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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04-14 08: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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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纪念哥哥的舞台剧
风再起,红依旧
一个荣迷看《张国荣·负距离接触》
广岛之恋
激昂的音乐,变幻的灯光,闪亮的演出服包装着无数“荣迷”魂牵梦萦的身影;耳熟能详的旋律,似曾相识的歌声,火红的高跟鞋舞动无法遏制的激情……这一切都在那一晚,3月31日晚上的上海大剧院令我好几次热泪盈眶。
那一晚,顶着荣迷们挑剔的目光和媒体褒贬不一的评论,纪念哥哥的多媒体音乐剧《张国荣·负距离接触》终于在上海大剧院正式与观众见面。我知道,之前有很多关于该剧的负面的消息,也有人因为该剧之前的“炒作”行为在荣迷中发出了抵制观看的号召;但是出于对哥哥的思念和对陈志朋究竟能再现哥哥到何种程度的好奇,同时也因为恰好到上海出差的缘故,我走进了上海大剧院的音乐厅,坐上了舞台左侧第7排的观众席(后来才知道其实应该是第10排,为了将舞台延伸一部分做成演唱会的T台效果,前三排座位被临时拆去)。
我还听说过,过去在这个舞台上展现的都是世界著名的交响乐和戏剧表演,这样一台纪念流行音乐巨星、放歌通俗歌曲的音乐剧将首演放在这里,在我看来当然应该是出于对哥哥的尊敬。
全场熄灯,追光亮起,类似电影《泰坦尼克号》的序幕,50年后的女主角薇薇安坐在轮椅上出场,在观众眼前推开了沉重的记忆之门。已经有了两个宝宝、年近而立的我,视线在随后的两个钟头内一再模糊……
荣迷再现
当大幕开启后,我看到舞台背景左右各有一个椭圆形的视窗,播放着哥哥个人演唱会的珍贵视频,包括他在后台上妆直到出场的镜头,我可以肯定,着两个视窗其实就是荣迷关注着“哥哥”的两只眼睛;当白发苍苍的薇薇安在轮椅上喃喃自语:“4月1日,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其可说的日子……”我的心也跟着收缩,跟着那个永远阴霾的日子用力收紧。一袭洁白羽衣的身影朦胧地出现在薄幕之后,翩然如天使,唱起哥哥的《今生今世》。
“那是怎样一个叫人迷醉和疯狂的夜晚……”随着薇薇安幸福甜蜜的回忆,画面转向被掌声与欢呼声完全淹没的哥哥的演唱会,50年前还是花季少女的薇薇安出场。为了看哥哥的演唱会,她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却没有足够的钱买门票,小姑娘徘徊在场外,急得快要哭出来。这时候,一个话剧导演孟可期出现了,他也是哥哥的歌迷,因为女朋友爽约而将多余的门票递给了薇薇安。当薇薇安怯生生地表示:“我没有那么多钱……”孟可期笑了:“不要你付钱,音乐最美丽最动人的一面,往往只能展现给它的知音。”
就是这平淡的一句话,狠狠刺进了我的心里。这在舞台上或许并不是最贴切最合理的一句对白,却是最感动我的台词之一。从那一刻开始,我的泪水自作主张地涨起,我想,这些人真的就是荣迷……
是的,我看到的真是舞台上的荣迷,为了在演唱会上看到哥哥四处奔走,为了同为荣迷的朋友可以将门票无偿赠送。在之后的情节中,哥哥的铁杆FANS、音像店老板甚至将自己收藏的绝版《日落巴黎》送给薇薇安做生日礼物……荣迷的善良与无私一再令我感动。这些人物,在我的生活中不都真实地存在着么?湖南荣迷会的刘姐和小霞自己掏钱给哥哥在麓山古寺安放牌位,会长小爱和金晶、杨风等骨干始终默默地义务劳动,而我初到上海也得到本地荣迷Phoenx热情相赠纪念活动“盛世烟花”的入场券……
又见哥哥
男女主角第一幕的邂逅是在哥哥的演唱会上,劲歌《侧面》迅速将现场气氛调动起来,尽管也许是因为紧张,陈志朋唱这首歌的时候明显力度不够,不知道在以后的演出里会否改进。其实,“哥哥”在剧中给人的感觉并非男主角,真正的男女主角应该是孟可期和薇薇安,他们曲折而凄美的爱情故事才是主要情节,而推动这些情节发展的,恰恰是在薇薇安的梦中不断闪现的“哥哥”,用他的歌声和善良包容的心在指引着陷入迷惘的薇薇安,使得她从一个天真而脆弱的少女,成长为一个坚强而成熟的女子。
“我们和香港那边张国荣生前经纪人他们有约定的,张国荣的作品不能直接表现在舞台上,只能用作背景音乐,他的歌曲都是由陈志朋演唱,而他也不能作为男主角……”舞美设计师刘晓春事后告诉我,为了遵守约定,一切情节都是围绕薇薇安与孟可期展开,“哥哥”只能作为一个影子在穿针引线。
“可是张国荣的精神、他对歌迷对爱他的人在精神上的帮助和鼓励是我们重点表现的东西,虽然他的人已经不在了,精神上的交汇却是永恒的,‘负距离接触’的剧名也因此得到体现——只有精神上的交汇才是负距离。”导演刘志新说。
确实,当薇薇安因失恋而情绪低落,“哥哥”便以一曲《深情相拥》给予安慰,并鼓励说:“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因为不顺利的感情和事情而放弃自己,要学会一个人去走路……”当心爱的恋人与偶像都离她而去,“哥哥”也用“喜欢看到你的笑脸”支持薇薇安勇敢地面对现实,表示要“很多很多年以后也看到你的笑脸。”
哥哥是无法复制、不可替代的,哪怕是长得与他形似的陈志朋,也只能是在舞台上模仿他而已。尤其是他说话的声音平和稳重有余,坚定有力不足,显得过于阴柔。在我作为一个荣迷看来,这是陈志朋最不像哥哥的地方。
整个舞台剧中,陈志朋换了十几套演出服,主要是哥哥在’97演唱会和2000演唱会以及告别歌坛演唱会上的经典造型,包括金色外套、黑色红披领上装、闪亮的蓝色外套以及那套白色露背连身裤……而在最开始的《今生今世》、《侧面》、《共同度过》之后,陈志朋还演唱了哥哥的名曲《由零开始》、《深情相拥》、《我》等,随着他越来越进入角色,当进行到联唱部分、他以酷似哥哥的舞台形象演绎《爱慕》、《无心睡眠》、《莫尼卡》,甚至穿上红色高跟鞋表演充满独特魅力的《红》,我仿佛又看到哥哥重现眼前,忘记了自己身处音乐厅,而是像在演唱会现场一样含着泪跟“哥哥”一起尽情歌唱。
期待经典
我相信,有很多和我一样的荣迷,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过哥哥的演唱会。尽管如此,能够通过这一台音乐剧稍稍感受哥哥在舞台上的风姿,我已经很满足。虽然此前看过哥哥演唱会的视频,但能够真切有“哥哥就在呼唤可及处”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
在哥哥走后的日子里,关于对他纪念已经被一再提及,甚至被作为华丽的外套掩盖起一些人追名逐利的真实愿望。这次我到上海的亲身经历证明,从荣迷自发组织活动到舞台剧辛苦的排练和上演,每个人都被哥哥的精神所感动着,流露出来的都是善良和坚强,以及对工作的认真和执着;今年这个哥哥化身天使一周年的纪念日,在这个流行快餐与巨星不再的时候,即使经典已如哥哥魂兮归去,其精神也能穿过很多年的时光去鼓舞很多的人。
看到舞台上纷纷飘落的“雪花”、点点滴落的“细雨”,高大的龙门架和真实的豪华跑车,还有演员们的倾情演绎,并不能掩盖巨星缺位、经典不再的事实。作为华语流行乐坛的一个符号、一座丰碑,哥哥的作品和形象当然不容忽视,他的热心公益、乐善好施以及重情重义,也都是值得很多人学习的榜样。可是,当他和梅姑先后离去,已经有人将此作为“后巨星时代”的标志。新人辈出是好事,但是靠包装和炒作出位、没有实力没有经典传世的红人、明星,又能留给我们多少值得记忆的东西?在音乐剧落幕后,主创人员和很多荣迷都提及:对哥哥的纪念不是一年两年,而是要年年岁岁永远继续下去。大家对偶像这一份深厚的情感,谁都无法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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