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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记得
作者:晴朗
上周六接到阿东电话时,我正被广州正午的太阳晃花了眼。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前尘往事与耀眼阳光纠缠交织,一阵晕眩。约一小时后,坐在某宾馆11楼会议室的最后一排,依旧恍惚。
那是张国荣广东歌迷会自发组织的一次大型纪念活动。活动流程不算丰富,但绝对扣人心弦。特别是重播9月12日林夕在歌迷纪念会上说的那番话,音质虽然不大清楚,不过所有人都在凝神细听。回忆往事,直面伤痛。对于多愁善感的林夕来说,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组织者其后播放哥哥艺术生涯里最珍贵的精选片断。会场四周竖立着许多比人还高的海报,场内坐满了人,在哥哥深情注视下,注视着前方大屏幕上深情的哥哥,目光如此专一、虔诚,好像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其余不为所动。
爱与被爱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但很少能够做到这样,毫无保留、不问收获。
我开始回想五个月前那个愚人节的夜晚,从8点开始,我自己都数不清接到了多少询问、查证、关心、抚慰的电话。到了午夜一时,我和雪烟彼此安静于电话两边,空气里只剩下一丝颤音。无言以对,夜凉如水。然后我往唱机中放进一张《常在心头》——哥哥精选中最爱的一张,整个晚上不停重放,直到天色变亮。
那一夜没有流泪。
当思绪被哄堂大笑中断,我又回到现实。台上歌迷开始诉说生命中那几段与哥哥的偶遇,妙语如珠,舌璨莲花。她说哥哥在广州演唱会当天,忽然决定要在唱《当爱已成往事》时手执一把画上牡丹花的纸扇,但她们找遍了整个广州城都没找到,结果当晚只能以一把日本纸扇代替。哥哥为此大怒不已,第二天专程派人回香港,在国货公司买到所需纸扇再送回广州。但恐怕再细心的观众也不会发现第二场所用的纸扇与第一场竟有这么大的区别。哥哥就是这样一个极致完美的艺术家。
但不论故事如何倾城,烟花肯定会谢,笙歌始终会停,滚滚红尘里只剩隐约的耳语延续着不老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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