受！
“那你想吃什么？”阿文问他，他不愿意吃西餐，那就换别的吃。反正香港的餐馆多的是。
“墨西哥菜如何？”没试过的，可以试试……
“咦……”何宝荣皱眉头。好恶心的东西！真不知道阿文这家伙怎么想起来吃这个的。
“还是不好！”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已经说了无数建议，可惜，何宝荣没一个喜欢的。俩人不会就这样开着车到处转悠吧……
“实在不行吃麦当劳。”这样应该是最保险的食物了。虽然，从医生的角度上看，没什么营养的说。
“停车。”何宝荣突然开口叫住他。
现在？阿文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可以靠边停的位置，把车停了下来。
“你要干吗？”忍不住问。
何宝荣没回答他，人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
“喂。”阿文也只好跟着出去。
“等等我啊！”
何宝荣只顾往街巷里走，也不管身后的阿文要交停车费。
连赶着，才跟上何宝荣。看到他在一家好像大排挡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到很大的招牌上写着“九记牛腩”。
店里的生意还真是不错，顾客坐的满满的。不过，这的卫生，好像就差强人意了。到处都是油烟味道！
老板人热情的上来招呼：“吃什么？”
“牛腩面。”何宝荣喜欢这里，找了个位置自己先坐下了。
阿文看看自己穿的西服，好象跟这里的人很不协调似的，不过既然何宝荣喜欢，就没什么好介意的。也跟着他，坐下。
“你呢？”老板等着下单。
“跟他一样。”阿文不知道吃什么，干脆连餐牌也不看了。点了何宝荣刚刚要的牛腩面。
“牛腩面两碗。”老板叫了声，人就走开招呼别人了。
“好吃么？”等面的时候，阿文忍不住问。
“不知道。”何宝荣拨弄着手里的筷子。
“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特意到这里来吃的呢？”
“我看他这里人很多啊。吃的人多的，一定差不到哪里去。”何宝荣四周看看，跟阿文解释。
好象也对。阿文不在计较，安静的坐着，和何宝荣等吃的送上来。
黎耀辉几乎是要哭着感谢上帝了。竟然可以在这里见到何宝荣！
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瞬间，都以为是自己眼花，或者是脑子坏了。才出现的幻觉……最近，到处找他，好几次，认错了人。
所以，刚刚看到何宝荣。他怎么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那人是何宝荣应该没有错。
幸福来的时候，人也是会晕的！
他现在就晕了……
看样子，他生活的还不错。身边的那个男的，是什么人？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时候，可以上去跟他打个招呼？
黎耀辉犹豫着，不敢走过去。
毕竟，上次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俩个人分的手。现在，要自己主动过去和何宝荣说话，他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鼓足了勇气，走到何宝荣坐着的桌子面前。
“你好！”声音太小，在这样吵杂的环境下，几乎是听不到。
但何宝荣还是抬头。看到黎耀辉站在面前。脸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阿文不知道俩个人是什么关系，但明显的感觉到气氛变的紧张。连带的，自己都紧张起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黎耀辉的出现，让他很不安。
看看何宝荣，面无表情的样子。
黎耀辉尴尬的站着，开不了口。有好多的话想要说，又好像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4 14:01:15

（6月4日凌晨更新）
“你朋友啊？”阿文问何宝荣。他们好象关系不是太好的样子么？不然，为什么没听何宝荣提起呢。
“不认识。”何宝荣故意不去看黎耀辉的样子。这死人，还来干什么？瞧他那是什么表情……有什么话就说好了。不像个男人！
黎耀辉听到何宝荣说不认识自己。急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尴尬的站在俩人身边。
气氛怪怪的……
幸好阿文体贴，示意黎耀辉还是坐下说话好。不然，公众场合，老这么站着，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黎耀辉向阿文露出感激的微笑。坐到了何宝荣的身边……
就在这时候，面来了。何宝荣挪了挪凳子，离黎耀辉远远的，吃自己的面。也不抬头跟俩人说话。
“我先吃了。”阿文客气的跟黎耀辉打招呼。
黎耀辉点头。真要谢谢这个人，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正常的坐到何宝荣旁边。看他只低头吃面，也不理睬自己，就知道，一定是生气。不晓得能不能解释的清楚，但既然可以坐下，就好办了。有什么话，总之可以慢慢谈……
只要找到何宝荣，好歹也是当面说话！
“面凉了。”何宝荣提醒阿文。这小子，到还真是“客气”，什么人都招呼。
“他……”阿文把头蹭过去，小声的问：“你们认识的啊？”
“吃你的面吧！”何宝荣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吓的阿文不再说话了。他可不想卷到不必要的麻烦里去，好不容易，才讨好上何宝荣。
为了不相干的人，搞的何宝荣跟自己翻白眼，划不来。
黎耀辉坐着，也不给自己叫吃的。
其实，现在他哪里有心情吃东西啊！就光顾着考虑，怎么开口跟何宝荣说的问题！
要先道歉，还是先问他关于父亲跟他见面的事情……要不，表示一下朋友的问候？那也太假了一点。
说“对不起”么？有个外人在，好像又不是那么的方便。
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
只好看这何宝荣。脑袋，一片空白……
何宝荣埋头吃东西，时不时抬头瞟他一眼。
黎耀辉还来找自己干吗？叙旧啊？有必要么。他身边，没见到那个丑女人，他们不是要结婚了么？怎么不粘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何宝荣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还有，这家伙，上次还动手打了自己。当然，原因不谈……他打人是真的吧，自己身上现在还疼呢……心更疼！
就不理睬他。当他透明！
阿文吃着面，时不时的看看身边的这两个人。他们一定是认识的，不然，何宝荣也不会生气。虽然，他眼睛是没看身边的这个人，可明显心里是在想着他。
他是谁？和何宝荣又是什么关系？
一定不那么简单。
好奇怪，又不能问。怕何宝荣不高兴啊！有一肚子的话，也只好忍。磨磨蹭蹭的吃着东西，顺便打量黎耀辉。
“吃完了？”何宝荣抹抹嘴。问还在吃着面的阿文，这小子，怎么吃的这么慢啊。
“还没。”阿文嘴里含着面，说话含混不清。都怪自己顾着想事情，没在意何宝荣都吃完了，自己才吃了几口。
“我先走。”
何宝荣不等了，站起身就走。黎耀辉见状，赶紧跟着他……
这边，阿文根本就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看到何宝荣都离开了。也只好放下吃了一半的面，掏钱付帐。
甚至连老板的找零都来不及拿，已经看到何宝荣走出去好远。这还得了，要跟着他才行。还有那个刚刚坐他们身边的人，为什么他也跟着何宝荣。
有他在，这顿饭都没吃安生过。现在，何宝荣还一副想要躲他的样子。看来，自己刚才就不应该招呼那家伙坐他们身边。
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何宝荣走的很快，黎耀辉紧追不舍。
猛回头，恼怒的看着他，问：“你干吗？”路人听到声音，也吓了一跳。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
黎耀辉觉得站在街上说话，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还有些人看着他们。这要他如何回答。
“找个地方谈谈好么？”诚恳的问。
何宝荣没想过还有什么好跟他谈的。看看，转身继续走。
黎耀辉无可奈何的跟着，也不知道他这是去哪里，但也不敢问。反正，跟着他就是了。
至少，这次不能“丢”了何宝荣。
阿文用跑的，才赶上他们。
这俩人，走这么快，是要去哪里么？
好不容易，到何宝荣身边，还是决定问问他。不然，这样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去哪里？”
“回家。”何宝荣头都不转一下的说。
回家，可他们是开车来的啊。车还停在刚刚吃面的地方呢？何宝荣是不是给气糊涂了。
“我们开车来的。”阿文提醒他。
对啊。何宝荣这才反映过来，他们有车啊！用车，还怕甩不掉你黎耀辉。看你还怎么跟着。
立刻掉转身体，朝刚刚停车的方向去。阿文哭笑不得的摇头，真没想到，何宝荣果然是忘记了他们开车的事情。
现在，又往回走……
黎耀辉除了沉默跟着他们，没别的可以做了。
几分钟后，回到刚才的地方。眼睁睁的，看到何宝荣要上车。如果他们开车走了。自己要到哪里再去找他！所以，不能让他就这样走。
绝对不能。
立刻用身体拦住了何宝荣伸出的手，堵在车门面前。
阿文正打算开车门进去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在车的另一端，困惑的看着他们俩人……
要不要上去帮忙？
但看何宝荣没说什么，自己怎么好冲过去。默默的，站着看他们。
“让开。”何宝荣终于正视黎耀辉说话了。
“我们谈谈好么？”继续诚恳的问。表情是期待中的样子，他希望何宝荣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他会疯掉。想想自己这些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每天，都去可能见到何宝荣的地方找他。然后，不断的失望……再找，再失望。
就在他从失望，慢慢变的绝望的时候。又见到了何宝荣！
仓促是仓促了一点。但幸福和欣慰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他又怎么会轻易就让何宝荣从身边离开。
不会的，他不会。
“让开。”何宝荣想动手推开他。如果这家伙再不让，说不定，他还会揍他。
“我们谈谈。我有话跟你说。”
何宝荣斜着眼睛，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黎耀辉。这家伙，死跟着自己干吗？还有什么好谈的。
“没必要。”他不想理睬他。
“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黎耀辉退而求其次。先问何宝荣有没有和父亲见过面的事情再说。这个已经捆扰他好久……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
“你想知道什么？”何宝荣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一句话，快说完。”
只能一句话么？这根本就说不清楚。
“你……”黎耀辉吞吞吐吐的，无法直接开口。
“你什么你啊，快点。”
“你有没有见过我父亲？”还是问了。
“见过。”何宝荣面无表情。
原来父亲真的去找过他。
“他跟你说了什么？”黎耀辉不安。
何宝荣眼里闪过些痛楚，只一下而已。很快，又掩饰在冷漠的面孔中。
“你自己不会去问他。”
“我……”黎耀辉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了。问自己父亲？怎么可能。
“现在可以让开了么？”何宝荣很“礼貌”的提醒黎耀辉。他已经厌烦了，不愿意继续站在这里听他鬼扯他和他讨厌的父亲。
“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黎耀辉试图解释。
“有么？我不觉得有什么啊！”一边说，一边用手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人。再次打开车门……
“你听我说。”黎耀辉慌了。使劲的拽住了何宝荣的胳臂，把他拽到自己身边。
“疼啊……”何宝荣皱着眉头。这死人，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拉的他好痛。
阿文站了半天，始终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听到何宝荣喊疼是真的，看到那个人拉着何宝荣不让他走，也是真的。要再不过去帮忙，就说不过去了。
急忙绕过车头，站到何宝荣身边，把他从黎耀辉手里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真是白对这家伙客气了。看不出来，他会“欺负”何宝荣。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赶他走。
“算了。”何宝荣既然已经可以上车，也就不想为难黎耀辉。“你走吧。”
说完，钻到车里去，阿文也跟着上了车。
慢慢的，车转出停车位……
不！不能就这样放弃。黎耀辉不愿意看到何宝荣就这样走了。拼命的，挡在了他们的车前。
还好阿文够灵活，急忙踩住了刹车。这什么人啊？疯了么！用自己身体挡车子。
“喂！你再不让开，我们就报警了。”阿文探头警告黎耀辉。希望可以吓吓他，让他离开。
但好象没什么作用似的。黎耀辉挡着，就是不让他们开出去……
“怎么办？”阿文无奈的转身问何宝荣。
何宝荣咬着手指，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反正，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一动不动的，也不回答。
等了几分钟……站在车外面的人，不愿意让开。
坐在车里面的人，也没反映。
阿文没耐心在等下去了，推推身边的何宝荣。不能总是这么僵持着吧。“我们报警好吗？”毕竟是他的朋友，但不能解决的时候，也只好报警了。
“用不着。”
何宝荣这次终于给了他点反映。嘴角吊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好像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我知道怎么让他离开。”
“怎么做？”阿文不明白。
“借你用一下就可以了。”何宝荣说话间，就把阿文拉到身边。俩个人脸几乎是要贴到一起似的。
只是“几乎”而已……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从车外面看上去，就不一样了。因为角度的关系，看起来，他们也太“亲密”了些……好象是在接吻。
黎耀辉果然是愣住。本来放在车子上的手，渐渐松开了。慢慢的，退到路边。
何宝荣和那个人？他们……
阿文的鼻子贴着何宝荣的肌肤。第一次，可以这样近的贴着他。心跳的好快，整个人开始恍惚。
何宝荣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看到黎耀辉让开，放开了阿文。>
“还不快开车。”
没反映，何宝荣只好又开口提醒一次。“开车了！”
“哦。”阿文还沉迷刚刚贴着何宝荣带来的心跳……要不是他放手，自己愿意一辈子这样贴着他。松开的一瞬间，好大的失落感，从心底涌上来。
车子很快就开走。留下黎耀辉呆呆的站在路边……
看起来，已经没有必要跟何宝荣解释什么，问什么了！他找到了新的归属。这样不是更好么？
或许，刚才那个人，更适合他，更能好好的照顾他。
心很痛，他什么也做不了。沮丧的，抱着脑袋，蹲在路边痛苦！
这次，真的是没办法挽回了……

pyujie · 发表于 2004-06-04 14:40:01

各大哥哥的网站都转载了这个春光，不过真的不错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4 20:50:34

6月4日中午更新）
阿文一边开车，一边想刚刚何宝荣那样做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喂！”好在何宝荣提醒他，车差点就冲过去一个红灯。
“你要死啊？”忍不住责备到。阿文这小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开着车也能分心，要命！
“对不起。”俩个人因为刹车的惯性，猛的向前冲。
何宝荣用手抵着前面，好在都扣上安全带了。不然，这一下，非把他们给摔出去不可。
“没什么！你专心一点。”
阿文不敢在胡思乱想了。认认真真的继续前行。
放下车钥匙，阿文回头。有话想跟何宝荣说，可话到嘴边，又不晓得可不可以讲。
何宝荣自己从房间里拿出烟灰缸，坐在客厅里抽烟。想了想，阿文还是坐到他旁边，他有话说。
“你想说什么？”何宝荣看出来了，先开口问。
愣了下，阿文看着他：“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朋友。”
“你们什么关系？”知道这样问实在是冒昧。可心里想知道，忍不住。
何宝荣不语，面无表情的继续抽烟。关系？他和黎耀辉现在还有什么关系么？没有了，早就没有了。
他都要结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想回答就算了……”
阿文看他不高兴，也不愿意勉强他说不愿意说的事情。
“‘男’朋友。”
反正，阿文早晚都是会知道的。没什么好隐瞒！何宝荣告诉他。
其实，从刚才的情况上看，他也猜到是这样。可从何宝荣嘴里说出来，还是让阿文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分手了。”何宝荣补充了一句。
这话，让阿文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头再来……”何宝荣想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结婚。”
提到这个就让何宝荣生气。脸上表情转而变的阴沉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可刚刚那个人追的好紧。一点也不像是要放弃的样子啊！阿文纳闷。
不过，也好！少了这人的打扰，自己就可以和何宝荣在一起。刚刚何宝荣拉着他的时候，那心跳的感觉，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呢！
“那你有什么打算？”继续试探何宝荣的想法。
“没有。”
没有，是不是代表那家伙已经出局。阿文心里窃喜……
歪到何宝荣身边，试着靠着他的肩膀。
何宝荣想着事情，没在意阿文已经贴到自己身体上来，有些重量压着，但因为分了心，所以根本就不在意。
阿文抬头，脸正好对着何宝荣的侧面。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真的好漂亮，眉目如画……可以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它们跳的好快，好快！就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情不自禁的，用嘴唇贴上何宝荣的皮肤，真的好细腻。跟自己的不一样。有些烟的味道，是他平时常常抽烟留在身体上的……
第一次，阿文觉得香烟的味道，也可以如此的诱人。
有东西蹭自己脸，何宝荣这次发现了。转头，和阿文四目相对，就这样俩个人的眼睛看到了一起。
“你做什么？”把身子往后面让了让，可惜这沙发的地方太小，怎么挪，也还是没什么用似的。
阿文脸红！但眼睛并不打算从何宝荣身上收回来。他要正视自己的问题，要跟何宝荣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让开一点，你这样坐会不会太挤了啊？”
何宝荣试图推开他。这小子，干吗非要粘着自己坐过来，客厅这么大！没地方给他坐么？
阿文抓住了何宝荣的手。
何宝荣抬眼看他……
不会吧？这小子不会也喜欢自己吧？恨不得晕倒！他们是朋友啊，自己可不喜欢他。
而且，也没做过什么事情让他误会呀？仔细回想可能的“情况”……没有啊，自己一直很老实的，没乱放电，也没勾引他。
很无辜的，看着阿文。
他眼睛里有些东西真是“可怕”。何宝荣没兴趣去研究自己不喜欢的人的眼睛。也没兴趣，这样给他抓着。努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他XX的，自己以前不是比他有劲的么？为什么现在手都抽不出来。不服气，继续挣扎一次。还是不行！开来，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
“我不会喜欢你的。”何宝荣直接的说出来了。坦白一点好，免的麻烦。也不会继续这样纠缠着。
阿文听到，整个人颤抖了下。还是不放手：“我喜欢你。”
晕了！这次何宝荣真的要晕了……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对方怎么还可以坚持说话啊？
“阿文，我们是朋友，是不是？”笑着面对，试着跟他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知道我的想法。”阿文紧逼。“再说，你和刚才那家伙，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是，他们是分手了。可这不代表，自己马上就能喜欢上别人，对不对。何宝荣没想到阿文会这样固执。
刚解决一个死人黎耀辉，怎么又来一个啊？
“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的。”阿文认真的表白。
何宝荣不知道这次说什么好了……看着他。
“从小我就喜欢你……”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何宝荣无奈。他希望可以和阿文保持单纯的友谊，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是认真的。”阿文很肯定的点头。
认真。何宝荣嗤之以鼻……每个人都这么说过，到头来，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这两个字，跟放屁一样，在他看来，一点也不值钱。
黎耀辉跟自己也这样说过，最后呢？还不是结他该死的婚。找那个丑八怪了么！
“我从来不‘认真’。”何宝荣冷笑。
如果你自己想送上门找死，那可就别怪没人警告过。
没见过何宝荣这样的表情。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阿文放开手，他不想何宝荣不高兴。他可以等的……多久都可以等。
“你考虑一下？”最后努力一把。
“到时候再说。”何宝荣烦了，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猛的把门关上。
阿文望着他关上的房门发呆。没想到何宝荣竟然会这么直接就拒绝了自己。要不是信念支撑他勇敢的说出刚才的一番话。真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出师不利，第一次表白。就给何宝荣踢回来了！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心里虽然失望和难过，可还是会继续努力。只要自己是真心，没什么事情可以难的倒的。
日子长的很，可以慢慢来……
(趁吃饭时间写的,大家凑合着先看看……偶吐血了快！！！）

xuyue4275 · 发表于 2004-06-05 08:20:38

看到后来，越来越搞笑了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5 19:50:46

是呀，劝劝她出书，销量肯定好拉
你也不传了，我继续吧

单单猫 · 发表于 2004-06-05 19:53:30

6月5日更新）
何宝荣关上门，整个人坐倒在地上……
他好累，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黎耀辉，也没想到阿文会在这时候，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本来，照自己一贯的做法，谁都可以不理睬。可是，现在面对的这两个人，偏偏狠不下心。
黎耀辉……
阿文……
嘴里念叨他们的名字，然后发现自己摆脱不了他们。
黎耀辉沮丧的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住处。
开门，贤淑正在等着他。看到贤淑，黎耀辉的头更疼了……他没话跟贤淑说，特别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你回来了。”贤淑迎上去，自从上次吃完那不愉快的一顿饭之后，黎耀辉很久都没再联络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来找他。毕竟，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太着急，所以，才拜托黎的父亲代自己提出来的。
她原以为，黎耀辉会听父亲话。看起来，他就是那种愿意听父母之言的老实人来的。
没想到这次，有些失算。看来……自己对于结婚，是仓促了些。有些时候，还是耐心一点的好。
逼紧了，适得其反。
贤淑并不知道，后来他们父子之间又谈了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因为结婚的事情，黎耀辉才不理睬自己了。
所以，她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给黎耀辉台阶下，主动来找他。跟他和好！
“吃过饭了没有。”抬头看看钟，刚刚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黎耀辉的样子，也不像是吃过。
“没有。”黎耀辉径直走到房间里，躺倒在床上，闭着眼睛。
贤淑跟进去，坐到床边上：“那我做给你吃吧。你想吃什么？”
黎耀辉故意忽视她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在今天、现在看来。都是多余，无福消受！
他只想到何宝荣。只想到他和他的那个朋友，想到他看到他们接吻。怒火中烧。
他也不能跟她发火……显然他是有一肚子的脾气！贤淑她只是局外人来的。没必要把她卷进来……
那么，他只有尽量的克制住自己别在她的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安的情绪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也不想吃。”一口回绝来她的好意。
贤淑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高兴。但想想，可能是因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她可以忍的下去……男人么！谁没个臭脾气。
又说不定，是因为没吃饭，血糖低呢？吃饱就好了。贤淑自己安慰自己！
极力的维持着笑脸，客气的跟他说话。
“我还是给你做点吃的好了。”说完，就往厨房去。
“真的用不着。”黎耀辉被迫睁开眼睛坐起来，拦住来贤淑。她怎么就不明白，他今天不想见到她呢！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不用脑子，不会看看的么？一定要人直说么？
“你还是回去好了。”
“为什么？”贤淑不明白，他总是这样排斥自己。
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今天很累……”他的确是累，特别是见到何宝荣之后，所有的心思，都跟着他飞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哪里还有多余的想法来跟贤淑说话呢？
“你累，我又没叫你动。”贤淑很委屈。“你可以先睡一会，我来烧饭就是了。”
“我……”黎耀辉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才好。他已经够烦的了……
“吃饭，还是随便下点面？”贤淑继续问。她想，只要自己低声下气一些，黎耀辉总是拿自己没有办法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一定有心软的时候。
黎耀辉闭上眼睛，叹气！
他不说话，那就当他同意了。贤淑站起身……
“我们分手吧。”黎耀辉倒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贤淑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的转身望着他。他说了什么？
“我说……”想了想，又说了一遍。“我们分手。”
这次，黎耀辉有点理智了。刚刚看到贤淑的时候，他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但说不出口……也懒的说。可现在，看到贤淑在自己面前这样迁就自己，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是好女人，但自己不是好男人！
贤淑跟着自己，注定是没什么结果的……长期这样纠缠着，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他不会跟她结婚。如果说，以前不会，是因为不愿意这么早被婚姻束缚，那么现在不会。是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爱她。
他爱的人是何宝荣！
这已经是事实来的，追不返了。
“你骗人。”贤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试图挽回现在尴尬的局面。她不愿意跟他分手。而且，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是认真的！”黎耀辉不再躺着说话，他坐起来。把身子绷的直直的，眼睛望着贤淑。
“我们不适合。”说的诚恳。
他难得可以这样诚恳的跟贤淑说话，俩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好象绷这一根弦似的。
每句话，说出口，总是要想想，这样说是不是好，是不是合适。这样说，别人爱不爱听。好假……好累……
他不想在装样子，也不想对方跟自己一起凑合。
“不适合？”贤淑没想到，跟黎耀辉都交往了这些日子下来了。他竟然还说“不适合”。这算是什么理由？要她怎么接受。
“是的。我们不适合。”黎耀辉决定今天一次把话说完。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不过，我还是要老实的告诉你……”顿了下，想想怎么说，才可以把伤害减小。但其实，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伤害就一定是必然的。
“我不爱你。”
贤淑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黎耀辉看到她哭，束手无策。
“你不爱我？”除了重复他的话，贤淑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身体，已经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靠着门框，坐在地上哭泣。
黎耀辉觉得自己该死！
他伤害了何宝荣之后，又伤害了贤淑。好象最近，每一个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结果似的。
一个，两个……
想说些安慰人的话，可惜，说不出来。喉咙被堵着。
贤淑坐在他面前哭的哽咽……黎耀辉抽烟，一言不发。就这样，俩个人僵持了好久。
过了一会。
贤淑站起来，狼狈的擦干脸上的泪痕。她刚刚想了好多，这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她不愿意就这样跟他分手。现在，也不是好好说话的时候，大家都需要冷静。
不管黎耀辉突然跟自己谈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她都不会轻易答应的。
“我先走了。”离开。始终低着头，不去正视黎耀辉望着自己的脸。她无法让自己冷静的面对他。
今天不行。
黎耀辉终于说了声：“对不起。”不过，声音太小，也太慢。贤淑根本就不可能听到。
关门声。说明她已经走了……
打发了贤淑。黎耀辉如释重负。空空的房间里，只听到自己的叹息声，心跳声。一个人，又是一个人。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这时候，可以好好的想他了。想何宝荣了！
想到他，心里是痛的。
想到他，就连带的想到他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们的关系，他们是否正在亲密的耳鬓斯磨……
何宝荣曾经对待自己的热情，现在不知道谁正在分享着。想到这些，黎耀辉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试着让自己不去想。结果，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原来以为自己一个人待着会好过些，打发了身边的人，才发现更加的难受！对何宝荣的想念，对贤淑的愧疚。
两种，或是更多复杂的感觉交织着，折磨着黎耀辉。
家里，是没办法好好让自己安静下来了。黎耀辉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出去，让自己混到人群里去，那里热闹。
热闹的地方，也是安全的地方。至少感觉上是的。
摇摇晃晃的进入一家酒吧。在这里，在吵杂的环境下，黎耀辉好象是找到了自己想待的地方。一杯接一杯的喝下的酒，成了救赎自己的一切。
醉了，也就可以忘记。醉了，也就可以不去想……
不想何宝荣，也不想贤淑。
过去，最看不起那些喝的像摊烂泥的家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苦笑。看来，个人有个人的烦恼……
阿文跟自己说过那些话之后，再没有其它过分的表示。
何宝荣先是很小心的和他相处着，后来可能觉得自己这样老是防着、藏着，实在是累的不行。过了些日子，又恢复到了自然的状态。
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不勾引他就行了。这个尺度，自己还是可以拿捏的好的。
阿文体贴的照顾着何宝荣，刚说话表白后。真担心吓着他，从此大家都不自然，就惨了。后来，看看何宝荣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太在意。暗笑自己多心！
这家伙，仗着自己漂亮，不知道招惹过多少人这样表白过呢！
说不定，自己连一百位都挤不进去……他一定是见怪不怪的了。还害自己还乱紧张了好一阵子。
何苦……
没人烧饭，照例，两个人出去找个地方，随便吃些。
咖喱鸡饭端上来，何宝荣垂涎的看着。“我先吃了。”他点的食物上桌，阿文的还要等一下。他的胃口好像不错。看来，黎耀辉上次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就算有些，也是很快就可以忘记的。特别是面对食物的时候，更是忘到九霄云外的不知道哪里呢！
他何宝荣拿的起，放的下。才不会为了那家伙，搞的自己不愉快呢。还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来的幸福。
寂寞么！怎么会，对面不是还坐着和更傻的家伙。他比黎耀辉对自己更好。这时候，何宝荣难免会得意一番。
原来，自己这么吃香！
看何宝荣吃饭的时候，真是像个孩子，又或者是独占饲料的小动物，吼吧吧的……总之，那个可爱哦！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好了。
阿文很高兴看到他开心的样子。自己其实很简单的，看到心爱的人快乐，自己也就快乐。
“好吃么？”看他吃的那么香。
“好吃。”何宝荣头也不抬，继续跟面前的食物奋斗。
“那我也要试试……”阿文边说，边拿自己的餐具，把手伸过来。最近跟何宝荣待的时间长了。也学着他调皮！
不是吧？自己的还不够吃呢，这家伙也要。何宝荣护着面前的饭，不让他够着。
“你会不会太小气了啊！”阿文看到他的样子，乐不可之。
“你不会吃你自己的东西啊？”
何宝荣翻眼睛。这小子，越来越没“样子”。本来，是想好好教育他，不要那么死板的，谁知道……
“我的不是还没来么？”笑着说。“先把你的给我吃一口。”
原来，从何宝荣手里抢吃的，是这么好玩的事情。第一次发现“奇迹”，可把阿文给乐死了。特别是看到何宝荣不情愿的那个表情的时候……要不是这里是公众场合，他都要笑的倒在地上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忍着。
原来，人忍着笑，真的是可以忍出内伤来的。
“那……”何宝荣看看面前的咖喱鸡饭。舍不得！可毕竟是阿文掏钱啊，吃人家的，当然应该客气一点。
“那你的东西上来，也要分给我吃。”想了一下，找了折中的方法。这样，自己不吃亏。
“好！”阿文当然乐意，欣然点头。
何宝荣撇着嘴，把自己的咖喱鸡饭推到桌子中间一点。看着阿文把手伸过来……
他只少少的，意思的挖了一小口，尝尝味道。
何宝荣吐了口气。
片刻，阿文叫的东西也上来了。
“好吃么？”这次轮到何宝荣问了，他看着阿文面前的雪菜鸡丝米粉。它们样子好象不错哦。
“你吃着试试。”阿文大方的让他吃。
何宝荣不客气的挑走了大半，尝了尝。
“好吃哦！”味道真不错。立刻堆起满脸幸福的样子。“我们换。”也不管阿文同意不同意，擅自交换了两个人的食物。
阿文也由着他胡闹。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看到何宝荣高兴的样子，自己吃的是什么，其实无所谓。
“吃完去哪里？”何宝荣一边吃，一边问阿文。他才不会这么早就回去呢！时间早着，想多玩一会。
“你说呢？”阿文没意见。他一向迁就何宝荣的，他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何宝荣随口报了个地方。
“好啊。”阿文答应。听名字，应该也是酒吧之类的吧。
“那你吃快点啊！”何宝荣吃的快，就开始催吃的慢的阿文。
“好。”
看的出，何宝荣爱玩。陪他玩，自己也开心！外人看来，是有毛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其实，这样的“罪”受着也是幸福的。
他心甘情愿！
（偶心软，不忍心大家今天没的看，只好辜负今天叫偶去唱歌的人了……）

水仙 · 发表于 2004-06-08 09:48:34

继续呀,同志们,我昨天看到夜里12点多呢,真的很吸引人

水仙 · 发表于 2004-06-08 09:54:55

（6月6日更新）
车停在街角，俩个人步行往酒吧去。边走边说话，好不开心！
这里，到处是兴奋着的人，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爱情或是欲望，煽动着每个人的情绪。
何宝荣喜欢这里，习惯这里。在这里，他最自然，就算是偶尔流露出几分妩媚的姿态，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这里哪个人不是迷离着眼睛……
偶尔，遇到似乎是熟人的家伙，何宝荣总是自顾自的上去打招呼。阿文总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他说话，看着他笑！
看他像花蝴蝶一样的，满场乱跑。
跑累了，玩累了的何宝荣总会回到他这里来的。这样就可以了！只要他还知道回来。
所以，他不计较何宝荣对待别人的态度有多么暧昧。看到某些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说不难过，一定是骗人。但好象自己一直这样宠着他的，宠习惯了，改不过来。
知道何宝荣只是玩心重了些，根本也不认真。
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常常纳闷，何宝荣怎么可以认识这么多朋友？朋友是多，不过，在阿文看来，他们都不像是太好的人。
想找个机会提醒一下何宝荣。又担心他会不高兴，所以，除了陪着他，看着他以外，自己也不知道可以再做些什么事情。
“喝点东西。”看到何宝荣又坐回到自己身边，心稍微安了一些。把饮料递给到他的手里。
何宝荣拿起面前的啤酒就灌……
“喂！”阿文伸手拦住他。“这么喝要醉的。”这样的喝法，多让人担心！
“管不了。”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好渴哦！要不，就是晚上吃的那个什么咖喱的玩意太咸。总之，现在他好渴，就想喝水。
何宝荣才不管什么醉不醉的问题呢。反正，有阿文这家伙在，还怕他不把自己抬回去……
继续仰起脑袋，猛喝一气。
阿文摇头，真是拿他没有办法。看到他喝的太快了，酒都溢出来流到身上，又忙不迭的，找纸巾帮他擦擦。
完了，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保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己都给自己搞的想笑。
“你笑什么？”放下瓶子，一眼就看到阿文这小子脸上怪怪的笑容。
“笑你嘴巴是漏的。”用手指抹去何宝荣唇边的泡沫……没什么不自然的，想做就做了。
何宝荣也不在意。看他手伸到嘴边，还做了“咬一口”的样子威胁威胁。
阿文很开心，因为何宝荣终于也可以这样放松的面对自己……
笑笑，这就是好的开始。
这边，何宝荣和阿文说着话。酒吧的另一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闹起来了，还闹的好厉害。
好多人，围成一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好戏，还发出欢呼的声音！引的更多人，挤过去探探脑袋。
何宝荣好奇心重，哪里可以放过这样的“好玩”事情。也想凑个热闹，拉着阿文穿过人群过去看。
“不看了。”阿文没兴趣，再说，酒吧里能有什么好事情。还不就是打架，闹事的无赖。
“看看又不会死。”何宝荣从不想这么多的，他听到有人又欢呼了一下，听的心痒痒的，就想冲进去。
唉！无奈的，跟着何宝荣拔开挡在面前的人，好不容易的，挤到里面。
不就是喝醉的人无聊的打架么……又不是没见过。
两个浑身充满酒气的人扭打在一起，围观的，不但不阻止他们，还兴奋的站在旁边加油鼓励……
阿文忍不住咒骂，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听到周围不断发出的欢呼，实在是让人厌烦的很。干脆拉上何宝荣准备离开。
“走吧。”
使劲拽，但何宝荣动都不动一下。
“走啊？”他以为何宝荣没听到，站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又喊一声。
何宝荣还是站着看……一动不动。好像身体钉死在了哪里一样。
有什么这么好看么？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
自己也愣住了。
是上次的人。
何宝荣以前的“男”朋友！
正在打架的是他，难怪何宝荣看的呆住了。阿文看到何宝荣专注的样子，后悔刚才没拉着他走，又或者是根本就不要答应跟他挤进来看……
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不管他们曾经怎样。分手也好，不再相爱也好……何宝荣看着他，不愿意离开是事实。
眼神里的关心，也是事实。他甚至都没想过要掩饰一下自己的关心，就这样赤裸裸的，看着打成一团的那个人。
这一切，让阿文害怕。
这跟看到他满场招呼那些不正经的朋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跟何宝荣是暧昧了些，可何宝荣对他们也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所以，他放心让他去玩。他知道，他也只是玩玩而已……终是会回来的。
面对这个人，他就没信心了……
“我们回去，好么？”试着努力的，想把何宝荣拉离这里。
何宝荣呆呆的，看这面前的人，不动！
是黎耀辉，是他。真没想到，看到打架的人，竟然会是他？他被人打，还是他在打人，根本就分不出来。很明显，这两个人都喝多了。
与其说是他们在打架，不如说是一起撒酒疯更贴切些。他们抱在一起，你拉我扯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嘴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
像两个小丑，演出着闹剧。
何宝荣心疼……然后，骂自己犯贱！黎耀辉这家伙，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心疼的呢？根本就不值得。
阿文喊自己走。他也听到了，他也想走。为什么腿脚不大好使唤了呢？脑子里，一个声音说，上去帮帮黎耀辉；另一个声音说，不管他的死活。
它们在战斗。身体在僵硬的立着，等它们“战斗”完的结果。
“走吧，好么？”看何宝荣动都不愿意动的样子。阿文几乎是想求着他离开。如果求有用的话……
面前的人，一直呆立。
阿文知道，自己没的选择。只有沮丧的，站到他身边，等他什么时候想走了，再拉他走。
喝醉的两个人，闹了好久。直到有保安出面，才将两个人，从撕扯中分开。其中一个人的朋友，架着他走了。
围观的，也四散开来。没的热闹好瞧，还围着干嘛！
黎耀辉没有朋友一起来。保安也懒的理他，随手抬到外面也就算了。把他往墙角推推，不跌着就没问题。
“走吧。”阿文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离开了。他已经忍了好久……再不走，都要疯了。
不知道何宝荣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正在出卖自己，但他发现了。
何宝荣看着黎耀辉被抬了出去，看到他被放在了外面。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跟阿文走了。
低着头，不说话。
阿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的带何宝荣离开。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安心。
不然，好象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
拉着何宝荣，一个劲的往前。
何宝荣几乎是没什么知觉的，跟着阿文。
只想着黎耀辉刚才的样子，想他会不会今天没人管就这样在外面躺一夜，想他为什么会喝醉，想他这样一个人安全不安全……总之，脑子里，只有他。
他好想去看看他。
用塞的，把何宝荣塞到车子里。趁他脑子还糊涂的时候，帮他扣上安全带，飞快的开着车，驶出这里。
离那间酒吧远了，阿文才如释重负！
何宝荣从看到黎耀辉起，就没说过话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延续到了回家。阿文无论怎么跟他说话，他都好象没听到一样。
阿文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只能寄希望于明天，或许睡一觉以后会好……可以忘记刚才那个人。
阿文睡不着，看着天花板想自己刚刚看到的何宝荣的眼神。他应该还爱着那个人的，从眼睛里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来。
对方被打，何宝荣会心疼……
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突然听到小小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有人？
谁？难道有小偷么？阿文赶紧小心的套上件衣服，开门查看。没人，什么人也没有。是自己神经敏感吧？暗笑，准备回房间。
好象不对。又想了想，转到何宝荣的房间。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手脚冰凉的站着，看空空的房间，连带的，脑子也空白一片。
心疼的揪在一起。他想，他知道何宝荣去了哪里？
（6月7日）
出租车停在了刚才的那间酒吧门口，何宝荣付了车钱就冲下去，奔到黎耀辉的面前……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担心。
没办法，自己想着他，始终睡不着。与其担心，不如来看看。果然还看到这家伙，一个人可怜的靠着墙。
没用的家伙。喝一点就死狗样！
“黎耀辉，喂！黎耀辉。”使劲的拍他的脸，可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反映也没有。
“辉。”何宝荣试图抬起他的身体。他要把他送回家才行啊。夜里好凉的，这里待一夜，非生病不可。
“死人，动一下会死啊。”忍不住，边挪他，边咒骂。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呢！吃什么的啊，这么沉……
试着，支撑起他的肩膀。一点，一点的，把他拽到路边。可是，深夜，半天没车经过。何宝荣没办法，又把他扶到可以坐的地方放下。
自己也好冷哦。贴着他坐下，这样俩个人还暖和一些。反正黎耀辉喝醉了，他也不怕他知道自己抱着他，伸出手，去找那熟悉的感觉。
把脸靠上他的身体。
“荣……”
咦？这家伙是在喊自己么。何宝荣抬头，黎耀辉闭着眼睛呢，自己是不是幻觉啊。
“荣。”这次，应该不是幻觉了。
何宝荣看到黎耀辉睁开眼睛了。对着自己，真真切切的叫了一声。
黎耀辉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看到了何宝荣在面前，还不止这样，他还抱着自己呢！一定是梦，一定是的。
不然，怎么会见到他……
何宝荣看他清醒，急忙把抱着他的手收回来。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在乎他，要不，这家伙还不得意死。
既然他都醒了，那么自己也应该可以走了。
虽然有点不舍得，但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荣。”黎耀辉喊住何宝荣，他又心软了，回头看他。
“干什么？”不给黎耀辉好脸色看。还想着他打人的事情呢！
如果这是梦，也是好真实的梦哦。黎耀辉试着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有温度的！还有感觉！就好像何宝荣真的在身边一样。
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好了。
头虽然痛，可他好幸福……
激动的呵呵直笑，样子傻傻的。
他真白痴！何宝荣看着他笑的样子，真想上去踹一脚。刚才也不看他动一下，现在还知道笑……
“放手。”试着挥开黎耀辉的手。没用。
想想，不要跟个喝醉了的家伙计较。算了……其实，自己还挺想念他的抚摩，只是不承认罢了。
他手掌摸到的地方，真是舒服。何宝荣忍不住，将脸在他的手心里磨蹭。感觉他的温度……
“荣……”黎耀辉觉得这个梦是自己最近做的最幸福的梦。看来，喝醉也有喝醉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在恍惚之间，见到心爱的人。
他想念他，想了好久！
也曾梦到过何宝荣。好几次，伸出手……只一下，就不见了。
这次不同，他伸手，而何宝荣还在，没有消失。能这样，已经好满足了！
“我要走了。”何宝荣不舍得他，可也不想耽误太久。毕竟，家里还有个阿文。那边，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出来。
这家伙，害的自己心软了……说过，不会再为这家伙心动的。为什么它还是跳个不停？慌乱不已？
要走！去那里？黎耀辉听到他说要走，一把将他拉到怀里。“不！”害怕的，把头埋到何宝荣的肩膀上，深深的将脸埋进去。有何宝荣特别的味道，这样的梦，是不是太真实了一些？不管是不是，他都不会放开手。绝对不会！
失去他，自己心也跟着死掉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不会。”
先不去想是幻觉还是其他，抱着……就这样抱着好了。
“你去哪里呢？”口中呢喃。“我好想你。”
“好想你……”
“好想你……”
何宝荣站着，任由他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恍惚。
黎耀辉的话，让他心悸。说不感动，又怎么可能？可是，他还有些尊严，他不愿意这样跟他一辈子纠缠下去。特别是在黎耀辉结婚后……
他有他的生活，例如那个贤淑。他爱不爱她，何宝荣不知道，可他要娶她。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何必……
何必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
狠狠心，去掰开黎耀辉的手。这样的举动，只让黎耀辉更加努力的禁锢住怀里的人。怕稍微松开些，他就不见了……
能抓住的，就只有现在。“别走！别走！”
惶恐的不得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要离开，不然，迟早要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何宝荣努力的推开他的身体，转身准备跑。
黎耀辉一把从身后圈住他。
“别走……”
“放开。”继续挣扎。
“别走，好么？”黎耀辉哀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酸酸的，声音，跟着自己的情绪波动……慢慢，哽咽起来。
湿热的，是什么？何宝荣不敢动了，黎耀辉的脸贴着自己的脖子。那异样的感觉，似乎，是他的眼泪。
整个人呆立，脑袋“轰”的一下就蒙住了。
他也会哭的么？
喝醉了吧？他不相信……
何宝荣的心彻底给击垮。黎耀辉的眼泪，滴到他最柔软的地方。最后一点抗拒，也没有了。
慢慢的转过来，面对着黎耀辉。这家伙，真的眼睛红红的，搞什么啊？害的自己也乱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的贤淑呢？”想想，也好委屈。
“不知道。”
不知道，谁相信啊！一句话，又让他“清醒”。
何宝荣不打算再跟这个喝多的家伙说话了，他根本是脑子糊涂着，舌头还打这结呢，亏自己刚才感动。白感动了……
“他XX的。”骂黎耀辉。“你去死吧！”再次推开他，把他推倒在地上。黎耀辉趔趄的往后退着……
“我不会跟她结婚的。”头疼，实在是拽不住何宝荣了。可他还是要跟他解释。“我不会结婚。”大声喊出来。
不管是不是梦，是不是幻觉，他终于说出口。如释重负！
何宝荣停下，回头。望着他：“真的？”很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真的。”隔着些距离，正视着何宝荣的眼睛……
“你父亲……”何宝荣困惑。那老头子可不是这样跟自己说的。到底什么才是事实？黎耀辉说的，还是他父亲说的。哪个更真些？
“你别理他？”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虽然对父亲有愧疚，可现在谈的是自己跟何宝荣之间的问题，他只想好好解释清楚。
“不理他？”更是想不明白了。黎耀辉不是一直很忌惮自己的父亲的么？怎么现在说出这样的话。
当真是喝多了，胆子大了些……
“他跟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也不知道父亲到底跟何宝荣说过什么，先一起反驳。目前情况之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明白的事情啊。
重要是，何宝荣愿意听自己继续……
头痛。
何宝荣翻眼睛，轻蔑的看着面前的黎耀辉……因为他的父亲。
他是个讨厌的老头子，连带的，黎耀辉也是讨厌的了。
只要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让何宝荣心寒！没什么比被人当面指责更难堪的。这些，都是拜黎耀辉所赐。一想到这些，就一肚子的气。
“我不管。”冷冷的。最后看他一眼：“再见！”意志坚决。不让他有机会来饶乱自己的心。
怎么能就这样放手，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黎耀辉管不了那许多的问题了，冲上去，拽着他，深深的吻下去。就像何宝荣曾经吻他一样的，把他整个控制在身体下面。霸道而且疯狂……
拥抱的好紧，要揉进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
黎耀辉的嘴唇贴着自己的，他吻的如此猛烈。何宝荣几乎要窒息在这样的吻里，嘴唇好痛，被他吻的疼痛。渐渐……有血腥的味道，在两个人口腔了弥漫开。
“啊！”黎耀辉放开他。他又被咬……彻底的清醒，这么疼，一定不是梦了。那就是说，面前的人，是何宝荣。
真的何宝荣。
何宝荣先是看着他，斜着眼睛瞟。懒懒的，舔去嘴边的味道。然后，得意的大笑……
笑的开心不已。
“你耍流氓啊！”说着话，不过样子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抗拒。满眼的媚态，藏也藏不住。
这木头，原来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他喜欢这样的黎耀辉，这才像是自己会中意的人。
“对不起。”黎耀辉看着他，还未平复刚刚的激情。如果不是今天喝多了几杯，真难以相信自己会做出刚才的事情。
“一句就可以？”何宝荣坏笑的整他。“为什么事情？”
黎耀辉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的那么快？说不出话来跟他应答。眼睁睁的，看他冲自己笑的怪异。
“是因为你父亲教训我，还是因为你要结婚，还是你上次打我……为哪一个？”
“都有。”
“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啊！”走到黎耀辉身边。“那不便宜死你……”
愣愣的，看何宝荣贴着自己耳朵说话。他愿意走到自己身边，是不是代表他原谅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你想怎么样？”只要何宝荣愿意回到身边，他想干什么都可以。甚至打自己一顿发泄也行。期待的，等他下面反映……
何宝荣咬着嘴唇不说话，他还想着要不要“原谅”他？
“我……”正打算讲什么，黎耀辉又倒下了。
已经等不到听何宝荣的回答。
黎耀辉喝的太多，刚刚是为了拽着何宝荣不放，才将不舒服的感觉忍到现在。这会，头已经晕的不行了，实在是站不稳……歪歪斜斜，倒下。
“喂！”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刚刚趁他清醒，先拉着他回家就好了。真是失算！何宝荣看着又倒下的黎耀辉无可奈何。
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故意要把自己留下才又醉，是不是装的啊？
“我走了。”撂下话，作势要走。
他没反映。
“我真的走了！”再说。
还是没反映。
蹲下看看，果然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踢一脚，黎耀辉也动都不动。再踢一脚好了，当是“报复”他上次打自己。
不过，踢完还不是要扶他起来，何宝荣想走都不行了……
“死鬼。”又害的自己要辛苦一番。
好不容易，才拦住了一辆车，和他一起回去。
这么半天功夫，只顾和跟黎耀辉纠缠。何宝荣没发现，自己身后，一直有个人跟着自己。
那人躲在黑暗的地方，看着他们……
（6月7日下午更新）
何宝荣把黎耀辉扶回家。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怪异的味道……
几乎不相信，这里就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何宝荣站在门口，认真的看了又看，才确定自己没进错地方。
地板上，到处是踩的油污和泥巴；原本整齐的沙发，四散凌乱。到处堆满了杂物、臭衣服、臭袜子……桌上，有吃过的三四碗泡面，几根面条还挂在边缘上，滴答着油腻。
它们都馊了！天……黎耀辉这家伙搞什么？
脚下，无意踢到东西，是酒瓶，到处都是酒瓶。
看来，这家伙，很久没好好收拾这里了。他一直在糟蹋自己的屋子，当然，更多的是在糟蹋自己。
卧室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床还是勉强可以让这喝醉的家伙倒下去。他可没力气再支撑着黎耀辉。
就这样走了算了……回头，看到他好象很难过的样子，又狠不下心。何宝荣犹豫着，走到洗手间。
找到黎耀辉的毛巾，沾了水，胡乱的在他脸上擦擦。想他何宝荣还没有对谁这么好过呢，这家伙，今天有福气了。
边擦，边教训他：“让你喝，喝死你才好……”
黎耀辉被脸上凉冰冰的感觉弄醒了。可他不敢睁开眼睛，虽然何宝荣擦脸的技术，实在是算不上温柔。可现在，这个不是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何宝荣还没走。还没离开自己……是不是梦呢？如果面前的人，真的是何宝荣，那么自己醒了他会不会就消失。
刚才的答案，他还没有听到。怕自己一旦把眼睛睁开，何宝荣就会走。不能让他走，那么，只有继续装着没醒的样子。
算不算是博取同情？算！可也管不了。
他比以前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何宝荣放下手里的毛巾，用手去抚摩黎耀辉的脸。一张看起来，疲惫的面孔。他很久没刮胡子了吧，有些扎手呢。
手指划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一路划到他的胸口……
黎耀辉伸出手，把何宝荣的手，按在心上，听到两个人的心跳！睁开眼睛，看着他。
相互对视，不语。
如果不是有人敲门，真怀疑他们要一直这样看下去的。
“有人来了。”何宝荣把手收回来，站起身。
“不开。”黎耀辉揉自己的脑袋……好机会，却被人打扰了。不管来的是谁，他都恨死这个人。
敲门声继续，来的人耐心不错。一直坚持着！
“还不去看看……”何宝荣点根烟，站着不动。他不愿意出去，说不定又是黎耀辉的父亲。
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待的“家”了，他有什么权利去开门。
“你去吧。”
黎耀辉想起来，可没力气。只好求何宝荣。“帮忙。”
何宝荣叼着烟，想了想，出去看……
门开了，阿文站在外面。
“你？”何宝荣没想到是他，愣了下。“进来。”
阿文平静的，跟着他进到这间屋里。这就是那个家伙住的地方？怎么是这样的……何宝荣以前就住这里？
“以前不是这样的。”何宝荣看出他的意思。忙解释，说出口，又觉得不合适了。
“哦！”阿文不作声。
何宝荣也觉得不好意思。
“谁啊？”黎耀辉知道有人来了，可不知道是谁？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为什么何宝荣让来的人进屋。可他头痛的动不了……不然，一定要出去看看。
现在，只能老实的躺着。
“没什么。”何宝荣探着脑袋，跟黎耀辉说话。“你继续睡。”
转过脸，小声的问阿文。“你找我？”
阿文点头。
“什么事？”
还问？阿文真不知道要拿何宝荣怎么样才好了。他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
“小声一点。”何宝荣瞪他。
阿文把声音压低。“我来接你回去。”他想就这样把何宝荣带走。多把他和这家伙放一分钟，都是危险的。
他刚才一路跟过来，看着他们在酒吧门口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个吻，他也看见了。
他不愿意，何宝荣再和这家伙纠缠下去。所以，想想，还是出面。他要带何宝荣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何宝荣反映过来。“你跟踪我！”吃惊的看着阿文。没想到，阿文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跟踪自己，凭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么，刚才自己和黎耀辉在酒吧门口，还有进屋前说的话，做的事情……他都听到了，看到了。
“你看见了！”问。他指那个自己和黎耀辉的吻……
“是的。”阿文承认，他也知道何宝荣介意。
“跟我回去吧。”阿文近乎哀求。
何宝荣抽烟，不回答他。
他不是任何人的。所以，不愿意有被束缚的感觉。阿文竟然会跟着自己，这是他怎么也没想过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做……
这让何宝荣难过。
“他那里也不去。”
黎耀辉扶着卧室的门站着说话，他才不相信何宝荣说的什么“没事”。没事，他怎么待在客厅。没事，为什么自己听到有人交谈……
喝的再多，这点还是分的清楚的。让他怎么可以安心躺着不动……
挣扎着起来，爬到外面看，果然见到那天和何宝荣“亲热”过的那个小子。他怎么来的？
“你怎么出来。”何宝荣呵斥。“快回去躺着。”阿文一个人，已经是不知道怎么对付了。这喝的脑袋不清楚的也来插上一脚……
“他哪里也不会去的。”扶着门框直着身体。黎耀辉很认真的跟阿文又说了一遍。
“你问过他么？”阿文不甘示弱。
“我喜欢他！”黎耀辉申明立场。“我只喜欢他！”
阿文冷笑。“你？凭什么？”指指屋子里的一切。“就用这个？”
环顾四周，是自己最近疏忽了，这里看起来，真给自己丢人。何宝荣不在，根本就无心照顾自己，也没有打扫屋子的情致。每天，只想喝到醉，醉到死……
低头不说话。
“我才是可以照顾他的人。”阿文接着说。“我也喜欢他！”
黎耀辉抬头，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何宝荣傻眼。他们在闹什么？吃醋么……要不要比赛。
“打一架啊？”干脆坐下，找个合适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着两个脑袋都不清楚的家伙。“要不要打？”
“你……”阿文无奈的住了嘴。他知道，何宝荣生气了！这时候，最好别再惹他。
黎耀辉也识趣的，不再说任何东西。
大家就这样坚持的僵在屋子里。
何宝荣看看黎耀辉，又看看阿文，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两个真讨厌！搞的自己都烦死了……
“阿文。”先喊他。
“什么事情。”阿文赶紧答应何宝荣。等他跟自己说话。
何宝荣靠在沙发上，仰着脸想一想后说：“我是挺喜欢你的。”
黎耀辉觉得自己又支持不住要晕了……
阿文笑。
“所以，我以后会常常去找你。”继续说。
什么？“以后”？那是什么意思？阿文傻眼了，笑到一半的嘴角抽搐。“你说什么？”试图挽回何宝荣。
黎耀辉见到了曙光。换他咧开嘴角大笑……头也不晕了！
何宝荣冲笑起来的黎耀辉翻白眼，这家伙，得意的样子真难看。
“我要睡觉。”何宝荣忙了半天，累死了。不想理睬面前的这两个家伙，自顾自的往卧室里去。
阿文想上去拽住他。被黎耀辉挡住……
“他已经做了决定了。”胜利的微笑，看着对方。
“何宝荣！”阿文喊，可回给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他好沮丧的，往后退了退，一把抓住黎耀辉的衣服。
“你打……”
黎耀辉满不在乎的笑着，只要何宝荣回到自己身边。他愿意挨这家伙打，毕竟他比较“可怜”。
阿文举起拳头……然后，又放下了。他不习惯打人，而且，面前的这人，还是喝醉的，胜之不武。
如果自己打他，何宝荣应该会恨自己。那又何必！
“他会回到我那里的。”撂下话，冲出黎耀辉的家。他需要冷静，他不能带走何宝荣，也不想继续面对着他们。
黎耀辉长嘘一口气。
自己是不是做梦？他还一直恍惚着……推开卧室的门，何宝荣睡着了。那张熟悉的脸，还有熟悉的身体，裹在被子里面。
怯怯的，用手抚摩上去。果然是真的！不是梦……
“哗”的一下，何宝荣掀开被子坐起来。
“你满意了！”冲着黎耀辉笑，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他只是不忍心看到阿文刚才羞辱黎耀辉，而且，自己拒绝阿文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如躲起来，不看他们。
“他没打你啊！”问黎耀辉，他还以为他们要打架呢。他听到阿文刚刚威胁的声音。
“没有。”黎耀辉坐在床边。
“便宜你了。”咬着嘴唇坏笑。样子很诱惑，看的黎耀辉心跳的更快……
“对不起！”还是那句话，他想知道，何宝荣是不是真的原谅了自己。所以，继续向他道歉。
“还怪我没么？”
何宝荣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下，调笑。“你说呢？”他不生气了。谁让自己就喜欢他呢！还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黎耀辉幸福的快要死了。他也想吻何宝荣，可脸刚凑到面前，就被他伸手拦住了。
“你嘴巴有味道。”皱皱眉头。
黎耀辉不好意思的低头笑……喝那么多酒，有点味道，是正常的。
“我要惩罚你。”何宝荣开口命令。“看看你把这里搞的……”指指满地的“垃圾”。
“明天你给我打扫好的，才可以出去。我可不愿意待在这样的地方……”想想又说。“还是阿文那里比较好！”
他是故意的。看看对方的反映而已……黎耀辉果然急着要马上收拾。他拉住他，示意他只是个玩笑。
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抱着黎耀辉躺下。他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他了，好想念他的怀抱……
伸出手，圈住怀里的人。
“黎耀辉，不如我们由头再来过。”
何宝荣在自己耳朵边呢喃的温柔话语，几乎要把俩人融化在这样的感觉里面。黎耀辉迷恋他的这句话！
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都累了，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拥抱着，已经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沉沉的睡着，长久以来，终于可以同时安稳，不再辗转反侧……
没什么可以分开他们！
阿文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仪表盘上，搁着酒瓶。他很少喝这些，可现在，突然羡慕起喝醉的那个家伙。
他醉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何宝荣带走。如果，自己也醉了呢？何宝荣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会不会同情自己！
他不要他的同情，他要他的爱。
何宝荣不爱自己，这几乎使他疯狂……
根本就不去看自己的速度到底开到多少，拼命的踩下油门的感觉，是发泄。车在开，风吹过，但不够让他清醒。
迎面的强光一闪，巨大的声音响过……一切，又都回到了夜的寂静。阿文抬头看到天空的月亮。它真漂亮！
不知道，何宝荣透过窗户看到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昨天半夜写的，惨的要死……写的好好的，突然停电了。早上拼命找，才从可怜的电脑里，挖出了一点，害我用中午时间又从新再写。555555）

xuyue4275 · 发表于 2004-06-08 11:33:08

下面引用由单单猫在 2004/06/05 07:50pm 发表的内容：
. P5 |; q# e8 s* Q是呀，劝劝她出书，销量肯定好拉( x( a3 H4 Z, m
你也不传了，我继续吧

不要怪偶，偶现在上网很困难的说，同志们，好好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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