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夜阑静有谁共鸣——我的哥哥

晓苏 · 发表于 2004-02-26 22:37:36

   《夜阑静有谁共鸣——我的哥哥》 by小葱

   他们对我说，不至于如此吧，他们说不理解，我笑：也许上周刚失去了一位同学吧，也许遗体告别时的菊花香还没有散去吧，也许我自己都不理解自己。
无所谓了。
   那些理性的富有逻辑的东西还有我一贯的生活的确无法解释我此刻的感情，可是我也不打算妥协，是的，我不该如此伤心我没道理，可是我的确心痛至斯。那就这样吧，起码这样让我觉得这就是我，虽然有点不正常有点丢脸，但我一贯如此。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哥哥，我也有我的。
   哥哥，正如你歌里所唱，你是绝色的伤口，绝色的，伤口。
   心里有你这道伤口了，裸露着，也许可以愈合也许不会。

   忘了这一切怎么开始的，大四的下半学期？楼道里跳健美操的小姑娘胃癌去了，小师妹被车撞死街头还有师兄死于翻车，然后班里同学白血病，认识的另一个小女孩对我哭，说她母亲空难去了……男友准备出国，我看闹哄哄的世界杯，看法国阿根廷葡萄牙们走了最后轮到意大利。意大利出局的第二天在学校里收拾东西准备滚蛋，摆小摊子卖磁带，第一个来问价的小姑娘问我孟庭苇是谁最后买了周杰伦，BEYOND真的爱你我卖5块，男孩子还价说3块，我冷喝一声：“看在家驹的份上！”男孩子乖乖付钱走人。
   准备上学的上班的出国的朋友们纷纷说：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世界杯就是一个预言。

   暑假里挥泪别了男友，生离死别突然都扑面而来。男友98岁的外婆拉我的手，让我不哭，聪明绝顶的老人，她说：“总是要难过的，但真的也没什么。”
   我在日记里写：一切都结束了，GOODBYE我的黄金时代。

   悲剧重演，我们的时代不断死亡，我心里竟涌上类似于鞭尸的感觉来，一次又一次。

   上周白血病的同学去了，我们在太平间外等待，沉默。我已经不再问“为什么成人的世界总有残缺”，我已经明白：“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成环，昔昔都成缺。”
于是我安慰人而不求别人的安慰，我知废话无法安慰我时间亦无法彻底治愈我。
真的也没什么。

   而这周，是哥哥。
   刚开始，我以为哥哥是梦中人，我为梦而哭；慢慢的，我知道不是，我的梦碎得早，我不是15岁，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本纠缠不休我已放开怀抱。
   我为哥哥难过的，也是我一生都将为之难过的，那不可触碰的心结。我的心里一直留了一个地方，留在那里，为了很充分的去爱，也许并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如何去爱，不知道可以爱多久，但是真的有爱过，于是就痛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哥哥。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这一次，是哥哥。

   我越来越尊重哥哥的选择，包括这次的轻生。如果我们都明白控制这架生命列车的不易，那也让我们原谅有的人突然出轨。因为了解，所以慈悲。来吧，不论是生死之负荷还是生死之欢乐，我们都一起分担一点吧。

   哥哥不是完美的，但哥哥一定是堪爱的。

   哥哥是唯美的绝望的脆弱的晶莹的，哥哥是勇敢的坚强的天真的需要温暖和永恒的，哥哥是是任性的恣肆的骄傲的直率的不老的，哥哥换了两种颜色，只盛开了一个上午，成为一场掉进黑夜的烟火。
   但是哥哥足以永恒。

   我没有意识到我这样喜欢哥哥，因为他总是让我尴尬，他总是让我无法堂而皇之为他辩护。现在我明白了，他不需要辩护，他亦未掩饰过什么。
不知是因为爱他所以成长，还是在成长过程中所以得以持续爱他。

   他太本色了，迷恋他只能一时，他总是跳出来刺激你，让你思考一些东西，做一些决定和判断。
且行且想且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哥哥，我对哥哥的感情总是和成长一起陷入矛盾，这条路我走得不算轻松。

   与有的偶像感情十分容易栽培：他入你眼，你看着顺眼，越来越顺眼，日久生情。
   但哥哥不是，他总是不按我的预想去走：我不想他退出歌坛，他偏偏；他说了退出，又嚷嚷要回来，我觉得他为老不尊晚节不保。他在我心目中纯洁如鸽，他却蝶衣一下宝荣一下乱花渐欲迷我眼；我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看他如今的模样，他开始演共产党，一只鹰一只鹰的飞得我晕头转向……

   最开始，我筋疲力尽跟在他后面叫苦不迭，后来渐渐明白事理，自得其乐欣赏他一颦一笑，知道他在盛开他在怒放他也彷惶他也忧伤。
最开始，我觉得歌神喜欢学友要容易很多影帝喜欢发哥容易好多，他们不爱发神经更不会突然“出柜”，但后来，我明白哥哥也是俗世中人，我用这双俗世之眼看他，亦是越看越顺眼，再到后来遇到明哥我就立刻缴械投降大声宣布喜欢了。

   喜欢哥哥这样自我，这才是我的哥哥。
   我为这样的哥哥倾倒起来，那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事情。

   哥哥的生命无法延续，哥哥的生命已经凝固。他活在他的歌他的影片里，他的形象青春无比永不凋谢。
   刚知道消息的时候觉得唐生难辞其咎，到现在已经平静。试问与哥哥唐生同龄港人有多少能够相濡以沫十八年？没有必要苛求，没有谁需要定罪。
   你可以说哥哥作了愚蠢不切实际无谓牺牲，如果你置身事外。可是你真的能置身事外么？人生而无不在枷中。
   我心中依旧酸涩，但已释然。

   有多少人苍白憔悴三言两语便道尽一生，哥哥竟能这样多姿多彩。
   心血来潮去翻《今生今世》，觉得很多形容爱玲的句子也适合哥哥：比如“天然妙目，正大仙容”，比如“恻侧轻怨，静静泪痕”，比如“悲伤惊惧，不胜其情”，比如“愁艳幽遂”，大多能找到哥哥的影子。
   至于“岁月攻不进他自己的氛围”一句，简直妙极。
   美好的独特的亮烈难犯的东西大抵都是一样的吧，喜欢哥哥是我的幸运。
   日后愚人节，我与哥哥相视一笑，余情永不了。

   永远活在春天里的哥哥，哥哥永远。

   t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春天啊，战争瘟疫死亡。
   我想：这样的春天啊。
   那夜心血来潮写明哥，写到“害怕悲剧重演，我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室友喊：“张国荣跳楼死了”。Mp3刚放到《拒绝再玩》，我大怒：“这愚人节玩笑也太过了。”随手点开新浪娱乐。
   又过一会，室友拍我肩膀，问：“怎么了？”我用纸捂住不停涌眼泪的眼，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有很悲的说：“我很喜欢张国荣。”

   哭着跟好友说了会电话，她也惊得不行，又上网跟q友们说：“嘲笑我吧，我哭的乱七八糟的。”表弟短信我：“你这个bt女喜欢的bt男死了，你哭吧，你难过吧，你从楼上跟着跳吧，你总不会让我得逞吧。”我回复这个喜欢谢霆锋和HOT的小笨蛋：“没见过痴情女影迷啊！”

   我想大喊，想摔东西，想冲到小酒馆里一醉解千愁，可惜我都没勇气，只能冲下楼买大可乐。小摊上两个男生在说话：“再怎么样也不能轻生”，我冷冷答腔：“能不能尊重他的选择一次？”陌生的男孩子不敢惹我这样女疯子，讪讪走开。

   我冲上楼，翻柜子，找出霸王别姬和东邪西毒的碟，春光咋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托朋友传给我，又当了金枝玉叶和纵横四海。突然有人短信我，说chowfat说辟谣了。我哽咽说发哥真好，忽然记起这是水母上一个id, 心又灰了。咬咬牙打算看过了12点怎么样。

   我把碟狠狠塞进光驱里，跳着看，关键处定格。
   《霸王别姬》，一代名伶风华绝代，“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蝶衣痴痴说“一辈子”，霸王大叫：“师弟你真是不风魔不成活啊。”
   这种情况下再听这话，我眼泪跟自来水一样狂涌。

   《春光咋泄》，看出租车上那惊天动地的一偏一靠，看那缠绵暧昧到极点的舞蹈，看爱人去了瀑布他一个人在小屋里哭得我手脚冰凉。

   “聚荣堂”人数总是过多我连不上，快过12点了。

   《金枝玉叶》，性别错乱的电影，脆弱执著的家明，“一追再追”。
   忽然想起如花和十二少，唐生阿，哥哥不要你了，你且偷生吧；不过，不过也多谢你陪哥哥这些年……
   网友们陆续发信来，让我去看TVB，说是证实了，证实了。我正好点开当年颁奖晚会，看西装革履哥哥唱《当年情》，泪水汹涌。

   我竟然我居然这样难过，我竟然我居然如此喜欢他，我始料未及。

   哥哥的死让我没有办法正常的生活，没有办法。
   我两夜不眠的看他旧日电影，整个人忽而亢奋忽而万念俱灰。
   看到t做这个坛子，觉得她真好人。

   我想起小时候，一个男孩子抱把吉他在我家门口唱歌，一唱就是半个月，那时候家驹去了，我那时候觉得好傻也浪漫。而今日竟开始理解。
   同样喜欢哥哥的人，感受也都是不尽相同的，因为拥有的回忆不同。
   说一些关于哥哥的回忆吧。
   记得当时年纪小……

   知道哥哥还是小学，那时候他叫荣少。隔壁邻居大哥放《水中花》，我硬着头皮敲门问这是啥歌。大哥是谭校长的fans, 我借了磁带回来听。还磁带的时候看到书柜上一张不干胶纸，上面人脸上被画了个靶子。我凑上去看，大哥说，这厮叫张国荣，是咱死对头。我一怔，这样眉清目秀气度雍容，问：“他也唱歌？”大哥掏出一盘磁带我，说：“知己知彼，比起咱家的差远了。”
   记得磁带封皮也是被处理过的，把哥哥的侧面画得尖牙驴耳，第一首是《有谁共鸣》，一听就喜欢的不行，央求大哥送我。大哥很不爽，说我投敌，说我还不懂事就知道喜欢小白脸，我极委屈，拿了磁带就走。
   那盘磁带悲我听得呜咽晦涩，并且让我学会了很多处理磁带被绞的方法。那时候磁带7块钱一盘，我想方设法省了钱去买。母亲大人慈悲，买了本港台明星的杂志我，封面周润发封底小虎队，中间有几页荣少，穿西装T恤，都是正面。我照着画人物，画的惨不忍睹，得出结论：荣少是不可临摹的。

   家中有了录像机，录了荣少演唱会若干，看他穿亮闪闪短上衣紧身裤子满台乱蹦，那首monica唱得我热血沸腾。一个人趁父母不在掏出来看，看他天鹅一样一仰头，唱“啊哦哦哦，无心睡眠……”自己跟着又跳又扭，哼哼完全哼不清楚的鸟语，跟着他的眼神和手势尖叫动情。

   哥哥的慢歌快歌都精品多多。他的快歌无人能及，那样的节奏里只有那样的声音和感情能带动出那样多的情绪和层次。而慢歌到了情深处，往往让人有溺水一样的无助和悲哀。

   记得我曾经把沉默是金作为座右铭贴在墙上。哥哥穿浅黄长马褂，在亭子里一回眸，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印象中最先看哥哥的片子是个连续剧，古龙的原著，里面有个什么小公主，荣少穿紧身蓝衣服，扮相很好，片子却难看得不知所云，但为着他还是坚持看完了。

   比较正式的看哥哥电影是从《纵横四海》、《英雄本色》开始，那时候发哥是绝对的主角，荣少不过是非常养眼的大配角。《纵横四海》是我看的次数最多的录像带，不过主要感情都分给了发哥。至于荣少，我的记忆是《风继续吹》一响起眼泪就汪汪，欣赏他爬城堡和通过红外线的好身材，喜欢荣少从发哥头上拔一根头发，浅蓝光线衬得两个人的侧面轮廓都美奂美伦，每看一次幸福一次。

   紧接着看的是《倩女幽魂》：“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主角其实是王祖贤，你看那水边的小倩。这部片子让我记住的是徐克的名字，荣少在里面提供的更多是一个清秀绝伦的扮相，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听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到了《霸王别姬》，我终于明白哥哥其实是一个演员，气质不可替代的演技炉火纯青的风采万人景仰的演员。（忽然想起“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全身发抖。）这部片子，让我意识到什么叫戏子，什么叫情，什么叫一生一世。哥哥是片子的精魂，记得田壮壮评论说：“就算人家在庸俗的商业片里瞎闹过一百次，一部正剧就把你看呆了。”真的，完全呆了。

   在不同的成长阶段我多次重温此片，每一次与哥哥眼神接触都觉得不堪负荷。记得第一次看这片，在电影院里，屏幕上是蝶衣正面大特写，身后一个男子惊呼：“他真是美得令人发指。”那时我第一次听人用“令人发指”，后来在历史作业里无意中写：“日本侵略者美得令人发指的罪行”，被老师罚站一节课。

   曾经仔细研究过温哥华的地图，跟人讨论哥哥在那里怎么隐居；到网上去看哥哥在香港的那栋白色房子，跟人念叨说处女座的破洁癖啊……

   生平离哥哥最近一次，是哥哥来蓉下榻金牛宾馆，我流浪狗一样去那里蹲点，想着他就要来了。结果碰上大月考，考得那个苦不堪言。记得当时我指天划地在宾馆门口发了若干毒誓，那时候真是年轻啊。

   后来上大学了，《胭脂扣》、《阿飞正传》、《东邪西毒》、《春光》……越近的事情反而越模糊
   没人练“眉来眼去剑”和“干柴烈火掌”了，生活多少有些寂寞吧
   ……

   都过去了，都过去吧，sigh

晓苏 · 发表于 2004-02-26 22:42:46

一篇旧文，重新看了一遍，反复的读着她的悲伤，反复想着我的悲伤……
   似乎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么久了，那么久了。为什么这种悲伤还无法散去？
   很喜欢你的文字，可是你知道吗？这样的悲伤是浸入骨髓里的，是让人深陷的，无法自拔的啊……
   一直以来他都是无法被拿来喧嚣地崇拜的，只能放在心里很深的地方，默默仰望。
   刚才进了 Netor纪念看到哥哥的照片，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就这样走了吗？这样出现在公墓的纪念里？
   知道吗？我无法接受，真的。
   记得那天我一个人躲在房子里里哭了很久，哭到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么好的哥哥，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忽然消失了，在我的一生里，他变成了怀念和记忆。
   好不甘心，不甘心。
   难道生命就这样脆弱，他的人生如戏，可这不是戏，哥哥真的走了，走了……
   那个春天我们在等待花开的声音，可是却只听见了它凋零的绝望。
   妖冶的花依然而决绝的凋谢。
   想到了去年我常说的一句话——
   “也许，你有权选择你的离去，可是你不应该让我们如此难过…………”

LANSLV · 发表于 2004-02-27 10:22:54

你的不告而別，帶走了四月的阳光，春天的期待不再誘人。
LESLIE你曾說过：“爱我的人会永远记得我”。你贏了，用你的生命贏得了不须论证的事实，但是,代价太大了.

kikow · 发表于 2004-02-27 11:36:04

随着那个日子一步步的逼近，伤口又再一次被撕开.....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为何呼吸会那样痛！

心有泪 · 发表于 2004-02-27 15:54:03

回忆
有时很美，有时很折磨人。

都过去了……

百合花正开着 · 发表于 2004-02-27 16:00:24

有谁共鸣~~~我听过,哥哥的歌.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很多事情,都无法与人共鸣,但无奈的事又总是如此的真实!其实哥哥的心力交瘁,我们大家也都有,但和哥哥的心累比,还是无法划成等号.而哥哥却没有告诉我们他到底有多累,多疲惫,多绝望!难道世间真的留不住他吗?我经常想.

touxin-sunny · 发表于 2004-02-27 18:45:50

我........且 ......无语.........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哭了多久.只知道好累好累身体是软的没有知觉的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我的日记本总是湿的

霸王别姬 · 发表于 2004-02-27 20:51:57

下面引用由〃心有泪〃在 2004/02/27 03:54pm 发表的内容：8 ~0 K, v8 q) i

3 N% M" ^! A$ x回忆" U: G, |1 Y$ h' L; w3 |
有时很美，有时很折磨人。
: u2 R* p m/ ]5 e* t 1 A/ y# y1 y# z! @& q v# Z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一转眼都一年了。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这个四一，我想我会拿着大把的百合去看他，我想我仍会在静谧的夜里哭泣。如那个芳菲尽的四月。
   人都长大了，可有些悲伤无法忘掉。
   无法……

晓苏 · 发表于 2004-02-29 12:25:28

[这个帖子最后由晓苏在 2004/03/01 06:35pm 第 1 次编辑]

下面引用由touxin-sunny在 2004/02/27 06:45pm 发表的内容：4 I1 l" V7 }% h5 v1 r) Q" w
$ R! Z0 Z/ `7 J7 k& l) b- O% @. J; k
我........且 ......无语.........8 E% p- c$ ?* Y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哭了多久.只知道好累好累身体是软的没有知觉的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我的日记本总是湿的

真的无法忘却那个四月。
仿佛那个天使把整个天空的颜色都带走了，只剩下一片的阴霾。
一如我的心。
灰色，潮湿，带着绝望。

tq05yt6 · 发表于 2004-03-01 21:19:20

成人的世界真的很奇怪，今天是我堂兄去世整整十年的日子，虽然自己非常的想念他，可是却无法表现出来，也不愿意表现出来，有时觉得自己明明非常想念一个人
却又偏偏装作毫不在意似的，下个月的今天又是哥哥——LESLIE离开我们一周年的
日子，心情真的很沉重，对于我来说难忘的3月1日，难忘的4月1日，我只能在这里
表达自己的思念，哥哥，我真的好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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