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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接到乡下外婆打来的电话,多少有点兴奋和不知所措。总是借口忙着,忙着,忘了很久很久没和外婆联络了。电话那头苍老的声音还是那样充爱温情,呵呵的笑着,听不见看不到,但是能感觉有人牵挂着,疼爱的温暖。“要多吃饭,天冷了注意保暖,孝顺妈妈。。。在她眼里,我还是许多年前那个少不更事,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还需要她的嘘寒和叮咛嘱咐,不禁苦笑 。
3 K, c' j% M3 p' V/ H+ ] 提到外婆,自然联想到乡下外婆家的大院子,外婆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大院。童年的许多时光,我就是在大院子里嘻戏过来的。- c9 [" x0 s( C- F) c
大院的位置在房子外的对立面,用一米多的砖砌起来的,有点像鲁迅先生少年时代的百草圆。大致分东西两部分,东边是用来种植日常生活吃的蔬菜。农村基本都这样,自给自足,多好哇。种的蔬菜大多就是大白菜。小白菜。芥菜等等。。每次回到乡下,外婆都会到菜田里挑些好的亲自下橱,吃饭的时候夹的饭碗里满满的,然后在一边看着我吃,一边说,我的乖孩子多吃菜,快快长大。。) K. S) h0 o% N$ H1 t
东边剩下的一小块地则用来种番薯。外婆说,可别小看它,小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几乎就没吃过饱饭的日子,就是靠着在野外挖这些不起眼的番薯填肚子,日子才熬过去的。说起往事,外婆的眼眶总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番薯的用处很多很多,炎炎夏日,用番薯磨成丝合着粥一起熬,再配上咸鱼榨菜,味道能比的上好些名贵的菜肴呢。番薯本身的营养也非常丰富,能降血压,剩下的叶子都可以用来喂家里的牛。所以,外婆对这片番薯地花费着好多的心血。9 S3 p4 M& g5 a
相对于东边单调点的蔬菜地,大院子西边的果树就好玩得多了。像杨桃。龙眼。石榴。大树菠萝。三五成群,说是个小果林也不为过。6 \: l. O1 ]' q; L' M. M
小时候,在果树成熟的季节,我总会仰着脸,牵着外婆的衣角央她,“外婆我想吃石榴,外婆伸出手抱起我,说“好好好,想吃什么外婆就给你摘。拿着摘下的石榴洗都不洗就往嘴里送,别提多开心。8 |* Q, G1 P. X$ d
后来长大了点,看着哥们在树上上下穿梭的,实在羡慕,便也开始学着摸索爬树,刚开始磨损擦伤眼泪直标,渐渐后来也总算来去自如。那一颗颗的龙眼由自己亲手摘的吃来特别的甜。。。只是在果树下,总会有那焦急的身影在等待着,守候着。# i9 S" R' k/ f# ]0 E+ V7 T
树木繁多,杂草丛生的果林也成了很多昆虫的栖身地。大院子有好多的小昆虫小爬虫供我们玩耍。在龙眼树上有种呈黄色的小飞虫,依附在树叶底,用手很轻易就能抓到。捉住后折断它一半的翅膀,它就不能高飞了,轻轻往天空一抛,它自然飞落在地上,不断的圆圈旋转,好看极了。不过这东西的尿很毒,不小心撒到眼里会瞎的,所以大家都很小心提防。记忆最深的有种蟋蟀,它比城市里的体积大的多,一般都有一到两个大拇指大,一年四季都有,专门在地下打洞繁殖。想抓它们有两种方法,一种直接用锄头把地挖掘,但是一不小心会连着蟋蟀一块弄死,所以我们通常选择用水来灌。几个小孩提着满满的一桶水,拼命的灌,可怜在地下的蟋蟀要忍受着飞来横祸。一轮接一轮的攻势下去,它很快会吃不消,只能往上爬。此时早有几双小手在等待着它了。只是这东西的牙齿比较锋利,被咬一口能让你感觉什么是锥心的痛。。
; i [ N8 ^* Z! | 好多好多都说不了,至于鲁迅说的美女蛇倒是没见过。2 a4 V* ^6 u: T5 a
除了乐趣无穷的大院子,外婆家山后的那片庄稼田也承载着童年的无限欢乐% D4 ?4 a% _+ Y) W" s
庄稼田顾名思义就是农民种植农作物的地方。而牵牛到庄稼田去牧养则是每户人家小孩子的责任。每次回去,都会尾随表哥们一起当放牛娃。
+ n2 C6 c; s8 t/ W4 E4 T" m1 x 早晨7点多吃完早饭,牵着牛顺着羊肠小道一路走向庄稼田。中间的一段路长满了松树,青葱挺拔的松,高的矮的不规则的长,比起温室里需要人精心打理的花朵,松树显示出顽强的生命里,春夏秋冬,漫山遍野。山边能裹腹的植物也是随手都有。一种矮矮的植物,通常在夏天67月结果,果实呈紫色,形状如葫芦,不过只有尾指大小,味道很甜。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吃。
0 _4 b u" I3 Z2 k" G# S 大概20分钟的路程,到达庄稼田。庄稼田其实是一片凹下去的山,一层一层的阶梯形状,站在小山坡上就能俯瞰整个田野,伴着晨风轻吹,那种感觉是生活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所不能比拟的。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勤劳的农民早就开始了一天的农务。耕田的,浇水施肥的,为蔬菜撒播的,除草的,一派田园风光,这种早早就在书里看过的景物,终于亲身感受。
0 v2 U$ k3 w, r# I- J T 表哥会选一处野草茂密的地方把牛圈牢,让它自个吃个够,剩下的时间句是我们的欢乐天地。田地里大大小小的河流几十条那么多,河水很浅,大多只到膝盖,大伙一拥而上跳进河里抓鱼去,什么大肚子,七彩红,泥娃娃,数不过来。大伙一起比赛,抓住就往瓶里装,抓完又放回去。。玩累了,排成一行做下,把脚放进冰凉的水里,叽叽喳喳谈天说地,看浮云飘过,看鱼儿在脚边穿梭。。
/ {) c2 B7 J, Z g- X 饿了怎么办?周围能吃的东西数不胜数,你见过成片的西红柿林地吗!一路走过,得留心的找,拳头般大的柿子就躲在叶子底下,又甜又脆,吃一个就很饱了。渴了?到处都是甘蔗,想吃哪根砍哪根。还有香瓜,青椒,香蕉,怕你吃不过来。就算在别人的田里吃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恶意去破坏,憨厚的农民都会一笑而过% `4 d$ |- M' ] Z) g* n
一天的时光就是这么的悄然而过。太阳下山的时候,一群瘦小的身影牵着牛也踏上回家的路; ~5 @: M4 c& J# X6 h
这些快乐美好的日子,陪我渡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乡下的所有所有,都成了记忆中的仙境,许多年后没不能忘怀。# U6 q2 q/ I" @* `. `8 @# e0 ]
长大后,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再回到乡下了,听妈说,表哥表弟们也因为读书都离开家到县里寄宿,大院子更是荒凉了许多。外婆老了许多,腰也渐渐抬不起来了0 B! g# t3 C/ C/ x
心里总有些东西牵挂着,再也不能给任何的借口,春节,要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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