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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很郁闷,所以有了这篇文,没有对哥哥不敬的意思,只是大不解--此文并不针对任何团体与个人。
今年流行张国荣
近年时尚界很疲软,因为已经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前卫吗?宇宙银河系玩了个遍,外太空还未被人发觉;另类吗?身体各处器官就差全拿出来现了,剖肉剔骨的不知道还能博取什么眼球;复古吗?山顶洞人的装饰披挂身上了,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还没吃苹果时的赤裸裸,也只有在《终结者III》里大胆穿越纽约街头。该何去何从呢?时尚人士很苦恼。
也就是4月1日吧,这个耍人玩人愚人的节日,惊现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张国荣死了。而且还是从文华24日楼纵身一跃,像只蝴蝶似的,飘零欲坠。你不识张国荣嘛?那你太OUT了。他个性,开天辟地第一个着红色高跟鞋跳舞的男人,昂首挺胸要唱到百媚横生;他另类,着裙似耶酥洒圣水救世唱I am what I am;他特别,女人是男人失去的那根肋骨他偏偏不选,手指越过千千万万等待他宠幸的美女们,径自点向了一个有同样器官的男人……太个性太另类太特别了,时尚人士不就是等待这么一个万众瞩目的效果?不就是为了所有的眼球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门外再多停几辆狗仔车?他们做不到他那样,不代表就不能够追逐他,于是,今年的流行不是服饰不是个人行为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人,那个早逝的天皇巨星。
时尚人士怀念他,这从张国荣fans的增长速度可以看得出。4月1日以来,很多人突然觉醒了,纷纷回忆,在记忆中搜索。十几岁啊,二十几岁啊就已经对他有好感了,可是那时候――你也知道的,总是有很多因素影响自己,比如在对的时候遇到错的人,在错的时候遇见对的人――在失去以后才晓得珍惜的人,现下就有一大批。
他们接受各种访谈,从街头访问就看得出来。某时不知道谁是张国荣的那群学生、上班族。流行的会说最喜欢F4,以下列举《流星花园》等等一大批,小资的会说王家卫,而且大部份都会提到《花样年华》,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片了。现在则大大不然,十个里有八个提到张国荣,而且会说: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看过他那部《八星报喜》了,他真是个很有演技的明星,可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早去呢?也不失声痛哭,悲凄地说着这些话,宛如背台词。
时尚人士都不必了解时尚为什么会成其为时尚,他们只要行为就可以了。用香奈儿的香水不必知道香水是怎么制造的,全身各处打洞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打洞。常识性问题错漏百出你何必在意――口口声声说爱张国荣,是张国荣的迷,也不必知道张国荣到底好在哪里。
除此之外,某些圈内人士,比如某个过气的名词人,就撰文以悼。这篇几千字的文章,提到张国荣先生的不是不多,只是被这位过气词人的生平事迹掩盖的需要横跨万里长城才能看到。文中充满了这位词人对张国荣先生的怀念,充斥更多的是YY和自我幻想。张国荣先生对他热情点,他就酥软了、陶醉了,飘飘然了,受宠若惊了,真当自己是个角了――文中屡次提到张国荣先生是多么赞赏他的才华,这位词人于是想假若他在香港,或香港那位林姓名词作家在大陆,或者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只花了四分之一的才华,就成为国内最有名的词人了,假如花尽全部才华,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喜欢张国荣先生的人多起来了,那很好。比起从前鄙夷与冷眼来说,自然很好。惟恐时尚来得快也去得快,当明天流行谭咏麟,后天流行刘德华时,不晓得时尚人士会否另改旗帜,追逐属于这两位的流行。还好张国荣先生识捱,真正喜欢他的人也习惯在寂寞中等待,时间会掠去那些轻浮的、虚无的、燥热的崇拜,留在那里的,永远是平静的、忠诚的、坚贞的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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