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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后的阿飞
入场看一部电影总有一个原因。我选择看《2046》是因为我想知道一部花了五年时间拍摄,听说用了八十多万尺菲林的电影会是什么样。尤其是在这五年里,戏中的各位主角在人生中的变化,其戏剧性不比银幕中的情节弱。
五年前,木村拓哉的事业如日中天,邀请他演出简直难于登天,但如今他已经被说成演出是为了“力挽”事业上的低潮;梁朝伟夺了香港影帝后,复又得到康城影响到帝;王菲的爱情路由轰天动地的“姐弟恋”转为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刘嘉玲经历了一场“大风波”;张曼玉经历了结婚离婚,由香港的宠儿,变成了法国的宝贝;而我们《阿飞正传》里的旭仔,也由绚烂走向天国……
五年了,戏中人的演绎,会否随着时间和遭遇而改变?刘嘉玲在2000年流下的眼泪,如改在2003年再拍一次,其味道及伤感会否不一样?王菲那种无辜和纯洁的眼神,是在她热恋时拍摄的,还是在分手后拍下的?在一个导演的眼光里,这些问题,都比戏内的情节更吸引。这一切就有如戏中的对白一样:“……时间早一点或迟一点,结果都会不同。”
虽然有些演员是不需要靠历练来成就其演技,但观众却会因为现实中的故事而在他们的眼神里寻找现实的投射。就像刘嘉玲所饰演的LULU在银幕上出现,《阿飞正传》的招牌音乐响起时,我们就已经全身战栗。在她忆起最爱的男人旭仔时,她的眼神和泪水直如刀插在我们心里。没有实时的痛楚但却不停地渗着血……这时侯的张国荣还在吗?王家卫是因为那个原因而写了这段戏?
《阿飞正传》在1990年上映,张国荣把那个自我放逐自恋自溺的阿飞演活。十四年后,《2046》为《阿飞正传》作出了延续,不过,相信谁也没想到,在上映前的一年,张已亲自演绎了阿飞的结局。
——摘自2004年11月6日《南方都市报》罗志良专栏[color=#00008B]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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