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望 点
荣币 元
积分3777
交易积分 点
主题
回帖0
在线时间 小时
阅读权限100
|
[转帖]绝代双骄——程砚秋与张国荣
出处:网易 红·张国荣
作者:3B1101
一提这论理的事儿我头就大——段小楼
写下这个题目,忍不住轻轻叹息:终究还是没管住自己,又把他和他放在一起来说,这两个在不同年代同样做成了角的戏子…………
仔细想想,喜欢程先生的时间竟比喜欢哥哥来的还要长,只不过远远没有像对哥哥那般热烈疯狂。就像面对一坛陈年的女儿红,直需毁了这身皮囊用性命去品,而当你面前搁的是一盏清茶,单只对着那袅袅的香气便已觉得不枉此生。当然,也许也因了从不对他抱有过什么“希望”,明智的了解到他只能是存在头脑中的一个完美符号,不像Leslie,还曾那么真切的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南方”。
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和程先生比起来相对真实的哥哥却常常更加不真实的仿似一个梦?难道是悖论一般的对于“失去”的恐惧使我把对过去的想象认成了事实?还是由于仅仅害怕那种纯粹到极至的美而骗得自己模糊了现在?搞不清,真的搞不清,开始想寻找答案,想知道对自己来说他和他究竟是否属于同一种存在。
于是傻傻的拿出程先生的戏和哥哥的歌轮流放来听:《春闺梦》、《梅妃》、《文姬归汉》……《陪你倒数》、《宠爱》、《红》……相隔60余年的声音里竟有着同一份坚持,难道这便是程蝶衣念念不忘的从一而终?~~~天开始发白的时候,我终于端着一脑袋糨糊死死认定他们就是一样,甚至那宽和中不失细心、成熟却又天真的性格都是源于同样与幸福无关的童年——放下哥哥不说,程先生幼年时便因家贫而被父母“质身于(伶人)荣蝶仙门下”,被其“虐之如奴隶”——我猜,他们因此知道“爱”意味着什么。
一向都不讳言自己对程先生的敬爱和仰慕,就如同常把面对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笑脸时大声说出“我就是爱张国荣!”看作一种乐趣。虽然明知前者会使自己被归入古董的行列,而后者则要面对大得多的压力。但我不怕。我知道究竟是什么在吸引自己,我知道我可以用“人格魅力”四个字抵御外界全部的目光,我知道他们是光天化日下真正大写的“人”。
程先生尊师、孝亲,为人温文而雅、急公好义,被旧时北京报界尊称为“义伶”。这在“戏子”社会地位还无从谈起的时代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肯定和尊重。而更加难得的是,身为旦角演员,先生一旦下得台来便不复是戏文里那娇娆谴倦的美人,竟能无半点脂粉气。而哥哥……还用我多说吗?来到这儿的他的迷即使最初是折服于他惊人的美貌,到后来又有几个不是为他的人品所倾倒?
在这个肮脏复杂的社会里,程先生和哥哥都在极端认真的做着“他们自己的”艺人——在台上认真做艺,在台下认真做人。
人在对自己没办法的时候总会作出一些傻事,就像我,八卦的翻出些甚至可以用牵强来形容的巧合,妄图拿它们给自己一个完整的解释——
翁偶虹先生在为程先生编写《锁麟囊》时,程先生曾说过这样的话:“……您多费点笔墨,多写些长短句,我也好因字行腔……您不必顾虑,您随便怎样写,我都能唱……我不会没有唱法的……”,有没有看到《风月》里哥哥的影子?——“除了我还有谁能演?”。不错,你可以说他狂,但你没资格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你可以说他傲,但请先看明白,这个人是张国荣!他用十几年的时间把自己打磨的光彩照人,他用数不清的奖项和展现在电影里的一颦一笑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是傲,可他有傲的资本!这资本是他用汗水、用心血、用全部生命换来,他傲的理直气壮,他傲的天经地义!
抱歉,有些激动。我的意思是,程先生和哥哥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因了对自己能力的了解和自信。他们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他们清楚技巧和艺术在自己身上可以发挥到什么地步,他们用对自己的苛刻打造出最终的自信,说穿了是太在乎观众的感觉,他们不能忍受让观众失望。
1939年初夏,程先生赴济南演出,当时还未正式拜程先生为师的刘迎秋正好要在北京长安戏院上演程先生的《贺后骂殿》和《朱痕记》。程先生得知后立即写信嘱咐他“望临场沉着”,“需要服装,可到家中去取,我已函告家人”。当时程先生早已名满天下,却对一个完全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如此照顾提携(说到衣服,不知道哥哥当初借给黎明同学的那批衣服现在身在何方)。而身为梅兰芳弟子、“四小名旦”之一的李世芳,在编排《女儿心》后怕因程先生已在上海演出同一剧目而使自己相形见绌时,程先生更是安慰他:“你但放宽心,你既要编排此剧,我这出《女儿心》以后只在上海公演,决不在平津各地演出,我希望你不要动摇,不要畏葸……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提出来……”程先生也果真恪守诺言,始终未在平津上演此剧。人说同行是冤家,我在程先生身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而哥哥对同行的帮助对新人的提携带动,我压根就没打算去搜集和统计,单是我知道的,写出来就已经很占用篇幅,更何况还有更多更多的不为人知?哥哥要的只是作品的完整和优秀,在他心里“私利”很可能只是一种荒唐的存在。
1941年,程先生在上海黄金戏院公演《锁麟囊》时,台下“程迷”跟随着他到底把一折戏变成了大合唱,是不是想到了“热情”?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被有心的哥哥收进他的《新歌+精选》,成了歌迷爱他最直接的证据。我一直不太敢听这一首,因为泪常会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
1943年秋,程先生旅沪返京时,日伪特务狼伺于前门火车站,无理寻衅,欺侮滋事,多亏程先生精通武术,孤身击退来犯者。1995年,香港。狗仔队尾随哥哥和唐唐的车跟踪拍照,终于激怒哥哥,令他“怒撞‘采访车’”。其实他们要的不过是太平日子和不被侮辱,他们不侵犯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侵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简简单单的要求对这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来说就都那么难。
……
……
好,八卦时间到此结束,咱们言归正传。
身为男人而扮演女人,最基本的条件不外乎长相和身材。程先生中年时出访欧洲考察戏剧,回国后身材莫名其妙发胖,和之前长身玉立的姿态形成很大差别。而现在能见到的相当一部分程先生的影象资料都是摄制在这之后~~~!(我哭!)不过,我有幸见到过他年轻时的一些戏装照,当时只剩下感叹的份,感叹怪不得一篇旧文里描写程先生当时的戏只用了四个字——以扮相言。那时的他应该还没在唱腔上取得太大的突破和成绩,倒是他的人成了无法被忽视的一种存在。或许他没有梅先生雍容华贵,不及荀先生娇憨活泼,不像尚先生果敢决绝,可他清雅曼妙、骄矜婉丽、柔媚大方、刚烈持重……或也许,这和他根本无关,只不过是活在他身上的蔡文姬、薛湘灵、苏小妹、张慧珠……但我又矛盾的不肯就这么承认程先生“美”,因为在他身上体现更多的是一种英气,一种敬业中的与人为善和谦虚好学里的傲骨铮铮。也许正是这种顶天立地让他在有人卖身求荣、有人避祸他乡的日伪统治时期愤而弃艺务农,去了北京西山种地。在一张肩扛禾锄的照片上,他的眼光明亮坚定,整个人英姿勃发。我相信任何一个只见过这照片的人都不可能相信他会是戏台上那个时常梨花带雨、动辄催人泪下的楚楚女儿`。还有他早年留在一卷胶片中的不足3秒的身影:浅色长衫,身形瘦削,仅是匆匆走过画面也足够让人看出那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再说哥哥,我是没办法违心的说他“不美”的。面对他的魅力,“性别”完全失去意义!你只能忠实于自己最原始的本能,任由眼睛拐带着灵魂瓦解在他荡漾的浅笑里,异常彻底的沉沦,就像毒药,戒不掉,却又败的心甘情愿。
……
……
……
唉~~今天是放水的一天。
我准备好接受来自大家的砖头~!不用客气,我挺的住的!
附:妙文一段,希望大家喜欢~~是我早前看来的~~呵呵
(砚秋)嗓音既能高而狭,五音不备,又时时出于脑后,此内行谓之“鬼音,祖师爷不给饭吃”者。夫成名之道,才与器宜各占其一,而刻苦淬炼,则为成败之关键……砚秋既自知拙于器,乃益自勤苦,渐得宽音。中年以后,有王瑶卿为之创新腔,以《贺后骂殿》启其端,一发声,四座皆惊,骇为听止,而奔走相告,称为“程派”……其晚年,嗓音一变为雄厚有余,较其青年,盖非若出于一人之口矣。其唱也,宽纤亢坠无不随心所至,忽如鹤唳九天,忽如闷雷入地,忽然千峰环叠,万水回萦,使寻声者迷其所向;听之亢然于霄,忽然而坠;听之细如游丝,而忽焉奔吼一放,如长江之水一泄千里,沛然而驶,又嘎然而止。皆能出人意表,莫知所指。其忽然长啸,令人欲擗地,霎时又管弦俱寂,金革无声,筝琶停掬,四座如痴,而哀哀独泣……其变化无端,殆不可以方拟矣。听兰芳歌,富丽堂皇,令人心旷神怡;听砚秋歌,令人哀感欲绝。……余每听砚秋,夜愈深则声愈戚,觉有一丝幽魂萦绕墙阴,呜呼!声音感人之深如此。
——何时希:《梨园旧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