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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嘅4月1日,我都会听一首歌,记挂住哥哥——张国荣,喺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唔好,有无揾到真正属于佢嘅快乐。
张国荣红咗几十年,经典歌曲无数,但係我偏偏对佢呢首歌情有独钟。《玻璃之情》,一首有遗书性质嘅歌。如果话,佢嘅最后一部电影《异度空间》直接引致佢嘅抑郁症极速膨胀,急需解脱嘅话,咁呢只歌,绝对可以话反映到张国荣喺“生存定係灭亡”之间作出嘅选择。
“从前我会使你快乐,现在却最多叫你寂寞,再吻下去像皱纸轻薄,撕开了,都不觉……”我曾经执意认为,佢係一个为爱而生嘅男人,从电影《霸王别姬》里面“不疯魔,不成活”嘅程蝶衣,到《春光乍泄》里面为爱而任性嘅何宝荣,一切,都同佢嘅现实生活有相当一致嘅地方。我唔想去探究“同性恋”呢三个字背后嘅故事,只係认为佢对爱嘅追求,喺佢人生入面係第一位嘅。“不信眼泪,能令失乐的你爱下去,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慢慢荡开去,如果你太累,及时地道别没有罪,牵手来,空手去,就去……”呢句听落好似係同伴侣讲嘅歌词,实质上更多係对佢自己嘅自我安慰:累嘅时候,就离开。
《阿飞正传》入面,有一句独白:有一种雀仔,无脚嘅,佢不停噉飞,如果有一日佢要落地嘅话,咁就意味住佢要死去。呢句话,就好似宿命一样,预示住张国荣嘅人生历程同归宿。而《玻璃之情》,除咗预示之外,仲揭露咗宿命嘅缘因——爱。一个心里有爱嘅人,即使“犹如有块玻璃,破碎堕地”,佢亦“早有预备”,一旦跌入沉思,揾唔到出路,佢会选择一条堕下解脱嘅路。
听住呢首歌嘅时候,往往会想象张国荣企喺文华酒店顶楼纵身跳落嘅刹那,佢嘅嘴角上面露出一丝笑容,跌落,化成一地玻璃碎片,闪亮嘅係解脱同埋快乐。 莫夕/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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