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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作者:rouge
7 z6 r8 H4 V; A' b5 S+ H0 w6 @1 o人生,总是聚散匆匆。白天淡淡相逢,夜里轻轻相拥。
$ D" W9 \- M. ?2 W, d黑夜中,寻觅一些感动。不知何去何从。不知何去何从。 ' d' c$ F Z3 X) V$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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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月晴朗的午后,遇见百分百的哥哥
+ `1 q& L/ k# _' ]! O&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学校,天空已经晴朗得像一块呼之欲出的奶油蛋糕。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迷梦里,矢志不渝地相信年轻就应该在阳光的恩泽里行走,而我也定会在街头的拐角处遇见想要遇见的人。
, `) {) C7 c- A# ^0 A) w/ j8 Y+ \+ a那时、那刻、那地。无所谓可能性与概率的混合。因为已经遇上。 7 r$ q) V1 \ ?
他着米色外套行来,一脸从容,与我擦肩而过。 ) u; T) q: M4 c2 X1 f1 p
我亦以目光尾随,见真是他不错。那张只得在梦中看见脸孔。并不惊诧,因为本是打算好与之相遇才来此街角,幸好一切如我所愿。 ) O8 r" y- J' B* `0 [
我看见阳光落在他的前额上,漆黑的发在光里跳跃闪烁;我看见他双目如星,倘要化去这冬日午后的些许寒意;我看见他侧耳圆润,优雅而坚实的曲线一直延伸至我目力所及。
& H) ^, X# u+ C嘈杂的交通似清晨的残露那般倏然隐去了,一切的声响皆消失无踪,连同我的心跳。我甚而怀疑自己误入了空间,走错了地点,竟在这样一个白皑皑的下午目击到相似得惊人的脸。
C) W+ D! y6 J是的,只是相似。因为不可能。可是当相似一层一层地重叠,我心中的原貌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二者混沌结合,令我头晕目眩。我有回头拉住他的冲动,只是在这欲念灵动的片刻这一切已经太晚。他到底从我身边走过,而我也失却了转身的力气。 - B' X4 C6 H5 E) A$ o! [" [( @
一场艳遇于万分之一秒前开始,万分之一秒后告终。
; q9 C, y5 k6 H* `5 t0 A2 |尽管我从一瞥见起便清楚地知道此君就是百分之百的他。让我于梦中不安的他。同行的朋友见我脸色苍白而不明所以,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而我却仿佛变成了左眼遇见鬼的郑秀文,尽看那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然而他不是鬼,不过是一凡人,与地球上某处另一人长相相似的凡人。而我看到的,抑或只是喜剧片中俗气的桥段。
1 k3 B* B( v. P% a! i" J2 u我意识到这不过是场了无新意的幻觉。呼吸还有,痛感还有,朋友的呼声还有。并不是做梦。我抄袭着村上春树,在冬日而非四月的晴朗午后,存心地遇见百分百的哥哥。
5 q1 R1 f' L# O二.谁还在内河上,犹如做梦那样
9 c* B$ K# a9 b, F* f2 x- p告别友人后,我便搭上了去徐家汇的巴士。这个如今花团锦簇的上海西南角,典藏着无数年轻人的梦想。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马路、漂亮的建筑。比南京西路更廉价,比淮海路更热闹。在它身旁还划出一条衡山路,霓虹妖冶,酒精迷人,优雅的人士穿梭其中,老外们的蓝眸子里射出一道贪婪的光芒,即刻又缩了回去——它比新天地更含蓄。 - R' c- I3 H4 S& _! j: E9 S0 q0 x
我直上到美罗城的书局,怀带着看书的决心,跨入了这个气色氤氲的绿色房屋。在走廊交错的地方找到了李碧华的名字,然后学着很多人的样子席地而坐,投入到如花与十二少的文字纠缠当中。 + [3 u- s8 m) W& t' z* ^
略过永定与阿楚的笔墨,只关注如花口中的陈振邦。只想要看李碧华写作时是否果真怀揣着一个既定的人形来写的,企图从那俊朗眉宇中寻出星点的熟悉气息,然后极尽自己的想象力,与书中人同悲同喜,来刺激被频繁考试麻痹的神经。怀有太强烈的目的,做此事就一定是为了彼事,讲求效率与效果,现实得无以复加,像头觅食的豹。我知道,若再不看些别人的字句,我将失去表述的能力,那些不知所云的作文,令我下笔维艰。这真是一场讽刺,身体如同机器,想要它机械运转,又怕它失去灵感。盲目地循环,只是为了等待六月的那次大赦。
+ d- b( L8 K8 }+ j! E只是,还没有到时间。班主任如是说。她的话时时鞭策,令我每每只能似是而非地放松。没有彻底的喜怒哀乐,人生因而失去光华。可是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走过的,我没有道理不能。所以只有忍耐。 $ k" n/ I* `( L: X: U
现在就像在阿格龙河的中央地带,在最深最冷的河水之上,看不到彼岸,也想不起来时的地方。惟有顺势继续,去抵达裁判的岸边。 * l2 W1 \* q6 z( X! e
实在是满腹牢骚。 9 \& }- L% j! X8 @ V! e
三.怕你什么称王称霸,来臣服我之下
! e$ N: v! N# R, |- [他与梅艳芳二人在舞台上珠联璧合。两位绝代芳华,挑拨着台下蠢蠢欲动的跪拜者。与其说是宗教的威力神通广大,未如相信其实每个人都需要情感寄托。
+ D0 i9 l' Z0 V- n比方有些人托情于工作,他便成了劳模;有些人寄情于活动,他便是运动员;还有些人忘情于发泄,那就成为艺术家。 4 y! m( j4 r0 m* T
这些有成绩的专注都不会错,而他们返过来嘲笑将热情给予他人的人太盲目,犹如一群猴子水中捞月,最终只不过镜花水月人生到头来还是空虚。他们在恃宠而骄之余,所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但是人生际遇无常变化非凡,谁又分得清哪一种选择是对的,哪一种是谬误。不是也有人面见了偶像三次便有幸得其香吻的么?只这一条刺激便可引得无数痴迷者奋不顾身。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过是自己精神丰富的牺牲品。各自殊途同归。
6 X9 N' N# z7 B% x7 b6 E在二十八分钟的等待后,录象剪辑终于下载完毕。梅艳芳在台中央露出霸道的眼神,张国荣从地上缓缓站起,音效滚动,旋律喷涌,二人嗓音浑厚,肆意宣扬,温度在一点一点攀爬,直至水银柱爆裂,他们的眼神里仍有火焰在烧。 5 U& `7 h: {0 x8 E8 k
惟独是天姿国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颠倒众生吹灰不费,得我艳于天齐。 / F8 W& C0 g6 d# ?# k! g+ y3 I
果然是傲气凌人,竟没有人能站出反对。偌大舞台连一个伴舞也不需要,单是两个人就足以让红馆岌岌可危。眼巴巴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相对相视,目中无人地抱在一起。与节奏、词作恰倒好处的肢体语言,无人不心服口服。想起程蝶衣收到的“芳华绝代”的条幅,竟楞是两种境界,相同的是同样赤裸裸的逼人美艳,静处之中带来狂轰滥炸的窒息,才使见者毫无招架之功。不过即使识破了这样的伎俩亦于事无补。同是那张脸,无论是油彩厚重,还是清水得一丝不挂——同样危险。 ( w' u+ Z' J" P, o2 d- c
我为自己得到的暂时的智慧叹息,它竟毫无用处。
" T- }1 O4 W- H4 R$ Y四.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K- u! G. a: ?
《胭脂扣》中凄愁哀婉的一对情人,摇身一变。 1 m1 t. S [- `2 H
此处是如花男装的沉沉低吟,彼处梅艳芳正将腰肢狂野舞动;此处是十二少俯在女人身上痛哭失声,彼处张国荣轻盈转身带起尖叫一片。 8 }: G2 r. [7 b
戏里戏外,他们都总能轻而易举地触动别人的神经。 % p ~) n2 { Y0 A
前几日的华语音乐榜中榜,梅艳芳再度光临上海。我竟还浑然不知。想起她频频出现在近距离,不由得带起一点妒意:张国荣什么时候能来?
6 \ F! a, Z' ?: E. }只是他平静如斯,冷眼看现时的娱乐圈中嘶咬一团。半退休的宣言使他得以超然一点,害怕他突然活动频繁为着赶场而疲惫不堪。记起有人评价他的一种诱人状态,便是在演唱会中唱到某首歌的结尾部分,突然停住,天宁地静,现场只剩下万千歌迷情不自禁地阵阵大呼。他于台中信步走来走去,接受着台下的千呼万唤,一根琴弦绷紧,他牢牢地控制住张力,待到将要断裂前那一刻蓦地唱起,好似“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下头的歌迷则更疯狂得如痴如醉。
W$ e) c0 C$ K S0 Z; |6 v宁愿他欲有还无,欲进却退,隐隐约约,门外已是口水狼藉了。 ) ^( f/ E. @( E5 B3 A
誓言幻做烟云字,费尽千般相思,情像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 - t O+ {+ z5 ?, |6 N
一直以为,太激烈的情感固然轰烈,但也只是瞬息光芒。能够长久的情感必如水般清淡,细水长流。而大多数时候,我们不甘于此。于是人间才派生出这许多痴男怨女,泪若雨下。 ) ]" A' Y* v l
时光倒流,看他88年的样子。一曲《胭脂扣》,一段奢华绮梦。当十二少与如花搂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叫做沉醉,什么叫做阴郁,什么叫做醉生梦死,一一领略。这种风光,怕是别人给不来的。而台中那个深情演唱的张国荣,又回复为张国荣,淳厚嗓音,悠然风度,颦额展眉间流露的情真意切。演戏,他是完全的戏中人;唱歌,他又是完整的歌者。做一样是一样。可贵的不一定是勤奋努力,灵性难得,这才是他的优越。
e9 w; J7 h# M我便是欣赏极了他这独到的悟性。
# {4 ^& x t g五.漫天风雨,而你却是明星,远离繁华
& ^2 s5 t$ r7 }; f4 G2003年趁着大家猝不及防的时候到来了。我尚在2002中没有回过神来,而常常在作业本上写错。
^' T2 b) r% a5 h; p: Y7 {) y去年的除夕,我在大上海的时代广场。这个名字现在听起来很有亲切感,因为在《这么远,那么近》中也有个时代广场,也同样是除夕。而在那一刻,我躲在众人兴奋的身影里随大家一起倒数着新年来临时,我又如何得知未来的一年里,我将迷恋上一个许久未见的人。而且,一转眼就半年。 / E7 b- ?0 ^. n
夜,天花板有这段戏。总关不上心里的放映机。你,夜幕中只有你。飘过,再掠过,再记起。 # q; v( T& P* k# v. |5 Q
心情依然震荡,可想见当初一点一点走来的足迹。《霸王别姬》是铺垫,接着《当爱已成往事》放了一把火,再由《跨越97》全盘巩固,我便无处可逃。这些战略部署,现在看来是这样完美,并不知当时是怎样安排的,只是可以得出结论,原来我早有做荣迷的禀赋,只是差个时机。
& x4 @* B6 ^$ q: f6 E说笑而已。 6 n+ i* a& \* ]" F- o0 d) h) N
到了岁末盘点,并未发现自己做出多少成就来,只是上网不少。然而在很多时候心情还是快乐的,有听到新歌时的满足,看到剪辑时的惊喜;当然也有郁闷,比如与人争论是非,或因早起晚归而疲倦。但是人生,也正因这些五味杂陈而丰富异常,值得回忆。 6 I2 C$ C4 Q. W6 G0 B" I0 P$ z
但我知道,我所喜欢的人在很多人眼里是个异数,从他们听到他名字后冒出的第一句话就知道。这往往是尴尬的局面,我并不可以当场拍案而起——即使我拍案而起了也说服不了他们改观。所以渐渐的,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无需多说,喜欢哥哥的人自然会走到一起;没有这份资质的,再激烈的争论也是枉费口舌。有时候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静静地守护这一方土地,自得其乐、远离是非、与世无争。但我也常常不能免俗,忍耐不住遂起争执。事后觉着惘然。也许是还太幼稚。
% n& [# u$ X* D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F; B G" \. \5 Y
诗仙尚且耽于人事,我也或许可以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可这纷纷扰扰的一些,又实在是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 o' W9 \- I" T( m# ~0 y) T
2003.1.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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