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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lie Internality 0 x, q6 @( c5 W) M6 v$ p$ n
感覺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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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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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4 {7 o* H) d- ^% a在ELLE攝影棚拍照的時候,張國榮像是個沒有禁忌的大孩子,赤著腳,在化粧間和攝影棚裡,開心的來回跑。絲毫不見巨星的氣焰。然而,一種天生的架勢和魅力,卻在他的眼神裡清楚顯露。無論是面對媒體、面對鏡頭,或者是面對因著他而騷動的群眾,他始終坦然自若地,知道自己的角色位置,也知道自己要給的是什麼。在電影這個巨大的夢工廠裡他以每一個不同的角色,享受做夢的感覺,但是現在除了個人以外,他更期待結合三地中國人的力量,走出一條屬中國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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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甘心只做一個張國榮更積極的,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近幾年以來,從『倩女幽魂』、『阿飛正傳』、『霸王別姬』,乃至新近的『東邪西毒』;明顯看到他的成長,屢屢的佳績讓他受到了更多的肯定。本人極親和,甚至是帶點頑皮的,自信的表情,使他對一切泰然自若,在ELLE雜誌攝影棚裡,他不僅帶來絕大的騷動,也讓人看到了他更自在的一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角色位置。魅力恰好,這個時候的張國榮除了擁有銀幕上的風采之外,也累積了生命中的真實。1 M6 `9 k; r/ g0 h0 z) V5 k
這個年紀的張國榮,魅力恰好。不顯得青澀,卻也沒有滄桑到對生命失去新鮮。% m( |3 T$ ~1 c7 x, h* i2 Z- k
* Y6 A( @/ b5 B0 U因著『霸王別姬』終於上片來到台灣,在短暫的停留裏,感覺他的情緒始終在忽遠忽近之間的距離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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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拍完『霸王別姬』到現在,已經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現在再看到這些畫面,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x% _6 y1 N* X5 ?9 C/ g H! ^
0 k2 C3 I s0 i! m+ {; }: ^0 A& s人都說他耽溺,陷入一個角色之後,便往往不能自拔,問他在曾經演出的電影裏,那一個角色最接近自己。他說程蝶衣。因為我們都曾經是舞台上的表演者,因為,我們都有著對於完美的絕對固執。# o+ W* r* M: R#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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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人的人。張國榮很難讓人只給他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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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媒體,面對觀眾的時候,他坦然自若,沒有巨星的氣焰,卻自有巨星的架勢;而在攝影棚裏拍照的時候,他像是個沒有禁忌的大孩子,赤著腳開心的來回跑;而面對鏡頭,他完全知道自己要給的是什麼。* Z' O5 P) E. h7 R1 q
2 u% {4 Q' L8 @$ |$ e9 @" ^' g好奇只有在他一個人時候的內在裏,是一個怎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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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L' g9 T3 o; p: ~我不知道。很多人都說我頹廢,說我的心裏其實充滿著很多的不安、晃動….可能都是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u3 ]/ `( a6 I }3 g+ O9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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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我自己是一個好人,我很熱情,我想,我最大的缺點,就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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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的演藝生涯,張國榮其實改變了很多。
7 f, B4 j1 Y- r& B2 ~7 d0 g- t在九O年告別演唱會之前,他生命的重心,幾乎完全都是放在音樂的舞台上,馬不停蹄的出片,馬不停蹄的宣傳,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在電視或媒體上,看到他的演出與報導,聲勢如日中天。/ y& }, O6 \0 |9 C( }6 v! y
) l7 [ L F6 b- t5 X1 V6 i可是那段時間我其實很不快樂,要兼顧太多人的感覺與要求,有太多事情了,很辛苦。. p. z/ c, ~: K&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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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的流言,不停止的是非,在人與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裏,張國榮承受了太多的壓力,那讓人無法喘息,甚至不能呼吸。
' s9 P4 s( D3 w* l' F# c9 @感觸真的很深。就像是在『霸王別姬』裏,我最喜歡的一場戲,就是小四也扮虞姬,要把程蝶衣踢掉的那一段。因為做為一個藝人,已經不復當年,時代要把你撇清,後輩要把你踐踏的感覺,真的是一種很深沈的痛苦。而一切,又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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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F9 a& `+ r( M8 Z. z+ ?眼神中閃爍著陰鬱。! Z7 c+ ~ U) U, r* Y
% s" A! O$ \( M7 S' m# m7 L4 E3 a不過現實中的張國榮顯然比蝶衣聰明,我在最鼎盛的時候退出歌壇。
, @* ^ A* B3 I& r* j6 W. B不讓失敗有機可乘,是因為恐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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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8 q0 P$ r6 |! y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比較幸運。就像你問我,會不會再想念舞台,我不能說我不想念,但我想,這樣會比較恰當吧!) Y. B7 a1 m6 t$ H2 _3 [+ N! s
$ y6 U7 a8 [8 ]一抹淡然的微笑,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情。
( ]9 z: g, C4 c, i之後,張國榮彷若消聲匿跡了一般,他突然從絢爛之中撤離了,包括觀眾的視線。/ g. }" u" Q. _8 G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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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的演電影,專心的過他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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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就像是一個夢工廠,而我喜歡做夢,也享受做夢。
" ~6 l) v5 a3 u" m' i* t說有很多在現實生活中做不到的,電影可以做得到,很多在現實中不會出現的張國榮,卻可以在電影裏面發生。例如『英雄本色』裏面的阿杰,例如『倩女幽魂』之中的寧釆臣。" j% ?3 w% B* y9 W4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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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過癮。+ P0 v* x+ I+ g) U0 }
! X0 q' l+ d9 h a4 }而且有很多事情的發生,可能是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碰到的。 像前陣子,他在大陸西安附近的榆林,拍攝『東邪西毒』的時候,就碰到許多奇怪而難得一見的自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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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b# o$ B我記得那天早上,我走出來準備拍戲,卻發現現場非常的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正納悶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伸出來,拿了隻對講機給我,聽到王家衛在那頭輕聲的說,現場的矮樹上,停滿了黑色的怪鳥,為了不要驚嚇到他們,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躲起來了。他叫我在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就衝出來,結果有幾千隻的怪烏,就在我的身後,猛的飛了起來。感覺好棒。
H G' J3 ]2 S; \說來整個語音,都彷彿仍舊沈溺在那樣的震撼裏,久久不能自己。8 z3 H2 \# |4 _- J: T: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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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一次在大雨裏,突然一個閃電就從我背後打了下來,而一道美麗的彩虹,更是過程當中的奇遇。, m; I& \: b8 S6 b0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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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來精彩,這一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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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們都在我的身上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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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5 d! j6 _強調的語氣,更加重他無以名狀的興奮。 " _; r, H9 c1 Z, Y; c) a# j9 k4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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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的構築,卻又可以實現夢想,張國榮在電影之中,讓自己可以活得更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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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幸運,幾部中國經典的作品,『霸王別姬』、『阿飛正傳』,他都有幸參與,更可以與當代重要的導演陳凱歌、王家衛合作。 L Y! T% V7 k% n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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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不公平,人家給你機會,你也必須要有自己的努力,否則,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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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霸王別姬』,他著實下了不少的功夫,吃了不少苦頭,從完全沒有京劇的底子,到可以在舞台上演出一場精彩的貴妃醉酒,不由得人不真心為他叫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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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東邪西毒』橫跨一年多的漫長拍攝時間,他更是卯足全力的配合,從束邪演到了西毒,之間的堅持,無非也是對於自己生命的負責。 2 N! a M% L+ M9 w6 s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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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當歌星的時候,我還沒有理解什麼是演戲,可是現在長大了,我不再執著於要做一個偶像,我反而獲得了更多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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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還想要演什麼相色呢! 3 N5 B' O6 p. `$ f5 a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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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良久,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一個瞎子。每個人都說我的眼睛挺靈的,我倒想看看,如果沒有了眼睛,可以怎麼演。 7 O" R& _) ?* D8 g; d
$ f+ C" K* P8 n5 ?+ @在ELLE雜誌的化粧間和張國榮說話,他挺自負,表情是一貫的和煦與禮貌,不會忽略任何一個走近他身邊的人,但眼神卻始終是沈鬱的,即使是在說到興起之處,眼睛中的晶瑩,也終究不能掩去那份低調,彷若是仍舊有所遺憾。 $ }; ]' C. }"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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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矛盾。帶著一種好像連自己也不能分寸清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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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說的,我是一個需很多很多愛的人,我很喜歡談戀愛的感覺。 e! t7 X7 K- l0 ]$ K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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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愛好自由,不喜歡人家管我、限制我,討厭壓力,偏偏戀愛又是最有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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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C7 g5 P _" g" o0 G不諱言自己現在其實有一份很固定的愛情,二個人在一起很久了。 - N$ N/ l# F, Y8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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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可以說,我生命中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愛人對於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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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2 q1 c' Z0 p+ j可是,我真的不太了解我自己。我在某一 方面又彷彿覺得不夠,好像因為習慣以後, 就變得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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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V- ~& ~0 K1 P+ [我知道自己不能沒愛人,可是,有了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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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6 ~! ~; ^; h! x有著一種濃厚的深沈、情緒不知所以。 2 x) Z* z. k* p7 ^, ?9 w
$ \2 o# n3 C0 b1 n8 p3 Z- Q. \# l$ B他其實也是挺辛苦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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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g2 b6 [4 s' O或者,每個人基本上都是希望孤獨的吧!很多人在生活在一起之後,卻又渴望二個人不要待在同一個屋子裏。
2 ~+ a2 i5 s2 g, ^7 M! V所以,我希望能夠和一個愛我的人一直熱戀,可是不要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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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容,這對他而言,畢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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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U! u$ b5 V害怕待在一個太小的空間裏,害怕門鎖會壞掉,害怕坐電梯,害怕會走不出去。張國榮的內在世界裏,其實充滿著一個極大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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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n2 {5 c) z" }) [4 r$ [9 |所以我在加拿大的房子裏,都沒有門鎖。 [2 R! Q9 ]3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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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而成為外在,空間、愛情、事業、甚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可能會造成他的震盪。 + l1 Q( R( ?4 L
F' j$ t' ^# W6 O/ t然而他不想看得太清楚。或者太清楚之後,就得一切落實了。 K9 A& A! G- {' d( \& k3 J#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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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人不能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我只希望,在我唱歌的時候,大家永遠記得我,拍電影的時候,也是一樣。張國榮只是把自己放在角色、生活裹,對於生命、未來、自己,或者他不知道,或者,他其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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