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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年生.那时候老爸在广州当兵(是大学毕业因为又红又专,特好的分配,这事儿现在听来宛如天方夜谭),老妈毕业后经过一年的农场劳动(也是那个年代的特有产物),分配到连县(在韶关附近,语文课本中陶铸的<松树的风格>说的就是那儿的松树,可我多年后学这课本时,楞没想起那儿松树啥模样,少了一把吹牛的机会)一军工厂搞技术.3岁多时候老妈来到广州,结束了夫妻异地分居的苦恼.
连县基本上是空白.只记得以下事儿:
1.老妈工作忙,所以很早就上幼儿园了.特好打架,老师没辙了,叫我做班长.告诉我说当班长就得起带头作用,不能打架.忍了几天后自个儿不干了,坚持打架(这事儿比较模糊,大都是我妈复述)
2.楼上欧叔叔送我一麻雀,用一长绳拴着腿,很牛b地带回幼儿园玩.骑木马的时候一摇一摇,把麻雀压扁了,痛哭.
3.欧叔叔的儿子欧国忠比我大不少(可能3,4岁把),我有1大堆小人书,他经常过来看,一年冬天一块儿看的时候,看见小人书上的西瓜,于是坚持要吃.那时候冬天哪儿有西瓜啊,我妈,欧叔叔都来哄我.正闹别扭呢,发现欧国忠的肚子圆圆的(说明:冬天房间生炉子,很暖和,得穿汗衫;现在想起来,估计是他闹蛔虫)特象西瓜,于是抱着一口啃下去(听我妈说,好像还缝了两针---那时候牙够猛的).
4.跟欧国忠堆雪人(别以为广东没地儿下雪),他手冷的厉害,哇哇大哭,他妈特爱怜地从楼上下来哄他.一看这个,我明明没觉得冷的,还正玩的高兴,一屁股坐地上大哭,欧国忠他妈怎么哄都不行,直到我妈过来哄我,然后晚上好像有加菜(这是记得最清楚一事儿,有时候觉得人的记忆真神奇).
5.76年总理逝世了,幼儿园一群小朋友虽然不知道是谁,比着哭,就看谁声音洪亮.我哭的最响,最出色---其实不是哭,是叫,但脸上泪水依然能汩汩而下(这儿有我妈的描述,我想主要目的是想老师表扬).我想这可能是我过去,今后最牛b的一哭了---真tm够境界的.
6.菜市场上穿山甲跟猪肉一个价钱,但后来听我妈说,从没买过穿山甲---因为猪有肥肉而穿山甲没有,那年头世界上最好吃的是肥猪肉.
7.家门口有条小河,可能几十米宽吧,每年花开之季,大量的木排随水而下,甚为壮观;水是那种透明如矿泉水的颜色,河边鹅卵石滩有大量的虾,欧国忠经常带我去捉,曾经看见一中 年人钓一过米的大鱼,屁颠颠一直跟到人家家门口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8.啃了欧国忠的肚皮西瓜那年,欧叔叔给了我一包西瓜子儿,在家门口种了一大片,可还没结果我就得跟妈妈来广州了.爸爸来接我们的时候,我赖在自个儿的西瓜地里不肯走,后来是老爸骗我广州很多西瓜才爬起来的.
9.坐着军车,在蜿蜒的山路上来广州的时候,我清晰地记得见到一只斑斓的鸡在山上,我至今坚持那是一只纯粹的野山鸡尽管它那时候在打鸣.多年后什么都吃过了,我唯一最想吃的就是那只童年的极品鸡.
到了广州,马上就进了我妈单位的幼儿园.我是半托,每月5元包早餐中餐---这价格绝对是记忆,下面会说到.
连县是一个军工重镇,官方语言是普通话,到了广州,最大的问题是语言问题---幼儿园里面虽然也有很多北方孩子,不过也有很多讲广州话的.
我学会的第一句广州话是”秦志华”,因为他第一天早上就欺负我,在老师的当场调解下,没能打起来---我可是连县幼儿园的霸王啊,欺负谁啊你呵呵---后来就一直想着报复可在老师的温柔监视中一直没机会.到了下午自由活动时,一大群小朋友在一个大教室里跑来跑去地疯,人声噪杂.在这样的一片欢腾国泰民安中,孤独的我没有认识的小朋友跟我玩.绝望中复仇成了第一需求:我用广州话狂吼着”秦志华”这三个字,渴望他能在一群小朋友中现身然后打一架---只为了解除孤独---但他始终没有站出来:我想那时候我的表情一定是一个疯狂的暴狗,呵呵.
过了几天,有了一群认识的小朋友了,尤其我有个军人爸爸---那时候最耍牛的话是:让我爸一枪打死你!这句话使我直到10岁懂得我爸连枪都没摸过几次而心虚不再说时,都没谁敢太欺负我---这种无知的崇拜在那个年代是极有威慑力的,我的身边立刻有了几个对我虚拟权威的铁杆支持者
原来秦志华也是一霸王.
小班有了两个门排.这种门派的对抗一直持续了1年直到大班.
通常最大的争执是自由活动玩老鹰捉小鸡时,老鹰由哪个门派的掌门担任.在多数情况下,会分成两堆玩.但有时候一些游移于两派的不坚定分子,由于老鹰的霸道而对游戏不满,由这堆跑到那堆时,战争就发生了.解决的办法只有一种:两派掌门决斗
到大班的时候,我已经有了绝对的权威,秦志华在跟我的对抗中,如发论功于共产党一般被打的落花流水.
因为我有个可以决定他生死(那把我坚信但实际没有的枪,那颗愤怒的可以随我一声令下射向他脑袋或者心脏的子弹)的军人父亲,而且已经是一个副团职的军人.
因为我在打架中表现出的坚韧---尽管他比我高大,但是坚韧的倔让他无可奈何.经常发生的现象是,他把我痛扁一番压在身下:服不服?生疼之余答曰:服了!于是身上的重压解脱.但是10秒之内,我就坚持原有的抗争.这种韧和倔把他吓倒了---需要说明的是,幼儿园的打架不能流血,不能发生重点儿的身体伤害---这种压倒性的胜利在读小学前一件事儿上达到极致:当我准备追打他时,身高体壮的他居然拔脚就逃,逃到角落,居然从2楼跳下去了---那时候他才5岁,当然,也是我当时的年龄.
还有就是因为每天爹妈的强制教育,令我5岁时已经熟读<安徒生童话>,认识了大量的方块字,这种精神上的优势赢得了老师的青睐,也赢得了大部分混沌未开的小朋友的尊敬.我的阵营急剧扩大.讲大家喜爱故事让我获得了大量的群众基础.
这段时间基本上以打架为生命的第一主题.
副业也不少
最痛苦的莫过于每天晚上两小时的学习.军人父亲的教育方法很直接,全部是target orientated: 有了连县的小人书的诱惑教育,他的阴谋在这时尽露无遗:每天n个字---不会就揍.不过那时候,揍多数不是因为没学会,而是因为我心不在焉---一大巴掌就过来了.而此时老妈会心疼.那时侯记得爹妈最大最频繁而且花了大量时间研究,并且经常为之激烈讨论的一如台湾议会现场的问题只有一个:打我屁股好还是打脸好.
这种争论一直到我小学毕业都没能结束.
另外一个副业是我弟弟.
弟小我2岁,是一不小心的产物.刚出世就送回老家了,一来爹妈都忙的一塌糊涂,二来我皮的不成样子,实在没有精力照顾,就送回老家二姨哪儿养了2年多,到我5岁的时候他回来了.
我的感觉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我天上掉下来一个弟弟,而且这个人跟我的关系好像特别亲密.我开心的不得了,到处跟小朋友吹.
弟弟也马上进了同一个幼儿园.依靠我在大班的淫威,弟弟在小班也过的滋润无比---起码没人敢打他
自然,每天放学的时候,我背后都有一个跟屁股的
这让我很自豪---尤其是因为他跟我有不可理解的亲密关系.
再有一个很重要的副业,一个我为此羞愧多年的副业直到高中生理卫生课才为之释然的副业.
就是
就是--
偷看女孩子小便.
那时候最大的困惑是为啥女小朋友去厕所永远是蹲着.听某女小朋友说要去尿尿,唯一的感觉是:又去拉屎了.时间长了,只有一感觉:女小朋友喝水都能拉出屎来,这种奇妙的液体—固体的违反当时混沌掌握常识的转化(假如那时候有冰箱,或许这种转化会觉得理所当然不少),让许多小男朋友生出无尽的不解.
我也毫不例外.且我是男小朋友的领袖.
那时后有个同班且跟我同一楼的女小朋友跟我挺好的.我问她:你们拉尿么?答曰:yes(这意思而已).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兽性大发,立马要求她在路边拉尿给我看,她也毫不迟疑,立即证明女小朋友能只拉尿而不拉屎,让我醍瑚灌顶瞠目结舌,所有以往的想象灰飞烟灭且百思不得其解---对于一个5岁的小男孩儿,这种被事实证明的想象破灭,无异于一种思想上的重生.
但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想象实在太根深蒂固了以至我认为这个顺从我的女小朋友是一特例.
第二天,我跟所有的男小朋友说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发现:女小朋友蹲的时候居然能只拉尿不拉屎!这种怪异的发现让大伙儿觉得我是吹牛大王.
为了证实我的无比发现,也为了自己觉得特例的怪异,我们坚持数月,每个铁小哥儿们都拉拢了自己的亲密女小朋友,并且充分利用了幼儿园不分男女的宽大的槽状厕所---每个女小朋友去厕所时,我们几个铁小朋友只要有预先通知,都会预先埋伏在厕所后面的掩墙---掩墙后面是老师的房间(因为老师的勤打扫,加上童子尿的神奇,厕所真一点儿不臭)---在女小朋友蹲的时候,总有一人在后面的槽趴着观察前头.
经过一段时间多人的观察,终于证明:女孩儿蹲着的确可以只为拉尿而不为拉屎.
我的最初的性教育就是从这种行为观察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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