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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仰视
. c, ?# B1 E6 N7 N8 R面对哥哥,哪怕只是薄薄的一张照片,我都会彻底遗忘“平等”这个字眼。
, `5 z; {" S8 M$ v L他穿着大红色的长袍,凝神立在舞台中央,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静静地注视着观众。该刹那,我想,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被他威慑住,也不能言语,不能动作了。
: |2 C8 s. z' M) `也许这个“威”字用得并不好——我们总在费劲心力地寻找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他,却总是徒劳——哥哥的气质,像是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后,渐渐光盈润泽的上好红木一般,贵,而不奢。
5 I7 L- f( F3 t. Q: ?# j2 L一段无法衡量的距离。 , g& L6 w+ x( }# P$ i
所以我,永远也只能将目光保持向上四十五度的倾斜,仰视。
/ q4 L, t( c# N q' ^# |* A二、神祗 % R& l, [& J2 O
渐渐觉得,我在描述的,是一尊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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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哥 8 ~1 l. C- b( ^
我靠直觉很难区分张国荣与程蝶衣。
s0 x F3 g Q! H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张国荣是哥哥,程蝶衣是疯魔。
% d4 M! ]5 P5 N- X哥哥。如此光彩夺目的一个男子,却有这样平淡的一个昵称。
. Y. w+ C5 d5 f* B/ X9 K哥哥。自此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 X0 j$ @, p9 X0 H# I; k
我没有旁的哥哥,我绝口不叫旁人哥哥。
2 ~2 D9 p7 e+ o6 n0 M2 l他似乎刻意要用最亲昵的称呼,温暖你心底仅存的一处没有他的角落,然后牢牢占据。你可以很遥远地欣赏他的光辉,也可以很亲切地分享他的悲喜。 ; R. C' w6 Q6 T0 f
4 z$ d& t$ b" y) X$ Q四、爱上一个男人
8 A0 e( h$ M: }2 C4 c哥哥爱上一个男人。
, S4 U1 S" J: [( w( o) S是真正欣赏他的人,就压根儿不会介意。而他似乎也正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才愈发出落得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3 _8 q" K% U& q4 }
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 Y6 c: _8 m9 g# b: S# j" B这八个字里头有四个,都是以“女”字做的偏旁,而这八个字,千百年来,又何曾在一个男子身上用过。
% ~7 B8 r G* t' K+ M) g ~哥哥弯起手指,拢于眉前,“卖弄着美丽眼眸”,台上台下心神俱醉。
6 l# e$ p$ m% w% k他终于模糊了性别界限,真正是“集二者之精于一身,欢喜无量”。
9 y: H0 A; {. x( ^8 i% w# \, k0 l五、万千宠爱 # w- m$ H) G0 W5 i1 `
我时常分不清自己欣赏的到底是哪一个哥哥。 0 F0 u( G) D- U7 S) r
程蝶衣的凄凉,何宝荣的爱娇,还是阿飞的寂寞。 8 q0 v& g1 R1 l' ^. i" Z1 ^
他有太多侧面,我们每一个人,对牢一个角度,便可不断深入。 / J- x0 J8 j8 }' x1 n% \" ]/ @7 c
太阳的猛烈与月亮的阴柔,相较他而言都只能是枯燥乏味。 7 W/ }3 r3 w# \* o9 f- w S
无数道目光投向舞台中央的他,没有一道会得失望地收回。 ' U6 y5 Z/ g. C1 N% A* a
你笑,我们乐。你悲,我们愁。你一哭,全世界陪你落泪。 . b# w! f4 k0 P. d2 h( n' T' n( q- T
是要有这样一种人吧,生来是叫人仰视的。
( ^$ } ?; I- b5 j六、给我一个梦想
7 a: K: T/ @9 V5 D 我们总是想象哥哥是站在舞台中央的。 ( d8 k5 o) S0 m. N. I% k! |
哪怕他身处某个角落,只需微一扬头,叫人们看到,那么世界便以他之所在为圆心画成一个完美。
- Z7 h: P, s3 m0 O 不止我一个人在仰视。
( _$ Q* \* \; B% n: h' i1 W: y4 G9 @ 他的戏他的歌他的爱他的人,无一不符合我们的幻想。 2 u7 F9 x2 W# ~1 x! n* B
如果真的太好,如错看了都好。
6 b5 H% d) s) ^ 你爱的真是张国荣么?
, L" @( R1 }) J- b 不,我爱的,是藉由这完美样貌幻化出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有一个名字,叫哥哥。我只是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 z7 @" R/ U+ t; G E: ~七、琉璃屋
$ O3 P4 i, M. f' I* z9 t0 V哥哥喜欢在唱歌的间歇昂首望天。 * [4 `5 [+ B; }- H4 @! s' \0 M
是否他俯身微笑着太久太久了,迫切需要一个姿势,缓解日积月累的疲倦。 6 M& s4 h# F7 {/ t
我们那么多那么多的期许和企盼,将他的舞台愈堆愈高,他的头势必得愈加低垂,方可接触到来自遥远距离之外的关爱。
) i) \. i; x/ @( f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 : O8 v' x4 k+ b0 h' s
他每一个华丽的转身都透着寂寥。 8 r! l5 ?8 y7 |) u# C4 ?# X
于是终于有一个人,在他每一次转身时都安静地站在背光处,不言不语,用温厚柔软的眸光包容哥哥一切的寂寞和浮躁。 8 q' B: W* D7 n& q9 U$ Z( |0 H
哥哥终于可以那么自然地扬起头,全身心地依赖住他。
1 W+ _9 U, H0 S那个男人,一直在用孤独却结实的手臂,撑起哥哥赖以生存的琉璃屋。 ( }' A% ^$ b! k E$ j0 p# x
- Q( Q& Z- t8 A+ {3 n1 b八、可不可以不勇敢 ' }* E3 N2 c/ e0 {4 ~5 m6 ^
哥哥会不会做这样一个梦——
; L8 g# E# X7 \$ N他独自站在世界的中心大声唱歌卖力跳舞,却无人理会。没有追随的目光,没有响亮的掌声。所有人都垂首做着自己的事情。他惊恐不安,歌声愈唱愈小,最后几不可闻,只余不可遏抑的急促的呼吸声。
6 |; w: c! C+ m9 ]# w" W那样纤细敏感的一颗心,很容易便由某样平淡事物获得精神上的喜悦,却更容易因细枝末节受到伤害。
9 Z, D3 T$ ?# _6 q这种伤害,肯定不会惊天动地,却痛入骨髓。 ) d3 {1 g4 V& ?% U$ _! \
他冷笑着说谁在乎,他微笑着说做回我自己,他淡笑着说我就是我。
: L+ Y6 S" I6 j7 ~& f可是谣言与猜度,却无时无刻不清晰地激荡在哥哥的耳膜上,逃不开避不过。 : @3 o& D6 `9 T# Z
不可以不勇敢。因为哥哥一向是我们的榜样。榜样怎可畏怯?
/ Z0 s+ G- P! |' S% h于是我们看到哥哥,用永远光滑的面孔和永远超越的精神,狠狠地嘲讽着所有可畏的人言。
J, x% p4 b( G% P! k C而只有那个一直站在背光处的男人,才可触摸到哥哥已然千疮百孔的心灵。 & I, j- P, p6 g# ~" n% r
九、神祗 ) V& E4 E5 @' R9 q. g7 l
渐渐觉得,我在描述的,确是一尊神祗。 * g+ D1 T0 Y' U2 Q
十、请勿打扰 : G; ]+ S- m7 w0 R
我们哭。 / I- }! j7 S% Y; t2 s( r4 j: I- K
哭的是一个叫张国荣的完美艺人的故去,哭的是一个叫哥哥的亘古明星的陨落,哭的更是我们各自心底美梦的惊醒。
: b. r- Y. S0 _! v7 y5 e! x神祗怎可消逝? 0 Q4 f5 W0 s5 o4 F/ ]9 ]0 f O9 }
他却把最美好的东西彻底毁灭给我们看。 9 G! ` ?% _$ j% W/ d q8 t
只是他似乎命中注定是来为美这个字做诠释的,于是甚至连毁灭的过程,都留给我们无限凄美的幻想。
9 s& i$ q m% W e; [1 z; z他来污浊尘世走这一遭,带着我们与他这一段纠缠不休的情劫。
. O' c$ a& a( s什么涅磐什么重生,不,我们宁愿沉沦。
$ ~* Z/ i" Y0 P I- ]+ D8 U旁人,请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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