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勿庸置疑的美丽 我见犹怜的蝶衣

leslie830210

勿庸置疑的美丽 我见犹怜的蝶衣   
     
  2003年06月26日　13:35:12   
     
  　　终于看到《霸王别姬》的电影——这部中国电影史上首个获得金棕榈奖的片子，也是我最喜欢的第五代导演陈凯歌的片子。《霸王别姬》的成功来自故事，来自人物，来自导演，来自音乐，来自戏里戏外不能分割的爱恨纠缠。这样的电影看一次就是一次消耗，回头张望自己和命运的连接时，前生来世的惊觉轮回是不能用言语描述的。从某种意义而言，《霸王别姬》才是所谓“最佳外语片”最名至实归的对象，而这部弥漫着古老东方华靡气息的电影，虽称霸戛纳，但最终失意于奥斯卡。

　　 这部电影是陈凯歌电影事业的巅峰之作，从《黄土地》开始陈凯歌就以凝重深沉的电影语言呈现着自己独有的镜头世界，但之后的《孩子王》曲高和寡，票房惨败。然而《霸王别姬》却是他最灿烂的一次歌唱，看罢全剧，你会禁不住长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电影开始的时候是没有灯光的体育馆中场，站着迟暮的段小楼，进来的是同样迟暮却依然痴情的程蝶衣。结束的时候还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中间隔着的曲折艰难，我们已经看在眼里。凝声屏气看着程蝶衣，脸上说不出的从容淡定，竟似是参破了万象，参破了情爱痴缠，参破了不能言语的苦痛。又被那一句台词恍惚了一瞬，其实是又清醒了一瞬，“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人生不过如此，情已断，恨了半生，一辈子的梦成一缕沧桑，戏本是戏。于是那一个转身的慨然自刎，我们并不惊讶，只是面对注定的悲剧，仍然免不了叹息。为什么虞姬注定要死在项王的前面，为什么如此的深情对唱换不来一次转世的幸福？历史上虞姬为霸王而生、为霸王而死。一辈子对他痴情一片，至死无悔，但最后呢？他们谁都没有得到对方。而现实中的霸王也被这世界给抛弃了，他无处容身，他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整部电影充斥着历史与现实的交织，仿佛戏里戏外不分情境的纠缠挣扎。少年程蝶衣无论如何不能抗拒自己是男儿身的意识，在师傅和师哥残酷的毒打下硬生生改口说出了 “我本女娇娥”，那一刻起他的悲剧命运即是一种宿命。想着蝶衣，想着他的那段一生的苦苦的痴恋，是落花有意还是流水无情，是横刀夺爱还是一无所有，他究竟是什么，男人？女人？“男人把他当女人看，女人把他当男人看”，他究竟是什么呢？陈凯歌不能放弃悲剧带来的震撼和凝重，程蝶衣终于自刎于他段小楼的面前就像虞姬自刎于霸王面前一样。他们的命运注定是要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这是天意还是前世已注定的命运。“师弟——小豆子。”这深情的一喊，回得来的是往昔的情谊，回不来的是蝶衣，是不是只有在此时小楼才感到他是他真正的虞姬——他一生最真挚的伴侣，这种错位的爱情怎能不令人惋惜。前程往事、过眼云烟、起起浮浮、跌跌宕宕，爱恨情仇、孰是孰非、生离死别、劫后余生、末路相逢、冰释前嫌、恍然大悟、为时已晚、香消玉陨、无处可容。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影片的高潮在我看来是“文革”批斗的火焰，弥漫的火光烟雾中镜头对准了妆面变形扭曲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人也好，戏也好，统统涂上戏子的脂粉，处处浓墨重彩，看到悲情处，不知道是笑是哭，还是长叹一声。每一处人性的刻画，每一处生命的残忍，每一处爱与恨的纠缠，都被陈凯歌处理的只突出一个狠字，狠到扎一针也要喷出血来。没有人能够解释人性中真善对错的变换。热火朝天的批斗长上，段小楼用京剧的唱腔抖落程蝶衣的往事旧痛，不疯也要被逼疯了，见程蝶衣喃喃地自语：“你骗我，你们都骗我。”看到这里心里说不出的抽紧，是爱与不爱，是该与不该，他始终不能明白的是，骗了你的，不是段小楼，不是菊仙，不是关老爷，其实是一场生生不息轰然划过的命运。谁说戏子无义，满眼的姹紫嫣红，却有瑟瑟发抖的纯真。段小楼和程蝶衣相望的眼神，一个是无言质问的悲苦，一个是无奈受责的内疚。可是互相撕咬的同时是心裂般的疼痛，中间的那个女人何尝不能体会？然而，对于蝶衣来说菊仙也不是他一生的情敌吗？本来，他和他一起亲密无间，他本来是他最好的大师兄，处处帮他，处处护他，是他今生唯一的依靠。落花流水、情深自遂。但是，菊仙一来什么都变了，他被抛弃了，他的心被无情地打碎了，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原著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在台上他们是夫妻，在台下他们是兄弟。而她是他一辈子的妻。”多么紧密怪异而又纠缠不清的关系呀！我一直看不起段小楼这类的男人，因为他明知道蝶衣深爱着自己，但是他就是没有勇气对蝶衣说一声：“我不爱你。”他只能懦弱地用菊仙来向蝶衣暗示自己并不爱他的感情。相比之下，程蝶衣要勇敢得多，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会勇敢地去争取，即使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撕扯得遍体鳞伤。蝶衣一厢情愿地要和自己的师哥唱一辈子的戏，为霸王当一辈子的虞姬，“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虽然是在八月酷暑的影院里，听着蝶衣的这句痴语，我还是禁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段小楼说：“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可那是戏！”可是人生哪一出不是戏？人间的戏，比什么都要像戏，半生都活在一个梦里，醒过来发现不如回到梦里。当徒弟小四要代替蝶衣演虞姬，段小楼面临着与谁演虞姬的抉择，最终他还是背叛了他的虞姬。蝶衣只能站在那里像一个从黑暗中走来的幽灵，不！他是无望的幽灵，他恨他但他还是割舍不下他。当文革批斗中，段小楼揭发了蝶衣最不想被人知道的旧伤疤时，所有的梨园兄弟都对段小楼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但人格被践踏得鲜血淋漓的虞姬仍然勇敢地维护着自己的霸王。蝶衣的一生注定着以悲剧的序幕撩起，他凄艳而有哀怨的爱情，也注定着以悲剧的帷幕落下。

　　总觉得巩俐塑造的菊仙其实也很可悲，她跟一个男人争夺着心爱的男人。青楼的卖笑生涯，红尘俗事的纷扰，走过了多少或悲或喜或刚或柔的岁月，以为终于走到了幸福的彼岸，可是苍生弄人，仍然不能让她善终。十几年的感情投入，换来的是深爱的男人的无情背叛；十几年与蝶衣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她自杀之前露出的那种无奈的微笑，卸下伪装的坚强，这个女人比谁都脆弱。

　　是宿命的注定，还是今生的真相，我们不能从电影里寻找，唯一的途径应该是生活本身。年华流水，生命如戏，岁月凭临，梦如光阴。虽然岁月流逝，人总在時光里渐老，然舞台的魅力又岂是与岁月的老去成正比? 一生如花盛放，尽在眼簾


作　者：王琦   
   
来　源：上海热线

秀景香儿

段小楼和程蝶衣相望的眼神，一个是无言质问的悲苦，一个是无奈受责的内疚。
可是人生哪一出不是戏？人间的戏，比什么都要像戏，半生都活在一个梦里，醒过来发现不如回到梦里。

------------------无论看多少次虞姬，我依然会落泪---------------------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假霸王在感情的河流中有过蝶衣的影子。至少蝶衣不会那么苦，那么痛！
可是，假霸王除了辜负，还是辜负。他永远都不懂：“有爱就有痛”！他永远都不懂，蝶衣的心有多痛！痛到失去希望的绝望！

tq05yt6

每次看到蝶衣都会忍不住为他落泪，一切真的都是宿命吗？
爱的深，爱的真有错吗？

秀景香儿

爱没有错，只是爱是否投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