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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很平静的一年，一年后，反右；两年后，大跃进；三
年后，三年自然灾害；十年后，文化大革命……可是的确，那年，什么都没发生，像是
暴风雨前的平静，除了，一个不起眼的孩子诞生在香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他是家中最
小的孩子，排行第十，乳名“十仔”。当然这一年出生的孩子很多，可是这个，谁想得
到，竟然在未来的岁月中，成就了一个不朽的传奇……
那时候，我在哪？还在我的前世里吧？我的妈妈，那一年，才四岁。
你出生在这年的秋天，一阵萧瑟的秋风把你吹到人间。是因为这个季节吗？从小的你，
长大的你，最后的你…眼神中总是带着落叶的忧伤，即使是欢乐的时候，喧闹的时候，
你总让我想起一句话：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其实有时候很憎恨你的生日，为什么偏偏是追求完美的处女座，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很完
美，却还要追求完美中的完美？？常常想，若你不是这样完美，或许，许多痛苦，许多
烦恼，都不会有了，甚至或许，你就不会走得如此绝然！然而，这世上若没有一个这样
完美的你，我们字典里的完美当如何解释呢？那将是一块永远无法填释的空白了！
哥哥，谢谢你，让我们今生遭遇到完美的传奇，为此，我永远记得那一年，
那一天，1956.9.12，这是个何等重要的日子！
童年时
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因为父母关系不好，哥哥姐姐又比你大许多，谁来体会你幼小的
敏感？你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直如此疼锡六姐就是因为当年她是唯一关心你宠你，并认
真爱你的人，你永远不会忘了她在你童年时给孤独的你的关爱，照顾，以及，那帮助你
入行的二十块钱……听你讲过很多遍了，每次都看你讲得眼泪汪汪，几乎每个荣迷都能
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背出来了，不是怪你罗嗦，只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懂得感恩的人，或
许是童年得到的爱太少，所以，一有人对你好了，你若不涌泉相报，便好像不知所措似
的，对朋友，对六姐，对Daffy，还有，对歌迷……每次看到你在演唱会上哭得一塌糊涂，知道你是因为痴心的歌迷多年对你不悔的理解、共鸣与宠爱而深深感动，生怕自己做不好，就无法对得起那么多爱你的人似的。其实，还有谁能比你做得更好呢？反倒是我们，做
的一点不好，总以为够宠爱你了，可是到头来，竟把你宠丢了，才知道，是远远不够，可是，哪里还有追回的机会？？
1969年，中国内地的文化大革命已经如火如荼了，香港并未波及，还是一派太平盛世，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你活的一点也不快乐，你生活的那个家，没有赋予你任何家的意
义，所以，当家人决定送你去英国读书时，你心里竟然没有即将远去和孤独的惆怅，反
正，在这里不一样是孤独？家人们送你到机场，你连依依离情也没有，头也不回地登上
了去往异国的班机，似乎想把所有的忧伤，落寞全都扔在身后，期盼前路，能有另一种
生活……
写到这，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酸楚：还有什么，比想甩开冰冷的家而遁去异国更沉重的悲
伤？我总觉得家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不管自己到了哪里，闯了什么祸，回到家，就没
事了，就安心了，可是，你非但没有这样一个后盾，甚至，这个名存实亡的家成了你的
梦魇，成了你想逃脱的牢笼。我常常会想象你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登上悬梯的模样，会想
象你微微噘起的嘴，心疼，真的！
六年，你几乎在英国度过了你最重要的青春年少，正当你跨进大学校门，以为生活就一
直这样继续的时候，父亲一纸病重的家信将你召回了香港，这个你久违了的城市从此成
了你生命中停留最久，也是对你最重要的地方。
父亲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已不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你无法再回英国继续未完的学业，没
能读完大学，成了你人生一大遗憾。
你天性好强，不肯问家里要钱，也不愿住回家里，只能租一间破烂的小屋，在天桥上叫
卖牛仔裤，却常常是一条也卖不出去，一个月下来，能有三四百的收入已算是极好，后
来的天皇巨星，当初却常常穷到没饭吃，人生之事，往往始料未及……
——8.12深夜，因为梦见了你，所以促使我动笔，知道，要有很多感情难以自控了，但
是，对你的思念本来就是无法自控的呀！明天继续！
Daydreaming
1977年，这一年，我的父母结婚，我当然还没有出生，不知道还在前世中作最后的挣扎
还是等待灵魂的成形。
这一年，十年浩劫终于结束。
这一切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依然过得潦倒又自尊。
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在同学的怂恿下决定报名那年丽的电视台办的歌唱大赛，你甚至连
五块钱的报名费拿不出，只好问六姐借，六姐很大方，给了你二十块，你在未来的岁月
中一直感念着这二十块，你觉得，要不是六姐，你根本入不了这一行，你就是这样一个
知恩就一定图报的人，而六姐也一直是你心里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这地位，已经超越了
你的母亲。
你揣着这二十块钱，坐电车到中环，再坐天星小轮过海，再搭巴士，一路跌跌撞撞报了
名，过五关斩六将进了决赛，以一首水蛇春般长的《american pie》拿了第二名，进了
娱乐圈，看似懵懂又轻易，谁知道，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你还要经历多少跌跌撞撞，受
多少苦！就这样一路跌撞着到终点，满身满心留下的，都是伤！
其实那场比赛你应该拿第一的，真是宿命，你总是最好的，却又总是被一些无奈的原因
压在人后，以后也一直是这样，让我们注定要为你遗憾，为你不平。然后你与当时的丽
的电视台签了约，电视台的经理在你耳边轻言了一句：我要捧你做巨星！那个经理并没
做到，但你用自己的绝代风华，做到了。
你当时拿着一千元的工资，已是十分满足，500块租了一间象样的房子，300块给妈妈，
自己剩了200块。公司规定为了艺人形象必须坐的士上下班，让你苦恼万分，你三餐都
在丽的的食堂解决……这些经厉让人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可确确实实是发生在你身
上的，你一路受着苦，一路捱过来。
最苦的还不是这些，对一个艺人来说，有什么比唱片卖不出去，演电影被人骗，上台唱
歌被人嘘更痛苦的？？
歌唱比赛拿了奖，你出了自己生平第一张专辑《daydreaming》,真正的无人喝彩。我是
在你离开之后才听到这张唱片的，光看唱片封面吧，你一身的白：白T恤、白裤子，还有
一双奇怪的拖鞋，你拿着白色的杯子，脸上是稚气的微笑，梳着一个蓬松的“童花”
……现在看来实在是土气的，可是在当时却又前卫过了头，难怪要被人说：这小子真
不怕死，穿背心牛仔裤就敢上台。那个时代的男歌手是千篇一律的西装领带。事实上，
哥哥穿西装是非常帅的，香港有媒体评论，没有人穿“踢死兔”（礼服）可遗传的像张
国荣那么有型有款，那么漂亮。等到大家都奇装异服的时候，他却经常是一身西装领结
出场，帅绝人寰，而大家都和他一样穿西装时，他又总是最夺人眼球的那一个，不管到
哪，哪怕别人是主角，只要他一出场，他就成了焦点，任达华婚礼的时候，本来蛮平静
的，
可是突然间，所有的照相机像失控一般的闪向一个地方，原来，是哥哥到场了，好像所
有的记者都忘了当晚谁才应该是焦点，每次看到那组照片，就会忍不住想笑，并且心里
为我们的哥哥莫名其妙的骄傲着，可是，这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呢？
这都是后话了，不好意思，跑题了。
言归正传，当时的你与后来的你境遇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张无人喝彩的专辑惨到最后只
能在夜市地摊上以一块一张的价格大甩卖，你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张唱片我真的想讲讲的，开始听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尖细的高音从喇叭里冲出来，
要么就是嗲的不得了的柔情，我以为是我的音响坏掉了，于是换了一张《salute》，你
磁性低沉的天籁悠悠飘扬，我确定我的音响质量很好，于是我再把这张《daydreaming》
放进去，再一次听到这尖细的声音，我有点愤怒，认为自己一定是被黑心的唱片商坑了，
肯定是用别人唱的歌来冒名顶替，这种事是常发生的，而且根据我们看到的滚石以及环
球的黑心程度就可以明白，我的怀疑实在不是没道理的。
震惊和愤怒过后，开始冷静的分析，终于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处隐约听出了一丁点儿哥
哥的味道，原来自己并没有被骗，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有一丝偷笑，没想到哥哥当年的嗓
音竟然是这样的，那个高音~~~~恐怕会让张信哲都汗颜吧？其实客观的说，如果没有后
来那把嗓音的对比，这个声音还是相当悦耳的，而且歌也很好听，放到现在也完全不过
时，忘了是谁说的：张国荣的歌总是早于当时的流行至少五年。所以这张唱片是非常有
收藏价值，也是哥哥唯一一张全英文唱片，世事就是难料，这张当年一块钱的夜市地摊
唱片，现在的价格竟然翻了1800倍都不止，而且，还买不到。
当年的香港有谁听英文歌呢？那时只流行武侠片风格的大侠歌~~~~~~
好听之外，还是很疑惑，如果不仔细听，如果不说是谁唱的，恐怕真的很难把这声音与
你联系到一起，你的嗓音怎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呢？然后，就根据年份把你的唱片一
张张听下来，发现其实你是一直有变化的，大致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高音稚嫩期，差不多从1977年到1983《风继续吹》之前，其实《风继续吹》
之前你不过也只出过两张专辑，那柔嫩的声音现在倒是成了极珍贵的资料。
第二阶段：圆浑天籁期，差不多从1983年到1990年告别乐坛，这阶段，你的嗓音一下子
蜕变成极为低沉和有磁性，香港唱歌还不错的不少，可是一唱现场马上就原形毕露，大
打折扣了，而你实在是个例外，你唱现场比唱片效果还要好，声音简直无懈可击，听你
的演唱会唱片真算是一大享受。后来才知道，哥哥录唱片和别人不同，不是哪句唱得不
好补哪句，而是只要唱得不满意就从头来过，难怪，现场可以唱那么好，平时已经有那
么多基础打着了嘛！
第三阶段：慵懒沙哑期，从复出歌坛后。这阶段的你心态和地位都已经超然，无论是演
技还是歌艺都有了质的飞跃，如果说退出前的歌声还有技巧和雕琢的痕迹，这时就已经
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随意得魅惑的声音，更低沉，更有磁性，还带着一份沙哑。
89年前的声音还有个别高手模仿得有点像，这阶段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人能模仿出来了，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我好像又跑题了~~~晕！！
总之，我们哥哥第一炮出师不利，以至于两年没公司愿意帮他出专辑，可怜~~~~
1978年，终于有一个导演请你演电影了，而且还演男一号，可以想象你心里的狂喜，
然而，你却惨痛地受了骗。
贾宝玉这个角色，在我们眼中真的是舍你其谁，谁又想得到，你实现了这个角色竟然是
在一部粗制滥造三级片里！据说这部电影的导演是李敖的前期胡梦茵当时的男友，胡梦
茵看到自己的男朋友拍的片子品味如此低下，便毅然地分了手，转投李敖的怀抱。你提
起这部难堪的电影倒是并不避讳，的确，银幕上的你没有丝毫日后巨星的风采，只有僵
硬的表情和身体任凭一帮肉弹围着你转，你还要表现得坐怀不乱，事实上你的确坐怀不
乱，你说你心里只觉得委屈，那些脱的赤条条的女性们简直引不起你的任何兴趣，这部
电影让你郁闷了很久。你讲这话的时候是自嘲的，听的人是心酸的，你真的受了很多的
苦，这苦水，你只能自己咽……
（虽然是一部很烂的三级片，毕竟是哥哥的第一部电影吧。从“荣国府”开始走向电影
世界，对张国荣，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安排了。——zia）
1979年，春天，一个可爱的宝宝诞生到世界上，顿时，简陋的医院蓬荜生辉……
那个可爱的小宝宝就是……我（臭鸡蛋^^香蕉皮^^烂番茄^^菜皮^^菠菜^^嗯？怎么菠菜
也扔过来了？？煮煮还能吃的啊！你这样大力水手会有意见涅！真不知道珍惜食物！我
国还有多少人口在温饱线上挣扎啊！！一点都不知道忆苦思甜~~~臭鸡蛋若干……好了好
了不说就不说嘛！干吗扔的那么用力？扔到小朋友怎么办呢？再说没有扔到小朋友扔到
花花草草也不好嘛！……臭鸡蛋一筐……救命啊！！~~）
这一年，我虽然诞生了，历史没有得到任何改变，哥哥的运气还是很背，但终于又能出
一张专辑了！可这张专辑依然烂市得很，那张封面^^^^除了哥哥帅气漂亮的脸以外，其
他都是俗不可耐，俗不可耐的衣服，俗不可耐的灯光，还有俗不可耐的名字——《情人箭》！专辑里的许多歌曲连名字都看不懂，什么《油脂热潮》，什么《三岁仔》……真晕！！
至此，是彻底没人愿意给哥哥出唱片了……你的歌唱事业整整停止四年。
但这一年还是有值得一提的事，这一年，哥哥代表香港出席了在韩国汉城举行的国际音
乐节，以一曲英文歌技惊四座，哥哥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在韩国得到如此疯狂的追捧，
那时多多少少有些基础打在那儿吧？
这是我出生的那年，无论如何想不到那时那刻这个在另一个国家表演的、在香港受尽冷
落的男人在以后的岁月中会给我的人生带来那么深远的影响……人生，实在是难以预料
的。
——8.13，又一个深夜，好了，今天就写到这，没想到这一段会写那么长，可能真的有
点罗嗦。明天继续加油，好累啊！哥哥，你好吗？想你！
默默向上游
因为没公司愿意为你出唱片，上台唱歌被人嘘，扔下去的帽子又被人扔会台上，拍的电
影又一点也不卖座，只能在低谷里徘徊，那段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夜夜买醉，衣食
无着……老天怎么忍心让这个天使一般的你受这样的苦，受这样的委屈？
其实我没什么发言权，因为那时我才只有两三岁，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更谈不上会喜欢
你了！
你说：人生最难熬的就是没有指望的等待，而且你不知道这个等待是不是会有结果，可
能到头来，什么都没等到，而大把的青春也被荒废掉了。
幸亏你没有白等，否则将会是人间最大的悲剧！但在等待的日子里，真是度日如年吧。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要给你这段落魄的日子好让你有机会体验到一份患难里的真情，
这份真情慢慢成了你无悔的爱情。
1982年12月9日你与他邂逅在丽晶酒店，次年1月2日，开始了这段近20年的旷世恋情。
在你经济最差，最失意的时候，Daffy拿出他所有的薪水，几个月的薪水帮你渡过难关，
自己却天天只吃最便宜的盒饭——你知道后，感动得不知所措，除了六姐没有人对你那
么好过，好到完全没有自己，你最怕别人对你那么好，因为怕自己回报不了，你又那么
渴望能有人对你好，因为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那个时候，这颗种子已经埋在你心
里了吧？你实在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人，你说你感谢王家卫在《阿飞正传》里教了你一句
话：该记得的，我永远都会记得。你做的当然远远不止记得，为了回报这只患难里伸出
的手，你将自己未来岁月里所有的财产都跟那人共享！
你很努力，你真的很努力，你是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的人。你差的究竟是
什么呢？一首好歌?一部好电影？还是，一点运气？
是谁说的？像你这样的人不红简直是没有天理。
还好，终于是有了天理，1983年，从一首《风继续吹》开始，你的转机来了，专辑封面
上的你，一条白色的围巾，迎风飘飘，帅绝人寰，也成了你的经典造型。《风继续吹》
翻唱的是你的偶像山口百惠的歌，当时的你穷的甚至付不起郑国江填词的稿酬，他就只
收了你一半的钱，这事也被你一直记着，不知道提了多少遍。
其实一开始，这首歌并不红，唱片依然卖得不好，你已近乎绝望，但没想到，慢慢又红
起来了，原因是这首歌在电台的点播率级级上升，在以后，《风继续吹》也几乎成了哥
哥最重要的代表曲目之一。曙光，已经出现……
命运的真正改变发生在次年，1984年，一首《monica》如一颗原子弹一般坠落在香港，
顿时一片狂轰滥炸，杀的大街小巷片甲不留，香港人都知道：tahnks,thanks,thanks,monica！这首歌整整红了20年，在2000年香港百年世纪金曲的
评选中，这首歌荣登榜首，《monica》在今天听来好像有点平庸，那个MTV简直是土得
掉渣，只看到模糊的镜头里（好像是加了朦胧效果，汗ing~~~~）一群化妆极丑的女人
在那边群魔乱舞，哥哥当然是娇嫩可爱啦（不过窃以为哥哥是四十岁以后，真正漂亮起
来的，所有的魅力好像在那时突然绽放开来，蓬勃出来，香气四溢！可能是哥哥的确是
个比较晚熟的人，二十几岁看上去像十几岁，三十几岁看上去像二十几岁，四十几岁看
上去还是像二十几岁~~~晕！！对不起，严重跑题~~大汗ing！）但那些动作，那些表情
……算了，不提也罢！！所以许多不喜欢哥哥的人，不了解哥哥的人，都无法明白，为
什么这首歌会红那么久？因为哥哥的不凡，因为这首歌开创了哥哥的不凡，也变得像一
首传奇一般。
你一下子红得不可收拾，落花流水，一红就红了整整二十年，八十年代十大红人，你是
冠军；九十年代十大红人，你已经退出过歌坛，回来之后，在一群天王天后里，你还是
最耀眼的，你不但依然跻身十大，而且竟然还是冠军！！此外，只要和美、经典、时尚、
品位、人气、销量、荣誉等等有关的一切评奖，没有一个会是没有你的，非但不会，而
且你不是冠军也必定是前三。就连四大绝色，最佳女主角这样的评选你也能入选，真是
无稽。
电影方面，你也有了自己首部堪称代表作的作品《烈火青春》，你自己也说过，你觉得
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你饰演一个沉静内敛但热血翻涌的青春少年，颇有少年老成的沧
桑感，基本看不出是从影不久的青涩少年。因为对角色的出色把捏，被提名当年香港电
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这差不多是你从影以后第一次得到业内人士肯定，当然你最后没
有拿奖，不因为你演得不好，不因为你年轻，这是你的宿命，你从影以来香港金像奖只
给过你一次表演奖《阿飞正传》，这帮从来搞不清楚状况的评委们只有在你演得特别特
别特别好的时候，给你一个奖，演的特别特别好的时候给个提名，到后来不管你演得多
好，好到已经出神入化，不需要演技的时候也依然得不到他们的青睐，而你唯一一次拿
到奖的时候，又没能够亲自雄赳赳气昂昂踏上领奖台，遗憾还是注定？这几十个人愚蠢
的脑子就是与你无缘。
——8月15日凌晨1点，两个小时前，与男朋友在上海曲阳路上的麦当劳里分手，回来时，
一路的凄风苦雨，到家，浑身颤抖，想写点东西，字不成句，句不成行，我知道今天是
写不成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恋爱，却受到了最大的重创，体无完肤，
就像一个已经残废的人。我的爱情没了，爱的哥哥也没了，这地面上，还有什么能成为
我的盼望？哥哥，你现在快乐吗？真想你！
月正亮
1985年，意义不同凡响的一年，这一年，我上小学了，因为从小很自闭，适应不了幼儿
园的生活，溺爱我的外公就不让我去幼儿园受苦了，可是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总不能不
去上学吧？踏进学校，从此进入无边苦海，直到2001年大学毕了业，整整16年啊！16年
的光阴就现在一堆题海里~~可是毕业后，我才明白，能够陷在题海里还是幸福的，比踏
上社会周旋与纷繁的人间要幸福多了。
1985年，你要问我张国荣是谁，我一定会睁着无辜、空洞、茫然的眼睛盯着你，张国荣？
不知道！那个班的？
倒~~~~
不过，是真的不知道，资深荣迷那时已经在一些小小的录像厅看过《鼓手》了，羡慕啊！
比我爱哥哥多爱了那么多年！
有点跑题，1985年，是真的很不同的一年，这年的8月你在红馆开了你的首次个人演唱
会，一口气开了十场。被香港媒体称为极尽视听之娱，其实跟你后来的演唱会相比，这
场称为极尽视听之娱并不太合适甚至，现在看来，甚至有点混乱，一会儿陈百强上来跟
你稀里糊涂唱了首歌，一会蔡枫华又来了，梅艳芳穿的难堪无比，妆化的一塌糊涂。你
穿的……绿西装配黄格裤，白衬衫大的像个麻袋~~~但你有无敌青春、无敌的活力、无敌
的容貌，让观众如痴如狂，掀翻了整个红馆！
看得出这第一次的演唱会你有多在乎，多卖力，那时你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颠簸，突然
红了，你反倒惶恐，不知道能红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开演唱会，那时的你还看不到
未来的日子里，差不多还有三百多场演唱会在等你，这不过是个头。所以是拼了命要把
自己最好的全都掏出来，你疯狂的唱，疯狂的跳，也让FANS和媒体大开了眼界——近三
个小时演唱会，没有接不上气，没有走音，没有乱节奏，一把嗓子好得都不象是在唱现
场。一切都很完美。
他们看不到的是，你为这些付出了多少年远超常人的努力与辛酸！
不仅是你完美的表现，还有你对歌迷的态度，喜欢你十几年了，这始终是让我深深感动
的地方，你对歌迷，是真的掏心的感激，感激他们的理解、他们的宠爱、他们永远激情
的反应，那么多年的执著……
85年的这第一次演唱会，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你和观众握手的那段，简直是不要
命的，因为你真的勾起了观众的疯狂，所以，当你提出握手的时候，下面马上就炸锅了，
就看到个子小小的你，冲向观众席，心里就捏着一把汗，果然，疯狂的歌迷把你折腾得
像个布娃娃，嗖——的一下就把你大半个身体拉进了人堆，只剩两条腿荡在可以看见的
地方，那叫一个惨~~然后看你好不容易从人对里挣脱出来，以为你要小心了，没想到你
又兴奋得像什么一样，再次冲向人堆，又只能看着两条可怜的腿荡在外面。如此反复，
一次又一次，等好不容易握完了手，原本光溜溜的手臂满是瘀青。最无稽的是，不知道
哪里来两个神通广大的歌迷，竟然冲上了舞台，把你追得满场逃逸，整整围着体育馆飞
奔了两圈！！
以前，每次看到这就会笑翻，然后是摇头叹气。你走了之后，再看到这一段，就心痛的
不得了，眼泪会失控，哥哥，除了你，再不会有谁，对歌迷这样的陶心掏肺了。
这一年，你还出了一张《为你钟情》，里面有两首我最喜欢的歌，一首是《第一次》，
想到你在歌里一本正经地劝无知少女奉献出“第一次”的少少流氓腔，就更加喜欢你，
真是没有原则，要是生活里遇到这样的人早就拳头挥上去了，可是喜欢你，就是喜欢得
这么不可理喻！！
还有一首就是《为你钟情》，我觉得这首歌可以排名最浪漫的求婚歌之首，不知道多少
男孩子凭这首歌抱得美人归？我一直抱定一个信念：如果有一个男孩子深情款款地唱这
首歌向我求婚，我一定会答应，当然，前提要唱的好才行。我至今没有跟任何一个男朋
友说过，我还在等待那个能够心有灵犀的人，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唱出“用那金指环来作证……”给我听……
1986年，我转了一间学校读二年级，只认得汉语拼音，若干汉字，若干数字和若干英
语字母，不认得张国荣，如果把我的一生像电影一样的回放，那么90年前的那段时光一
定会把我自己看得急死，嘴里一定还会喋喋不休地骂：T\*D，怎么想裹脚布一样！！那
么
长时间了，还不知道谁是张国荣！你脑子被枪打过啊！我一定会快进快进，快进到90年，
的确，我的人生是从认识哥哥，喜欢哥哥才开始精彩的，如果，哥哥没有堕入过凡间，
我的人生将苍白成什么样子？不能想象！谢谢你，哥哥，谢谢你，老天爷，毕竟，天使
来过。
1986年，你正好30岁，一切都美好的不行。你在红馆的第二次演唱会，这次是十二场。
如果不是红的发亮，谁有底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如此密集地开演唱会？我非常喜欢这一
年的演唱会，你明显自信了，知道你的成就绝不止停留在这，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演唱会
会开，知道还会越来越红，路还很长远……你的自信让本来就帅得一塌糊涂的你更加帅
的不可方物。
整场演唱会你都以一个非常硬朗的形象出现，举手投足充满魅力，嗓音也更漂亮了，圆
浑的声带找不出一丝瑕疵，你以85年演唱会中的一句话“我说过我舍不得你们的”开场。
一首《全赖有你》大概就是你的心声吧！这场演唱会你表现成熟稳重多了，85年的演唱
会像个男孩，这时的你已经是个颠倒终生的男人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几个嘉宾，你
是那么幽默可爱，揭陈洁灵搓麻将时的丑事，和梅艳芳互嘲，笑黎小田是加菲猫，自嘲
自己是猩猩，还自嘲自己矮，你总是对自己的身高很不满意，其实舞台上的你看上去是
那么挺拔，身材修长，漂亮极了。
这场演唱会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让我更加爱你，麦洁文同你合唱前说自己前一段时间
遇到些很不快乐的事，很谢谢你这样帮她。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从麦的口吻中可以猜
测，你一定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可是麦还没讲完，就被你打断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
句：忘了吧！
对于别人的感谢，你就是这样的回答……
哥哥，但凡你的好稍微少一些，我都不致如此极痛攻心……
1988年，你的第三次演唱会,连开23场。呵，为什么我想报流水账一样只说你的演唱会
呢？实在是没人开演唱会开得像你那么经典，一次演唱会就是一个路标，划分出你又一
个崭新的阶段。
1986，你在电影上除了一部《英雄本色》以外，并没有特别有代表性的电影出现，可是，
两年后的1988年，就大不一样了，你不仅拍了《英雄本色》，还拍了《英雄本色2》，
一样的角色，却明显讨好许多，不再像第一部里风头被两位大哥抢尽，不是你演得不好，
实在是这个角色不讨人喜欢。第二部里，你的光彩已经可以与发哥有的一拼了。
你还拍了《胭脂扣》、《倩女幽魂》，全部都是你的代表作。《胭脂扣》里的十二少原
本就是李碧华按你的形象杜撰的小说，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演得出这个眉目如画、面
如冠玉的十二少，你真的演得很好，那总是似闭非闭的眼睛，那迷蒙的眼神，那气质，
那神态，活脱脱是书里是三十年代香港走出来的十二少，以至于看完这部电影后，总觉
得你就是一个属于三十年代的人，只是不小心错走了时空！
还有最后那个老得骇人的妆……尽管如花戏分多到像在唱独角戏，尽管梅艳芳拿了一
大堆奖，但这些都遮不住你的光芒，真的，你太耀眼了！
可是居然听说当时你还入不了监制的法眼，他们原本要郑少秋来演十二少，天咧！如果
郑少秋靠着窗突然施展轻功飞下来了，怎么办？
不过李碧华倒是相当坚持，她说，如果这部片子不能让你来演，那么就干脆胎死腹中吧！
难怪，你会说她是女中丈夫！
而《倩女幽魂》中的宁采臣更可以说是一次开创性的演出，你用几乎没有修饰的纯朴善
良单纯外加一点点木纳使这个呆呆的，却是痴情的小书生跃出纸面，活上银幕。这第一
书生的形象至今无人超越，演来演去不过在你的模子里。
98年你在韩国接受采访时，问到你觉得最可爱的角色时，你说是宁采臣，因为他连爱一
个鬼都可以爱得那么义无反顾，实在是个太可爱的人！
而你？你也同样那么可爱啊！你和宁采臣有异曲同工的妙处，我一直觉得。
因为这几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88年的演唱会，你更是底蕴十足，光芒耀眼得刺目，挥
洒自如，仪态万千，优雅的风采逼人而来，完全是一位浊世翩翩公子，我们在舞台上看
到迷人的十二少，看到憨憨的宁采臣，看到一个惹人怜爱的美丽的高贵的小王子！
最滑稽的是你背着个大筐，穿着《倩女幽魂》里宽大的袍子，显得很瘦小，简直像个孩
子，一颦一笑都那么天真无邪，你的笑容真是无邪，即使在你已经病得很重时，笑得满
脸忧愁满眼落寞，这笑容也还是很无邪，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无邪的人。
你撅着嘴（最喜欢看你撅嘴了，喜欢喜欢喜欢！！——发一下花痴先~~），说自己已经
成了一员福将，只要和你合作的导演演员都会拿奖，但你自己呢，就什么都没有。你好
委屈。所以决定，还是在红馆多开两场演唱会算了。说完你又很无邪的笑了，听来只是
顺口的玩笑，可哪里又说错了呢？这未尝不是你真的心声啊！只要想到你日后无穷尽的
委屈，就心酸得要命！
喜欢你唱《访英台》，看到这首歌，就知道你准备用你的可爱迷死人然后不偿命了。看
着你扭着搞怪的秧歌，唱得却是字正腔圆，满脸傻笑，露出你最可爱的门牙……天！救
命！心跳停止中……
喜欢你最后穿着一套小王子的衣服唱《共同度过》，现在这首歌基本被我列为禁歌，因
为听一次哭一次，实在承受不起。可是那时候，多好啊！录影版本选择的显然不是最后
一场，你调皮的说：如果想看我，还有好多场机会的呀！
一点伤感也没有。就像普普通通地说声“晚安”，第二天还会见面，多好，有盼望的告
别。没有89年的毅然决然，捧着大束的花一个180度的转身，分毫不差，脚下脸上满是你
的坚定。也没有2000年的无限离情，最害怕看2000年的《共同渡过》，唱之前，你的一
段话简直如同谶语：不敢再狮子夸大口说还会不会在红馆开演唱会……（歌迷震聋发聩
的喊叫：会！！！！！……）可是，你说中了，真的不会，虽然有01年4月的压轴，但
按照次数来说，的确是最后一次了，你一定有预感，才会哭得那样稀里哗啦。
其实，你假如没有后来病得那么重，假如一切都正常，你一定会再开演唱会，一定会给
我们更大的震撼与狂喜，可是，没有其实，也没有假如了，你最后一次的《共同度过》
——这首我最最喜欢的歌成了我没有盼望的绝望！
整个华人地区，没有人能把演唱会做得那么好，做得那么有水准，做得更像一台艺术，
除了你。你像一颗钻石，每一面都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你能在任何方面都做到是最好的，
一直是这样。
说回88年的这场演唱会。
还喜欢你唱《胭脂扣》，低沉磁性的嗓子唱这首歌比梅艳芳的版本更多无数韵味，最喜
欢你的《客途秋恨》，真是意外的惊喜！怎么会唱得那么好？一直不喜欢粤剧，嗯嗯呀
呀不知道在唱什么，可是，你怎么就会唱得那么好听呢？还有你事隔多年后和汪明荃唱
的《香夭》更是让我惊诧不已！觉得你像深不可测的宝藏，不知道还有多少惊人的才华
未被挖掘，老天却带你提前回了家……
这一年你的辉煌到了极致，横扫所有的颁奖典礼，金曲金奖和最佳男歌手一起拿，却也
不可避免的使本来就越演越烈的谭张之战进一步迅速升级恶化，两方歌迷用最恶毒的语
言互相谩骂甚至大打出手，成了香港八十年代的一大奇观。谭咏麟一方面迫于压力，另
一方面你的成绩步步逼近，不假时日，超越已是必然。他选择了不再领奖。你就惨了，
谭迷把遗憾愤怒怨气全部毫无道理的发泄给你，你又要饱尝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还要忍
受歌迷疯狂的完全没有理智的行为，你收到了冥币，你的新车被刮得面目全非……
你知道自己现时的一切都是艰难地一步步踏出来的，每一步的苦楚谁知道！可是，这样
的日子如何继续呢？歌迷还会有什么更疯狂的行为？
你知道，该做些决定了。
——8月16日下午，刚分手的男朋友再次来纠缠我，希望和好，我说已经不可能，虽然
我曾经非常爱他，可是他已经把我伤得满目疮痍，连结疤的能力都没有了，我无法再和
他一起，他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感觉的，我说差不多是今年四月，因为哥哥的离去
带给我不能自已的伤痛而招致他极大的不满，这是他伤害我我最深的地方，一个对生命
连起码尊重都没有的冷血动物，我如何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没有想到，现在他会可耻
到这个地步，他把我们分手的所有责任竟全部推卸到哥哥身上！他居然说：“可恶的张
国荣，死都死了，还要来扰乱人间！”我浑身的血液霎时降到冰点，再突然沸腾，直冲
脑门，我一下举起我的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这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
事，他可以肆意的凌辱我，我忍，我不反抗！可他怎么能够这样说哥哥？！！哥哥，我
因为你打了人，这是不对的，可是哥哥，对不起，原谅我，因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
别话
1989年，我该如何来形容这一年呢？这一年对所有喜欢你的人来说都是极大的痛楚，我
是后知后觉的，但也异常伤感，原因，是你的告别，是你要突然离去的决心。
你又要开演唱会了，这一次更是了得，跨年度，整整33场。为什么是33场呢?那一年，你
正好33岁，你在你生日的时候，开了记者招待会，当着许多记者，当着许多照相机、摄
影机，你拉下一块大布。谁也没有想到，布后的墙上竟然写着：张国荣告别歌坛演唱会！！后来我看了那场记者会，看了很多遍，看到你手微微颤着，一脸紧张与严肃。谁想得到，
已经站在歌坛顶峰的你，已经一览众山小的你，还有着更好前景的你，还有万千歌迷疯
狂喜爱的你，竟然，在八九年演唱会来临之际，要选择告别歌坛了！这一次的演唱会竟
是要献给爱你的人的一场精彩的告别仪式！
这是香港历史上最轰动的一次演唱会，最精彩的一场表演，能够超越的，也只有你自己
在十年后带给我们的另一次震撼，除此以外，再也看不到香港能作出那么出色的演唱会
了。凡是看过告别演唱会的，几乎无一幸免，全部中招，我也是没能幸免的那个，这是
后话了。这场演唱会本身舞美异常豪华，场面异常宏大，构思编排也十分巧妙，而你本
人的表演，除了用完美二字来形容，我也实在只能词穷。即使连开三十三场，对观众而
言还是意犹未尽。我们后来看到的都是最后一场，前面的三十二场不知是怎样的，观众
和你一定还沉浸在你炫目的歌舞中，几乎想不到别离，可是，离别却是那么快地到了……
这最后一场，应该是你最用心的一场，因为在此之后，你就要封咪了，再不能在最多掌
声的舞台上纵情唱歌了。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一个特别嘉宾，你一个人唱满全场，差不
多他唱了四十多首歌，从《为你钟情》到《风再起时》，一气呵成，。每首歌都被你演
绎得无懈可击：《侧面》的劲爆；《想你》的诱惑与挑逗；《salute》medly的悠扬荡气；《倩女幽魂》的万人大合唱；《共同渡过》的离情依依；还有《千千阕歌》，这是我听
到过的最好的一个版本，没有人能唱得像你那么好，你唱过两次，一次是89，一次是热
情压轴，两次都是告别，两次都反应热烈爆炸得难以控制，每次，都听得人潸然泪下。
谁让你是那样饱含着真情！我实在喜欢听你翻唱别人的歌，《salete》就不用说了，这
是我此生听过的最好的一张翻唱专辑——我此生还有多久？我不清楚，但我的确可以肯
定，不会再有一张翻唱能够超越《salute》，作为纯粹个人满足对众多好歌见猎心喜性
质的口水歌曲唱片，《salute》甚至没有一点要颠覆性的编曲，选曲也多数出于个人嗜
好，据说当时考虑一些客观因素，制作人觉得无论如何一定要挑一首谭咏麟的歌，你只
能勉为其难，谁让你在音乐上与校长实在没有共同语言。最后母带出来，制作人才发现
那首校长的歌还是被你放弃了，你就是这样，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不管怎样也不愿意
为别人的眼光而活。可以这样说，整张专辑的歌曲几乎全部超越原唱，《童年时》的沉
郁沧桑，《滴汗》那难言的性感，《纸船》的清扬，《从不知》的优雅从容……这些歌
曲让我们充分感受到你歌声的动人魅力，就算有珠玉在前，你演唱的版本依然能够让我
们享受到纯粹属于音韵的美感，享受你声音那种自在的特质。《salute》为我们提供了
一个超越内容直抵声音本质的机会，你的表现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值得潜下心来好好
品味。建议用一套好的音响，在夜深的时候，让哥哥的声音穿透黑暗，直达你心底最深
处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你会明白，什么声音是对得起你的耳朵，对得起一台昂贵出色的
音响。《salute》是你退出歌坛这一年，出的三张专辑之一，一年连续出三张唱片，三
张的水准都是超乎想象的高，哥哥，也只有你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才能做出这样完美的事
吧。
还是你的翻唱，本来不想再说《salute》了，因为它的经典已经让许多人不惜笔墨去描
述了，可是既然提到，就很难控制。而在这张经典之后，你又翻唱过不少歌，每一次都
会给人意外的惊喜，比如88年的《胭脂扣》，比如刚刚说的《千千阙歌》，还有《谈恋爱》、《月亮代表我的心》、《至少还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热情的沙漠》、《I Honestly Love You》、《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等等，基本上，只要你
翻唱过的歌，我就不愿意再去听原唱，以至于久而久之，竟忘了原唱是谁……
说回“告别”，那一晚还有好多印象深刻的片断，同尽可能多的观众握手，把手握得像
“猪蹄一样”，很痛吧？但你一笑而过；收不完的花与礼物——但你一样样认真接过；
不断 “谢谢”，不断地深深鞠躬，眉眼间全是眷恋与不舍……
印象中你在演唱会时话总是不多，唯有这次，你讲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话：“……老實說,
這次我做出這個決定,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是把它當作人生大事之一,但我不是輕舉妄動,
或一時衝動去安排的,因為我從紀錄上看,一些光芒閃閃的前輩,在他們最高峰的時候,引
退告別,但現在我們還是全記得他們,我知道我這個抉擇,是不會錯的! ……有一句話很
傷感的,其實,做一個藝人的苦處,就是我們的快樂及滿足,都是建立在觀眾的反應之下,
一定要觀眾快樂及滿足,我們才可以擁有…還有就是如果有一天,知道自己要引退的時候,
他自己,跟他的歌迷,樂迷,都會很難過,但是,如果有一天,是我自己摔下來了,一 定要走
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難受,我是個聰明人,我一定會早點離開的…未來的日子,我一樣
不會偷懶的…我仍然會做一個勤勞的張國榮,……最後,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要交代的事,
我今次離開樂壇,是在全無壓力之下離開,那為什麼我要這麼做呢?並不跟任何人有關聯,
我只是想在最多掌聲的舞台告別,今天晚上有那麼多人疼我,我知道今晚一定是最多掌聲的… 我珍惜今晚的每一刻,也珍惜在座的每一位朋友對我的感情,你們來送我,我很滿足,
多謝……歌詞裡說We Simply Choose to Forget.就是叫我們把以往的一切都忘記了,我
想在5年前,我第一次在這裡開演唱會,到現在33場演場會,有很多事情就像影像般.一幅福
地在我的腦海裡,你們的樣子,七七八八，我可能會記不起來,但是你們的歡呼聲,支持聲,
你們所有的一切,像現在這些聲音,我永遠都會記得…你們會不會,很快就不記得我了?
（观众大呼，声音震耳欲聋：不会！！！~~~~）我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我只希望,如果你
們的朋友提起,80年代有哪幾位歌星,你們隨便提起我,我就很滿足了……”
观众开始意识到离别近了，热情的尖叫中已经夹杂哭喊，但你一直微笑，说话，唱歌，
热舞，感谢，鞠躬，眼里有泪光，可你忍着，直到《风继续吹》。你是从这首歌开始红
的，几乎在每一场演唱会上都会唱，可没有一次，象这次这样让人刻骨铭心。当唱到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渴望留下伴着你……”，你的声音哽咽了，观众
是敏感的，全场尖叫声如潮水般滔滔而来，你终于忍不住，以手掩面，泣不成声。大家
陪着你一起哭，没有人能不为你这张精致的脸而感动，而不舍。你可知道，那一晚，你
的眼泪浸碎了多少人的心？不止那一晚，这效应一直波及那些没看过现场而是后来看到
录像的人，包括，一年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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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4-05-18 04:3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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